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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時代的暗戀(段纓一歲福利文)

「歡迎各位來參加110學年度畢業典禮......」

眾人望著台上的老師,有人默默地擦去淚水,亦有人強忍分離之痛默不作聲,只有男孩與眾不同的望著身前的少年,臉上盡是悲痛。

怕是只有他了吧。男孩在心中取笑道。

他握緊雙拳,垂下頭,昔日的回憶湧上,如同沼澤般的將他吞沒。

*

那年初升高中,他與少年被分到了一桌,生性外向的男孩此刻不敢多語,少年一臉沉靜,面無表情,似正處於憤怒之中的人,使男孩連搭話都不敢。

但當時,他也不得不說,少年的長相冷豔,睫毛細長,還有著一雙優美的眼,那氣質、那腰.......簡直絕色!

男孩總這麼想著,有時轉過頭,入眼的便是少年低頭認真書寫筆記的模樣,髮絲垂落,微微遮住了少年的臉龐,他卻依舊看得入神,無法自拔。

「你在看什麼。」

男孩一驚,回過神,那一雙墨眼冰冷冷的看著他,他心頭一震,身形縮了縮,小聲地道,「沒、沒有......」

慘了,被發現了!

男孩焦慮得想道。正當他以為少年會好好的教訓他一番時,他竟看見少年轉回了頭,什麼也沒做、沒說,可那白皙的耳朵竟緩緩的紅了起來!

現在是怎麼回事?

男孩又看了少年幾眼,心中不免覺得好笑,可惜他也沒有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衛文晟!你還要不要上課啊!」

沒笑完,一根粉筆被丟了過來。

*

那日之後,他與少年之間有了一個莫名的平衡,不似當年得尷尬,不過也不似朋友間的融洽......只是有了個怪異的平衡。

挺怪的。真的。

「衛文晟,你的功課。」「功課?欸?」

男孩眨了眨眼,對著無言的少年道,「我......」「沒寫。」

少年瞇起眼,那臉龐上終於有一絲的生氣,他的身後黑氣洶湧,如同洪水般得可怕,只差沒化成實體吞噬男孩了。

「大人饒命!」

「......」少年沉默了一陣,道,「拿來。」

「蝦?」「拿來。」

「可可可可可我沒寫啊!」「我幫你寫。」

「我就沒......等等等,你幫我?」「不要拉倒。」

「要要要!」

那時,他看見了少年的第一個淺笑,很淺,卻很溫柔。

冰山稍微化了些,成了流水流入了男孩的心扉。

*

「哇!衛文晟!有人要和你表白!」

又是一個明媚的下午,男孩正在桌上睡甜美的覺,絲毫不聞同學的呼喊,少年卻抬起了頭,對上了那同學的視線,平靜地回了一句,「他累,不想去。」

「可是衛文晟......」

「他累了,請那位學姊回去吧。」

少年道。忽然,他身側的身形一動,瞥了一眼,男孩的睫毛一顫,幽幽轉醒,咕噥道,「小竫......發生了什麼?」

「沒有什麼,睡吧。」少年揉了揉他的頭,男孩打了一個哈欠,又躺了回去,那同學見他清醒,正想再說些什麼,少年卻瞪過去了一眼,讓其愣在了原地。

*

後來,高二分班,少年選了文組,而男孩去到了理組,他們的生活本應沒有交集,不知為何的,男孩卻總忍不住去到少年的班上,探望幾眼,但始終未將少年叫出。

「晟同學......真的不需要叫竫同學嗎?」「不用了。」

升上高二,男孩到是徹底長開了,一雙清澈的大眼配上清爽落利的短發,咧嘴一笑,小虎牙露了出來,惹的一陣女孩們的尖叫,男孩搔了搔頭,本想說些什麼,餘光中卻見少年朝這望了過來,他的心跳露跳了一拍,連忙道,「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欸?」「晟同學!」

明明想念無比,對上眼時卻下意識地離開。

這是為了什麼?

每當他經過少年身側,他總想避開對方的視線,可餘光中卻盡是對方的身影,讓他如癡如醉。

為什麼總不敢正眼看他?

男孩想到了他過去曾在余光中書中讀過的一句--我余光中都是你。

余光、餘光。

那一年,決定了他的三年。

*

到了畢業,他依舊無法掙脫出那一年。

望著少年,他扯了扯嘴角,終於在最後一刻鼓起勇氣,嘴巴卻像打了結般的,道了句,「畢業快樂。」

「......畢業快樂。」

少年離開了,留他一人站在原地,男孩嘆了口氣,他真正想說的沒說出,用手摀住臉,無聲地哭泣。

他愛他,無關性別,無關年紀,無關一切,只因為他。

只因為,是他。

*

9月後,男孩上了S大材料系,正提著行李要搬入宿舍,深吸一口氣,他打開了房間的大門,開口要和同學打招呼,看到同學的瞬間,卻改口成了一句,「小竫?!」

是他開門的方式不對嗎?還是這傢伙只是長得像少年罷了?

「嗯。」

那人冷冷地回了一句,靜靜的看著他,兩人之間安靜了許久,最終那人看不過去,道,「白癡,進來。」

「你是真的嗎?」「......」

看來,他們的故事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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