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寂的秋風穿梭在,坐落於麥田群中的小村莊。周圍的麥田已經收割完畢,一輛摩托車緩緩地駛進這座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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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幾乎沒有外人到來的小村落,只要有外人來到一定會引人注意,如今卻無人注意到有個男子騎著摩托車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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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村裡的人都忙於收割的工作中,而是他們都成為一具一具躺在地上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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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剛好發生這種事。」騎著摩托車的男子將車子停了下來,然後來到離他最近的屍體旁,稍微檢查屍體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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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死掉不久,應該還沒有超過一天,啊︴︴怎麼會這樣!」男子自言自語的回到摩托車旁,無力地看著摩托車儀表版上的油箱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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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箱已經徹底到底了,我還以為好不容易撐到了這裡,可以買得到一些汽油,竟然會有強盜比我先到這裡,還把村人殺光光。」男子苦惱地雙手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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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這樣要我怎麼回家啊。」男子只能無奈地對天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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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心想這樣不是辦法,也許這個村落還有生還的村人。即使沒有人生還,說不定還可以找到有加汽油的車輛,可以弄到汽油替摩托車加油,這樣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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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男子開始在村裡尋找村人及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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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嗎︴︴!,還有人活著嗎︴︴!」即使男子叫破喉嚨,還是沒有人回應他,有的只有一具具躺在村中各處的村人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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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男子已經失去找到生還村人的可能性了,他只能盼望能夠找到足夠他回家的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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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處找尋後,男子走進村落中的一棟雙層的平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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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會走進這棟房子,是因為他發現這棟房子後頭有類似倉庫的建築,心想那裡也許找得到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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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房子後,他在像是客廳的地方發現兩具屍體。一男一女,女方的外表看起來比男方還要大上許多,而男方的外貌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看起來應該是對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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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慘忍,連女人和小孩都不放過。」男子帶著有點憤怒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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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男子來到像是廚房和餐廳的地方,他發現餐桌上放著一些麵包,看來這座村落的人在正要用餐的時候,就被強盜闖入了。這時他發現自己今天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東西,於是就將桌上的麵包拿起一塊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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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擅自拿別人的東西來吃是不對的,但是這些麵包對你們來說,也已經是無用的東西了。等我把自己的問題解決後,一定會把大家找個地方埋起來,不會讓大家曝屍荒野的。」男子有點愧疚地對著客廳裡的兩具屍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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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手中拿著麵包從房子的後門走了出來,結果跟他猜想的一樣,房子背後的建築是一棟倉庫,附近還堆滿了剛收割下來的小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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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倉庫裡的一樣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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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輛小貨車,這個發現讓男子興奮地握緊雙拳,因為有車子就表示有車子運行所需要的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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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可以回家了,想到這男子迅速地奔向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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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倉庫後,男子環視倉庫一周,發現倉庫裡除了小貨車外,還放置了許多務農用的工具。還有許多堆積成小山的乾草堆,以及一袋袋用麻布袋裝好,放置在一起的小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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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些小麥粉他不禁感到困惑,那些強盜竟然沒有把這些小麥粉帶走。剛才他在村裡尋找生還者時,明明發現許多房屋裡都有被翻箱倒櫃的痕跡。可是這些小麥粉,卻連一袋被搬走的痕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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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麥粉比起一些看似貴重的物品來的實用許多,不管是拿來做為食用糧食,還是拿來販賣換取金錢,都比其他貴重物品來的方便,他不明白強盜們為何要放棄這些小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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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男子只能推論那些強盜可能人手不夠,或者是不識貨,還是兩者都是。不過這些都跟男子所面臨的問題沒有關係,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是趕緊找到摩托車所需的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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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放下小麥粉帶來的疑問,來到小貨車附近,查看是否有他需要的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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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幸運地,他發現小貨車附近的倉庫牆壁旁有兩桶桶裝汽油。這兩桶汽油應該是原本小貨車的主人,留下來當備用的預備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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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桶汽油可說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如果沒有這兩桶汽油,他就必須想辦法從小貨車中抽取汽油來使用,這又是一件麻煩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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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男子慶幸發現汽油的時候,位於他身後的乾草堆發出了些許的摩擦聲,他反射性地轉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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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出現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一名手拿割麥用小鐮刀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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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少女用顫抖的聲音怒吼著,眼神中充滿著巨大的恐懼,以及些許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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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冷靜一點,我不是||!」正當男子要出口解釋他不是強盜時,少女揮動小鐮刀衝了過來,打斷了男子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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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雖然揮舞著小鐮刀接近男子,但是她因為恐懼和憤怒的關係,並不能準確地對男子展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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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輕鬆地躲開少女的攻擊,同時也來到少女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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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想要轉身繼續攻擊男子,但已經太遲了。男子一記手刀往少女的後頸擊去,少女連聲音都還來不及發出,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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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請妳再睡一下。」男子對著已經昏睡的少女這麼說道,然後將她抱到乾草堆上,讓她躺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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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出現讓男子十分驚訝,他還以為這個村落已經沒有人生還了。但是驚訝歸驚訝,這件事並沒有因此打亂他原本計畫,他用倉庫裡發現的汽油,將他所騎的摩托車加滿油。然後去完成他對「村人」所做的約定,把死去的村人們找地方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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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汽油的那棟倉庫旁邊,剛好就是一塊收割完畢的田地,加上還有一名少女昏睡在那棟倉庫裡,於是男子決定將村人們埋在那塊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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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開始把分布在村中各地的村人屍體搬到倉庫旁,由於少女的關係,他心中燃起還有其他生還者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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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不從人願,男子在搬運屍體的時候,只找到一具具冷冰冰的屍體,沒有發現少女以外的生還者。雖然他剛開始不認為還有生還者,但是如今已有一名,他還是希望可以找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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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將全部的村人屍體搬到倉庫,然後清點了一下,發現總共有三十七名村人被殺,這裡面有男有女,不分老少。可以說,除了那名躲在乾草推的少女生還外,整個村莊的人都被殺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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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男子還發現,大部分的村人都是死於利器砍傷和鈍器擊傷,只有少部分的村人是死於槍傷。由此可知,那幫強盜並沒有太大的火力,加上那些沒有被搬走的小麥粉,他推論這幫強盜只是幾個不入流的小鱉三所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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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有頭腦的強盜,是不會做出屠村這種沒有效率的事情,他們只會搶奪物資,並不會殺光村人。因為只要還有村人,強盜就可以一直有物資可以搶,只有笨蛋才會把人殺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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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屍體搬妥後,男子開始替每一位村人挖掘埋葬所需的凹洞,必須挖掘三十七個,以一個人來說,並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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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男子還急著要回家完成工作,他大可加完汽油後,拍拍屁股走人。畢竟這些村人們跟他非親非故,而且殺死他們的是,跟他毫無關係的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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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村人們的死跟男子一點關係也沒有,就算他拿了麵包跟汽油,這兩樣東西對死人來說,都已是無用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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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還有一位生還的少女,男子也沒有必要做這些費時又費力的工作,再說他真正的工作並不是替死人埋葬,沒必要替自己增加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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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但在男子的道德價值觀念裡,受人恩惠就必須回報他人,就算對象是死人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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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要不是在這裡發現汽油,男子可能就沒辦法早點回家完成工作了。可以確定的是,他已受到村人遺留下來的恩惠,所以不能對這些村人棄之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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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男子一個接著一個,挖掘起埋葬村人所需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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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個小時後,被男子擊昏躺在乾草推昏睡的少女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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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醒過來後,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惡夢。她夢到家人和村裡的人們被強盜襲擊殺死了,而她只能一個人無助地躲在乾草堆中,不知該怎麼辦地被恐懼所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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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當少女認為這只是一場夢,走出了倉庫時。躺在倉庫外的一具具村人屍體,把她的惡夢具體地攤開來,這股衝擊使她不自覺地跌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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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個不尋常的光景出現在少女的視線當中。一名陌生男子正在田裡挖掘凹洞,而且田裡已經有許許多多挖好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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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少女看到躺在地上的一具具屍體,她突然明白到男子是在挖掘埋葬屍體所需的洞。接著睜大眼睛一看,還發現那個人正是她在倉庫,拿著鐮刀所面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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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當時,少女以為這名男子是強盜,在巨大的恐懼和憤怒的驅使之下。她拿起放在倉庫裡的小鐮刀攻擊男子,結果她的攻擊被輕易地躲過,還反倒被男子擊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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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少女明白眼前這名男子,不是強盜也不是壞人。因為假如男子是強盜,她不可能還活著,坐在這裡看著他挖洞。他也不可能是壞人,因為壞人不會這麼好心,替死去的人們挖洞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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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少女因為受到巨大衝擊的關係,一時間發不出聲音來,而且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能靜靜地看著男子挖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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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男子挖好第三十七個洞時,往擱置屍體的方向一看。發現那名被他擊昏的少女,正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地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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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少女一發不語地看著男子,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了。他有點意外少女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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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幫我把大家埋起來嗎?」男子對那名少女這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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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稍微遲疑了一下,最後點點頭回應男子的要求,兩人就這樣開始將一具具村人屍體埋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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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埋葬過程間,男子和少女並沒有做多餘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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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男子要用木板替村人作簡易的墓碑時,向少女詢問每一位村人的名字,她的回應所形成的簡單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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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他們之間只有瀰漫著一股深沉哀愁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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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讓少女情緒波動大一點的地方,就是當他們在埋葬其中一位中年男子,以及剛才男子在來到倉庫時,所經過房子裡的那對母子,少女的情緒有稍稍變地激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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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一點點的變化男子還是察覺到了,他心想那三人應該就是少女的父母及兄弟吧。他也感覺到少女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情緒,好讓自己堅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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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男子不跟少女做多餘的交談,是怕她故做堅強的內心會崩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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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特定的宗教信仰嗎?」在完成所有人的埋葬工作後,男子這樣對少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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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想了一下,搖搖頭回應男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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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我用我的方式替大家祈禱一下好了。」男子雙手十指交叉握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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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天堂的天父啊!請你引導這些善良的人們,在他們前往您所在的天堂時,可以不受到魔鬼的誘惑,墮入惡人們所在的地獄。假如還有來世,也希望您能保佑這些人們不要再遭受到這些苦難,阿密陀佛,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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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男子也沒有特定的宗教信仰,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祈禱是否正確。他只是認為必須對死者做些祈禱,這樣子對死者們和身旁這位少女來說,似乎會比較好些,所以他才學神職人員做做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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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少女也因此感到不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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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埋葬村人的工作,一直到入夜後才完成,男子也沒有在作業結束後,馬上趕路回家。因為在黑夜中趕路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誰都不能在只有月光及星光的黑夜中,預料到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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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男子在墓園旁升起營火,而少女則回房子拿了一些食物給男子吃。他們兩人就這樣圍在營火旁邊過夜,畢竟待在有許多強盜入侵過的房子裡,也不會令人感到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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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有其他的親人住在別的地方嗎?」男子撥弄營火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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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想了一下,對男子搖搖頭做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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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要不要跟我回家?」看到回應後,男子又提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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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突如起來的問題,讓少女睜大眼睛,這個問題似乎有點嚇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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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我不是對妳有不良企圖。」男子也發現自己的發言,似乎讓少女有些誤會,連忙跟少女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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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說,要不要跟我到我所居住的城市去,妳一個人也沒辦法繼續在這裡生活吧?到我所居住的城市裡,我應該可以幫妳找到住的地方,還可以幫妳找到工作生活下去,妳說好不好?」男子露出純真的微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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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少女來講,她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家園被毀、親人被殺,以她所處的世界來說,她已經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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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少女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男子的好意,於是對他輕輕地點點頭做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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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晚妳就好好地休息吧。」男子從掛在摩托車側邊的行李袋中,拿出一條毛毯交給少女,在這已經是秋末的夜晚,氣溫以比白天彽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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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替我擔心,我身上還有這件大衣,不會受寒的。」男子抖一抖身上的大衣,回應少女有點遲疑的眼神,少女才接下男子所遞給的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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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男子和少女兩個人就靜靜地圍在營火旁,度過這有點漫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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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陽剛從地平線射出第一道曙光時,男子立刻就清醒過來。即使是因為擔心少女的精神狀況,而整夜沒有真正入眠,他還是可以馬上醒來。為何會這樣的原因,在於男子因工作的關係,已經習慣在野外露宿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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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獨自在荒郊野外暫時休息時,不能太大意地進入深眠當中。因為永遠不知道,在你熟睡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意外,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會長眠不起。所以男子在休息的時候,必須讓自己保持隨時可以進入清醒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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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子醒過來之後,過了沒多久時間,少女也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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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對少女說了一聲早安,少女沒有出聲回應他,只有輕輕地點點頭回應男子的問候。隨後兩人各自打理一下行李,少女準備了一些路上可以食用的糧食,男子稍微整理掛在摩托車側掛袋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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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估計了一下從這個村落,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城市所需時間。假如一路上沒有發生其他會影響歸途的重大意外,大概可以在隔日的中午之前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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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之後,少女就坐在男子的摩托車後座上,跟著男子離別她從小生活至今的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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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男子發動摩托車駛離村落時,少女默默不語地看著村莊慢慢的由大變小,直到村莊消失在她的視線當中,才將頭轉向男子所直視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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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男子和少女沒有做任何的交談,兩人之間一直處在一股沉靜的氣份當中。唯一可以擾動這股氣份的聲響,只有從摩托車引擎所發出,一陣陣規律的引擎震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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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幾座小山坡後,太陽也剛好運行到頭頂正上方。他們來到兩側都是緩坡的路段,這樣寂靜的狀態才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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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的正中央停放了,一輛橫向的破舊敞篷車及兩台摩托車。敞篷車的兩個前座各自坐了兩個人,而較大的後座只做了一個人,剩下的兩輛摩托車,則都各有兩個人坐在上面,總共有七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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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將摩托車停放在,離那群人約有一百步的地方。對少女使了一個要她留在原地的眼神。然後一個人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往那群男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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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男子獨自一個人走向他們,那群人馬上將自己的武器拿到手上。坐在敞篷車前座的兩名男子,各自拿著一把獵槍。而坐在後座的男子,雙手各別拿著一把左輪手槍。剩下的四名男子則拿著柴刀、手斧、鐵鎚等近身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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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所有人下了車,一字排開地站在男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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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站在中間看似首領的雙手左輪男,向前走了一步跟男子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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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小哥帶女人出來旅行呀!還真是羅曼蒂克啊!」左輪男對男子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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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有何指教?」男子冷靜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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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這條路是我們的。想要過去的話,得繳點過路費。」站在左輪男左後方的獵槍一號男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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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前方有座被屠村的村落,是你們幹的嗎?」男子無視獵槍一號男的威脅,對這些人丟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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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我們幹的,如果不想跟那些不識相的蠢蛋一樣,就給我乖乖地交出過路費。」位在左輪男右後方的獵槍二號男狂妄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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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值錢的東西也沒關係,你只要留下那個女孩,我們也可以大發慈悲放你過去。」左輪男露出淫穢的笑容,手指著男子身後那名少女,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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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左輪男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著大笑了起來。男子卻不發一語,使得周遭只有強盜們的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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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的少女,不禁臉色發白,全身顫抖了起來。她害怕男子會為了通過這,將她捨棄在這裡,棄她於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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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聲槍響打斷強盜們的笑聲,那兩名手拿獵槍的男子應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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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突如其來的攻擊,剩下來的強盜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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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強盜們發現攻擊來自於眼前的男子時,想要回擊也已經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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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在開槍的同時,也已經進行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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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槍後,一個快步衝向左輪男的面前,用右手上的左輪手槍,抵著左輪男的額頭,接著左手上另一把左輪手槍,又對著天空開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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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不長眼!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地把武器丟下,然後給我跪下!」男子全身發出驚人的殺氣,威嚇地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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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情勢一下子就逆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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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強盜們還以為仗著人多勢眾,可以要脅男子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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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想到,男子並不是泛泛之輩。想要反擊,卻在他的氣勢之下嚇軟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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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聽從男子的話,把武器丟下跪了下來。男子的行動也讓,在他身後的少女大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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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預料到這名會埋葬死去村人的善良男子,會露出這麼嚇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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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饒命啊!」原本還盛氣凌人的左輪男,現在只能跪在男子面前窩囔地求饒,深怕抵在他額頭上的手槍,在他的頭上開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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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人們在求饒時,你們有放過他們嗎!」男子憤怒地吼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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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不敢了!不敢了!」對於男子的問題,左輪男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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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下次!」男子立刻提高音量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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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下次了!沒有下次了!」左輪男的跨下滲出了液體,他尿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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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左輪男,在他身後被男子開槍打傷的兩名獵槍男,和剩下的四名強盜,都跪下來苦苦哀求男子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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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過來!」就在這時候,男子突然對少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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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對男子突如其來的發言嚇了一跳,雖然她不明白男子要做什麼。但是男子的氣勢驚人,少女只能聽從男子的話,來到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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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妳。」男子將他左手上的手槍遞給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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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的生殺大權都交給妳,他們是生是死交給妳決定,妳絕對有這個資格。」男子眼中充滿怒火直視強盜,對著少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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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用她顫抖的雙手拿起左輪手槍,原本她一直壓抑在心中的,各式各樣的情緒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有憤怒、有恐懼、有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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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努力壓抑著的沉重情感,已經到達臨界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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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原本一直向男子求饒的強盜們,開始向少女請求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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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碰、碰、碰、碰,響起四聲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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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將手槍裡的子彈,全部一口氣射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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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把他們全部殺死,大家也不可能會回來的!」少女的雙眼猶如潰堤的水壩一般,眼淚一口氣喧洩出來,爆發出來的情緒讓她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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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舉動也讓男子明白了她的答案,於是他對左輪男的大腿開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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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留下武器,然後馬上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假如讓我再看到,就不是大腿中一槍那麼簡單,快滾!」男子對強盜們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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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強盜們連滾帶爬地逃離男子,唉唉叫地快速爬上敞篷車和摩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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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怕男子反悔開槍殺了他們,結果一溜煙地消失在男子和少女的眼前,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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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強盜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前,男子才放心地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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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男子並沒有十成十的把握,對付這些強盜。假如剛才那些強盜,並沒有屈服於他的威脅,那麼他和少女可能就沒有辦法全身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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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這些強盜,比他預估的還要膽小如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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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他看了看地上的兩支獵槍和兩支左輪手槍,想了一下,決定將這些槍帶回城裡處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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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是它們又被壞人撿去,只會造成相同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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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將四支槍塞進摩托車的側掛袋中,至於剩下來的兩支柴刀、一支手斧及一支鐵鎚。他的車上也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間,只能將它們丟到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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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男子走向還在哭泣的少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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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才說似乎有點晚,不過我只能跟妳說,人死不能復生,妳必須堅強的活下去。這樣才能對的起在天堂的家人及村人們,他們會希望妳能連他們的份繼續活下去。」男子從大衣的內袋中,拿出手帕遞給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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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用哭花的臉看向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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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神父嗎?」少女臉上滿是淚水和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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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只是一名郵差。」男子用苦笑回應少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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