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前塵 追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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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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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嚇了一跳，沒料到她不哭不叫，毫無預警就突然跌下。好在自己有先見之明，沒有再和陶嬤嬤糾纏，只是可惜了青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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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放開了那柄劍。就算是吃飯睡覺都帶在身邊的青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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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只是不想看著那女子在他面前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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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剛才的遲疑，還是讓他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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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能接住她，看著那張沾滿血跡的臉上從身邊一閃而過，那晶亮的雙眸之中，是驚異，似乎還帶了一絲隱隱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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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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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驚呆了，陶嬤嬤眼見鬧出人命，伸手一招，撂下一句話：「臭小子，別說我不通人情，你這些破爛東西，就在我那兒放三天，三天之後若還不還錢，就到當鋪去贖吧！」說著揮了揮手中的寶劍，招呼手下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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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妳……妳沒事吧？這麼高摔下來，一定摔斷骨頭了，還流了這麼多血。妳先不要亂動，小道來為妳看看！得罪了……」令狐行根本就顧不上那些，只是驚異地看著地上那位四腳朝天橫躺著的女人，不由得驚慌失措伸指在她身上點了幾下，以緩解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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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心慌，他甚至沒有注意到那些血是在臉上，而且已經快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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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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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有人會說心痛大於肉體的痛，她總算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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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叫我姑娘？原來真的是他，只是那張臉上再也沒有她熟悉的笑容。自信滿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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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死了。在她來的那個世界就死了，又怎麼會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等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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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玉仰天躺成八字，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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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妳應該摔疼了吧？可千萬別忍著，妳……妳想哭就哭吧，憋著氣岔回去會內傷的。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一定傷筋動骨了。都怪我，晚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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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什麼傷筋動骨？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紅臉妖精這次一定摔死了！」那老小子追著那些人歡呼了一陣又跑了回來，瞅著地上的趙小玉東瞧瞧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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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撕心裂肺的疼痛令人窒息，體內一股涼絲絲的氣息走遍全身，可她此時卻無暇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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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放心，此事因我而起，小道無論如何都會治好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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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呆頭鵝，你叫什麼名字？」趙小玉愣愣的盯著那個人的臉，眼前那層連自己都察覺不出的水氣，朦朧了雙眼，她吸了一口長氣，半天才吐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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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車禍前異常熟悉的臉。他的確已經死了，但怎麼又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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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頭鵝？我嗎？」那人微微一笑，露出亮白的牙齒，搔搔後腦勺，「師父和師叔都說過，我是有點傻。我叫令狐行，不知道姑娘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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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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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是他！他走了，早在三年前就徹底走出她的世界了，走出趙小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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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現在就算有金山銀山在此，她也不願在這裡面對一張酷似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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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妳到底是誰？師叔說妳是紅臉妖精，可我看不像。如今雖然是我大唐開元盛世末年，道教盛行，這山上斷然是不會有妖精的。姑娘妳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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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開元盛世？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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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這人為什麼要在這裡？還是個酷似他的「呆頭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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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我是你老婆！該死的……」趙小玉再也遏制不住，「哇」一聲哭了出來，都分不清是委屈還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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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那場車禍之後，她以為已經忘記，想不到，上天偏偏要安排一個如此相似的人站在她的面前，對著她噓寒問暖，還「姑娘」、「姑娘」的喊著，叫她怎麼能不崩潰？怎麼能不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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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是誰？」令狐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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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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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姑娘一定是摔到了腦袋，糊塗了。我和她素不相識又怎麼會是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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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內疚更深了一點，暫時忘記了失去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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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妳痛到不能動，我抱妳回去。」令狐行眼神瞄了趙小玉身上一眼，急忙解下身上的道袍給她穿上，臉色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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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玉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在天上那樣折騰，又抱在大樹上，身上那件護士裙早就磨得凌亂不堪了，本來就很短，如今更短，還破破爛爛，簡直是誘人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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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忘記了你師父交待的話嗎？這次松鶴子那老傢伙一定會把你這小子打個半死。他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要你離年輕美貌的女子遠一點，否則會大難臨頭！」清虛子跳到前面攔住了令狐行的去路，吹了吹臉上的白鬍子，「你看這小妖精挨了你師叔一腳，又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都還沒死，這會兒又哭又鬧的，不是妖精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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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師父只說年輕貌美的女子，這位姑娘又不美貌……」話未說完就遭到趙小玉一記「白眼飛刀」。殊不知自己現在滿臉血污的德行，渾身髒兮兮的，就是西施也變成母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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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不起，對不起，姑娘，我不是說妳不漂亮，也不是佔妳便宜，是姑娘妳走不動我才抱妳的。」令狐行一點都不知道眼前滿面血污的姑娘為何要哭，以為是痛得流淚了，有些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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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玉四肢僵硬，任由那個叫令狐行的呆頭鵝一路抱回修仙觀內，淚流滿面的同時，哀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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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是什麼世道，為什麼那老小子說呆頭鵝碰到了她就要大禍臨頭？呆頭鵝還說她不美貌，那就是說她不漂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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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氣滯，雙眼一翻，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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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陰冷的小巷子，逼仄著人的心肺肝臟，恐怖突然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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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閃電劃過，映出那個英俊男人的臉，可此時卻猙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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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菲菲嚇得縮在巷尾，瑟瑟發抖，連嗚咽都不敢太大聲，看著男人尖刀下的女人，淚流滿面：「小玉……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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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都怪這「花癡菲」，半夜三更硬要跟蹤這個帥哥，碰巧她又想撈點油水，索性順著她的意思，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個尖刀殺手，還是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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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吞了金斥侯！那是始皇組織唯一一顆長生不老藥。你這女人居然……可惡！」那男人舉起了刀，對準了她的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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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不就是顆金光閃閃的值錢珠子嗎？趁著吳菲菲攻擊那男人當兒，她才將那顆珠子藏在了嘴裡，想不到一不小心竟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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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尖刀隨著她喉間唾沫的吞咽動作閃著寒光，在隔著三寸的距離，她已經感到了寒冷，心間狂跳，臉色蒼白，背心發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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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長生不老？什麼金斥侯？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始皇組織，嘿嘿……老大，我看您是誤會了，我們只是……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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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自以為諂媚的笑討好這個人，可現在卻被那個殺手牢牢勒住了脖子，抵在牆上，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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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飛來橫禍！還不是貪財惹的禍？趙小玉，這回妳撈油水可撈到自己的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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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男人眼中凶光大盛，殺意濃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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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什麼？」趙小玉心驚膽寒，忍不住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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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是個總喜歡穿著護士裙給人看病的醫生，但卻只是個心理醫生，還是害怕見血的。而且是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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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嗎？這個人為了那個金珠子，要開我的膛破我的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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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都是無情無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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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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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部猛然間一陣劇烈疼痛，濃稠的血液順著頭頂流到了臉上。眼鏡掉在地上，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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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臭男人、死王八蛋！敢撞姑奶奶的頭，我不會這麼容易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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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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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這死女人竟然敢咬我，沒有人、沒有人敢搶走我李威廉的長生不老！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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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怎麼這個尖刀殺手叫李威廉嗎？怎麼不是威廉王子？好歹也是死在王子手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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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暈暈的，肚子裡火燒火燎很難受，全身發燙，不知是不是吞了那顆叫金斥侯的金珠子的緣故，趙小玉有點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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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刀高高舉起，即將劃下。一道閃電劈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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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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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玉，妳的臉？怎麼會變得這麼漂亮？」花癡菲一聲驚叫，劃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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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嗎？漂亮？血濃稠得淌下臉龐，帶著溫熱的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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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女人！果然……果然連這個醜女人也……」那男人忽然有些欣喜若狂，哈哈大笑，道：「成功了，哈哈，成功了！長生不老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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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醜女人？這殺手又怎麼會突然欣賞她獨有的氣質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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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副漂亮空皮囊的皮相只有花癡菲這種女人才會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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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成功了，什麼長生不老？這個世上，有人長生不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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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李威廉還是成功了，始皇組織的人又能把我怎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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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不是瘋了？居然是個只關心長生不老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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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始皇？是秦始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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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以前，是曾有過秦始皇派三千童男童女遠渡蓬萊仙島尋找長生秘藥的傳說，難道剛才她吞下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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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玉，對吧？」李威廉瞇了眼睛看了看她掛在護士服胸前的名牌，唸著她的名字，忽然刀尖揚起，道：「要怪就怪妳吞了我的長生秘藥！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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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誤啊，真是重大失誤，都怪那顆金珠子太吸引人了，害得她趁機撈油水也忘了摘下診所的工作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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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死！雙手死死抱住尖刀的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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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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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抽一口氣，縷縷鮮血順著手臂直下，染紅了身上的護士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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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呃……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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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嗚嗚……」該死的花癡菲，色膽包天，可一旦遇到「真槍實彈」就完全嚇傻了，只有縮在一邊哭泣，根本不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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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著急，小美人兒，殺了這個臭娘們，老子再來收拾妳……」李威廉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看了牆角瑟瑟發抖的吳菲菲一眼，又轉過頭來加大了手上的勁力，尖刀直逼趙小玉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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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女人必須死！」也也許是他太想殺死眼前的女人，太想得到那顆她吞下肚中的東西，根本沒注意到三人正上空，一團紫雲已經完全罩在三人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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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閃電直劈而下，天空中一塊隕石，突然劃破大氣層，自紫雲深處而出，滿身通紅，像一塊燒紅的炭，直衝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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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人半點遲疑，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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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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