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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書呆子暴走

      我叫野山秀樹,今年十七歲、高中二年級生。我和其他在地人一樣,擁有常見的黑眼珠和黑短髮,並和母親相依為命一起過活,本來是沒什麼好提又平凡的日子,直到……某人開始了不正常的行為。

      某日,學校放學鐘聲響起。

      「秀樹!等等要不要一起去商店街?聽說那款遊戲今天會上架賣呢!」井上谷川興高采烈地說著。他是我的同班同學,我們是從初中時期就一直同班到現在的死黨。

      「真的嗎?可惜我今天是值日生……啊,乾脆你幫我買一份,錢就用你欠我的來付吧。」

      「哈?我才剛領到零用錢說……你還真會找時機坑我!」

      「欠錢還錢是應該的,要是遊戲的錢超出額度的話我明天會拿給你。」

      「小氣……對了對了,你看看、和你一起值日的是天冥同學耶!」谷川指向黑板那右下角的字體,今日值日:野山秀樹和天冥御。

      「怎樣了?」

      「拜託,和天冥相處一年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怪胎?我在想……他會不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幹掉你?」

      「亂說,他沒事幹掉我幹嘛?」我沒好氣地送他白眼,有事沒事他就愛亂說話,「我和他又不熟,而且從來沒說過話,說不定他還是一樣完全不理人顧做自己的事。」

      「好吧,但願明天還能看到你好手好腳的。」谷川在胸口畫十字,他就是這樣老故意要說到有人敲他腦袋為止。

      「少在那邊亂說話,快滾啦你!」所以我敲他。

      過了一會兒。

      「唉。」嘆了聲無奈氣,班上的人終於走光了,但天冥同學不知道上哪去了……不會是落跑了吧?當我正想轉身到後頭拿掃具時,「靠!」我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天冥同學狠嚇了一跳。

      ……

      他見我被嚇退了一步,僅是推了下眼鏡就把手中的掃具塞給我,接著走到黑板前進行值日生的工作。

      「呃……謝謝你幫我拿掃具。」是說有些難堪……這算是我和他同班到現在第一次說話,本以為他會說不客氣什麼的,結果完全被無視了。

      我放棄,這傢伙從一年級到現在都是這樣,雖然他成績好得沒話說,是班上唯一留長髮又束成高馬尾的男生,還算俊俏的外表挺引人注目的,但他冷漠的態度卻讓大家放棄和他有所接觸,能聽見他聲音的機會、幾乎都在上課時老師點他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

      我回頭默默地掃著教室的地板,整間教室安靜得不得了,只有打掃時所發出的聲音在迴響……怪尷尬的。

      別說是其他人了,我也完全不了解他,他在班上也沒任何朋友,更別提很多人似乎蠻討厭他的……難道這傢伙不會感到孤單嗎?他私下也是以這種態度和家人相處嗎?還是家庭背景有什麼問題才讓他養成這種個性?或著留長髮的他其實是個人妖?想到這種可能性的我真夠蠢的……今天上廁所才在男廁看見他說。

      「在想什麼?你掃同一塊地板快要三分鐘了。」

      「咦?啊……沒啦,我只是在想谷川幫我買的遊戲的事啦。」天冥同學自主性的發問讓我小嚇了一跳,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主動說話呢……

      他推了下眼鏡問:「幽城械殺,NDS?」

      「原來你知道那款遊戲啊,那最近是很熱門的搶手貨耶!我原以為我們這裡的商店街買不到很可惜呢。」聽見和自己的愛好有關,我就忍不住高興地直說。

      「是嗎?」他簡單地應了聲之後,便拿起抹布去清理窗戶。

      ……

      他冷淡的反應使我一時語塞,但難得他都開口說話了,我當然想試著和他多說點,「那個……等我買到遊戲後你想玩玩看嗎?我可以借你玩喔,不然整天埋首讀書不是很無趣嗎?」

      「不用,那款遊戲我早就買好了,就連最新款的PS3獵魔傳也有。」

      「真、真的嗎?那款遊戲才剛上市不久耶!你家居然有啊?」想不到這老被認為只會死讀書的天冥同學也是遊戲的愛好者呢。

      「嗯?不然你認為我只會死讀書嗎?」

        ……

      馬上就被他猜出來我在想什麼啊……不過他說的那款遊戲我好想玩玩看呀!雖然天冥同學很怪,不過為了想玩我只好豁出去了。

      「既然你家有的話,那我可不可以到你家玩?」

        不知道是不是我問得太過突然,他愣了好一會兒,接著歪頭想了會兒後答道:「隨你。」

      「改天找谷川一起去呢?」

      「……隨你。」

      「那你家還有什麼遊戲呢?」

      「你想的大致都有吧。」他似乎有些不耐煩。

      聽到他這樣說,我更是高興地繼續問:「那我可不可以常常到你家玩呀?」

      「隨、你!」光說這兩字就如此咬牙切齒,看樣子他是真的嫌我煩了。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問了,「那麼我也能找谷川常到你家玩囉?」

      「隨、便、你!別再問了!」他放大音量。

      總算做完值日生的工作了,同時也有意外的收穫呢!沒想到天冥同學是這麼好的人,以後得多多跟他說話了!

      「天冥同學,我們一起走吧!可以的話我們順便吃完晚餐在回去如何?」誰叫我媽今天加班,回到家也是無聊。

      「隨你。」他正忙著整理書包。

      看他揹了把黑色的長刀我才想到……那把刀他似乎一直隨身攜帶著,但由於他冷淡的態度,不管有多少人因好奇問他他也不吭聲,難道學校不管學生攜帶武器進入校園嗎?

      難得他今天能說這麼多話,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我忍不住也問了他大概已經聽到膩的問題,「你為什麼一直帶著那把刀?」

      「好奇嗎?」

      「當然會好奇。」我用力地點點頭。

      「這刀對我來說很重要,就跟你為什麼要帶靶上廁所的道理一樣。」

      我愣……原來這傢伙會講黃腔?

      「什麼表情?以為我不會講黃腔?」

      我再愣,這傢伙還真會猜別人在想什麼……

      「好了,可以走了。」語畢,他先行動身準備離開教室。

      「啊。」熊熊想到某事,我完全沒考慮他會不會介意地直接脫口問道:「以後你直接叫我秀樹就好,我可以叫你御嗎?還是阿御會比較好聽?」

      「咚!」地一聲,他以臉直接撞上門……噗!怎麼啦他?頭一次交到朋友害臊了嗎?想不到他會有這種反應呢!

      「……笑屁!當心我砍了你!走了啦!」他用力甩開門走了出去。

      「哇賽……頭一次聽到你威脅人耶!等我一下啦!火氣別這麼大嘛!阿、御!」我故意喊他的名字,明天我一定要跟谷川講這件事!

      商店街上。

      「其實你很好相處耶,我還是第一次和你說這麼多話呢!有特別想吃什麼嗎?」

      「是啊,我也是頭一次和你這個蠢蛋說這麼多。吃豬排飯如何?」阿御指向一旁看起來不錯的炸豬排店。

      「……你說誰蠢蛋?」我反問,這隻書呆子該不會也會亂罵人?

      「就是你啊,不然還有誰?我先進去囉,燒樹。」

      「燒樹……我叫做秀樹啦!什麼燒樹,真難聽!」我不悅地反駁,但他無視我地先走進了店裡……沒想到這傢伙實際上挺欠打的。

      人還不算少呢……跟著踏入店內後,我們各自向櫃檯點了一份套餐,接著找了一桌空位隨手將書包扔在一旁坐下。

      「對了,要是我常常到你家玩會不會造成你父母的困擾?」我有些擔心地問。

      「不會,我一個人住的。」

      「你一個人住?你父母呢?」才高中生而已就一個人住?這還真少見。

      「我逃家逃這麼久了,誰會知道他們兩個的死活。」

      ……逃家?這傢伙居然逃家!

      「等等……你說你逃家逃這麼久了,那你是逃了幾年?」說幾年好像有點誇張,我應該問他幾個月或幾個禮拜的才對。

      阿御歪頭想了一下,接著舉起雙手各比了個五來。

      ……

      五加五等於十,稍微算一下……七歲就逃家?沒想到班上成績數一數二的好學生竟然會逃家!而且一逃就是十年之久……他到底和家裡的人有什麼過節?

      當我還對他逃家的事感到納悶時,兩人份的豬排套餐默默地送了上來……手腳真快,這家店的飯菜都不是現做的?

      而他不打算理我古怪的表情說了聲:「我先開動囉。」

      他在動口之前先將臉上的眼鏡摘下,此時我才發現他的雙眼是耀眼的金黃色……好特別又很漂亮的顏色呢,看他的臉比較像東方人面孔……應該是混血兒吧?

      就怪他平常總是埋首看書,而且他的瀏海挺長的,加上被粗框眼鏡擋的正著我才沒發現,而且……身為書呆子的他跟眼鏡拿下來的他似乎不太一樣,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我伸手拿起附贈的紅茶喝了一口,並繼續盯著他的眼睛看……似乎有些熟悉?而他一發現我在看他則故意說:「暗戀我也不必盯著我看。」

      「噗!」都怪他亂說話害我不小心把紅茶噴了出來,而他的反射神經也很好,當下就拿起餐盤來擋以免被我噴到。

      「髒死了,沒事幹嘛亂噴茶?」放下餐盤後,他若無其事地繼續用餐。

      「你還敢說!沒事幹嘛說那種讓人誤解的話?」

      「那你沒事幹嘛盯著我看?」

      「因為你的眼睛的顏色很特別,我現在才發現你和別人不一樣。」

      「……都同班到二年級了,你現在才知道我的眼睛是金色的?你做人真失敗。」

      「話不用說得這麼難聽吧!」我送他白眼。他說話真的很欠打!要不是礙於種種原因我也不會現在才發現!

      「總之我母親是外國人、我父親是本地人,這樣你瞭了吧?」

      「還真的是混血兒……你一個人在外面生活手頭很緊吧?光是打工賺學費就不容易了,而且吃這家的東西嫌貴了點……」我想了一下,反正從今天開始我們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間互相幫忙一下也沒什麼關係,「還是我請客吧!」

      「真的要請客?」

      「當然!說到做到!」我拍胸脯保證。

      「老闆!再追加兩份!」阿御突然舉手喊道。

      「等等!你趁機坑我啊?」竟然點了兩份!他的胃口有這麼大嗎?

      「是你說要請客的。順便告訴你好了,我當初逃家時有帶出自己的戶頭,裡頭大概還有好幾百萬吧。」阿御竊笑。

      「@#$%^&……」這該死的混蛋害我破功罵髒話了……所以說他根本就不愁吃穿只是懶得掏錢嗎!

      回家路上,我們挑了一條小路當捷徑走,而我刻意保持點距離跟在阿御後頭,誰知道這表裡不一的傢伙會不會又陷害我!或者真像谷川說的還想趁機幹掉我!明明有那麼多錢還--慢著,好像不太對?一般七歲逃家的小孩怎麼會有自己的戶頭?而且還幾百萬……

      一懷疑起來好像不得了了……平常他冷到凍死人的態度就連老師說的話也給他當耳邊風,為什麼今天會特別跟我說這麼多?一般來說戶頭裡有多少錢這種事不該隨便告訴別人的……難不成他有什麼企圖?還是心血來潮想整我?

      「在想什麼?」阿御不知何時退到我身旁和我併肩一起走。

      「靠!」我被他嚇了一跳,整個人還往旁邊跳了一大步,「你怎麼老是喜歡嚇我啊!」

      阿御推了下眼鏡,「做賊心虛?」

      「屁啦!別亂誣賴人好嗎?沒事我幹嘛做賊心虛!」難怪他平常不愛說話,誰叫他一開口就是故意惹人發飆!

      「哦?還是說--」話說到一半,阿御似乎察覺到什麼,當下直接拉著我的手快步走往前走,「算了,先回家好,這條小路可是出了名的不安全。」

      這小子怎麼了啊?看他的身材不算壯碩且偏瘦,沒想到被他一拉才知道他力氣很大!走路的速度還快到我得用小跑步跟著才不會跌倒。

      「慢一點啦!突然之間怎麼了啊你?」我的手被他抓得好疼!

      「一個月前,這裡發生小混混藉由這條小路兩面夾擊毆打路人、洗劫錢財的事件。」阿御不疾不徐地回答。

      「那也是一個月──」

      「不只。」阿御打斷我的話後,繼續說:「兩個禮拜又三天前也發生一樣的事,接著是兩個禮拜前、一個禮拜又四天前、一個禮拜前、五天前、三天前,這裡發生的事件越來越頻繁了,你說呢?」

      ……你為什麼會記得那麼清楚?

      「難道說……那些小混混以這條路做為據點了?」我不安地問。

      還回答我的問題,他突然停下了腳步,並且推了下眼鏡回道:「看來我們還是倒楣遇上了。」

      我抬頭往前看……天啊!好幾個看起來在說我就是小混混的傢伙堵住前面的路了,就連後頭也不知何時被一堆人堵住了,進退不得……媽呀!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裡!

      「別緊張,還好你今天是跟我一起走,要是跟谷川那膽小鬼一起走的話,你肯定會被打得很慘。」說完,他把眼鏡摘下納入口袋。

      ……什麼?難道他想跟這堆小混混幹架?怎麼想都不可能!明明只是個書呆子,就算一對一也不可能贏得了小混混啊!這種行為簡直是找死!

      「你別亂來!他們那麼多人,我怎麼能讓你、唔!」話還沒說完,他狠狠地朝我腹部送了一拳讓我起不來。

      「別礙事,難得有這麼蠢又任人宰割的獵物送上門……不好好享受太可惜了。」阿御將綁頭髮的橡皮筋卸下,再來扔下書包後,便緊緊抓著長刀。

      「阿、阿御?你……」到底怎麼了?沒事揍了我一拳又烙下這些狠話……這小子果然不正常!

      「喲,小鬼你想先討打嗎?看你臉蛋長得不錯,不好好玩玩就太可惜了!」前後夾擊的小混混不斷逼近著,不少人還帶著西瓜刀、鐵棒、鐵撬……阿御才一支刀而已,怎麼可能比得過那麼多支凶器!

      看在同學的份上,我抱著作痛不已的腹部爬起來想阻止他,「阿御!別做傻、唔!你這傢伙……」不料這天殺的又踹了我一腳讓我坐回原位。

      「你乖乖地坐著看好戲就行了,敢礙事……我連同你一起砍了。」威嚇的同時,他微微揚起了嘴角,似乎很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

      現在阿御的臉根本就不是以前那個書呆子了啊……惡魔,跟惡魔一樣凶殘的表情……那真的是阿御嗎?和平常的書呆樣一次差太多了吧!

      我還在懷疑是不是看錯時,他已經拔出刀來了,並狠狠地朝著離他最近的人的腹部橫劃一刀,大量的鮮血跟著飛濺而出,那最先被砍到的倒楣仁兄都還沒自覺發生了什麼事,雙眼一上吊就倒地不起。

      ……

      殺、殺人了……阿御殺人了!他竟然殺人了!

      這短短幾秒發生人命喪生於刀下的瞬間,我腦袋一時無法運作嚇得不敢閉上雙眼,又不禁慶幸還好他剛才不是用刀逼我去當觀眾。

      「哈哈哈哈!好弱!我看你們這些畜牲乾脆通通一起上好了!」阿御大笑,還伸了舌頭淺嚐刀上的血漬。

      那堆小混混見狀也是嚇得說不出話來,甚至有些人暗自倒退了幾步,但看見自己的夥伴被砍倒在地又生死未卜,還真的帶著憤怒全向他衝去。

      阿御箭步一踏,直接刺穿了最先衝上來的人的腹部,刀子伴隨鮮血拔出後,轉身一踢便踢中後方偷襲而來的人。

      這是……惡夢嗎?

      他一個彎腰閃身,一拳狠狠地落在下個衝上來的人的胸口上,那一瞬間似乎傳出骨頭碎裂的聲響,接著他跳起踩在下個又衝上來的人頭上,「咚!」了聲、這倒楣蛋的臉重重撞地,再來毫不猶豫地一刀向前砍下,接後跟上的人肩膀吃了這記也噴出大量鮮血來……

      每個動作、每條反射神經都如此輕巧自然,我認識的這個人是同班同學、是個書呆子,現在卻活像是專程跑出來殺人的惡魔。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發疼之處也被眼前駭人的景象嚇得麻痺不覺、無法動彈,望著面前不斷濺出鮮血的可憐人……好可怕,真的好可怕……一會兒後,地上躺滿了人,就連最後想逃的……他也不放過。

      一陣風吹了過來,濃烈的血腥味飄蕩許久無法散去,順著他的動作而凌亂長髮在風中顯得更加狂亂,金色的眼眸和詭譎的邪笑在月光之下,不禁令人發寒不已。

      完事以後,他隨手抓起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的衣物將長刀擦拭乾淨,再來把刀收回刀鞘中揹上,最後他頭一撇就是望向我,當場嚇得我撞上背後的牆面。

      他一步步地靠了過來,我拼命想逃卻又嚇得動不了,接著他手一伸、便是將我壓在牆上不得動彈,我們倆的臉近得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聽得見,我僅剩的反應就是不斷地顫抖。

      會……被殺嗎?

      「害怕嗎?」他勾起意義不明的微笑。

      廢話!你看不出來我現在怕得要死嗎?沒想到眼前這位好好學生竟是個殺人魔!

      !

      他隻手抓著我的肩膀,當下狠嚇了我一跳,一對金眸還湊了上來和我四目相接許久,就像蛇盯青蛙似的,我完全不敢亂動一分一毫。

      「聽著,你最好別跟任何人說今晚在這發生的事,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傷害你,對吧?」肩膀上的手越抓越緊,他惡魔般的笑容笑得更加燦爛。

      最好不會傷害我啦!你瞧瞧你這隻手不是殺意滿滿嗎!

      「瞧你怕成這樣,不然我換個說法好了,要是你說出去的話,我就……」惡趣味般地想加深我恐懼,他涼涼地消了句尾的音量。

      就、就怎樣?殺我滅口嗎?這不是廢話嗎!

      「哼哼,看你的眼神……你認為我想殺你?」

      ……又被他猜中我在想什麼,這傢伙真不是普通的恐怖……其實你是妖怪吧!

      他輕笑幾聲之後,便用另一手貼上我的臉頰,異常冰冷的觸感使我確信他絕不是人不用懷疑,甚至帶著比空氣還濃厚的血腥味,在我還想不透他想幹什麼的下一秒……他突然親了我!而且是嘴對嘴!我的初吻莫名其妙就這麼沒了!

      面對他這般突如其來的舉動,腦袋中他要殺我的想法馬上全被打空地順手一揮,「靠!你這變態!」誰知他連閃都沒閃地吃了我一巴掌,回過神來我便後悔莫及。

      這下慘了……死定了啦!他一定會殺了我!我沒事幹嘛巴他啊!

      「這才是秀樹嘛,何必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不料他對我巴他的行為不以為然,甚至還笑得很開心,接著又將臉湊近給我一個近距離特寫,「你聽著,要是你敢說出去的話,我就……強、暴、你。」

      ……我沒聽錯吧?強暴我?男的強暴男的有什麼意義?還是他在跟我開玩笑?這一點也不好笑好嗎!

      「你的眼神好像在說……我在開你玩笑?」阿御朝著我的耳孔輕呼了一口熱氣,酥麻的感覺頓時讓我渾身發毛,「想試試嗎?」語畢,他隻手將我的雙手緊緊扣在牆上。

      「鬼才想試!」我忍不住對他大叫,更該死的是他力氣怎麼會這麼大?

      正當我忙著想抽回雙手時,他鬆了一手掐住我的臉頰又是直接一吻,而且他似乎不怕被我咬地硬把舌頭伸了進來,看上去還相當樂在其中地瞇起了雙眼……這傢伙玩真的!

      我使盡全力地想掙脫他的手,但自己的力氣卻無法影響他一分一毫,而他的舌尖一竄入便不停地在我口中攪和著,似乎還有些許令人作噁的血氣……他媽的搞得我快窒息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滿意了才停下動作,而我終於有喘息的機會……

      「你的臉好紅喔,害羞啊?」他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似乎有些不滿足地舔了舔嘴唇,臉上的微笑將他顯得更像是個變態。

      「羞你的大頭鬼!我是差點被你弄窒息加氣到臉紅的!」我幾乎快忘了他想殺我這回事而氣急敗壞地吼道。

      「喔?意思是說我可以繼續囉?」他故意將手伸到我的褲頭上。

      「不、不要!別碰我!你這死變態!」我左右不停亂動地掙扎著,但他的力氣竟大到完全不為所動。

      「好,不碰你,但你可要記得我說過的話……敢說出去,我就強暴你!了解嗎?」他放開我的雙手,接著走到一旁撿起書包揹上,「要走就快點走,等等警察就會過來巡邏了,畢竟這裡常出事嘛。」語畢,他帶著竊笑先行往前走。

      可惡!該死的……

      趁他距我有段距離,我便壓著顫抖的雙腳爬起來,原本我是想往反方向逃得離他越遠越好,但周圍偏偏躺了一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人,讓我很害怕又沒志氣地追上他的腳步……今天怎麼那麼衰!

      來到較安靜的大街上,我依然跟在阿御後頭保持安全距離走著,天曉得這傢伙會不會臨時反悔殺過來……

      「只要你別說出去我就不會對你怎樣,少在那邊亂猜想。」阿御突然拋來這句讓我嚇了一跳,難不成這傢伙有讀心術嗎?

      「你……為什麼要殺人?」我不怕死地問問看,反正都被他盯上了,說不定也活不久。

      「這個嘛……多次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只要能得到想要的就算被怨恨也好……從開學到現在你是頭一個煩我這麼久的人,不殺你算是把你當朋友看。」

      「……啥?」我聽得一頭霧水,反正就是說他有什麼目的必需不擇手段殺人惹人厭就是了,「搞不太懂……既然是朋友那你還搞威脅這套?」

      「威脅啊?總有一天……我就會消失了,到時你想跟多少人說都可以。」

      消失?這小子又想搞什麼把戲?意思是他要出國旅行?不對吧,要是我說出去的話,他連出國旅行應該也會被警察追到底才對……

      !

      「你這傢伙!」我用力推開眼前的人,他居然趁我想得正入神時又偷親了我一下……他剛才說的話果然都在唬我!

      「別胡思亂想到忘了回家啊,明天見囉。」阿御揚起淡笑先行離開,但他轉身的那一瞬間……卻是哀愁的面容。

      ……

      在殺人的時候享受殺人的刺激,接著丟下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帶著愁容離去……他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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