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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小茜呢?

把倆人的馬克杯放在茶几上,嚴璟皓回過頭正準備要告訴林語茜租回來的影片都放在沙發上的白色紙袋裡時,才發現她並沒有跟在自己的身後,他怔了一瞬,劍眉隨即不由得輕輕皺起。

……小茜呢?

把倆人的馬克杯放在茶几上,嚴璟皓回過頭正準備要告訴林語茜租回來的影片都放在沙發上的白色紙袋裡時,才發現她並沒有跟在自己的身後,他怔了一瞬,劍眉旋即不由得輕輕皺起。

「小茜?」嚴璟皓稍微提高音量叫喚。

「我在這裡。」林語茜邊應聲邊從廚房裡走出來,在對上嚴璟皓的目光時,還勾唇露出一抹淺笑。

「妳——」嚴璟皓煞住話頭,立即話鋒一轉,道:「快過來選一部電影吧!」

在思緒流轉間,嚴璟皓硬生生地將想問的「在裡面做什麼」截斷,替換成「快過來選一部電影吧」,因為直覺告訴他,林語茜的笑顏儘管與平時沒有兩樣,可卻又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好啊。」林語茜走了過去。

嚴璟皓順手提起袋子走到沙發前坐下,把租回來的六部DVD全拿出來攤在茶几上,接著側頭看向隨後坐到自己身旁的林語茜,問道:「妳想先看哪一部?」

呃……該選哪一個電影好呢?林語茜的視線掃過所有的DVD後,對著其中的幾部猶豫不決地拿起又放下。

等了大約十分鐘左右,見林語茜的左右手各拿著一部DVD,卻遲遲沒辦法做下最後的決定,嚴璟皓也沒有不耐地催促,反而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語氣溫和地詢問:「怎麼?妳兩部電影都很喜歡,所以無法做出決定嗎?」

「嘿嘿……」被嚴璟皓一語說中自己的想法,林語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即舉起一部名為《陽寧王》的電影徵求嚴璟皓的意見,「先看這部?」

「好,就它吧。」取走林語茜手中的DVD,嚴璟皓走到電視機前,將片子放進播放機後,才坐回她的身邊。

他們……他們倆人的手指碰到了!

指尖的碰觸讓林語茜愣了一下,感覺到心臟跳得有些用力,便暗自深吸一口氣想要按耐住內心的騷動——

只可惜……即使她努力目不斜視地緊盯著電視螢幕,不斷的在心底反覆告誡自己要專注於即將播放的電影上,但他方才拿著她親手做的巧克力說「這個,才是最重要的」的舉動,還有他現在就坐在她的身旁且臂膀還時不時地和她的手臂有所接觸的動作,再再都令她的眼角餘光不住地飄向他,無法打從心底去忽略「嚴璟皓」這個人的存在——

林語茜微縮起胳膊,試圖想要不著痕跡地避開從他那傳來的溫熱觸感……

「怎麼了嗎?」敏銳地察覺到林語茜的不對勁,嚴璟皓旋即出聲關心。

「咦?沒、沒什麼,就是……就是感覺有點冷……」一抬頭便迎上嚴璟皓那關切的眼神,林語茜有些慌亂地趕緊撇開目光。

她覺得自己的耳朵似乎有點熱熱的……希望她的臉不要變紅了才好……

冷?抬頭看了眼冷氣機上頭顯示的溫度——26度,這不是小茜平時最喜歡的溫度嗎?嚴璟皓雖然不解,卻還是關心地問:「需要關冷氣嗎?」

「不用了!」林語茜回答得很快,在感覺到嚴璟皓疑惑的視線後,尷尬的笑了下,道:「我多穿一件衣服就可以了。」

嚴璟皓挑了挑右眉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把身上穿的那件深藍色薄外套脫下來遞給林語茜,「會冷的話,就拿去蓋吧。」

「唔,謝謝。」接過薄外套,一股淡淡的肥皂清香混合著專屬於他的味道飄進鼻端,若有似無地撩撥她的心弦——

她可以反悔嗎?她、她現在不冷了,反而……反而還有點熱……

「那,要開始囉?」

「嗯。」

「假如等等還是會冷的話,別忘了要告訴我喔,知道嗎?」即便林語茜已用他的外套將自己裹得嚴實,嚴璟皓卻還是不放心地交代她若有需要要記得說。

「知道啦,謝謝皓哥哥。」林語茜噙著笑意,俏皮地皺了皺鼻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撒嬌。

「傻瓜,這有什麼好一直道謝的?」伸手揉了揉林語茜的頭髮後,嚴璟皓才把視線轉回電視機上。

這電影是部時下流行的古裝穿越劇,描述的是一位女高中生穿越到古代嫁給戰神陽寧王之後的王妃生活。整部片,在陽寧王明知前線凶險卻仍請纓帶兵出征,並於臨行前夕跟妻子話別依依時,進入了高潮……

看著陽寧王一邊柔情似水地為妻子梳頭髮,一邊像是交代遺言那般,要她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過活,林語茜的眼淚就霹靂啪啦地拼命掉。

什麼話也沒說,嚴璟皓彷彿早已習慣似的,抽一張衛生紙遞給林語茜後,便輕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妳知道在古代,男生如果幫女生梳頭髮,代表什麼意思嗎?」嚴璟皓忽然開口,聲音有些小,聽起來就像是在自言自語。

「嗯?」撇過頭望向嚴璟皓,林語茜有點疑惑地問:「你說什麼?」

什麼梳頭髮?

「……沒什麼!我在說妳啊,要是不乖乖地常梳頭髮的話,就會像劇中的女主角一樣頭髮打結喔。」他故意恐嚇她。

小茜是屬於那種髮絲很多又很細的女生,所以頭髮只能及肩不能及腰,否則就算每天都梳好幾次,還是會很容易打結——雖然如此,他還是會時常忍不住想要去揉揉她的頭髮,因為這是現階段他所能夠想到拉近倆人距離的方法……

哼了一聲,林語茜將頭轉正,「才不會呢,我有皓哥哥幫梳頭髮!」

嚴璟皓停頓了下,才應聲道:「是啊,妳有我。」他的唇角因為林語茜的話語而微微往上揚起一抹弧度。

話一說出口,林語茜便立刻意識到它所意味的含意實在太過曖昧,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嚴璟皓解釋才不會越描越黑,索性就裝死不再搭話。

看著雙頰微微泛紅的林語茜,嚴璟皓的心底其實是有些欣喜的。畢竟在此之前,儘管他們倆人之間的互動與對話在外人看來根本和情侶一樣沒有分別,但他卻始終無法明確地知曉她的心意……如今,她開始會因為過於親蜜的言語及行為而害臊,叫他怎麼能不感到一絲絲的愉悅?

只不過高興歸高興,嚴璟皓可不想使她因為感到難為情而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所以想了想後,緩緩地站起身向林語茜詢問:「妳想吃冰淇淋嗎?」

冰淇淋?林語茜的眼睛一亮,「想!」

勾唇淺笑,林語茜這反應早已在嚴璟皓的意料之中。他走進廚房拿了兩支湯匙,從冰箱裡頭拿出一個香草冰淇淋跟巧克力冰淇淋後才返回客廳。

「喏,妳的。」嚴璟皓把巧克力冰淇淋及湯匙放到林語茜的手中。

「謝謝。」林語茜抬頭衝著嚴璟皓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打開杯蓋,倆人開始吃起了冰淇淋,而林語茜還真的就與嚴璟皓預料的一樣,吃著吃著便將適才的困窘情緒拋諸於腦後。然而,早已養成的習慣是沒有辦法說變就變的,因此就算林語茜的理智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做出會讓人誤會的舉止,但情感卻仍是不由自主地帶動身體去做出親近他的舉動……

「要不要吃一口巧克力口味的?」林語茜挖了一匙巧克力冰淇淋朝嚴璟皓問道。

「好。」語罷,嚴璟皓把頭略微往前傾,張開嘴便直接吃掉了湯匙上的冰淇淋。

在這一剎那間,林語茜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拿湯匙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睛睜得圓滾滾的,腦袋瓜就像是被什麼卡住那般一片空白。

嚴璟皓將林語茜的反應都收進眼底,他不動聲色地舉起自己的冰淇淋,問:「想吃一口香草口味的嗎?」

愣愣地凝視著嚴璟皓遞過來的冰淇淋好幾秒,林語茜強迫自己對他扯了扯唇角,道:「好、好啊……」說完,就有些倉惶地從杯裡隨便挖了口冰淇淋放進嘴巴。

於是,倆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雖然仍有少許的互動,可林語茜卻再也沒有任何心思去看之後的電影在演些什麼,儘管現在的她思緒紛亂得沒辦法思考,有一個事實讓她再也無法視若無睹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和皓哥哥的親暱程度,早已超越了所謂的青梅竹馬……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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