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談

又是一個手腕沾著福馬林、苯酚與狗味的下午。可能跑片時正己烷和乙酸乙酯揮發殘留了一點，有些刺鼻，丙酮的蒜味也還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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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還是狗味。早上一手手腕跨過小黃的背在清理大腿內側血管，可能是那時沾上的.......其實戴了手套還是一樣，我不該把實驗衣的袖子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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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煩躁。想到期中考將近就覺得坐不住。系上活動要講解看板，學長老是給些搔不到癢處的要求，訪問老師拿到的內容又被學長推翻，要試講，但內容多寡明明還沒決定。總是用嬌滴滴令人無法拒絕的語氣拜託人幫忙美工，怎麼也推拒不了，說的出來婉拒對方的理由卻被以一句某某覺得那不是問題打回票，明明一開始還說不會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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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是一堆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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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個人說話時總覺得不耐。或者說是種自負、不以為然，對著一樣自負，一樣不以為然的某人。比起另一位簡直差多了，聽到喜歡的音樂、讀到感同身受的字句，順手傳給他，也許會回應，也許不會，有什麼感觸會說給我聽，也許對話框裡寥寥幾字，但卻有種熨貼的默契。和閨密聊天，不必在意任何表述型態的修飾，就是說話--想到什麼打什麼，像是直接以心相交，裸裎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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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差多了。但不甘寂寞的時候卻還是頗樂在其中，以這樣拙劣卑鄙的過招為樂。其實自己才是最自以為是的人啊，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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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少理了一次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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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回頭發現頭髮已經要遮著T恤背後的圖案了，早起梳理時覺得煩躁，睡前捲著薄被夜讀，又覺得還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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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翻到某年發在臉書上的動態，想來大概是某個剪完髮的冬季夜晚，看著鏡裡的自己忽覺茫然恍惚不知所措。也許是想起誰了，不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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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很想念你，像想念我的長髮一樣。一種一開始毫無知覺卻漸漸在時間裡發酵發酸的愁緒，連自己都感到無能為力的無可遏止想要狂笑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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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一次髮，就能只想起一個人。也許今年冬季的鬱結是沒能剪去那些多餘的思念的緣故，於是撒潑的逼著自己，直至清醒與瘋狂的邊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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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L的流浪之旅，不知走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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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認為這次流浪可以給自己一個答案，我也希望它會，但我真的害怕如果還是沒有呢......或者，我害怕我會一去而不願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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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爽了我一次飯約， 在那之前我看了訊息，沒有回應。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見面已是春假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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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點想清楚的話，一定會對他說些什麼。一定，至少讓他想起回家的路上也是滿山春色，煙花如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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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五代十國吳王錢鏐甚愛王妃，王妃每年以寒食節必歸臨安，錢鏐甚爲想念。一年春天王妃未歸，至春色將老，陌上花已發。錢鏐信云：『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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