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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IV :神聖器具

「赤霞、紫煙?教你刀法的老師是那位水使者‧醉虹嗎?」霜影一臉的疑惑,這兩把傳說中的刀具竟然會出現在這麼一個痞子一樣的少年身上?

只是轉個念頭,回想剛剛星燄和聆月對打的情形,這兩人在使用神印和武術上,的確有過人的能力。

一旁的聆月瞪大了眼,看著霜影。「霜影姊姊,妳認識奶奶?」

霜影雙手輕輕一擊掌,臉色一轉為恍然大悟。「喔、原來,你們就是醉虹十二年前帶回帕洛港的那兩個小朋友啊!」

雖然不知道霜影和奶奶是什麼關係,但一向滑頭的星燄馬上端起笑容,點頭說道:「沒錯沒錯!霜影大姊妳說對了!我可是奶奶一手調教出來的高手喔!」

一邊說,還故意又亮了亮腰間那一對紅鞘長刀,神情自然是一副萬分得意的模樣。

冷笑著,霜影說道:「哦?那麼就讓我看看醉虹的傳人,有多少斤兩吧!」

雙手一揚,冷寒刺骨的氣息逼得聆月連退了好幾步,她腳下浮現出了巨大的「蠍之印」,在地面上結起了一層極厚的冰。

不同於聆月,星燄整個人沒有任何的移動,或者應該是說,星燄根據沒辦法移動。

霜影擺明是針對他來的,在她一揚手的同時,寒冷氣息快速漫延,星燄的雙腳馬上被包裹在厚實的冰裡頭。

「霜影姊姊!請妳住手好嗎?」

聆月高舉「朧月」,「弓月之印」自她的掌心投射到半空中,發出月光般的光輝,銀狼也怒目大睜,仰天大叫。

霜影並沒有回頭,反而是如同她所操縱的冰一般蒼冷地說道:「我不介意一起看看兩位的力量。」

「聆月,讓我來就可以了,這位大姊只是想看看我們的能力,再說,想當我們的伙伴,也不能只光靠一張嘴吧!」

星燄才說完,左手按住赤霞,炫紅刀光似乎是在他按住刀柄的一瞬間同時發出,銳利無比的刃影垂直射向霜影,連地面上的堅冰都被劃出了一條線一般的隙縫。

霜影沒有閃避,抬起手,「蠍之印」騰空凝成了一面冰盾,意在阻擋這撲面而來、銳利快速的刃影。

刃影卻是以極快的速度將這面冰盾話切成了兩半。

霜影略略的吃驚,手上也以冰結凝出了一口有如針一般的細劍,好似是蠍之印上頭銳利的蠍尾。

「噹」的聲音嗡嗡作響,霜影一揮細劍,化解了星燄的攻勢。

雪白色的瀏海輕飄著,霜影抬起頭,星燄已然退到了蠍之印的範圍之外,左手拿著赤霞的他,赤紅刀刃的銀鋒直指著霜影。

「呼!霜影姊姊,怎麼樣?我有沒有資格來當妳的伙伴啊!」星燄仍舊是一派的輕鬆,不過寒冷的氣息仍然讓他的聲音有些發斗。

「坦白說,」霜影臉上露出了一股奇怪的微笑,「這一點點刀術還無法滿足我!」

銳利的針鋒在霜影結束最後一個字的同時,伴隨著冰冷無比的寒氣,連連刺向星燄。

「星燄,奶奶不是交待你不能‧‧‧‧‧‧」

平時,醉虹就已經特別叮嚀過星燄,不能隨便使用較為高段的刀法,但這時星燄的握刀,已經表示他不是玩玩,而是要使用醉虹傳授的高段刀術。

聆月的話裡帶著點阻止的意味,星燄是心知肚明的,在她還沒說完之前,就已經打斷了她。

「這位大姊可是玩真的!我也不能隨便了!」

一邊說,右手已經按在紫煙上頭,聖瞳之印燦然映入紫煙當中,轉而放出強烈的紫色刀光。

但不同於左手正向拿著赤霞,星燄的右手是倒持紫煙,紫煙流出刀鞘的同時,恰好是一正一反的姿態。

﹝醉虹刀法精湛,其持刀如洋流之順逆‧‧‧‧‧‧﹞

一瞬間,霜影的腦中閃過了一段對於這位過往女英雄的讚許,與此時星燄可說是一模一樣;看著星燄的握刀法,她雙眼閃爍出了肯定的目光。

星燄則是慢慢沉下的身,握著兩柄長刀的雙手上,「聖瞳之印」發出了璀璨的光輝,融入赤霞與紫煙當中。

「旋龍、破!」星燄淡笑著喝出一聲,兩口長刀一正一反,交錯舞出了兩條刃光。

刃光凝結成一紅一紫的兩條海龍,交錯旋轉飛撲而出,張牙舞爪地同時攻向霜影。

星燄也在這一瞬間消失了身影。

霜影面對疾射而至的刃影旋龍,右手的細劍輕輕一轉,散成了幾百顆細小的冰星,在空中與龍影交擊。

同一時間,霜影左手輕輕一轉,「蠍之印」交叉迴旋,從她指間流入身體。

乍現的赤霞紫煙一上一下,架住了霜影的脖子和大腿,星燄把頭放在霜影的肩上,一臉放浪不羈地笑著說:「霜影姊姊,妳最好是別動喔!要不然我的刀可是會割傷妳的。」

就在星燄得意地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耳邊傳來的一個聲音問:「你不冷嗎?」

星燄很自然地笑著回答:「不會啊!」

這一回答,他卻想起了問話的那個聲音,是霜影的聲音,卻是來自於自己身旁不遠的大樹下。

大樹下,霜影正拿著梳子整理著自己有些散亂的雪白髮絲,完全的處之泰然。

星燄瞪大了眼,在略略一怔之後,才發覺極度的冷意透入自己身體,赤霞和紫煙架著的那個「霜影」,根本就不是真人。

由冰所雕塑的人像,栩栩如生,只不過透著比屍體還要冰冷的寒意。

鬆開手,把刀收回刀鞘當中,他一邊稱讚著:「霜影大姊,妳操縱『冰』的能力,簡直跟奶奶操縱『水』一樣的出神入化。」

「嗯。」霜影理所當然的點著頭,似乎認為這種稱讚是應該的,她繼續說道:「其實我一直很想去拜訪醉虹,只不過實在太忙了,沒什麼時間。」

「霜影姊姊,妳為什麼這麼想見奶奶啊?」聆月與星燄一同來到樹下,她問道。

「她是我一生的目標,我很想向她挑戰就是了。」霜影帶著點冷然的口吻說著,也不管聆月和星燄驚訝的眼神,自顧自站起身。

「星燄,你合格了。」

看著霜影那張白而蒼冷的臉,聆月帶著點不解:「為什麼霜影姊姊想向奶奶挑戰呢?」

星燄摸了摸下巴,微笑著回答:「應該說,每個英雄都想向極限挑戰吧!這也是修業的一部份。」

「沒有錯,每個人追求巔峰極致的方式並不相同,有人是以不間斷的練習來達成更高的能力,而我,是以挑戰許多的名人為我修行的方法。」霜影的語氣聽來雖然平淡,但話語裡頭卻隱隱包含著一股旺盛的企圖心。

「那霜影姊姊,妳這次來參加大會的原因,也是想向自己的極限挑戰嗎?」

聆月的問題,霜影並沒有馬上回答,她先是走到另一邊的樹叢裡牽出一匹雪白的馬匹,來到了星燄和聆月的面前。

「一邊走一邊講吧!太陽已經快下山了!」天邊的夕陽照在霜影的髮間,雪白的髮絲染得有點微紅。

聆月側坐在銀狼的背上,摸了摸銀狼的腦袋,銀狼弓起身像條大狗一樣伸了伸懶腰,跟在白馬旁。

「怎麼,星燄決定要用腳走的嗎?」白馬上的霜影看著仍然「腳踏實地」的星燄問。

聽到這個問題,星燄歪了歪嘴,一臉相當不爽地歪過頭去看了聆月一眼。

聆月帶點尷尬地笑著,雙手抱著銀狼鬆軟的狼鬃回答:「銀狼不讓星燄摸牠,更不用說是騎了。」

「為什麼?」霜影天生說話就帶著點冷然的威嚴,雖然沒有半點的惡意,卻還是嚇得聆月連忙搖手,萬分的手足無措。

「不是啦!因為星燄以前都欺負銀狼,所以銀狼根本不讓星燄碰他,更不用說載他去夕亞了。」

星燄斜眼瞪著聆月,語氣裡完全是不滿:「那妳就不會叫別隻啊?」

「我也想啊!可是你自己說,有哪隻是你沒欺負過的?你說得出來,我就叫牠出來載你!」聆月眨著大眼看著星燄,也是百般無奈,只差沒補一句「各人作業各人擔」而已。

霜影無奈地嘆了口氣,連看都不想看星燄一眼,「好吧!那麼你就慢慢陪我們走到夕亞吧!」

聽到這句話,星燄的垂頭喪氣是必然,不過當他看著白馬不斷晃動的尾巴時,突然面露微笑說:「美麗的霜影姊姊,可不可以讓我當妳的白馬王子?」

「你?你只配幫我牽馬當馬伕而已。」霜影冷然回絕。

「好啦好啦!用走的就用走的!霜影姊,妳怎麼會自己一個女生跑來參加這次的護衛隊募集大會啊?」

白馬慢慢走著,霜影斜側著清冷如雪的臉龐,回答的答案卻是答非所問:「你們呢?我不相信醉虹只是想要你們來做護送公主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醉虹應該有特別交待一些什麼吧?」

星燄搔了搔頭,「沒有啊!奶奶只叫我們要好好保護權杖的安全,一定要連杖帶人一起帶回王城。」

銀狼背上的聆月附和著說:「對啊!奶奶只有交待我們這些,還說,翠珍權杖是海之國的傳國寶物,和汛雅公主一樣重要,絕對不可以被那些綁匪帶走的!」

霜影冷笑了一下,是「果然如我所料」的那種笑容。

「你們有聽過『神聖器具』的事嗎?」

星燄和聆月同時點頭,星燄回答:「當然啊!那些老掉牙的傳說一堆,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真的有那四件神聖器具嗎?不是說一堆人找都找不到?」

「有個傳說,神聖器具其中之一的『水星手環』,最後是落在當時的五個古老王國的國王手裡,他們把『水星手環』藏了起來,並且把通往藏著神聖器具地點的鑰匙分成五段,交給五位國王保管,成為五個古王國的傳國寶物。」

「霜影姊姊,妳的意思是,翠珍權杖裡有那五分之一的鑰匙?」聆月問。

「這也只是個猜測,不過我想連醉虹都叫你們來參加了,那麼這個傳聞也有幾分的真實性。」

「神聖器具真的那麼厲害?怎麼妳說得好像是人人必搶的東西一樣?」星燄歪著嘴說。

「哦?醉虹都沒告訴過你們,神聖器具的能力有多麼強大嗎?」霜影瞧著星燄,問。

星燄和聆月同時搖了搖頭,事實上,醉虹是真的很少在他們面前提到四件神聖器具的事。

醉虹也是有所考量的,一方面是星燄和聆月的年齡還小,不必知道得太過深入,另一方面,也是醉虹多年以來心裡最大的障礙與疑慮。

如果,星燄和聆月知道了四件神聖器具所隱藏的強大力量,那麼他們會不會也變得跟龍修和玉璇一樣呢?

多了這層考量,讓醉虹不得不避免在星燄和聆月的面前提到與神聖器具相關的事情。

白馬上的霜影反倒是覺得好奇,怎麼這兩個由醉虹撫養長大的小孩,會對於神聖器具一無所知?

「好吧!那我就把我的老師告訴過我,有關當年他親眼所見,四件神聖器具所擁有的強大力量。」

霜影已故的老師「廣寒」,當年也曾經經歷過「絕地戰爭」,親眼所見四件神聖器具的神奇能力。

霓彩王冠,一如傳說中所述,王冠是粹取神界聖山的能量所製造,代表著無上的尊貴,所有冒犯的力量都無法侵犯頭戴王冠的人,就像是對天吐痰,而痰還是會落回不敬者的臉上一般。

王冠能夠將對方的攻擊力量以數倍威力反彈,或者是將那道攻擊力道完全抵消,抑或是把攻擊方向轉向其他頭戴王冠者心裡所想的方向。

當初與邪影的戰爭裡,不少的英雄就是慘死在自己或同伴的攻擊底下。

闇黑聖典則是粹取著黃泉冥界的奇特能力,持有聖典的人,可以操縱生命的生老病死於手中,只要持有聖典的人願意,他可以讓一個人從年老變回年輕,或是讓一個剛出生的小娃娃,馬上變成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年人。

最特殊的,該說是聖典中所記載的「復活」與「咒殺」的力量。

「復活」是讓死去的生命再度完好復原,而「咒殺」,是讓生命在瞬間死亡的可怕力量。

聖劍艾爾司則是粹取艾爾司大陸的能量所製造,能夠引動艾爾司大陸的共鳴,輕輕一揮,就能夠殺死數百人,據說將這把聖劍曾在某一次的戰役中,將一座高山一分為左右兩半,其威力之強大,無人能敵。。

由於聖劍艾爾司的破壞力量勝過一切,揮動聖劍能破除一切的抵抗之力,當年在邪影的手中,可以說完全成了一把殺人不沾血的魔劍,故後來也有人生這把劍為「魔劍艾爾司」。

聽到這裡,星燄和聆月不禁瞠目結舌,原來神聖器具的威力這麼強大。

「霜影姊,那水星手環呢?」星燄顯得相當有興趣,瞪著大眼問。

「水星手環,這只手環是粹取海洋之心的能量,擁有和大海一樣的包容力,所有的攻擊面對水星手環,都會被無止盡的吞食與吸收,就算是人,也會被水星手環的的力量給吃掉,就像是被捲進了大海一樣,永遠消失。」

望著不遠處,那片波瀾萬丈的海,從小在海之國成長的星燄、聆月和霜影都知道,海洋的陰沉與可怕之處,往往是在一片平和當中,隱藏著致命的危機。

「這些神聖器具這麼可怕,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想要搶這些東西呢?」

聽了霜影的話之後,聆月才明白,為什麼奶奶總是稱這四件神聖器具是災禍的化身,但一向單純的她,卻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想取得這些具有可怕破壞力的東西。

霜影還沒回答,星燄倒是說話了。

「月,妳怎麼這麼笨,能夠擁有那麼強的力量不好嗎?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想看看那把聖劍長什麼樣子!」

星燄笑著回答,聆月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膀,這時霜影的心裡,卻有了一股奇怪的想法: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這兩個孩子會左右整個艾爾司大陸,到時候,誰會是正義的一方,誰又會是邪惡的一方呢?

通往海之國首都夕亞的路上,白馬的足跡、銀狼的獸印,混著星燄人腳步,慢慢走向通往王都夕亞的大道上,原本零星的步伐也漸漸融入了逐漸雜亂眾多足印當中。

三天後,蘇尼岬。

從蘇尼岬延著海濱大道再行走半天,就能夠到達海之國的王城──夕亞。

蘇尼岬也是個觀光勝地,在其他國外的旅遊指引當中,發生在蘇尼岬頂的愛情故事,甚至於比繁華的夕亞城還要來得引人注目。

岬角的頂端處,有一座眺望著大海的紀念碑,碑文上刻著的,是曾經發生在這裡的一段愛情故事。

那是講述一個英雄與一名平凡少女的愛情故事,當那個英雄每次要前去與邪影作戰時,少女就會跪在蘇尼岬角的頂端,對著遠方祈禱。

因為從蘇尼岬角頂端延伸,正好就對著西賴半島最南端的海之國佛羅倫神殿。

艾爾司大陸上的九大王國,都有著屬於各國王室的神殿,神殿內部由大神官所管理,而大神官是由各個城市的大司教中最年長的一位,負責處理各國所有的宗教事務。

每年,各國王室都會前往神殿進行參拜,汛雅公主就是在前往參拜的路途當中,被不知名的匪徒所劫持的。

浪漫的故事尚未結束。

就在少女天天來到蘇尼岬對著神殿祈禱的某一天,海神波賽頓自岬角下,那片波濤洶湧的海原上現身,看著那名少女。

「少女啊!你的英雄將會戰死沙場,再也不會回來了,他要妳別再等他了!」

海神波賽頓之所以會親自現身告知少女這個惡耗,是因為這是那位英雄戰死之前,最後的遺願。

「慈悲的海神波賽頓啊!那可以讓我見他最後一面嗎?我求求您,請達成我這個微不足道的願望吧!」

少女不斷墾求著海神,希望能夠見那名英雄最後一面,哪怕是見到一具屍體。

海神波賽頓只是搖搖頭,消失在波浪濤天的海裡。

接下來的幾天,不論是風吹雨打或是烈日曝曬,少女跪在蘇尼岬哭泣、祈求海神,不曾離開。

最後,分開的海浪裡,海神波賽頓再度出現,他揚起手,那位英雄冰冷的身體,在海浪泡沫的推拱之下,出現在少女的面前。

「少女啊!我完成了妳的心願,不要再哭泣了,也不需要再在這裡等待了!」

身虛體弱的少女微笑著對海神表達了她的感謝之意,接著,她向前一躍,抱起了英雄的屍體,跳下了蘇尼岬底下的波浪中,那片湛藍無比的海洋裡。

海神波賽頓並沒有阻止,只是搖頭嘆息,但跟在他身旁的人魚仙靈們,全都已經泣不成聲。

當時的海之國國王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就在蘇尼岬角的頂端建造了這座紀念碑,還替那對戀人塑造了一對石像。

那是一對結婚中的男女,臉上同時滿佈著笑容,這或許也算是完成的少女的願望,和她心愛的人永恆相守。

從那時開始,蘇尼岬成了情人互許終身的地點,數不清的戀人在這裡互訴情衷,還有人特別挑這個地方來舉行婚禮。

正午的陽光下,聆月閱讀著紀念碑上的文字,一邊擦著眼淚,瞪大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那對石像臉上滿溢著結婚喜悅的笑容。

看著看著,聆月忽然破涕為笑,因為腦袋忽然浮現的是自己和星燄在裡進行婚禮的畫面。

另一邊,星燄卻是大煞風景。

「啊!我快餓死了啦!怎麼這附近一家食品店都沒有啊!我!好!餓!啊!」迎著海風,星燄伸了伸懶腰,望著一覽無遺的碧海藍天,一邊叫著。

坐在樹蔭下休息的霜影,眼角餘光掃過傻笑中的聆月,以及對著大海喊餓的星燄,不禁無奈地搖頭。

還記得這近三天的路程裡,已經不曉得聽星燄叫過幾次的餓,也不知道聽聆月說過幾次她未來想與星燄結婚的願望,真不知道有名的醉虹是怎麼教這兩個小孩的?

至少對霜影來說,她身經百戰,對於周遭情況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她銳利的雙眼以及戰鬥中培養出來的特殊預感。

自己身旁不遠的樹下,正站著四個穿著紫黑絨長袍的人,注視著霜影等三人的一舉一動。

那群人從星燄三人一進入了王都夕亞的管理範圍內,就一直緊跟在三人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跟了一整天,一直跟到了蘇尼岬,他們出現多久,霜影也已經保持了警戒多久,雖然那群人一直沒有特別不良的行動。

﹝跟著這麼久,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這個問題在霜影的心上盤旋許久,卻一直得不到答案,看這些人以長袍蓋頭掩臉,臉部的黑影裡隱約透出了幾許詭異的目光流轉,霜影憑藉著多年的經驗,深感這些人不但來意不善,而且還具備了一定的能力。

只是這群人一直沒有對霜影等人採取不利的行動,這讓霜影感覺到很怪異,難不成是因為霜影等人看起來實在是太像普通旅行商人?還是他們覺得星燄和聆月根本不值得讓他們有任何的大動作呢?

瞄著不斷喊餓的星燄和淚眼迷濛的聆月,霜影忽然有種感覺,說不定那群人真的是瞧不起這兩個看起來像是笨蛋的少年英雄,所以才一直保持觀察的狀態。

﹝該不會他們也把我當成跟這兩個小鬼一樣愚蠢吧?﹞

想著想,霜影忽然有種人格被貶低的感覺。

「可是,少一點麻煩也好吧?」轉個念頭一想,霜影淡然地自言自語,海風吹拂著她雪白的瀏海。

海風裡,除了鹽的鹹味之外,還泛著一股清淡的香氣。

「有吃的?」星燄的反應最是直接,馬上三步併作兩步地往那股食物香氣的來源跑去;聆月最瞭解餓了的星燄是很容易失去理智的,連忙跟著跑了過去。

霜影則是萬般無奈在心頭,眼神飄了一下身後那群人,緩緩起身,自顧自牽起白馬跟著星燄和聆月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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