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賢者之石 之三 扭曲心身

粉白流星劃過半個教室,也劃過了眾人的笑臉。

「咻……啪!」

清脆聲響折斷長圓的粉筆,輕微的疼痛讓小琳空洞的眼神轉移了目標。

空白意識開始轉動。

她將凝視窗外的視線挪至前方,滿臉怒氣的數學老師一手叉著腰,另一手正指著自己的方向不停點著食指頭。

像在破口大罵什麼似的。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女孩完全搞不懂狀況,教室裡所有的同學都把焦點放在自己身上,每個人的五官都寫著準備看好戲的惡劣感覺。

小琳就像看著無聲的電影,大夥的訕笑、老師的怒罵都靜的可以,靜的出奇。

「我的聽力……怎麼了嗎?」女孩兩手貼著耳朵,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不安的餘波在內心盪出一圈圈的害怕。

女孩嘗試輕拍耳洞數下。

依舊,什麼聲音都沒有。

「我聽不見了,怎麼回事?」她滿臉疑惑看著大家,不知所措的眼神在眾人的眼裡只是個愛裝模作樣的可憐蟲。

只會讓大家更想欺凌她。

小琳低下頭,看見了桌上的粉筆,俐落的斷成二截躺在數學課本上。

她右手拿起粉筆,左手試探性的摸摸額頭。

細細的觸感已經提前告知了答案,她將沾了些許粉筆粉末的手指放在眼前。

透過左手的指縫可以清楚的看見講臺上的老師,仍不停張口、閉合著大嘴罵著。

那付油膩的嘴臉,和平時喜歡數落自己數學低分時一模一樣。

嫌惡的口氣不只罵我蠢、罵我笨蛋……

女孩恍惚的情況好轉,她想起許多鮮明的記憶。

還大聲的罵我爸媽怎麼會生出我這種低能兒,低能兒爸媽的智商又能高到哪兒去……

小琳雖然聽不見數學老師的情緒性話語,記憶裡令人厭惡的畫面卻一湧而上,就像現場實況的轉播一樣,老師的嘴型和腦袋瓜裡冒出的聲音搭配的天衣無縫。

她的思緒完全混亂,她想不起來怎麼回到教室的,又怎麼會突然受到老師和同學們的嘲笑與漫罵。

「對,對了,我記得我看見了可怕的狗……」小琳對著自己說話,那是她現在唯一能打進耳膜裡的聲音。

「有著三顆頭的大狗!」

「啪!」的一聲打斷女孩的思考。

火辣的刺痛感在右臉發酵,小琳偏著臉呈現驚恐和痴呆,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她透過眼角,看見背對著大家用力在黑板寫字的數學老師,然後移動一下脖子,一名女同學正站在自己的座位旁邊,像用力過度似地甩弄著右手掌。

「妳……妳打我?」小琳撫著微微紅腫的右臉頰,用無辜眼神昂首望著高高在上的同學。

她就是學校家長會會長的女兒,知名建設公司的千金小姐。

染著一頭紅長髮的千金小姐伸出細長的食指,一邊戳著小琳的額頭,一邊展現出不屑的態度。

儘管聽不見,小琳仍然從對方的嘴唇猜到了大部份的內容。

不外乎就是廢物、去死、還活著幹嘛、班上的人渣、沒用的垃圾等不堪入耳的話語。

小琳已經不會被這些常常聽見的言詞傷害,但她每戳自己的額頭一下,心裡的怒火反而更加猛烈。

彷彿在悶燒已久的炭火裡放上新柴與乾草,蓄勢待發的高溫正節節上升。

「不要再戳了!」小琳倚靠怒氣產生的一絲勇氣,撥開千金小姐的食指,她正為自己難得的反抗感到一點點的讚揚和不可思議時,快速的殘影晃過眼前!

 

「啪!」

左臉頰被用力掌摑了一下。

狠勁重重地滲透到小琳的腦袋裡,她連人帶椅摔倒在地上,臉整個貼在冰冷的地板上。

「嗚,嗚嗚……老師呢?老師,我被打了,我的臉好痛、好痛……」

小琳感到一陣暈眩,但她下意識的哀求老天爺聽見了。

數學老師衝上前來,那又黑又髒的舊皮鞋映入小琳的眼簾,讓小琳知道學校還是有法治可言的。

「嗚啊啊啊啊!」隨著千百條髮根被狠狠抓起而哀嚎,小琳兩手伸向頭頂,找到了緊抓自己頭髮的粗糙手掌。

「放開我……好痛……好痛!放開我!」

那是數學老師的手臂!

他翹起自以為了不起的下巴,用睥睨的眼神看著雙頰紅腫的小琳。

『給、我、去、外、面、罰、站!』

一個字又一個字的大吼,小琳完全看清楚老師所要表達的意思。

她不斷拍打老師的手臂,企求他鬆開對頭髮的酷刑,數學老師的鼻孔用力吐出汙穢氣息在小琳臉上後,才放開緊抓的頭髮。

她懂了。

頭皮發麻夾帶的疼痛讓小琳懂了。

在千金小姐的背景之下,就連數學老師,不,整座女子高中都是她的幫手。

選擇在這所高中就讀的自己,根本別痴心妄想會有人來幫自己一把。

為了畢業、為了文憑,我……我要忍……忍耐……

小琳的淚水在眼眶打轉,她把椅子扶起擺好,走向教室後方。

才走沒幾步,一個不小心便整個人失去重心倒下。

小琳甚至來不及保護臉部,先是撞上教室後方的大型塑膠垃圾桶,然後翻倒在地。

「對……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馬上把垃圾收拾好!」

女孩沒有空診斷自己有沒有受傷,她焦急地爬起,把撞倒的垃圾桶整理好,因為她極度害怕。

怕其他同學又來找碴,找她的麻煩。

然後藉機又痛毆她一頓。

她受夠了,今天已經被打慘了,不要再來了……

小琳把最後一個空瓶放進垃圾桶內,唯唯喏喏地站起身,才發現全班根本沒有人注意她。

也沒有人在乎她。

她感覺自己和剛才整理的垃圾已然沒有分別。

唯獨最後一個座位的女孩,也是常跟在千金小姐身邊的肥胖女同學。

她轉過身來擺出勝利的手勢,然後指了指自己粗壯的右腿。

小琳這才發現,原來剛才的跌倒不是自己不小心,而是眼前這位同學故意伸出的右腳所害。

哈,哈哈,哈哈哈…

小琳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在心裡大笑起來,不停、不停的瘋狂大笑!

她笑自己蠢,真的真的蠢。

也笑自己笨,真的真的很笨。

活在如此沒尊嚴的世界裡,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小琳搖搖頭,用手背擦過溼潤的鼻子。

手背上沾滿了鮮血,看來剛才的一摔,讓鼻血都流了出來。

「我果然是蠢蛋,就連摔倒也能這麼嚴重……」

女孩仰起頭用兩指捏住鼻子,企圖讓血止住。

『隨心所欲的捏碎一切吧,小琳。』

深埋在腦髓裡的一句話毫無預警地冒了出來。

是誰?

是誰對我說過的話呢?

我怎麼完全想不起來!

小琳的鼻血愈流愈多,甚至染紅了上半身的白色襯衫。

『捏碎一切吧、捏碎一切吧、捏碎一切吧,小琳!』

女孩將背靠在牆上,她的視野遍布整座教室,所有同學的背影都橫列在前。

僅止於這麼一瞬間。

小琳心裡萌生出從來沒有過的想法!

她把左手五指放在熟悉的位置。

讓自己感到安心、又帶著些微窒息意味的地方。

喉間!

五指和脖子上的傷痕完全吻合。

「如果可以的話……如果可以的話……」小琳自言自語地伸出右手,焦點瞄準了豪邁寫字的數學老師,醜陋的筆跡在黑板上表露無遺。

女孩想起夜晚親手掐死小貓小狗的觸覺。

牠們嬌滴的叫聲經由自己的一雙手,演變成絕望的哀鳴。

小琳彎曲食指、然後中指、無名指,姆指和小指。

「喀咔!」

老師的腦袋突然扭轉了180度角!

他連掙扎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像懸絲人偶般垂下雙手。

口鼻都噴出了鮮血,脖子出現怪異的現象。

活像喝空內容物的鋁罐一樣,被單手給捏扁了。

同學們都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事,大夥停下所有的動作,一個個睜大雙眼注視著講臺上的異狀。

小琳緊握的右手向左右晃動兩下。

數學老師也跟著左右晃動兩下。

放手。

老師倒下。

就像被玩弄在手掌上的玩偶,小琳領悟了所有的事情。

儘管不可思議、儘管不會有人相信……

但是現在的小琳,笑著。

她再次伸出手,瞄準了剛才跘倒自己的肥胖女生,五指捏住了無形的空氣,有形的透明之物。

肥胖女生兩手朝自己的臉上亂揮一通,卻什麼也抓不到!

她的頭顱被無形之物用力的抓著,力氣之大讓肥胖女生發出痛苦尖叫!

全班都嚇了一大跳,甚至還有人因此跌下椅子,她們帶著驚恐萬分的眼眸觀察肥胖女生的情況。

恐懼瀰漫整間教室。

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小琳怪異的動作。

「如果可以的話……」

女孩施加壓力在右手臂,經由肌肉傳送到指尖。

「我希望……」

五指握成拳頭,對小琳來說沒有花上太多的力氣。

血花爆開!

赤紅鮮血從肥胖女生爆開的腦袋裡頭噴出,就像被捏爆的西瓜,果肉和汁液亂噴亂灑。

教室的後半部根本就像是沾滿紅色顏料的畫布。

鮮豔又奪目。

忘了是誰第一個扯開喉嚨尖叫的,但那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屠殺已經開始!

「我希望……」

就從女孩露出一嘴鮮血,滿臉扭曲的笑意,口中不斷唸唸有辭的時候拉開了序幕……

「妳們都給我去死!」

*********************************************************

喜歡劣作的朋友,歡迎留言批評指教。

這對小弟而言是最大的鼓勵!

如果有珍珠那更是阿彌陀佛哦。(扭)

喜歡的捧油可以於在下粉絲頁按讚哦:http://www.facebook.com/rainydayalways

感恩您!

BY   三月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