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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玲的心事

      嘉年華攝影中心是「相約臺北「攝影機構在深圳的連鎖店,位於深圳的商業區華強北,生意一直都很好。這裡聚集了一流的攝影師,一流的化妝師。深圳是一個前衛的城市,俊男靚女遍地都是。新人結婚拍婚紗照是必不可少的,而這裡也吸引了不少時尚女性來拍各種藝術照。這裡的員工雙休日不休息,是輪班休息。在這裡上班的員工工資自然是不菲。在深圳,李湘和王玲都算是高級白領了。

      今天是週末,下午下班的時候,王玲問李湘:「明天你休不休息?」正在換衣服的李湘笑著問王玲:「怎麼,明天有什麼活動啊?」

      王玲:「你要是休息,我們一起去爬梧桐山,或者去小梅沙玩。」

      李湘說:「我回了一趟老家,好像還沒緩過來,小梅沙我上個星期和我姐她們去過了,爬山可能太累,我想在家裡睡覺。」

      王玲:「你回了一趟家,那麼累啊?莫不是回來和劉志沒天沒夜的熱乎?」

      李湘打王玲一下說:「你就往那裡想。在我們苗鄉結婚,可熱鬧了。有好多活動要參加,再說,回去了,該走的親戚都要走走,能不累嗎?」

      李湘收拾好了東西,和王玲一起下樓。

      劉志的車就停在馬路邊上,李湘和王玲沒有看到劉志。劉志按了幾下車喇叭,李湘和王玲同時看到了劉志。劉志笑著和她們打招呼。

      李湘有些驚喜,問劉志:「你怎麼來了?」

      劉志說:「我來賽格辦完事,一看下班了,就順便來接你。」

      王玲和劉志他們打了個招呼,要去打車。劉志說:「上來吧,今天週末,我請你們一起吃飯。」

      王玲一聽很高興,打著哈哈說:「那就吃海鮮,其它的不吃。」

      劉志說:「沒問題。」

      李湘和王玲都坐到了後面。等她們坐定後,劉志說:「那我們去海上皇海鮮酒樓吧。」

      李湘歡快的說:「你請客,你安排啊。」

      看得出,李湘今天心情不錯。王玲拍一下李湘說:「今天好好宰一下你老公,你不心疼吧?」

      李湘同樣拍一下王玲:「我有那麼小氣啊,一頓飯還能把他吃窮?」

      兩個人都嘻嘻哈哈哈的笑起來。

      劉志聽著兩個女人的嬉鬧,心裡挺快樂的。他心裡想,坐在後面的這兩個女人都不錯。一個成熟嫺靜,一個開朗率真。兩人都漂亮,一個小巧玲瓏,小鳥依人的樣子;一個高挑性感,時刻散發著迷人的氣息。一個是自己的老婆,一個是自己正在心猿意馬的物件。劉志這樣想的時候,內心裡有幾分自責,覺得自己太對不起李湘。李湘那麼愛自己,又賢慧又善良,能持家過日子,對自己的父母也孝敬,自己怎麼就不滿足呢?

      車子停穩後,三個人一起下了車。

      海上皇今天人很多,還好,有空座位。服務員引導他們坐定後,就遞過了功能表。劉志要王玲點,王玲也不客氣,沒看菜單,就點了焗鹽蝦和清蒸大閘蟹。她說,剩下的你們點。

      劉志又紳士地把功能表給了老婆李湘,李湘點了自己愛吃的多寶魚。劉志又點了三個菜。王玲提醒說:「嗨,開玩笑的,就咱們三個人,不要要多了。」

      劉志和李湘坐在一邊,王玲坐對面。看著眼前用手剝蝦的王玲,劉志又一次怦然心動。王玲身上總有一種吸引人的東西,由不得男人要對他動心思。

      吃完飯的時候,差不多是九點了。劉志先送王玲回了家。王玲住在帝王大廈附近,是她組的一套房子。看著王玲離去的背影,劉志心裡有一點失落,他知道自己真的是喜歡上了王冷。

      王玲回家後,立即去衛生間沖涼。沖完涼,王玲倒了一杯冰凍的西瓜汁喝。王玲坐在沙發上,心裡有些落寞。她順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調到了湖南衛視的一檔娛樂節目,雖然她覺得這樣的節目沒什麼內涵,但還是挺熱鬧的。再說,這是來自家鄉的電視節目,看著總有一股親切。電視裡那個笑起來呱啦啦的女主持人謝娜,王玲有些不喜歡,總覺得她有些愛表現自己。

      王玲出生在湖南衡陽一個工人家庭,在她上高一的時候,父親患病去世了。一年多後,母親又改嫁了。繼父在長沙開了一個檳榔店,她和母親也去了長沙。在她高中最後一年的暑假裡,一天晚上,繼父趁母親不在,強暴了熟睡中的王玲,那個晚上,王玲哭乾了眼淚,她想殺了禽獸一樣的繼父,可她覺得母親實在太可憐,最後她警告繼父,如果以後不好好對待母親,她就要去公安局告發他,讓他坐大牢。第二天,王玲見到母親,沒說那禽獸繼父的事情,只說自己不想上學了,想出去打工。母親說不動她,只好悄悄給王玲了兩千塊錢,告訴她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情往家裡打電話。

      王玲來了深圳,在龍崗的一家制衣廠做工。做了一年,王玲從報紙上看到廣州一家美容學校的招生廣告,就去學了化妝技術。從培訓學校畢業後,王玲應聘到廣州一家影樓做化妝師。王玲很聰明很有靈性,她總是能根據不同客人和不同年齡,化妝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後來,經一個朋友的介紹,王玲來到了「相約臺北」攝影機構深圳店。在這裡,她也算是一流的化妝師。

      王玲離開家後,一直都沒回過家。想母親的時候,她會給母親打手機。手機是她給母親買的。王玲也知道,那個禽獸繼父對母親還是很不錯的,母親的日子過得不差。這讓王玲心裡多少有些安慰。作為男人的繼父傷害了王玲,但王玲對男人並沒有憎恨,她憎恨的只是繼父。相反,現在的王玲對男人還有一種渴望。

      去年的秋季,在東部華僑城,王玲參加一個朋友的聚會,聚會上有一個美國人傑瑞,他一下子被王玲的美貌吸引了。王玲的英語在學校的時候就學得好,她在培訓學校的時候還堅持學英語。那天她和美國人傑瑞用英語交流,令朋友們羡慕。聚會有一個舞會,傑瑞不斷地請王玲跳舞。有朋友悄悄的說,這兩人會有情況。果然,聚會過後,傑瑞對王玲展開了猛烈地追求。

      傑瑞是美國一家很有名的公司在廣州的代辦。那天他是來深圳的下屬單位考察工作,結果就碰上了王玲。傑瑞長得很瘦,一米八幾的個子,典型的紅鼻子。王玲說不上很喜歡他,但也不討厭他。在傑瑞追求王玲三個多月後,王玲把自己給了傑瑞。每個星期,傑瑞都會從廣州來和王玲住上一天。傑瑞曾動員王玲到廣州工作,但王玲捨不得在這個影樓的工作。

      王玲剛參加工作後,就在廣州學了駕照。傑瑞也想給王玲買一部車,但王冷沒有要。王玲是那種不愛貪圖便宜的女孩,她想和傑瑞還沒有最終結果的時候,不想要傑瑞給她買太貴重的東西。傑瑞的大男子主義很重,總是以自己為中心,很多事情上總不考慮王玲的感受。這讓王玲受不了。王玲想,這還是在國內,以後真要嫁到美國去,自己受了委屈,還沒地方去訴說。那才是悲哀的事情。想了很久,王玲決定和傑瑞分手。

      王玲把自己想和傑瑞分手的話告訴他的時候,傑瑞攤著雙手,不斷地問:「為什麼?為什麼?」王玲只說了一句:「我們不合適。」氣得傑瑞甩著雙手說:「不可思議,你真是不可思議!」那意思好像在說,有多少中國女孩子想追我,我還不要,你竟然自己要離開我。王玲輕輕地笑一下,不再說什麼。她知道,傑瑞也可能永遠都不會理解她。

      離開傑瑞後,王玲再也沒有交過男朋友。

      深圳是一個奇跡,由當年的一個小漁村發展成為一個現代化的國際大都市。深圳也像一個巨大的磁場,吸引著許許多多的人來這裡實現夢想。但深圳的生活節奏永遠都是那麼快,大街上每一個人的腳步都是匆匆忙忙。在深圳,成功的男人總覺得自己的錢還少,仍然忙著賺錢。不成功的男人更是忙著賺錢,哪裡還顧得上愛情。所以,深圳的愛情永遠都是寂寞的。深圳的適齡青年中,女性比列大於男性。很多女孩子都夢想在深圳找個成功的男人安家,可大多數成功男人都有了家。如果女孩子願意的話,也只有做成功男人的情人或二奶了。離開傑瑞後,傑瑞也來找過王玲,他希望王玲能後回心轉意。王玲告訴傑瑞,她的個性是,一旦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傑瑞後退一步,說我們做情人。王玲也沒有答應。

      李湘來到深圳的影樓工作後,王玲已經在那個影樓上班半年了。李湘的技術很快就被顧客和影樓的老總認可。知道了李湘是湖南老鄉,熱情開朗的王玲很快就和李湘成為了好朋友。

      第一次和李湘兩口子吃飯,王玲就感覺劉志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劉志的聰明,幽默和對生活的一種情調,都給王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許,好東西誰都想要。好男人對於女人也是一樣。只是,劉志已經是李湘的老公,王玲不可能對他有什麼妄想。那天要劉志請她吃飯,只是她感覺太寂寞了,想有人陪陪。至於他們兩人後來在網上聊了很多,包括性生活,那好像是身不由己一樣。有時候,她也是想逗逗劉志。可她哪裡知道,劉志對她真的動了感情。

      王玲看完了那個娛樂節目,把電視的頻道換來換去,也沒找到自己喜歡的節目。想睡覺,時間還早,根本就睡不著。她拿起一本《張愛玲文集》看了一會,不知道怎麼,越看越覺得心裡孤獨。王玲在沙發上躺了一會,起身去穿衣服。她決定去酒吧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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