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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刀、訣 (二)

兩人一看少貓突然出現,急速衝向自己,當下也是一拔武士刀,對著少貓呼喝著他不明白的日本話。

少貓不需要知道對方說什麼,斷定此些人是殺母傷父的仇人,連停下也沒有,左、右手燕尾鏢即在十步之外激射兩人,左鏢擊向右邊武士的面門,右鏢擊向左方武士的下盤,兩個武士被突然的攻擊一驚,顯然是不知來人會在麼短的距離突然丟出飛鏢,同時又被此種左右手,不同方向與角度攻擊搞亂,一時之間亂了步伐,右方的武士猛地一個後仰,險險避過,但左方的武士反應慢了一線,右腳躲避不及,被插中大腿內側,只見鏢頭深深切入大腿中,武士一聲冷哼,吃痛的往左旁倒去。

左邊的武士因右腳吃痛往左側的武士倒去,右邊武士正好剛回身,一個不穩兩個人竟跌作一團。少貓不等兩人站穩,原路線不變,左手抄起盾羽刀,來到中鏢武士左側就朝他後頸斬去。只聽到骨裂聲響起,不待另一個武士有反應,少貓原姿勢不變利用斬擊的反作用力,一個旋身將右側武士的持刀的右手擊開,右手手持燕尾鏢直接劃開武士的咽喉,武士的生命隨著一道淒美的鮮紅軌跡揮灑了出來。

兩人一個照面就被殺敗,可說是作夢也想不到,且過程中除了那毛骨悚然的骨斷聲外,竟未出現任何聲響。

少貓將盾羽刀插入腰間,一個騰身就往大伯茶葉店衝入。

不知道內裡有多少人,剛好大伯的茶葉店是在市街的最後一棟建築,少貓繞到外牆,看準內側是內堂的後方,右腳一蹬牆垣,一個倒翻身翻上屋簷。

他迅速的朝內堂後院看去的,確定沒有人,便朝內堂屋頂方向摸去。在滿月映照下,只見少貓像隻夜晚獵食的蝙蝠,在屋簷上詭異的快速移動著。

來到內廳堂的屋簷上方,他透過上方的通氣孔,向內一看頓時差點喊出聲來。

大伯母身首異處,大伯父右胳臂齊肩卸下,左腳插著一把明恍恍的短刀。

當他視線移到廳堂的桌上時,眼睛就已噴出火來了,大伯義女廖雁柔,四肢被綁在桌沿,一個武士正用武士刀劃破她身上的衣物,極盡噁心的玩狹褻弄著。

這時一副操著流利閩南語的高亢聲音說道:「還不說出鄭氏寶藏的秘密嗎?殺你妻子不夠,莫非還真要我們當場淫你女兒才會讓你這老烏龜開竅!」只見發話者是一位個頭相當小的瘦禿子,少貓自高俯視只能看到他的頭頂,瘦禿子見林勝逸面無表情,臉頰上滿是乾凅的淚痕,仍是不吭聲。

瘦禿子轉身朝武士說了句日本話,武士大聲淫笑後,便撕扯開廖雁柔的衣裳,只聽到廖雁柔嘴巴被塞住但仍是劇烈的顫抖反抗著,發出恐懼與驚駭的嗚咽聲,臉頰的淚珠不斷流下。

少貓看的目眦欲裂,正準備自屋簷一跳而下,一個沙啞悲愴的聲音低沉說道:「我說…」

瘦禿子跟武士說了句話,武士先是激動的回了兩句,暫時罷手,但手中武士刀仍是不甘心地在廖雁柔身上遊走著。

「鄭氏寶藏只有線索,我們林氏一族代代守護線索而已,實際地點我們並不知曉,線索就在我弟弟家的祖先牌位內,我說完了…放了我女兒。」

只聽瘦禿子興奮的陰沉笑著:「賤骨頭,早點說出來,你妻子也不用犧牲了,將近兩百多年前的老東西還守護到現在,真是愚蠢,明朝後裔、鄭氏後裔都早已作古,還如此愚忠愚孝!」

「放了我女兒…」

對林勝逸冷淡的反應,瘦禿子也感到自討沒趣:「還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派人去搜,如果搜到我們就走….」隨轉頭跟身後的武士低聲囑咐著,武士似乎不情願離開到口的美麗羔羊,頻頻作手勢比向守在門口的另一位武士,但最後仍是順服了,收起武士刀,口裡念念有詞地往門口走去。

少貓一看廖雁柔危機暫解,見機不可失,把手中掀起的瓦片朝下方庭院一扔,再往內堂後方撲去,一個迴旋的姿勢用盡全力往下方的門口投入。

所有人先是聽到外側「框!」的一聲,皆緊張的朝外看去,兩位武士更是瞬間拔出刀往前院方向警戒著。

就在兩人剛跨過門檻,少貓自後方門戶而入,不給對方任何喘息機會,右手一鏢就在進入的同時激射而出,左手的鏢向右射向瘦禿子的油亮光頭。

原本守門的武士由於已面朝外部,燕尾鏢毫無阻礙的插進腦門,連敵人都沒看到就直接玩完了。只聽到一聲來自瘦禿子的冷哼,到是嚇了少貓一跳,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瘦禿子仍能即時避開腦門要害,但燕尾鏢仍深深插入他的右肩膀。

就在少貓來到雁柔被綁的大桌子後方,瘦禿子,頭也不回,迅速向外竄出內廳大門,直接奔向外部,走之前朝武士大喝了幾句。

危機仍未解除,少貓左手抄起盾羽刀,朝怒目而向的最後一名武士直撲而去。

武士本已為了強壓下的慾火感到煩燥不耐,現同伴被殺,又看到好事被破壞,一個邁步武士刀自下而上朝著一個完美的直線怒斬而下。

少貓是第一次「真正」面對這批日本武士,他雖最恨這個欲汙辱雁柔的日本人,但仍不得不配服對方武藝了得,此刀勢不偏不宜,時間力度也掌握的恰到好處,朝著少貓頂門直劈而來。但少貓的雁翔身法獨步江湖,他身形此時硬是再矮彎了一節,幾乎是與地板貼齊地朝武士繼續前進,就在刀臨身前,他左手一緊,猛一旋身,就這樣與地平行的朝上轉過來,旋轉的力道配上原本的揮擊,盾羽刀絕技『燕迴封』完美使出,只聽到「噹!」的金鐵交擊聲,脆響地劃破寂靜的夜晚。

武士第一次遇到這種招式,少貓此招差點讓他武士刀脫手,他右手虎口巨震,但更糟的是中門大開。

少貓像一團看不清的黑色夢饜,在他面前又一個旋身,右手握著一枚短鏢,直接插進他右手被盪開後的腋下處。

漆黑的夜晚中,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震醒所有人的美夢。

此處為人身要害,其痛無比,武士一個踉蹌刀已握不住順勢側倒,少貓不等他倒下,又是一個旋身帶動全身的力道,盾羽刀怒擊武士的前胸,可怖的骨裂聲隨之響起,武士的屍身便往屋外轟然倒下。

少貓因為恨他禽獸的行徑,特別對他要害下手,否則第一招即可劃破他的喉嚨。一絲快意隨著對方的屍體倒下襲向腦門,母親與大伯母的大仇得報,他正準備轉頭鬆綁雁柔時,一股冰冷的殺氣從前方庭院處像凶獸般的湧來。

少貓背脊一冷,猛一轉身右手又緊扣了一枚燕尾鏢,左手盾羽刀嚴陣以待,只看到庭院外,外堂大廳入口處,站著另一個日本武士打扮的人,約莫五呎六,額頭上一道可怖的水平刀疤像腦袋可雖時翻開般的掛在額上。只見他右手緩緩的抽出腰間的日本刀,在空氣中輕輕一彈,在滿月的映照下發出妖異的藍色光暈。

少貓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看他行雲流水般毫無窒礙的動作,便知曉對方是絕頂高手,定是因為不屑與人聯手才在旁觀看,現在有一對一機會後方出手。

武士將刀一握實就以鬼魅般恐怖的速度拉近兩人的距離,少貓吸了口大氣,右鏢像一道雷電朝天空射去,武士一看此怪異的招式先是眉毛稍稍挑起,但不為所動的腳踏瞬步往前,少貓亦不讓對方佔住氣勢,雁翔身法全速展開,往武士直線衝去。只見武士人刀合一,右腳一個踏實扭腰,武士刀朝一個完美的角度,往少貓腰部急斬,少貓雖心中已知此人非一般高手,但如此快速且流暢的刀法,還是第一次遇見,較剛剛的武士,速度幾乎快了一倍,他深知日本武士刀鋒利異常,砍實的話,上半身立刻就會分家。

左手的盾羽刀一個側封,「噹」的一聲,響脆的金鐵交擊聲再度響起,但此次結果與前次大相逕庭,只見少貓就這樣整個人像被大砲轟到般,朝右側離地飛去,此股大力一到,換少猫差點盾羽刀脫手,幾乎以為左手臂被砍掉了。

武士似乎為此刀感到相當滿意,面上一笑,雙手握刀高舉過頭,就要趁少貓未站穩,趁勝將他殺敗。

但就在刀勢準備展開時,他看到了奇怪的景象,眼前一隻雁子自空墮下,另一隻突然自少貓處衝向自己胸口位置的高度,剛好擊向落下的這隻。

只聽到一聲清脆的「叮」聲,兩隻燕子忽地轉向,一隻朝自己的面門,另一隻往下盤擊去。

武士本已全神貫注欲追擊少貓,沒想到天外飛來兩隻裝配著刀刃的燕子索命而來。也算他了得,硬生生收住去勢,雙手拉下,截下直撲面門的威脅,但躲得過初一閃不過十五,另一隻深深插入右側大腿。

此招是少貓的獨門絕技,因為少貓自小就對空間的掌握有著驚人天賦,任何場所只要他雙眼環視過,即可掌握所有的距離與空間感。因此,他能像部精密機械般地準確預測第一發射向天空的鏢,何時以及何地落下,讓此招有『群雁紛飛』之名。

少貓不等對方受傷後從組攻勢,一握盾羽刀,腳下一蹬就朝對方迴劈。

武士強忍著右大腿傷處傳來的劇痛,仍是右腳一踏,散發藍影的武士刀急速迎向致命的攻擊。又是「噹」的一聲,少貓此次不但又被震退,但更令他無法置信的是隨他大戰數百回合的盾羽刀竟然從中折斷。

武士雖將少貓擊退,但剛剛一用力,右腳的鏢又刺的更深入,鮮血不斷冒出,將白色的褲子染成一片鮮豔的紅暈色。他現在不用說是追擊,連行動已經有問題,伴隨著傷口冒血,久戰下,必定不用敵方攻擊也會自己倒下。

少貓雖然心中震駭異常,但能否擊殺眼前的大敵,是大伯以及雁柔生存的關鍵,他當下集中精神,雙手魔幻般的各握著一枚燕尾鏢,飛燕門的祕招『燕影藏行』瘋狂的脫手而發。

武士雖見到少貓似乎雙手投出飛鏢,但他只注意得到一枚朝著自己咽喉方向飛來,此枚飛鏢不但發出異常奇特的聲音,高亢但悅耳的鳴叫著;同時異常亮眼,似乎是吸收了月光不斷地發出光茫。他雖狐疑著,但來勢太快也不讓他多想,雙手一握,朝來鏢擊去,就在擋掉發出鳴叫的鏢時,他已知道此鏢的用意,看著腹部也開始滲出血來,他方知原來另一鏢躲在下面的影子中,上面這鏢只是誘餌。他此時腳下一軟再在也站不住,左膝跪地,右手的武士刀撐在地面,左手想要把腹中的鏢拿出,但似乎刺的太深,鮮血仍是不停的滲出。

少貓看絕技得手暗呼今夜僥倖,要不是盾羽刀在第二擊將他擊退時才剛好斷裂,而是在他被擊中就立刻斷裂,他早已横屍當場。

就在少貓正準備上去補下最後一擊時,門口竄出原本已跑走的瘦禿子,只見他右臂以包紮好,左手突然朝內堂大屋丟出一件圓形物事,球狀物體遇上內堂窗外時爆出一輪火花後破開,大屋隨即開始竄起火苗,火舌迅速地沿著木製窗格散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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