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殺人不用見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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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S死了。」 有一個A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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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麼會?」 幾個B這樣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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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吊死的。」 那個A說出了大家心裡頭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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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死?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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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心裡的疑問又變成,S是醫學院的學生,怎麼會用這麼古老又 不科學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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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默默地,思考這個S與自己生活的關聯性,有人眉頭漸漸 皺起來,有人的喉嚨好像卡住東西,一直咳,也有人是跟平常一樣 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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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悶悶地不說話,三個月以前我跟S的確不熟,後來熟稔他的原因 是因為,我的女朋友,WW最近以來常常把S掛在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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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實在很不體貼,你難道不曉得外面下雨嗎? 為什麼我們要 約在外面呢?我們班那個S他做事情都會考慮很詳細,你要是能跟他一樣就好了。」 W發牢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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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話,那是因為S是S啊,而我會為你想的,不是下雨天應該 約在家裡等等這類的事,或許有人會認為我在強辯,但是,有時候 你專注某件很重要的事情時,有些部分你會不小心就遺漏過去,比 方說,忘記帶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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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月以來,W對我滔滔不絕地說著S的好處,一開始,我認為 應該要往正面思考,W或許是想讓我更加完美,所以我也是努力聽 著,但是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都過去了,S越來越好,越像是理想 中的王子,而我卻是越來越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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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我連S開頭的字母都覺得十分厭惡,甚至舉凡零食或餐廳 的名字與S 有關的,我都一概拒吃,W大概無法了解S對我的影 響有多大吧,就像是我不知道,W為什麼老是生氣我在路上看別的 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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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看看啊,純欣賞。」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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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有我了ㄝ,還看別人!」W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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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嗯,是啊,但是只看看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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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這不就像妳們女生喜歡看櫥窗裡的衣服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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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而已, 也不會想把他們全部搬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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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可不想說出來,誰知道W會不會回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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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我就是想全部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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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人家S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會看別的女生。」 W脫口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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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遲鈍,但是如此明顯的警告,沒有疏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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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在學校的時候S跟我說話都不會注意別的女生……」 W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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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聽不出來前後兩句話有什麼差別,不就都是S+W=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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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袋亂七八糟,這個式子一直在我的眼前擴大縮小,後來,我 也不知道怎麼結束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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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所謂遭逢「第三者」就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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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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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雖然沒有正面見過S,但 S因為在我們這群朋友中太有名了 ,S一舉一動常常會經由W那邊的朋友來到我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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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的年紀比我們大,他是當完兵才去念醫學院的,很多女生老是喜 歡說,當過兵的男生比較成熟靠得住,我可不這認為,對於本性就 不誠懇的人,當了兵也不可能改變,最多懂得明察秋毫,見風轉舵 ,看見女孩子不開心馬上嗯嗯啊啊,賠個不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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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好愛拿這件 事來說我跟S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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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W跟S在一起的原因會是,S比我早當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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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那應該只是一個理由,因為我也會有機會,等我念完碩士 ,不能直升博士班的時候,我就可以成為W眼中「成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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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笑自己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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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對於這個沒見過面的S,我由衷地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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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只要想到有這麼一個人,想到W中形容的S,就覺得胸口漲痛,坐立難安,我以為自己得了什麼絕症,恨不得把心臟從嘴裡 吐出來,腦子想清醒,但是心臟被S這個倒勾勾得牢牢的,越掙扎 就勾得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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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越來越少跟我談到S,其實是我越來越少看到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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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如此, S的倒勾怎樣也拔不出來,只要想到S在跟W講話的時候,只盯著 W看,就會感覺勾子的下面有條繩子,綁著一個大石頭,大石頭加 速度地從高處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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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有個醜陋的男人叫著: 「S被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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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害怕,因為那個男人實在長得很醜陋也很可怕,要不是他說 著我所掛意的S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想正視那種恐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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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S?」 我瑟縮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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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恐怖的男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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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是怎麼死法?」 我提起勇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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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問我? S就是你殺的啊?」 男人詭異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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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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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連S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要怎麼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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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要 是我常常會看見他,會不會就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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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靈界,恨意就可以殺掉一個人。」 男人把舌頭吐出來,做出頭被砍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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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但是我…….我從沒想過要殺S…….」 我發誓,我只是厭惡,有S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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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卻做了。」 男人聳聳肩,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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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誰?」 我受不了這麼恐怖的一個人用這麼無所謂的說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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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問得妙,我就是你的恨意啊!」 說完,他吐吐舌頭,對我扮了一張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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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醒,全身冒著冷汗,旁邊的W因為我發出的聲音而醒來,W揉 揉眼睛問我: 「你怎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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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你們班那個S最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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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脫口問了W這句話,在這個公雞也還沒夜啼的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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