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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青龍禍水》‧第四章:走前門

「你怎樣了?」我著急的握住寒青的手問。

「娘,我好痛啊!」

「你除了肚子痛還有哪會疼啊?」

「我、我……」寒青憨直的腦袋一時轉不過來,連忙又加大聲音苦喊疼。

這讓我有點奇怪的歪著頭,這些孩子的病歷除了小時後長水痘外,冬天去結霜的溪水玩也不會生病,而且四人的病狀都會同時一起來,並不會有人落單的啊!

可見寒青疼成那樣,我的心也不由得痛了起來。為人母,處處與孩心相連。

「軒轅公子,我家青不舒服,想必娘也沒什麼時間可以招呼你的,請改日再訪先回吧!」寒玄在我慌亂中提出送客令,順道也讓軒轅皇有個好台階下。

軒轅皇點頭應允,臨走前還想說些什麼的想喚我,最後看我只顧著寒青,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抿抿唇轉頭就走了。

有自知之名,不錯,我在內心幫他稍添了幾分好感。

「青兒,娘帶你先回房間好不好?」但目前最重的是青兒,沒有時間去理會軒轅皇到底還想說些什麼,我一把抓住寒青的胳臂想要把他扶起來,此時,寒朱卻握住我的手腕阻止我的動作,惹得我氣急道:「朱兒,你沒看見青兒很不舒服嘛,你怎可以阻止娘照顧他!」

寒朱冷笑一聲,故意擋在我面前,拉開我與寒青的距離,順勢將我在他胳膊上的手給抽開,居高臨下的鄙視寒青。

不明所以然,但是對於寒朱這樣的行為令我感到相當憤怒。雖然愛母有理,但是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兄弟就是不仁,尤其正處於被病魔苦纏的弱勢下,更是不義。

「朱兒你……」我才剛啟唇準備斥喝,寒朱隨即用手掌摀住我的嘴巴。

「娘你別管,」寒朱鎖緊眉頭對我下令,止住我還想說話的嘴巴,跟著開口對著寒青道:「寒青,我真是看錯你了。對於一個外人竟可以這樣欺騙娘,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的良心嘛?」

寒青身體一僵,不再喊疼,征然的看著難得生氣的寒朱。

我身體也跟著僵住,呆若木雞的看著寒青。自小青兒就不太會說謊,只要露出馬腳全身機能就會立即停襬,就算我不肯相信,但是看樣子朱兒說的全是事實。

「朱,你知道我只是……」

「我知道,但我不允許你就這樣欺騙娘,娘對我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你還不懂嘛?」

「我知道,但我是……」

「你是什麼我不管你,就算我騙東騙西騙爺騙奶騙上每個人,我也絕對不會欺騙娘的。」

看這樣子,他這張嘴真的騙過很多人啊!還好對我的話都是真心的,要不然看我還不拿出家法抽死他才怪。

寒朱放開摀住我嘴巴的手掌,蹲下身子與寒青對望,一巴掌毫無預警的打下,清脆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嗡嗡做響,伴隨的是心疼,也是對於青兒的失望跟不諒解。

「青兒你,真的騙娘嗎?」我露出絕美的笑容問道,這遠比我平常生氣的怒容更令他們畏懼,當娘的就是這般傻,事實攤在眼前了,卻還是想問問看。

沒想區區一個當娘的,真比不上一個外面的軒轅公子。

咬著牙,我忍住悄然聚在眼底的淚,明白此時的懦弱就是失敗。

寒青單手覆住臉頰紅腫的地方,低下頭懺悔,「娘,青兒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寒白見狀,走到青兒的身旁跪下,語帶顫抖道:「娘,對不起,白兒也知錯了。」

我將目光鎖定青兒,忽略了真心懺悔的共犯,寒白一時半刻不知所措,對著我的沉默感到害怕。

沒想到青兒竟然為了軒轅皇與我欺騙,這不擺明了咱家的兒子真的跟那男人有一腿嘛?

該死的軒轅皇,誰家兒子不拐,竟然來拐我寒湘舞的寶貝兒子,是不想活了吧!

娘娘警戒模式開啟,握緊拳頭,一臉豁出去的表情,不能等到明天在出發了,一定要先將青兒帶離此地,遠離軒轅皇才是除根之道。

腦中自動排除青兒佯裝肚子痛的惡行,省略教導無方的自責,雖說我已經走入正道,不對自己的兒子存有斷袖的幻想,但可沒說對外邊的路人就這樣清心寡慾,俺可是善敘其表,色敘其內的佼佼者啊!

「青兒。」

「娘,孩兒在。」

「跟娘去收拾行李,咱們立即出發。」

「娘?」寒青不敢相信的喊了我一聲。

「沒什麼,娘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對吧!」只是很愛那男人罷了。

「是。」

「娘突然想到有件重要的事情得先辦,但是娘已經先跟我的朋友說好後天到,今天要不是趕緊出發,肯定要讓他等上一兩天了,這樣娘會很不好意思的。」撇開委屈的表情,我繼續扯開那異常的笑容,「娘啊!真的不怪你。」

寒青抓緊衣衫吞了吞口水,眼中滿是震驚。

聽到這話寒朱震撼的比寒青大,指著黑了大半的天空緊張道:「娘你瘋了嗎?現在天都已經黑成這樣了,還要出門趕路,若是遇到採花賊怎麼辦?」

「沒大沒小,竟敢說你娘瘋了。」苦笑一聲,我看著努力想試圖阻止我的寒朱,難道我的人生不會遇到搶匪,只會遇到採花賊嗎?   真是瞎擔心,「娘還有寒青,別以為他在武大狼那邊是學假的。」

「可是……」

「沒有可是,娘知道你們擔心,但是娘也吃到七老八老了,不會有人要的。還有你們,快去飯廳把晚膳吃了,要不然長不高娘可會不高興的。」拉著寒青起身,推著他的背往後院的走廊離去,斷絕了他們的擔憂。

只是我好像忘了些什麼,也罷。

把青兒送回房後,我獨自回到房內拿出一條布巾,打開衣櫥找些輕便的裝束丟了進去,拉開抽屜拿出為數不少的私房錢分成三袋,一袋放在包袱內;一袋別在腰間;一袋藏在胭粉盒內。

仔細的將布巾綁好揹起,我走到銅鏡前看著自己的容貌,一張瓜子臉配上綢緞般的長髮,兩道柳眉下便是雙圓滾滾的杏眼,堅挺的鼻子加上柔嫩的櫻桃小嘴,輕輕扯唇一笑臉頰兩側的酒窩就會深深陷進去,看似嬌翹可人又帶點兒鬼靈精的模樣。

說真的這樣貌真的跟十六前完全沒變過,難道我真的不是普通人嗎?亦是這個軀體的主人死後,身體陷入永久的沉眠不再成長,只是我陰錯陽差穿越到這來接替這個身體,這個人才能以她的模樣存活於世界,實際上已經算個死人了?

其實這樣也不差,至少死後還是保持著美麗的模樣,沒有人會見著老後的蒼老憔悴。

雙手合十對著我的床鋪拜了拜,床公床母,信女寒湘舞要外出一段日子,麻煩您們好好看顧我的閨房,要是有什麼不善者闖入可要多多留意,最好可以留點蛛絲馬跡,記得連我家的青兒東廂那邊也要顧一下,最近有些行為比較偏糟的變態都會趁著他不在時,偷偷潛入偷他的衣服去收藏。

話說到此,還有床底下那本見不得人的書也要好好掩蓋,雖說我爹我娘思想開放了點,但是看到那本我不能不保證我還能活得好好的,而且要是我的好母親形象被毀了的話,我也肯定會燒了你們這張床的。

最後,信女這是信仰,絕對不是威脅。

從以前還在現代的時後,每當要出遠門,母親總會找我跟姐姐在房內的床前像這樣拜拜,許下心願、告知行程,說這樣家裡才不會遭小偷,出門也會受到祂們的親朋友好友土地公的照應。

畢竟神不是人,沿路都是祂們管轄的區域聯盟,這樣拉攏一下總是好的。

簡單收拾完後,我起步到東方的廂房找青兒,方走到一半,便見青兒迎面而來。

夜鵑輕啼,啼的是離人的別騷,啼的是離人的無奈。

可這啼聲也是我要改變青兒的前夕,是戰爭的鳴鼓,發誓不成功不為人娘。

「走吧!」我輕道。

「不跟爺爺奶奶和白他們告別嗎?」

「別了,咱們無聲的走,才看不見他們的不捨。」我怕,見著另外三個兒子的懇求樣,會軟下心來。更別說是常常愛鬥的娘,私底下其實是尊敬的很,還有疼我的爹、挺我的阿福,這些都是出外就帶不走的。

對了,白兒,我竟然忘了他的存在。

冷汗落在我頰上,趕緊拉著青兒跑到前門去,果不其然,白兒依舊跪在那邊。令我更為訝異的,寒玄、寒朱也在那兒,似乎在等待我們。

用手抿住鼻子,酸楚的讓我說不出話來,這些傻孩子們。

「娘,走前門嗎?他們都在那呢!」

「後門吧!」忍住想要見一面的掙扎,我看向另一個方向,告知自己要鐵了心。秋風帶來楓紅的落葉,也帶著我的心飄落地上。

才剛踏出第一步,隨著夜風傳來寒白哀憐的聲音,「娘什麼時候才要來?」

「等等吧!事情是你惹出來的,要是娘不出現,你就不能起來。」接下是寒朱冷嘲熱諷的威脅。

嘆口氣,我認哉。

「咱們走前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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