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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崖谷襲擊

              翌日,朱紅燈與蒙面男子兩人一大早就分頭四處打聽官兵們的動向,經過一番折騰花了幾十兩銀子收買一名在官府打雜的,才換到一個可靠的消息。那打雜的說:「最近官衙那時常暗中調派一些官兵在各個城州無由地逮捕洋鬼子,然後將他們押送到太原,想必在這裡抓到的那批洋鬼子也是要送到那兒去了吧!」兩人聽了不禁暗叫糟糕,倘若被送去了太原,到時必定有重兵層層把守,縱使混得進去,也不見得出得來。那樣看來,勢必要在抵達太原前下手,才有機會成功,而從這到太原的唯一一條路必須經過平景谷,此地除了中間的路還算平穩,兩邊為兩片陡峭的山壁所夾持,不論是要從山壁爬上或是爬下都極為不易,即便偷襲成功但也不易帶著大批的人逃走。「嗯,總之還是趕去勘查一下地形在想辦法吧!我相信憑我們倆的身手,一定可以突破重圍的。」朱紅燈說道。

                憑他們倆人千錘百鍊的輕功果真領先那些被綁走的外國人和官兵早一步來到了平景谷,倆人埋伏在出口處的峭壁上一處凹口一邊埋伏、一邊思考該如何是好。突然間,從谷口的入口那一端出現了幾道模糊的人影越來靠越近,兩人霎時驚嚇到:「莫非這麼快就來了。」但兩人還想不出能讓洋人完全獲救的辦法,正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眼看人影越來越近,模糊的身影逐漸轉為清晰,果然是那戴面具的官兵率領著被押著洋人們過來了。

                就在那群人正要從谷口穿過的此時,那蒙面男子將大量的氣爆出體外,想也不想的一股腦兒的衝了下去。「碰!」那男子放出的驚人的氣量與山壁碰撞震碎了幾塊岩石滑落,那底下的官兵和洋人們也立刻注意到了,抬頭一看,一個蒙面男子從山壁上直衝而下。只見那戴面具的官兵將高舉的右手用力揮下喊道:「拿下!」一群官兵立刻包圍了上來。那男子一轉身,帶動著氣體高速地迴旋,將剛圍上來的士兵們震飛到二尺之外,再藉由從腳掌放出大量淡藍色的氣做為推力,一瞬間,竟衝到了其餘官兵中與之交手起來。

                朱紅燈看到了剛才蒙面男子運用氣的方式大膽卻不失精準,再加上那快得嚇人的動作,不禁讓他心裡升起了三分敬意。但此時還不是高興的時候,以那人的功力想擊倒在場所有清兵倒不困難,但那戴著面具的官兵看似詭計多端不容易對付,若真的守不住說不定會殺了洋人滅口。然而左思右想卻仍想不出個好辦法,只能乾巴巴地瞪著下面交戰的人群乾著急,心裡不斷地想著自己是否也開放手一搏衝了下去。此時,剛受那蒙面男子運氣弄碎的石塊順著山壁滾落,「匡噹!」一聲恰打中一名官兵的頭,那個官兵就這麼倒楣的被滾落下來的石塊打昏。朱紅燈突然靈光乍現:「咦!有了」立刻翻身爬出凹洞,攀著山壁凸起來的岩塊來,一面觀察著下面的情勢、一面爬到谷口最窄的地方。

                戴面具的指揮官眼看這蒙面男子武功造詣極高,比起那在酒館裡差點壞了好事的年輕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他出招都隨著下盤推移,看來這人應該是藏著什麼腿腳功夫。但是,到目前為止都只看他出拳攻擊,未見到他使出任何腿腳功夫,想必還留有一手。戴面具的指揮官察覺出這蒙面男子的實力深不可測,面對這麼多官兵卻可以輕鬆應付還保留實力,當下靈光一轉對著看守洋人的官兵使了個眼色。那些官兵看到戴面具指揮官的暗示,點了點頭,立刻將那些洋人拖了過來,一個一個的排排站開成了一道人肉牆。接著那戴面具官兵吆喝道:「退!」那些迎上去迎敵的士兵一聽到口令紛紛退到人牆之後。而那蒙面男子一見身邊一空,轉身便看到了那洋人的人牆,當下直冒冷汗心裡暗叫不妙,隨即縱身借山壁一躍想要跳到洋人後方,剷除那些官兵。誰知道正當他要越身到人牆之後,一群拿著長槍的官兵就這麼不客氣的刺了過來。那蒙面男子眼看後方拿長槍的官兵守固若金湯般的守勢無可奈何只好扭身閃過朝自己而來的一槍,隨即向後翻騰又回到了人牆之前。戴面具的指揮官臉上泛出得意的笑容,對著那蒙面男子說道:「不準動!給我留在原地,只要向前半步,我就殺一個洋鬼子。若你堅持要找我們的麻煩,要不你就別管這些洋鬼子直接殺過來如何?直接讓他們變成槍柄下的肉串吧!哈哈哈…。」

      蒙面男子被這麼硬生生地擺了一道,心裡更是火上加火,卻又不能接近,處在這種近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處境,讓他只能在原地頭頂火冒三丈、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官兵一步一步的退出山谷。戴面具的指揮官心想:「照這情形撤退出山谷後再不久就能到達太原,即便他追了上來了,聯合這裡和太原那的兵力一定可以將此人拿下。」眼看已無後顧之憂,戴面具的指揮官放鬆了戒備,便跟著部隊一路往山谷外退出。正當士兵快要完全退離了山谷,只要再將後面用來阻擋的洋人們也撤離山谷即可。

                而正當此時,朱紅燈將全身的氣集中到了右手拳頭上,吆喝一聲,接著狠狠的一拳朝著山壁就這麼的打了下去。剎時,山搖地動,士兵們一個個皆站不住腳,東倒西歪,一塊塊岩石就這麼落下,當場封閉了出谷的道路。那戴面具的指揮官也被這股震盪震倒在地,連忙扶著長槍站起,看著逐漸被落石封閉的谷口大叫:「糟糕!臭洋鬼子們還在山谷裡面。」大部份護送的官兵與洋人就這樣被散落下來的岩石所堆砌成的牆分隔在山谷內外,僅剩幾名緊貼洋人抵擋蒙面男子的槍兵還在谷內,但要對付那蒙面男子大概也凶多吉少了。

                蒙面男子看到朱紅燈如此大膽的計畫,不禁對他大感敬意。若是時機一個兒沒有抓準,那麼那些人質洋人們肯定就成了擋住官兵這到牆的地基,但朱紅燈卻如此分秒不差的把握住了時機。反觀自己只是一味的往前衝,不僅對大局毫無影響,還讓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窘境。那被蒙著的那張臉上微微的露出七分悔意,但心裡面卻起了三分妒忌。朱紅燈看到自己的計畫成功了,便從山壁上縱身一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仍感到錯愕的槍兵們擊暈,便向洋人們和蒙面男子寒暄道:「沒受傷吧!」蒙面男子拍拍身上的塵土說道:「嗯,我沒事,倒是你那計畫實在太亂來了,萬一你沒抓準時機豈不讓害所有洋人們都給落石擊斃。」朱紅燈點點頭笑著說到:「我只是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就給他試試看了。」朱紅燈說完後,沉寂了一陣後,又說道:「總之目前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趕緊先將洋人們鬆綁,讓他們逃離此地才是。」那蒙面男子帶著不屑的怒氣側過頭說:「剛剛一場打鬥下來耗了我不少精力,照你所說應無大礙,我想這淌渾水也淌夠了,善後的事就交給你了。」就這樣蒙面男子一說完,就駕馭著他那淡藍色的氣,騰空緩緩而去,留下朱紅燈和那群洋人。「就這樣人救了之後就自顧自的跑了,也不管洋人們還沒完全脫離險境。做事這麼瞻前不顧後。」朱紅燈帶著不滿的情緒在心裡面暗罵。其實朱紅燈自己也知道不能責怪他就這麼離去,畢竟他剛經過一場惡戰也消耗了那麼多氣,但消耗了那麼多的氣卻還能面不改色,若是一般的人早就當場昏倒了,這也相當令人欽佩。

            「先不管這些了。」朱紅燈轉身往一團飽受驚嚇的洋人人群裡走,尋找著李賈斯的身影。最後發現李賈斯和另外兩個傳教士綁在一起,趕緊上前幫李賈斯一邊鬆綁一邊說道:「沒受什麼傷吧?抱歉這麼晚才來救你。」李賈斯一臉蒼白,嘴唇上毫無半絲血色,微微的點點頭說:「嗯!我沒事。」朱紅燈幫李賈斯和其他洋人們一一鬆綁後,抬頭望著那蒙面男子離去的方向,心裡暗暗讚嘆道:「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人不論氣的含量或是招式都不在我之下,更勝我一籌。今日慶幸能認識此人,希望以後有緣再見。」接著向那男子離去的方向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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