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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八仙

仿八仙

  下著雨,還是下著雨,我一直不喜歡雨天,但這卻是我沒辦法決定的事,但為什麼什麼要在今天下呢?今天是這麼重要的一天。

    我站一家武館的門前,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我想我自己心裡應該很明白。

    只見漆紅的大門打開,門裡一位熟悉的身影撐著傘看見我就說:「你來啦。」

    我點點頭,她示意讓我進去,我猶豫了一會,但還是下定決心走了進去。

    今天她將頭髮盤後上了個髮髻,露出清瘦的臉孔,溢著笑容,在我面前轉身走了進去。我走在她的後頭,進了大門,眼前望去是一片寬廣的庭院,地上是舖上一尺見方的粗面石板,很多石板上的粗糙面都已磨的平滑,一看就知這是許多人長時間練武造成的結果。

  「喂,白善楊。」她冷不防的叫了我一聲:「你今天來幹什麼?」

  「踢館。」我面無表情冷冷的說。

      一陣刺耳的雷聲落下。

      雨是越下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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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樣又是下雨天,不知怎麼的我又回到武館裡,撐著傘站在廣場的石板上,就看見她從大廳撐著傘走了出來。

      那熟悉的面孔,緊蹙著眉頭,就像我的心一樣,緊緊的糾著(為呵會這麼揪心,難道我認識她)。

      我撐著傘跟在她後面慢慢走,出了大門,走出巷道,踏著石板路,經過中藥鋪,繞過廟口,橫過市場,在一家酒店前停了下來。店門口上頭匾額寫著「白楊居」,看著這個心裡覺得奇怪卻又熟悉的名字。

  這家店的建築,大門橫在中口,兩旁還有側房,左邊是馬房,右邊是廚房,兩邊側房到大門口都有廊,左右廊前還有假山造景,小橋流水。中間就留個六尺寬的石板路,一直舖到兩側屋尾端就橫著一個牌樓,牌樓上也掛著一個匾寫著「白楊居」。

  店門還沒開,想必是還沒有營業。

  姑娘敲敲門,一位門房從大門旁的小門出來說:「姑娘我們還沒有營業。噫。」說完這話,臉上的笑容就凝結了。

「我來找人,找白善楊。」姑娘面無表情的對著他說。

  門房將小門關起來,將那扇大門打開,大門一開,從外向裡望去,就看到三四個人站在大廳中央的四方桌子的後面,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站在前面,其餘的人都站在後面。

  「是誰?是誰要找白善楊?」微胖的中年人開了口。

  姑娘沒有回答,也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向裡面望。

  這時微胖的中年人看清楚來人時,臉色一變大聲的說:

「對不起,我們白楊居不歡迎中華武館的人。滾。」

  姑娘和我都沒開口,只是向內望著,但門很快的被關了起來。

  就這樣我倆都被關在外面,姑娘輕嘆一聲,轉身正要走,卻被人叫住。

「琴姑娘,你來啦。」

右邊的廚房裡一個身高不高,身材像吹了氣的球一樣圓滾的人,走了出來。

「趙叔,你好。」琴姑娘對那個人點點頭後,又看著那扇大門。

「該走的,怎麼樣也留不住,妳該回去了。」趙叔說。

「嗯」琴姑娘點點頭,轉過身來問:「趙叔有沒有酒?」

  趙叔說了一句:「妳跟我來。」轉身走向廚房,廚房外廊下有用石頭砌成兩個四方半個人高的酒糟,上面用木板釘成的蓋子蓋著,趙叔拿開蓋子,拿了個大杓子給她,她舀了兩杓,兩杓都一飲而盡。

  趙叔急說:「喝慢點,喝慢點,這可是陳釀的高梁啊。」看樣子他蠻心疼他的酒。

  我也趁機去舀的兩杓,但酒到嘴裡,卻沒有什麼滋味。

  琴姑娘不說話,喝完後,那清瘦的臉龐馬上浮現一片紅暈。她回過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你這是何苦呢?」趙叔說。「都已經這麼久了。」

  琴姑娘臉色寞落的說:「這是我跟他說好的,等我練好這套拳,要打給他看。」

  我不解的看著趙叔,趙叔卻連看也不看我一眼。

「一回醉,鐵拐李,萬里獨行橫鐵拐。」只見琴姑娘她站在六尺寬的石板路,一個起步式,開始打起了第一式。

「二回醉,張果老,倒騎驢上唱詩歌。」吟詩般的清唱,人猶在雨縫中舞著身軀。

「三回醉,韓湘子,微笑含醉玉吹蕭。」蹣跚醉步,彎腰擰身,拳起手落,招式結束時,雙手似拿著蕭管,正努力學著吹著蕭。

  看著她的身法,思緒恍惚的被拉到莫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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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以前一個女孩也是努力著練著這一套拳,我在她身旁靜靜的看著,她一個擰身,「唉唷」一聲的跌坐在地。

  我趕過去把她扶了起來說:「好啦,別練那麼急,休息一會吧。」

  女孩搖搖頭說:「不行,我要快點把這套拳練好。」

  我笑著說:「幹麻急著要練好,慢慢練就行啦。」

  女孩嬌羞的說:「我娘說….。」

  我看著她說:「說什麼呀?」

「唉呀,沒啦。」女孩說完低頭想了一會說:「白善楊,這套拳等我練好,常打給你看好不好。」

「好啊,是你說的喔,要時常的打給我看喔。」我歪著頭看著她說。

「嗯!」女孩對我點點頭。突然覺得女孩的臉好熟悉,我好想看清楚,但她的臉卻覺得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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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拳法,這是模仿醉八仙所另創的一套拳法啊。」一句聲響,把我從莫名拉回到眼前,趙叔自言自語的說:「每個人的體質都不同,所以都必須要有一套適合自己身體體質的拳術,這樣功夫才能練的深,身體才會練得好。」

「誰說的。」我不服氣的說:「我從小也是練了很多不同的功夫啊,也練的很好啊。」

「我看你這小子腳步虛浮,蹣跚漫步的,練拳不練功,一點架式也沒有。   你這叫練的好,我看我都可以成仙了。」趙叔看著我又帶嘲諷的說。

  我不知怎麼回答,只好乖乖閉嘴。

「更何況,你如果練的好,也不會讓人給打殘了。」趙叔嘆了一口氣又辛酸的接著說。

聽了這句話後,突然間感覺就像有人把我腦袋當大鼓一樣,捶了起來,腦袋裡響起了一陣陣的轟轟之聲,好難受,我用力抱著頭,用力想把那份難受的感覺擠出去,在一瞬間,腦海裡突然有了畫面,在武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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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麻要來踢館啊?」女孩驚呼著,聲音雖然不大,但卻也驚動了武館裡其他的人。

  在武館的內門裡,一位酷似女孩面容的紅面老者,讓人一見就曉得這是這女孩的父親,紅面老者說:「誰,誰要來踢館,報上名來!」沉穩的聲音讓人為之一震。

 

  我微笑著對著那女孩輕聲的說:「就為了要娶妳。」

 

說完,昂頭對著內門裡的那位紅面老者驕傲說:「白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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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回醉,漢鐘離,橫掃千軍氣萬千。」琴姑娘的手腳隨著拳勢向外伸展開來,大開大闔。大雨驟來,她的身形舞出的氣勢也讓偌大的雨勢為之一頓。

「漢鐘離,本是漢朝一名武將,這招果然符合他的氣勢。」趙叔說。

「五回醉,呂洞賓,玉劍旋天蕩群魔。」雨越下越大,琴姑娘的身形拳法也越打越快。一個縱身,身體躍入空中,一個起勢,一個旋身,雨水有如群蝶漫天飛舞般隨著身體的旋轉的甩洩而出,剎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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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的走向內門,向著紅面老者走去,我知道這位老者是誰,他是這中華武館的館主,也正是我心愛女人的爹親。

  我氣定神閒的一步一步踩著地上的石板來到他的面前,館主看著我目光不再凌厲,口氣轉為和緩並露出笑容說:「白善楊,你所為何來?」

  我望向站在我身邊的她一下,隨即面向館主意氣風發的說:「為了尊重中華武館的名聲及,也為了佳人,小侄特來以武提親。」

  一陣靜默後,四周暴起了嘈雜聲,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暗地竊笑,有的搖頭嘆息,但我還是不為所動的在人群中站定著。

  原來多年前,這武館主人打破了一切舊有傳統的規定,他認為功夫練得好,在於個人的修養與精神力的鍛鍊,而不是拘泥一種拳法,或是一招一式。

  於是他廣收門徒,不留一手。就算是帶藝投師,他也不拒絕,這在當時門戶成見很深的年代裡,確實讓人攻擊及抵制過一陣。但那些反對的人,卻在他的堅持下,一一敗陣下來,於是投入中華武館的人越來越多,但也越來越參差不齊。

  女孩的爹親,是武館的第二代,也是練武的奇才,當初武館主人,將館主之位傳與給他時,給予當時的門徒及外界人士相當大的震撼,他與第一代館主只有單純師徒,並無任何血緣關係,而第一代的武館主人卻將這館主之位傳給了他,卻沒傳給自己的兒子。這與在社會上傳子不傳習媳的習俗,大相違悖,這讓當時的人議論紛紛。

 

很多人問第一代館主為什麼,他只說了這一段話:武是用來止戈,那才是它的精神及文化,學武只是涵養其精神和文化,如果不懂這一層面的道理,那還不如不要習武。

雖然說了這些話,還是止不住眾人的追問及勸說,最後他乾脆將這句話寫在布條上,當成標語,掛在練武的廳堂邊,對於後面追問的人,一概的不再回答。

  突然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從背後湧起,防衛性轉頭望向讓我覺得不舒服來源,剛好就和一雙惡狠狠的眼睛相對,忌妒、憤怒、討厭、痛苦、怨恨等大量且混雜成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訊息,從那雙眼中透射出來,照在我的身上,好似我和它有生仇大恨般,恨不得將我撕裂生吞腹中一樣。

  果然啊,我在某個人的眼中是隻討厭的蒼蠅啊。

  這時館主開口了:「白善楊,你可知道規矩。」

「知道。」我豪氣的回答著。

「好。」館主一說完,望著堂下的人正要開口時,下面傳來一聲:「弟子願服其勞。」

  我望向聲音所發之處,看見的就是那一雙惡毒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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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回醉,藍采和,醉唱輕搖玉如意。」一連串身形變換,看似慢了下來,卻不凝滯,反而更顯的流暢。

「你看,原本醉八仙是非常霸氣的拳法,本來是不太適合女孩子練的,可是她打的這套拳,卻沒有那份霸氣,反而有的是說不出的飄逸和瀟洒。」趙大叔果然陶醉在自己的講評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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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館主見了是他,沉吟了一會對他說:「凡是留心,不要太過。」

  「弟子瞭解」

  「白善楊,你不要跟他動手,他是八卦掌的高手,你打不過他的。」琴兒在我身旁著急說著。  

    我看著她,露出自信的微笑說:「你放心,我是遵照你爹提出的條件,只要過了這一關,就能娶你入門,到時候你要答應我,天天打拳給我看。」琴兒紅著臉焦急卻又無奈點點頭。

「準備好了嗎?」那雙惡毒眼睛的主人打斷我們倆的談話。

「來吧。」我走下堂中,雙手凝形的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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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曹國舅,竟然能夠改成這樣,厲害,厲害。」趙叔大笑的聲音,讓我回到了眼前。

「七回醉,曹國舅,縱橫千里醉萬年。」看著眼前舞著這招最後一式的身形及清吟時,老天也非常配合的在人影背後落下閃電及震耳的雷聲。

這套拳打到現在,我看著琴兒打拳的身形,不像在打拳,到是覺得像是在跳舞,配合著吟唱,舞出身形,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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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輸了」當我拳抵著他的的胸口時,週遭響起一陣歡呼,我開心極了,恨不得馬上就開始亂吼亂叫,但這裡是武館,人家的家裡   ,還輪不到我可以如此的放肆。

「你輸了」當我拳抵著他的的胸口時,週遭響起一陣歡呼,我開心極了,恨不得馬上就開始亂吼亂叫,但這裡是武館,人家的家裡   ,還輪不到我可以如此的放肆。

我吸了一口氣,強壓著高興的想要跳躍情緒,緩緩收手,眼睛巡向四周,看著大家的歡呼,看著館主讚許微笑的眼神,看著她欣喜又嬌羞的模樣。

當我慢慢地走向她時,眼前她的笑容突然變成驚慌,四周也傳來眾人的驚呼。

背上傳來一陣痛楚,我順勢向前翻了一個跟斗,並且迴身單膝跪在地上,喉頭一甜,噴了一口血。抬頭一看,那雙惡毒的眼睛已經來到我眼前的上方。

「雙擊破」我一喝而起,雙拳向內擊向那雙眼,那雙眼被我雙拳扎實地擊中,只聽見啪的破裂聲。他大叫了跳了起來,腳更是用力的踢向我的胸口,,雖然我擊中他的雙眼,但招式已用老,卻無法閃躲他踢向我胸口的那一腳,胸口的痛楚夾雜著啪的聲音。

  我仰天重重得摔在階梯上,後腦傳來一陣劇痛,迷迷濛濛睜開雙眼,看著她焦急的在我眼前喊著,我好想摸摸她的頭髮,安慰她。

   

  但是下著雨,雨讓我的視線逐漸迷濛,我的手卻不知要伸向何方。

雨繼續的下.........。

----------------------------------------------------------------------------------------,緩緩收手,眼睛巡向四周,看著大家的歡呼,看著館主讚許微笑的眼神,看著她欣喜又嬌羞的模樣。

當我慢慢地走向她時,眼前她的笑容突然變成驚慌,四周也傳來眾人的驚呼。

背上傳來一陣痛楚,我順勢向前翻了一個跟斗,並且迴身單膝跪在地上,喉頭一甜,噴了一口血。抬頭一看,那雙惡毒的眼睛已經來到我眼前的上方。

「雙擊破」我一喝而起,雙拳向內擊向那雙眼,那雙眼被我雙拳扎實地擊中,只聽見啪的破裂聲。他大叫了跳了起來,腳更是用力的踢向我的胸口,,雖然我擊中他的雙眼,但招式已用老,卻無法閃躲他踢向我胸口的那一腳,胸口的痛楚夾雜著啪的聲音。

  我仰天重重得摔在階梯上,後腦傳來一陣劇痛,迷迷濛濛睜開雙眼,看著她焦急的在我眼前喊著,我好想摸摸她的頭髮,安慰她。

   

  但是下著雨,雨讓我的視線逐漸迷濛,我的手卻不知要伸向何方。

雨繼續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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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是繼續的下著。

「她幾乎每個月的這一天都會來這裡打拳。說這是跟你的約定。」

   

  趙叔感概的說:「唉!我從小就跟別人不同,能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雖然你是在另一個空間裡,我還是可以看的到你,什麼時候才想回來,讓傷心的人不在傷心。」

 

    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白善楊是我,我就是白善楊,剛剛在白楊居裡是我的父親和親叔們。而她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琴兒,可是我既然在這裡,她為何看不見我?難道我真的死了?我看著大雨中的她,心緒煩湧。

「八回醉,何仙姑,捻花思愁愁更愁。」吟唱一過,我知道這是最後一招了。看著她的舞動的身形,更讓人覺的落寞,孤單和哀愁。

  一個迴身,回到起步式,琴兒收起拳站在那裡,臉仰望著天空,一片帳然。

 

  我走到琴兒面前對她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回來找你的。」

 

  琴兒雙眼驚異般的看著我。

 

  雨還是一直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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