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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兄弟爭鋒

離開皇宮後鎮遠回到大將軍府,原本要去與任副將討論事情的,卻隱約察覺到府裡有打鬥的聲音,不是從教場傳來,而是從臥房的方向傳來的,他箭步如飛的進了房前的院子裡,兩個兒子爭鬥的身影映入眼簾,他不作聲響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子楚正一劍刺向子墨,子墨巧妙的閃開來了,更趁勢將子楚的劍從手中挑開來,子楚的劍應聲落地,子墨趁勝追擊,本想把劍架在三哥的脖子上的,沒想到子若竟突然殺出來擋在三哥前面…

      「不要啊!子墨,別殺三哥啊!」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害子墨差點就剎車不及,嚇得大伙一身冷汗,他皺了一下眉頭,用劍在子若的頭上敲了一下,痛得她抱頭大叫。

      「哎呀!好痛,子墨,你幹嘛打我啦!」

      一旁的兄長們全都噗嗞一聲笑出來,子墨只是冷冷的說:

      「兄長比武的時候誰讓你進來攪和,很危險知道嗎?而且我為何要殺三哥啊!…呆子!」

      「嗄~!什麼?竟然駡我呆子,臭子墨。」

      子墨再度舉起劍,子若趕緊抱住自己的頭。

      「沒禮貎!叫哥哥!」

      「……哥!」

      子若癟著嘴望著子墨,子墨收起了手上的劍,子楚則從子若身後抱住她,並對子墨發出抗議。

      「這次不算!都是這丫頭在旁邊鬼叫鬼叫的,害我分心,才讓你有機可乘的,改天再重新比試一次。」

      「我無所謂,隨時奉陪。」

      「那就這麼說定了,現在呢…我得先跟子若算算帳才行。」

      「咦?什麼?」

      子楚充滿威脅的把臉貼近子若,雙手更用力的抱緊她,讓她無處可逃。

      「為…為什麼啊?三哥!」

      「為什麼啊?那得問你自己啊!」

      「問我???」

      「是啊!我問你,為什麼拚命幫子墨加油啊?你到是給我說清楚啊!」

      「那是因為剛開始三哥太強了,子墨一直挨打,我怕他輸了嘛,三哥,好緊喔!快放開我啦!」

      「你這傢伙,怕子墨輸了,那三哥呢?我今天絕對饒不了你。」

      子楚一手抱著子若,一手用拳頭抵著她的腦袋磨蹭,不管她怎麼抵抗也掙脫不了。

      「對不起嘛三哥,我下次不敢了啦,大哥!快救我,快阻止你弟弟謀殺親妹妹啊!我快不能呼吸了啦!」

      子楚敲了一下子若的腦袋。

      「噢!」

      「胡言亂語!」

      「好了,子楚,饒了她吧!」

      「那怎麼行啊!」

      這時子若的餘光,突然瞄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這個人身上彷彿正對著她散發萬丈光芒,子若像是找到救星一般。

      「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你再不回來,就見不到你可愛的女兒了,快來救我啊!」

      「哈哈哈!看起來你們玩得正高興呢,爹就不打擾你們了。」

      大將軍不禁開懷的笑著,更作勢要轉身離開,可把子若急得大叫。

      「啊!…爹!回來!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啊!」

      「爹恐怕是救不了你啊!還是乖乖跟你三哥求饒吧!」

      子若的眼神轉回三哥那張生氣的臉上。

      「呵呵!三哥,英俊瀟灑武藝超凡又心胸寬大的三哥,對不起嘛!君子不計小人過,人家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人家嘛!」

      子若哀怨的望著子楚,這個表情是兄長們最招架不住的了。

      「哼!真是氣死我了,看在爹的份上,這次就先饒了你,下次再這麼偏心的話,三哥決不再輕饒。」

      「是!」

      子楚終於肯鬆開手臂了,子若卻轉身反抱著子楚撒嬌。

      「我就知道三哥最疼我了。」

      「知道就好!」

      被子若這麼一抱,子楚反倒有點不好意思的紅起臉來。

      「好了,那你們應該玩夠了吧!爹有事要跟你們說,就到涼亭裡吧!」

      兄弟們彼此疑惑的對望了一眼,隨著父親的腳步往涼亭裡去,子若跑到父親身邊。

      「爹!大哥今天正好送了我一大包的梅子,要不我去準備梅子花茶和點心吧!」

      「哦~!能喝到子若親手準備的茶,那真是太好了。」

      「真的嗎?爹喜歡的話,以後我天天都泡給您喝,那你們等我喔,我馬上去準備。」

      聽了子若這話,鎮遠的心裡可甜著,心想能有個女兒真是太好了,子若開心的笑著,一回頭便順手牽著子墨往廚房的方向去。

      「子若,你拉我做什麼,這叫順手牽羊嗎?」

      「小哥是羊嗎?當然是要你來幫我啊!」

      子墨的視線瞄了子楚一眼,沈著臉說:

      「你不是說三哥最疼你了,怎麼不去拉他?」

      子墨這話一說完,子若馬上全身一陣僵硬,(完了!難不成子墨在忌妒,他把那些話記在心裡了嗎?怎麼辦啊!)她僵硬的轉過頭去看陰沈的子墨。

      「子…子墨,其…其實我的五位兄長,我都最喜歡了,我沒有偏心,每一個子若都好喜歡,我沒說謊,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每個哥哥都很疼我,子若都知道,所以…」

      「笨蛋!」

      「咦?」

      子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反過來拉子若走著。

      「你說的我全都知道。」

      「那你幹嘛嚇我呀?臭子墨。」

      「叫哥。」

      「臭小哥!」

      「沒禮貌,笨丫頭。」

      「才不笨呢!」

      這兩人就這麼一路吵上廚房去了,涼亭裡子傑趁著子墨不在,趕緊向父親稟告著…

      「爹!皇京學院的新生入學通知早就已經收到了,欲入學的學子報名期限還有十天,可是…子墨他…」

      「他怎麼了?」

      「他…不肯入學。」

      子傑小聲的說著,因為怕父親生氣,所以他想盡辦法說服子墨,卻始終無法讓子墨動搖,眼看期限將至,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向父親稟報了,鎮遠輕皺了一下眉頭,開口問道:

      「為什麼?」

      「他說…他只要有大哥和二哥就不需要皇京學院了。」

      聞言鎮遠的心裡震了一下,(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裡那還得了,肯定會把他氣得牙癢癢的吧,到時我又得遭殃了。)他輕輕的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子傑,這事爹會處理,來說說你吧!學校那兒都還好吧?今年升高級生了對吧!」

      「是的,學校的課業孩兒尚能應付得宜,請爹不用擔心。」

      「是啊!我這幾個好兒子,從來就不曾要我多操什麼心呢。」

        「這可都是大哥的功勞喔!大哥在管教我們,可是比爹要嚴十倍呢,所以請爹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哈哈哈!原來是如此啊!子逸。」

      子逸不好意思的紅著臉,更用手肘朝亂發言的子楚狠狠的撞了一下。

      「沒有啦!爹,子楚亂說的,我對他們用的可是愛的教育喔。」

      「是啊!是啊!大哥真的非常的疼~愛弟弟們呢,非常疼的愛呢。」

      「子-群!你也跟著攪和啊!」

      子逸越發臉紅的抓著子群那滑順且帶有自然捲的長髮,子群也回手推著大哥的下巴,兩人半嘻鬧的扭在一塊,子楚和子傑則是忙著把兩人拉開來,看著糾結成一團的兒子們,鎮遠卻只顧著在一旁大笑。

      從廚房回來的子若和子墨,遠遠的就聽見父親大笑的聲音,子若端著一大盤的糕點,好奇得越走越快,子墨卻無動於衷,左手提了一大壼茶,右手端了一盤杯子,依然故我的慢慢走著。

      「子墨,走快點嘛!快點!快點嘛!」

      「你急什麼?好吃鬼,拿了一大堆點心還走那麼快,小心摔跤。」

      「才不會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是好吃鬼,這是給你們吃的吔!」

      子墨斜視了子若手上那盤滿滿的點心一眼。

      「哦~!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啊!哼!不等你了臭小哥!」

      子若不再理會子墨的悠閒漫步,被那熱鬧的涼亭吸引著,半走半跑的向前去。

      「爹!你在笑什麼呀?大哥他們在玩什麼?」

      話才剛離口,子若正要踏上涼亭階梯的腳,便一腳踩在自己的裙子上,連人帶點心用飛的進涼亭裡去,扭在一起的那四個人,立刻散開來,子逸俐落的抱住子若,子群、子楚和子傑則分別接住那一盤飛散出來的點心。

      「子若啊!你是想試哥哥們的身手是嗎?」

      「不!不是啦!大哥,是…」

      「是想表演餘興節目給我們欣賞嘍?那也得等大家坐下來吃點心嘛!」

      「不是啦!二哥,人家…」

      「人家不聽小哥的話,所以跌了個四腳朝天,活該也。」

      子墨也踏進亭子裡來,幸災樂禍的,而且竟然還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子若忍不住大聲吼著。

      「吼!討厭!聽我說話啦!」

      「好!你說吧。」

      父親像裁判一般把發言權判給子若,哥哥們則個個面帶微笑,等著聽她想說什麼,讓子若不禁滿臉通紅。

      「人家只是不小心踩到裙子而已啦!」

      子若氣得直跥腳,子楚雙手抱在胸前,用疑惑的表情看著子若的腳,好像很認真在思考似的。

      「是裙子太長呢?還是腿太短了呢?」

        「三哥…」

      子若被氣得橫眉豎眼的,賴到父親的身邊去,揣著父親的衣袖。

      「爹!不管啦!你的兒子們欺負我,他們五個聯手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你快教訓他們啦。」

      「好好!竟然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等會我罰他們練一整天的劍,再跑這府邸二十圈,然後今天都不准吃飯,這樣可以嗎?」

      子若聽了有點傻眼,不僅氣全消了,反倒還擔心起來(爹不會是當真的吧?那可不成啊!),子若又扯了扯父親的衣角,示意要父親的耳朵靠過來,父親笑著把頭側過來,子若小小聲的在他的耳邊嘀咕著…

      「爹啊!我不是真的要您處罰他們啦!你只要假裝唸他們幾句就行了。」

      「那怎麼行!他們聯手欺負我女兒哎,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饒了他們。」

      鎮遠表情認真大聲說著,讓子若有點急了。

      「不行啦!爹,練劍也就算了,可我們將軍府很大吔,跑不到三圏可能就要陣亡了,你讓他們跑二十圏還不讓他們吃飯,那怎麼成啊!」

      鎮遠和五個兒子偷笑著,而子若卻認真的擔心起來。

      「誒?爹以為你要我教訓他們呢?這樣不行嗎?」

      「不行!」

      「為什麼?你捨不得嗎?」

      子若白晳的臉蛋泛著紅光,他皺起眉頭,嘟著嘴,對著父親點頭。

      「哈哈哈!真拿你沒辦法。」

      這時五位兄長一湧而上,搶著抱住子若。

      「哥哥總算沒有白疼你呀!」

      「哎呀!哥…好了,快放手啦!我可是淑女吔!」

      哥哥們也怕把子若給勒壞了,紛紛把手放開來,子逸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溫柔的對她笑著。

      「是淑女嗎?明明就是個野丫頭。」

      「呵!野丫頭,皇上見了不知道會怎麼想?」

      鎮遠在嘴裡嘀咕著,但卻被子逸若有似無的聽見了,他疑惑的看了父親一眼。

      「爹,您說皇上怎麼了?」

      鎮遠對兒子的敏銳感到驚訝!(子若的事可還不到時機,我太大意了,沒想到這小子的耳朵還真靈呀!)他趕緊岔開話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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