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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金晶姑娘好鞭法

襄陽。

人聲鼎沸的城鎮,來往的都是大漠的商號馬頭兒和作買賣的攤販,其中當然不少的異族人。

一身艷麗的紅衣款款,襯著馬上人兒是奪目,夾緊馬腹,她一路奔馳著,路上人無一沒把視線移向。

不習慣眾人肆意窺看的神色,歐陽紅菱迅速的下了馬,和附近商家商討了下,將馬兒拴在旁,自己則是默默的在鎮上走著。

為的就是能夠多打聽些情報。

裊裊的白煙飄著,小販更是扯著嗓子叫賣。「瞧鮮美肉多的筍肉包子,還有白嫩的饅頭,喲,姑娘可要來一個?」

摸了摸身上的碎銀兩,這是師父下山前命人準備給自己的,錦囊內不多,但節省些也夠過一些時日。

「小哥,這怎賣?」

「肉包子一個三文錢,饅頭一個一文錢,姑娘要哪個?」

歐陽紅菱看著看,偏頭,選了個雕虎的素饅頭。「我就要這個,一文錢。」

放下了銀兩,歐陽紅菱細細的嚼著饅頭。「瞧,這饅頭俊的,就連味道都好。」

正吃著饅頭,前方忽傳來一陣騷動聲,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望。

「看、看、看,都是群無知的死老百姓,還不給本大爺讓開些,當心格老子的賞你們一記。」為首的是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

其他的夥伴紛紛大膽起來,不但跟著調戲良家婦女,還惡蠻的白吃人家東西,若有攤販不肯,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大爺,行行好,小人一家子全賴了這攤子,您就放過老朽。」半百的老翁苦苦哀求著,就怕他們砸了自己營生的攤子。

一把揪起老翁,面帶嫌惡。「呿你個糟老頭子,才吃你碗素麵就在那裡嚷嚷什麼,再吵,當心我讓你看不見明日的太陽。」

眉心一攏,歐陽紅菱路見不平的上前,紅唇一掀。「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家,難道都不覺得半點羞愧?」

正要破口大罵,但一見到美麗無雙的歐陽紅菱後,笑涎著。「我說是誰,原來嬌滴滴的美人兒,就連罵人都別有番風情,乖乖,是要讓大爺們好好憐惜。」

「無恥。」啐了句,鳳眼佯怒。

「大美人兒就連生氣都這般迷人,跟著老子,包準一輩子吃香喝辣不用愁。」說著,那雙毛手又要欺上,卻讓鋒利的劍當場削斷了掌。

「唉唷!可疼死我的,這個該死的妖女,膽敢惹我們五嶽派,咱兄弟還在那看什麼,還不…還不給我全上——」

那幫五嶽派弟子一聽,各各操起武器就要殺去,數名高大男子很快的就把人兒包圍。

「受死吧!」三兩成群的男子猛不然拾起彎刀就朝歐陽紅菱一砍。

鳳眼帶著寒意,她不語,靈巧的身行閃晃著,三兩下,還來不及看清,幾個大漢就無聲的倒地。

「這、這…」面目慌張,為首的男子哪還顧得了身上的傷痛,和著其他還能走的師兄弟,拔腿狼狽的離開。

「可惡的婆娘,五嶽教不會放過你的…」上了馬,男子才放膽的落下狠話。

塵土飛揚起,那票惡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惡人一走,老百姓便含著眼淚,感激似的道謝。「姑娘,不,是女俠才對,感謝妳解救了我們,若不是妳,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看著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歐陽紅菱內心一陣不忍。

「平日他們都會這樣嗎?」

一名老婦人含著眼淚,訴說:「不僅如此,打前個月,我那閨女兒還遭那票惡人強虜了過去,這會兒我家那口子又過世,如今就剩我一個老婆子,可生活總點過呀!」

「是啊!賤內也是因為那幫人色慾薰心給強人帶走,至今下落不明,可我一個文弱書生,除了拿筆墨,什麼也不會,只能眼睜睜的…」賣字畫的書生這一提,又哽咽。

「老爹也是因為反抗,才是被打斷條腿,無奈家中重擔,全落在我身上。」一名十一、二的小男孩難過著。

「這五嶽教如此可惡,難道官府的人都沒看?」

扯著慘淡的笑。「那有什麼用,這世道皇帝昏庸,就連底下的官員也跟著跋扈,除了會魚肉百姓,咱們水生火熱,哪管得著。」

「五嶽教倒還好,行為除了跋扈外就罷了,就怕…魔教。」至少五嶽教派並非人人都是惡人,只是出了些不肖的徒弟,這在其他門派也不在話下。

柳眉一蹙。「你們所說的魔教到底是?」

「就是千月洞的…」

少婦連忙摀住孩童的嘴巴。「女俠別見怪,我這孩子就是口無遮攔,天色不早,奴家就先行告辭。」

其他人等見狀,也相繼藉口家中有事,不一會功夫,原本熱鬧的街道頓時冷清許多。

「罷了,還是晚些再去打聽。」扯起抹笑,她往最近著茶館走去。

該是清靜的小茶館卻來了批神秘的人。

一群舉止外放,身形高大慓悍的男人將雅席擠得狹小,雖著漢服但卻顯得不自在,有的乾脆將那外衣敞開,露出結實的肌肉。

才來中原不過拜把月,他密薩就快悶死了。

還是大漠好,雖然沙子多,人煙稀少,但至少不用綁手綁腳,還得遵守啥漢人規矩,簡直比他娘生他還要麻煩。

「穿成這樣,比娘兒們還怪。」執起酒罈,不顧形象的以口就飲著,享受那大口大口辛辣的滋味滑過喉頭。

「爺兒,咱們何時能回大漠,在這兒,都快悶死了。」底下的弟兄透著無奈,轉轉望著主位上的男人。

隨著視線一望,那領首的男人看起來更為高大,一種天生下來的王者風範,方正的額,兩道粗眉,分明炯神的鷹眼,英挺的鼻樑,在配著張抿成條線的唇。

那雙鷹眼是琥珀色,褐色長髮草草的用條皮繩繫著,看來是更加豪放不羈,男人是俊,這點無庸置疑。

但男人臉上沒有多大表情只是端起酒碗就口,直到碗裡的酒空了,這才開口。「事情辦妥了,自然就回去。」

啊…又是這句話。

在場的男人臉色變得很難看,噤若寒蟬,深怕為首的男人不快。

「傳聞金府財大勢大,特別是金大老爺子有一女金晶姑娘,美豔如花,多少男人多麼渴望能夠見上她一面…」說話的是一名頗有才世的富家子弟。

「那是,但也聽說金晶姑娘是美,但脾氣可壞,特別是她手上的鞭子就夠人家受的,別說姑娘的人,就連那白嫩的手都還沒碰著,就被那鞭子抽得皮開肉綻。」一名油頭粉面的公子哥搖扇惋惜的說著。

「金家,爺兒,他們說得可是與咱們商行預定簽約的金家?」探頭,多話的密薩再度開口。

「噓,好像有騷動。」

眼尖的歐陽紅菱也查覺不對,她也裝得無事般,跟掌櫃的點了壺清茶,靜靜的喫著。

門外幾個大漢狼狽一路逃至小茶樓內,三小步一摔,五大步一跌,像條落水狗般緊張得躲著。

一個接一個,桌子下至少躲了三個男人,瞧他們不時的來回探望著,就像是被什麼怪物盯上。

門外騷動聲不絕,人議論紛紛,耳尖的來人一聽見那記憶中可怕的鈴鐺聲響,嚇得有個男人士當場尿褲子。

在場的竟沒人笑出聲,此事,怪哉。

不久整間茶館全讓一群訓練有成的白衣丫鬟給團團包圍,各各素衣紮腿,都是練過幾年武術,對付這幫色慾男人,足夠。

「方才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傢伙說要娶我回去當小娘子,站出來說話。」銀鈴般的甜膩聲響,抬眼望去是張精緻的臉蛋。

女人有張不俗的臉孔和歐陽紅菱衣樣都是罕見的美女,只不過歐陽紅菱的美是如牡丹一般,這女人就像朵帶刺的玫瑰。

人雖美焉,可不小心卻會讓人致命。

「別以為不出聲,本姑娘就拿你們沒轍,小穗兒。」

主子一喚,那小穗兒連由空中拋來一條價值不斐的銀蛇鞭,那鞭是千年蛇紋加上打鞭人的鮮血用七天七夜煉製而成,威力可想而之。

「瞧,那就是金家大姑娘,金晶。」躲在遠遠的百姓,低頭交耳。

纖細的手兒扯去身上的暖狐裘衣,一身鑲著金絲邊的皂衣襯著那身姣好的身段,執鞭的手力的加大,一抽便將距離最近的圓木桌給擊碎了。

「啊!」來不及尖叫,那前來看戲的婦道人家當場嚇暈過去。

接著又是一記記劃破聲響,鞭子所到之處,竟無一倖免。

嚇得那掌櫃又是心一疼,雖害怕著,但還是得勇敢上前。「金晶姑娘,小的不是要替他們說話,實在是冤有頭債有主,小店還是要經營下去,您就高抬貴手,好唄。」

帶前的小穗兒白了那掌櫃一眼。「我家大姑娘說話哪還有你插嘴的分兒,當心惱了她,連你也一塊鞭。」

勾起冷笑,精緻的臉一使,那小穗兒明白似的拿了幾張銀票。

一看數目龐大的銀票,老掌櫃連忙破涕而笑,哪還管不管茶館被砸了,這金大姑娘賞得錢,別說一家小茶館,就連酒樓他老都可以買好幾座了。

「金晶姑娘您繼續…」老掌櫃樂得眉開眼笑,哪還管了那幾個趴在地哀嚎的男人。

拍系,日頭赤炎炎,隨人顧性命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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