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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意外的交錯

      「不要跑!」一群穿著正規軍裝束的軍人們追殺著一名少年。

      少年拉著他有些過長的白色祭司服,狼狽地向前奔跑,雪白的長髮被乾涸的血所凝固,有些破爛的祭司服滲著不少血。

      少年瞥了一眼身後的軍隊,冷不防地,轉了個彎逃進森林裡。

      「該死!該死!」正規軍停留在森林外圍,領隊不斷咒罵著。

      這是一座很危險的森林,沒有人知道森林裡是怎樣的情形,但是有去無回的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

      「怎麼辦才好?」領隊轉過頭問著他的軍師。

      「還能怎麼辦?向前向後都是一死,只差在於,一個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一個會死的很悽慘。」

      領隊抓了抓頭,心情相當混亂,最後只能硬著頭皮,下達著最後指令:「追!」

      何空,目前剛考完大學指考,翹著二郎腿坐在電腦前面選填志願。

      「好麻煩喔!」他不斷玩著滑鼠,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他的成績平平,家境還好,但父母似乎完全忘了他這個兒子般,除了每個月寄錢,基本上也不太理他,可能是因為他是領養的。

      同學們似乎很羨慕這種放山雞似的教育,但是何空並沒有太大感覺,或許是早就習慣了。

      現在回歸正傳,他的志願表還沒填,拿著全台的大學名單掃讀著。

      「台灣大學……?好像在哪聽過?」

      他當然聽過啦!一天到晚聽老師催眠般地向學生鼓勵,但是他向來是左耳進、右耳出,能留下模糊的記憶算是很厲害了。

      「中正?蔣中正?好像是某個死人的名字……。」

      正確來說,是出現在歷史課本上的名字,但是何空向來只是把歷史當成歷代死人學來讀。

      「大葉大學……?好有綠意的名字啊!」

      乍聽之下,好像何空對這名字的印象不錯,但是你可以換另一種角度來解讀:好菜的名字。

      「佛光?有填有讀有保佑……,嗯!就放著墊底吧!」

      何空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的志願總算是填完了,但是填的過程並有很仔細,意思就是說,他是看名字順眼程度去填的。

      接下來就是等放榜了,但是他並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同一時間,某個穿著祭司服的少年正被追殺。

      少年在森林裡跑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到一株很高大的神木前。

      「喲!你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啊?」某個嘲笑的聲音回盪在森林裡。

      「你笑什麼笑?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很快地,某個黑色的身影從樹上落下,他穿著黑色皮衣,一頭好像很溫暖的橘紅色頭髮,看起來像是很慵懶的不良份子,年紀約二十出頭。

      「白月,你脾氣還是這麼不好,可是會加快老化速度喔!」這名男子習慣性地將食指輕觸下唇,微笑。

      「要你管!反正有人追來了,你幫我解決掉他們。」

      男子伸出了手,再度微笑。

      「都這種時候了,我哪來的錢?先欠著,改天再還。」

      「我可不允許有賒帳,那你自己想辦法吧!」

      眼見這名男子就要走了,少年急急地在身上摸索,終於摸出白玉腳環。

      「死沒良心,死要錢的,這個可以吧!」

      男子眼露精光,接過這只玉環,細細打量著。

      「嗯~不錯!是上等的白玉,雖然作工不是很好,但勉強可以接受,大概可以幫你打兩百人吧!」

      男子很滿意這只白玉環,將它收進衣袖裡,但是少年卻一臉咬牙切齒,因為追殺他的人已經被他解決到只剩五十來人。

      原本的那支正規軍在森林裡游走,最後,他們發現那白髮的少年正跟另一名黑衣男子在一起。

      雖然不知道敵人是誰,但是他們知道,他們若在此退縮,後面的指使者可是會讓他們死的很難看。

      「殺!」一聲暴喝,所有的人都提起他們的武器,向前揮舞。

      「所有的孩子們,請聆聽我的呼喚,醒來吧!循著母親的聲音,醒來吧!」黑衣男子柔聲吟唱著,一個不知名的魔法陣在他腳下形成。

      僅僅一瞬間,所有殺氣騰騰的軍人們,眼神頓時失去色彩,反而露出茫然的模樣。

      「你是誰?」某個人率先發問了,但是他卻是問向他的同袍。

      「嗚嗚~我要回家!」另一名軍人也失了常。

      「媽媽!」堂堂的領隊,現在正抱著某人喊媽媽。

      這支軍隊馬上就瓦解了,有人坐在地上哭,有人席地而睡,有人一直跟著某人,就是沒人想起他們的目的。

      「黑日,你就不能放點攻擊性的魔法嗎?這幅畫面很傷眼睛耶!」少年指著某個軍人抱著另一名軍人吵著要喝奶的畫面。

      「攻擊性魔法很浪費體力。」黑衣男子聳了聳肩。

      「好歹我也是付錢的人耶!他們的死法由我決定。」少年理直氣壯地喊。

      「那你現在可以去砍啦!」

      氣呼呼的少年拿出他的武器--藏在腰際的匕首,瞄準了其中一名軍人,但是那名軍人卻閃著無辜到了極點的淚光。

      「媽媽在哪裡?」

      雞皮疙瘩從腳底一路竄到頭頂,少年只能失控地大吼:「真是夠了!」

      因為這聲大吼,少年身上的傷也被牽動著,讓他露出痛苦的表情。

      「黑日!我付的錢應該夠讓你再幫我療傷吧!」

      「夠是夠啦!」黑日露出傷心的表情,但是如果治療能另外再收費會更好,他是這麼想的。

      「那還不快療傷!」

      正當黑日很哀怨地要療傷時,他感到一股魔法波動,這是某種大型的攻擊魔法,很強很恐怖。

      他緊急一個轉身,連續翻跳,才避開眼前這顆巨大火球。

      「死沒良心的,你就只知道自己逃跑喔!我好歹有付你錢,還是你的忠實客戶耶!」少年在窟窿的另一端大吼,好像很生氣。

      「反正你都躲開啦!」黑衣男子仍舊笑笑的,食指輕輕觸著他的下唇。

      但接下來就沒那麼輕鬆了,連續好幾顆小火球飛了過來,讓黑日閃躲的很狼狽。

      「死要錢的,這個接著!」白髮少年丟出了他的祭司權仗,要價破錶高,黑日不顧身命安危硬是要接住權仗。

      「喔喔!這簡直是夢幻珍品,我跟你要好幾次你都不給我說。」無視於火球的肆虐,黑日珍愛地用臉頰去摩擦權仗。

      「我的身體早就不行了,快送我走,用你最大型的魔法送我走。」少年像是要應驗他的話,無力地坐了下去。

      「沒問題!沒問題!有錢好說嘛!」

      黑日低聲吟唱著:「腐蝕的空間之門,吞噬的黑暗鑰匙,我以魔法的手引導,開啟然後指引,帶走名為白月的祭司少年,我以我的血印作結,誰都無法輕易追蹤,除非我死。」

      「我以我的血印作結,誰都無法輕易追蹤,除非我死。」

      何空掏了掏耳朵,奇怪?他還年紀輕輕怎麼會有幻聽?該不會是提早老年癡呆了吧?

      本來何空還不太在意,翻了個身準備再睡時,他發現旁邊多了一個人。

      摸摸摸,胸部平平的,是不是那個平胸的房東婆婆?她沒事來躺他床上做什麼?他再繼續摸摸摸,嗯!這觸感好熟悉啊!好像他也有耶!

      赫!?

      何空馬上翻起身來,打開電燈開關一看,他的床上躺了一名少年,雪白的長髮有好幾處結了血塊,衣服也破破爛爛的,甚至有大量出血的傷口。

      雖然他被少年身上的血嚇了一跳,但是他有更深的罪惡感浮了上來,這少年看起來才十四、五歲,剛才他居然做出摧殘國家幼苗的事……。

      再看看他凌亂的衣服,任誰都會指責他的不是,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但是那不是重點,他發現,這名少年快掛點了,再不治療他的租屋處就要變凶宅了。

      何空拿起電話,準備當個好寶寶叫救護車時,他的惡魔即時警告了他,萬一這小子真的沒命了,警察會怎麼說?以殺人罪把他丟到監獄裡去?

      唉!好麻煩喔!

      何空搔了搔首,是不是應該把他丟在醫院門口,然後就會有好心的護士帶他進去看醫生。

      還是丟到路邊讓他自生自滅。

      或許還可以丟警察局,不但會有好心的警察伯伯帶他回家,還會有好心的護士阿姨幫他治療。

      但是上述種種一切都無法成立,因為有一樣很要命的東西--攝影機。

      他到時候會被警察傳喚,然後以棄屍罪關上十年半甲子,等他再出來時,他都已經是白髮蒼蒼的老伯了。

      不行!不行!還是讓他就此掛點,屍體腐爛到剩骨頭時,再把骨灰灑向大海,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但是他又想起,新聞偶而會報導,某鄰居一直覺的隔壁很臭,報警處理後才發現,裡面的獨居老人不知掛點多久了,屍水還會流到樓下勒!

      所以這招好像也行不通,那麼乾脆就把他埋到樓下去好了!

      何空苦思了很久,才戴上鴨舌帽,穿上他郵購錯誤壓根兒就不想穿的粉紅外套,還有多年前的運動褲、藍白拖。

      將少年送往醫院,然後他就找藉口溜了出來,燒掉他忿恨已久的粉紅外套,還有不要的運動褲、藍白拖,連鴨舌帽也順便燒。

      回到租屋處,他感到無比輕鬆愉悅,雖然他剛剛好像做了殺人犯事後的湮滅動作,但是他知道少年有救了,而他的租屋處也不會變凶宅了。

      他一回到租屋處,開始打包行李,打算盡速逃離,免得被當地的醫生護士認出來。

      打包好,他拿起話筒打算叫搬家公司來時,他看見了很不可思議的畫面。

      某個全身穿的黑嚕嚕的男子正在跟另一個人打,那個人的位置站的很遠,所以何空看不清楚,但隱約是個女人。

      然後他看見黑嚕嚕的人好像在念咒語,地上出現了很大的魔法陣,另一方也不甘示弱,叫出一模一樣的魔法陣。

      然後是可想而知的大爆炸,那個黑嚕嚕的人竟然就往他這邊飛。

      畫面結束,何空呵呵地笑著,先是幻聽又是幻覺,看來有必要去看醫生了。

      但是當何空再轉過頭時,那名穿得黑嚕嚕的男子正躺在他的床上,全身重傷昏迷。

      現在勒?又多出一個,總不能故技重施吧?要帶他去醫院太困難了,還是讓租屋處變凶宅算了?

      何空拿起了電話,撥著鄉公所的電話。

      「喂!你好,我想處理大型不可燃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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