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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的巨人,利艾】《兩千年》

夢中的人說,他是世界的希望。

那是一個巨人與人類生存的世界。

那是巨人殺戮人類的世界,而人類就像家禽般地被封鎖在安全地域的牆壁里無法外出。

披風上的標誌,一直回繞在腦海之中。

他知道那個標誌,那個羽翼的標誌……

 

『調查兵團……自由之翼……!』

 

夢驚醒。

他醒了過來,汗濕的黑色髮絲貼在臉頰上,漂亮的青色眸子睜得大大的,像是受了不少的驚嚇。

當然,他只是單純地被夢給嚇醒而已,沒什麼。

 

又是這個奇怪的夢。

什麽巨人啊兵團啊……

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艾連也不再理會那麼多,起身走進浴室洗漱一番準備上學去。

 

艾連•耶格爾,十五歲的少年,目前是個稚嫩的中學生。

他從小就一直做著古怪的巨人夢。

夢裡的他甚至還會變成人類之敵的巨人,但他卻是幫助人類的那一方。

夢裡有一個一米六高的兵長,是他最崇拜也是最信任更是最愛的人。

 

「這個夢……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艾連喃喃起來,準備出門。

 

一出門就會遇上青梅竹馬好友的兩個人。

阿爾敏•亞魯雷特和米卡莎•阿克曼。

 

「早啊,艾連。」這是阿爾敏。

「艾連,早安。」這是米卡莎。

「早啊,阿爾敏、米卡莎。」這是艾連。

 

他們走在前往學校的路上,聊天起來。

米卡莎一直看著艾連。如果仔細地觀察她的話,就會發現到米卡莎對艾連似乎有著什麽特殊的表情。

當然,艾連是不知道米卡莎對自己保有什麽特殊的心情,但阿爾敏知道。

他知道米卡是喜歡艾連。

正確來說,明眼人都看得出米卡莎喜歡艾連吧?

 

「艾連,你最近還有做夢嗎?」阿爾敏突然問起這麼一個問題。

身為青梅竹馬好友的他自然是知道艾連從小就做著同一個夢,但他和米卡莎並不知道艾連究竟做著什麼樣的夢。

遲疑地看著阿爾敏和米卡莎,艾連點點頭,表示自己確實還在做著那個怪夢。

 

突然,陷入一陣沉默。

 

「艾連,這幾天我也做夢了。」米卡莎忽然開口打破沉默。

「欸?米卡莎你也做夢了?」阿爾敏似乎很驚訝。

看著他們兩個,艾連覺得很奇怪。

「不就是夢而已嗎?爲什麽你們兩個看起來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夢境?」艾連不解地問道。

「那是因為……」米卡莎似乎說不出口。

「我夢見了巨人吃人類!」阿爾敏驚恐地說出自己的夢境。

 

然後,艾連停下了腳步,眼睛瞪得大大的。

阿爾敏和米卡莎也跟著停下腳步看向他,一臉疑惑。

 

不就是夢見巨人吃人類的夢而已嗎?

 

「艾連?」米卡莎擔憂地輕聲喚道。

被叫到名字的艾連這時才回神,搖搖頭,隨即便跟上他們兩個的腳步。

至於他們的夢,之後再談論也不遲。

 

今天他們的班來了個新老師。

大家都在談論新老師是男的還是女的。

艾連等三人根本沒有那個心情去猜,因為他們三個現在很為自己的夢境煩惱著。

 

阿爾敏和米卡莎對艾連說出了他們兩個都夢到了巨人和被關在牆壁里的人類。

然後他們還說,他們夢見了彼此。

最重要的是……

他們倆都夢見了會變成巨人的艾連。

 

「你們真的也夢到了嗎……?」

艾連似乎很不安,身體微微顫著。

「什麽叫做也夢到……啊!難道艾連你的夢就是……?!」阿爾敏已經猜到艾連從小到大一直所做的夢是什麼了。

 

巨人和人類。

 

苦笑地看著阿爾敏和米卡莎很明顯有些發白的臉孔,艾連精神恍惚地看著窗外景色。

他已經不知道現在的局勢是代表些什麽。

現在,他的兩個好友終於也夢見了。

然後,他們也夢見了會變成巨人的他。

究竟……

那個夢……

是什麽意思呢?

是想告訴他們什麽嗎?

 

鈴聲響起,眾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久,教室的門被打開,走進一個看起來像是跟他們差不多一樣年紀,身材嬌小,大約一米六的男人。

他們看著男人執起粉筆在黑板上刷刷地寫上三個字。

那是名字。

 

「我是你們的新老師,利維爾。」

 

猶如晴天霹靂般,艾連的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

瞬間,腦海里閃過了綠色的披風,羽翼的標誌如此鮮明。

還有就是……

一片血紅。

 

米卡莎立刻沖到艾連的座位,及時接住他倒下的身軀。

阿爾敏也慌張地從自己的位置跑向艾連。

然而倒在米卡莎懷內的艾連早已失去了意識。

至於站在講臺上的新老師利維爾微微皺眉,但很明顯的是他看到他們三個人的時候,臉色似乎微微變了。

尤其是看到昏過去的艾連的臉孔之時,他的瞳孔很明顯縮小。

 

「阿爾敏•亞魯雷特、米卡莎•阿克曼,你們兩個將艾連•耶格爾送到醫務室去。」

利維爾如此下命令。

雖然米卡莎對利維爾實在沒什麼好感,但也確實艾連的事情比較重要。

於是,她就這樣打橫抱起艾連,而阿爾敏尾隨其後,三個人就這樣離開。

眼神閃爍了一下,利維爾很快的就冷著一張臉,開始授課。

 

醫務室里,艾連還沒醒過來。

米卡莎看起來一點也沒有想要回教室的意念。

「米卡莎……我們該回去了。」阿爾敏無奈地說道。

「不要。我討厭利維爾老師。」米卡莎面無表情地說出自己討厭利維爾。

「你爲什麽會討厭利維爾老師啊?你們之前認識?」阿爾敏很驚訝。

米卡莎搖搖頭。

她自己其實也不知道爲什麽。

但是……

她知道利維爾會從她身邊,奪走她所愛的人。

 

阿爾敏沒有辦法,只好自己先回教室。

至於艾連……

就讓米卡莎陪著吧。

 

之後,利維爾來了。

剛好米卡莎不在,大概是出去了一下下。

他來到艾連的床邊,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兒。

 

『兵長——!』

 

腦海裡響起了這把聲音。

稚嫩的呼喚。

但是,這聲音之中,帶著深厚的絕望。

 

「艾連•耶格爾……」

利維爾下意識地念叨著這個名字,下意識地伸手輕輕撫上那張臉孔。

那觸感,是多麼的熟悉。

然而,卻想不太起來曾經在什麽地方碰觸過。

 

沒有多少人,即使是他的父母也不曉得說利維爾一直都做著一個古怪的夢。

那是只有巨人和人類的世界。

然後,他是人人敬畏卻絕對信賴的調查兵團『自由之翼』的兵長。

後來不久,他與那個能夠變成巨人的少年相識了。

漸漸的,他們甚至愛上了彼此。

 

那只是一個夢。

不過,卻是深刻的夢。

幾乎埋入骨髓之中,難以割捨的夢。

 

利維爾清楚的記得,夢中的那個少年的名字。

他曾經好幾次都囈語這個名字。

 

『艾連•耶格爾』。

 

對,就是這個名字。

正因為搜尋到這學校有這個名字的存在,所以他才會到這裡來教書。

結果,這麼快的就遇上了。

 

熟悉的名字……

熟悉的臉孔……

熟悉的氣息……

 

「兵長……兵長……」無助地囈語讓利維爾回神。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床上顯然是陷入可怕的夢境中的艾連,心疼起來。

曾幾何時,他會對一個少年產生這種感情?

 

或許,只有對艾連,他才會這樣?

 

「我在。」

「不要走……」

「我不走,哪裡都不去。」

「我好害怕……」

「不用怕,有我在,你就會不害怕了。」

 

一直哄著床上的人,利維爾下意識地將人給擁在懷裡安撫起來。

他想要這樣,就一直這樣。

 

直到囈語消失,利維爾判斷出艾連大概是從噩夢之中掙脫出來后才不捨地放下。

但沒想到說,艾連竟然會突然睜開雙眼。

兩個人就這樣對上了彼此的視線,深深地映入彼此的身影。

 

「你……」艾連想說什麼,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利維爾冷漠的表情有些瓦解,他看著艾連,也不曉得該說什麼話。

「我們……認識?」艾連苦惱地問道。

他總覺得,自己認識利維爾。

但是,卻又想不太起來在哪裡認識過。

 

「我先走了。」利維爾鬆開擁抱,驀然起身離去。

艾連呆呆地看著利維爾離去的身影,一時半刻無法回神。

 

「利維爾老師……你到底是誰?是我……夢中的那個人嗎……?」

艾連喃喃起來,久久沒有回神。

 

苦惱地抓了抓頭髮,艾連還是搞不懂自己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腦海裡全部都是利維爾的身影,甚至還跟夢中的人的身影重疊了。

難不成,利維爾也做過這個夢嗎?

阿爾敏和米卡莎都做過這個夢了,利維爾恐怕也是吧?

搖搖頭,艾連放棄了思考,視線轉移到書本上。

 

『兵長——!』

 

腦海裡忽的響起這把聲音。

艾連的頭疼痛不已。

他輕輕揉搓著額側,緩緩闔上眼簾。

 

不要再想下去了……

他如此地告誡自己,免得又昏倒。

 

『艾連……』

 

另外一把耳熟的聲音也在腦海中響起。

那是不久前聽過的聲音。

艾連不由得愣怔住,任由自己的夢境重現。

劇烈的疼痛侵襲了腦袋,吞噬他的意識。

他眼前一黑,倒下。

 

『無論幾多世,我也要找到你……』

 

艾連醒過來之後,人是在醫院里了。

他的眼淚緩緩地滑落臉頰,泣不成聲。

他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響。

 

爲什麽……爲什麽會是在這個時候想起一切呢?

 

對,他想起來了。

全部都想起來了。

那不是單純的夢境,而是……

 

前世的記憶。

 

兩千年前,只有巨人和人類。

當時的他親眼目睹了母親被巨人吃掉。

後來他當上訓練兵。

然而他卻變成了巨人。

之後他加入了調查兵團——自由之翼!

認識了兵長……

 

利維爾。

 

「你還好嗎?」

曾經是如此熟悉的聲音如今從自己的耳畔響起,艾連的身體微微一顫。

他不敢看對方,因為對方並沒有任何的記憶。

 

更何況,他還在流眼淚,更加不能讓對方看見。

否則,又免不了被念吧?

 

「艾連……」

 

對方突然溫柔地叫著他的名字。

用著的語氣竟與前世一樣。

 

艾連呆了呆,移開了手,茫然地看過去。

利維爾雖然是面無表情,但眼底的愛意與溫柔卻與前世般無異。

他的眼淚不斷流落,認為這是夢。

他輕輕地伸出手,想要碰觸對方,但卻又不敢,停在半空中。

 

利維爾無奈一歎,凑了上去,緊緊抓住那隻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感受到溫暖與真實感的艾連總算有了反應。

 

「兵長……?」他小心翼翼地喚道。

「嘖,你一個人恢復記憶,所有人也會跟著恢復記憶吧?」利維爾的語氣聽起來很不爽的樣子。

艾連卻看起來似乎聽不太明白,下意識地看向門。

 

愣……

 

米卡莎你那殺氣騰騰的模樣是怎麼一回事?

還有其他人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難不成……

命運讓大家再次相遇?

 

「利維爾,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這是前世的埃爾文團長。

「還是不放心。」然而利維爾卻皺眉地說出這句話。

艾連困惑不已地看著他,不明白現在這個世界都如此和平,沒有巨人,怎麼還是不放心。

「如果你不好好對待艾連的話,我就把他個搶回來!」

米卡莎這時開口了。

 

然後,艾連大概明白了,不由得尷尬起來。

利維爾瞪了她一眼,接著就摟著還坐在床上的艾連,俯首吻住那微啟的紅唇。

那是自己想念已久的吻啊。

 

不……

大家都在看啊!

 

艾連臉紅不已地掙扎起來,無奈對方竟然還把舌頭給伸進來,讓他不知所措。

利維爾倒是不在意,反而還能瞪了他們每個人一眼。

當然,大家立刻跑掉。

總不可能他們要繼續留在這裡打擾這一對繼續卿卿我我吧?

 

米卡莎是被阿爾敏好不容易帶走的。

要知道,米卡莎還是愛著艾連。

 

現在,就只剩下還在熱吻中的兩個人。

反正現在門都關上了,要做什麽都無所謂吧?

 

將艾連給壓在下面,利維爾頗有居高臨下的感覺。

他看著身下人緋紅的雙頰,朦朧的眸子,不由得牽起笑容。

手輕輕地撫著那張臉孔,利維爾細細地吻了吻他的額頭、睫毛、眼睛、鼻子……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懷念。

 

「兵、兵長……現在這個時代……跟未成年的孩子上床是犯法的,會被抓的……」

艾連顫聲地勸告起來。

其實是因為他還沒做好任何的準備。

利維爾微微挑眉,壞笑地脫開他們二人的衣服。

 

「那又怎樣?」利維爾看起來似乎不怕。

「兵長……」艾連都快哭出來了,眼睛都紅了。

「放心,不會有事。」利維爾安撫似的說道,再次吻上那令他意猶未盡的唇。

 

緊接著下來就是纏綿……

呃……春天無限好?

 

之後,艾連和利維爾成為了戀人的這種事情早已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了。

現在這個世界都這麼的太平,根本就不怕會失去對方。

所以,他們看起來也是如此的甜蜜。

 

就好像艾連根本就是幸福過度,笑容掛在臉上。

他不用再害怕隨時會失去利維爾了。

只是……

那個稱呼怎麼都改不過來啊……

 

有一天,艾連終於開口詢問起利維爾一些事情。

 

「兵長……你不會覺得奇怪嗎?爲什麽我們還會保留前世的記憶?」艾連苦惱地問道,看起來應該是想了很久卻還是想不出答案來。

覷了眼艾連的利維爾便看著天空。

「原本只是夢。不過,可能是因為你的心願吧。」他給了這麼一個答案。

「欸?兵長也有做過這個夢嗎?」艾連很驚訝,因為他現在才知道利維爾也曾經做過夢。

而且還是巨人和人類的那個夢,前世的夢。

 

淡淡一笑,利維爾小啄一下艾連的唇。

「從小就做了。尤其你特別的一直出現。」利維爾這麼的說。

艾連不由得臉紅起來,怪不好意思。

「我也是……」他也說出了自己的情況。

 

「那麼,當時你死之前,到底許下了什麽願望?」利維爾突然問道。

因為,這很重要。

 

艾連楞了愣,開始回想。

他有點忘記自己當時許下了什麽願望。

 

『我希望……兩千年後,我們大家還會再相見,我還會和兵長在一起……』

 

特別的關鍵字讓艾連呆住了。

原來,他當時……

就已經許下兩千年後,大家再次相逢的願望嗎?

而且,現在還真的實現了,真奇怪。

 

「兩千年後,大家再相逢,然後……跟兵長你再續前緣……」艾連紅著臉地回答。

他真的害羞了。

 

利維爾笑了笑,摟住他。

「爲什麽是兩千年?」利維爾有點不明白這個數字的定義。

艾連有些愣怔。

「唔……我也不知道。不過,當時……腦海裡浮現出了兩千年前的事情。」

 

這有點不切實際。

兩千年前再兩千年前……?

 

「算了。就當做,這兩千年,是我們特別的數字吧?」利維爾這麼的說。

艾連緩緩地頷首,依偎在他的懷抱里。

 

這一次……

他們總算可以在沒有巨人的世界里,兩個人一起幸福快樂過生活了。

 

其實,艾連和利維爾並不知道。

兩千年前的兩千年前,他們是認識的。

他們當時也是戀人。

當時沒有巨人,後來不知發生什麽事情,巨人冒出來。

他們兩個因為巨人,而被拆散,定下了約定。

 

死之前的艾連留給了轉世后的艾連模糊的記憶。

所以,他和利維爾再續前緣……

 

兩千年,是他們兩個特別的數字。

因為,兩千年前,他們是戀人。

兩千年前再兩千年前,他們還是戀人。

因此,兩千年,是屬於他們的。

 

 

---END---

停筆於:2013年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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