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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Xiao】(2)

     

      「好久不見。」來打擾的這名男子一看到適曉,隨即送上直率的笑容。

      舟車勞頓之疲憊彷彿影響他不大,稱得上英俊的臉龐有著比實際年齡年輕的活力與朝氣。

      「學長。」望了他一眼,適曉笑了笑,打開門、側過身,讓他進入房內,「你的好久……才一星期。」他毫不給面子地當場揭穿。

      「夠久了,我每天都很想你。」凝望著適曉,男子抬起手、托高他的下顎,強迫他逃避的眼神也看著自己,「曉,還是堅持不叫我的名字?」

      真搞不懂他在固執什麼。難道他以為維持這樣生疏的稱呼,可以改變他們抹殺不去的既定關係嗎?

      適曉絕對不清楚──這麼做,只會使他更不願放手。

      「紫燐。」不卑不亢,他乖順地改口。半垂下眼簾,適曉的視線仍沒和他對上。

      「讓我先關門。」輕輕撥開男子的手,適曉轉過身帶上門。

     

      嚴格來講,這位「學長」的名字並不難聽;相反的,還很特別。然而由適曉口中喊出他的名字之次數寥寥可數,直到他後來勤於抗議,才頻繁起來。

      見狀,斐紫燐略微不滿地斂起眉頭──他的態度,令自己有被敷衍的感覺!

      「曉!」不待他反應,斐紫燐扳過適曉的身子、伸出雙手抵在門上,將他困在自己和門壁當中,接著壓近彼此的距離,「你到底──」

      「學長,你來不會只要跟我討論名字的問題吧。」不等他說完,適曉便出聲打斷。

      他的造訪及接下來會上演的事情……兩人皆心知肚明。

      靠在門板上,適曉偏著頭,嘴角緩緩浮起一絲笑意。

     

      「所以,」他討厭極了他這副「悉聽尊便」的模樣,斐紫燐再度扣住適曉形狀優美的下巴:「你把自己當成什麼?或者以為我是什麼?」低沉的嗓音釀著怒氣。

      他臉上的笑容異常刺目,好似在諷刺著某些東西、又很像早就抱有不顧一切的決心──斐紫燐心擰了一下。

      回答他的是一屋子的靜謐。

      「該死──」他都不替自己辯解嗎!

      低咒了聲,側過臉、欺上去,斐紫燐報復地吻上適曉因仰起頭而微啟的唇。

     

               ☆                ☆                ☆                ☆                ☆

     

      斐紫燐是大他一屆的學長,某個機緣下他們認識了,然後……彼此對盤。

      一直到出了社會的現在,因工作關係需要跑南台灣的學長,每次週末假期,總會來叨擾適曉一、二天,即使他抽不出空,問候的電話也不曾間斷。

      他們「對盤」的原因,說穿了,就是「性」。

     

      適曉始終記得當初學長跑來跟他告白時,所說的話──

      『我喜歡你,適曉。』據說這裡是校園票選一致認同的人氣告白景點,男子鼓起勇氣將心怡的對象約出來,一吐愛慕之意。

      『……』適曉不發一語地望著眼前神情緊張、卻不失帥氣的男子,一會兒後視線落在他胸前的制服,『我是男的,學長。』雖然有人常說自己長得秀氣了些,應該還不至於雌雄莫辨吧。

      沒料到第一句話竟得到這種回應的男子愣了一下,接著為之一哂:『我不會誤認喜歡的人的性別。』萬事起頭難,把心意傳達後,好像態度也自然上許多。告白的一方恢復既有的鎮定,不再手足無措。

      『那……』你還來告白?挑挑眉,適曉沒把整句話講完,留下空間讓眼前這位學長自己坦述。

      『我知道你是。』意外的,他了當、確定地拋出旁人聽起來或許匪夷所思的句子──筆直的目光毫無掩飾看進適曉深遂的黑眸中。

      被揭穿得沒有心理準備!適曉狼狽逃開雙眼,以往平靜的面容此刻交錯複雜難解的神情。

      是什麼……他們最清楚,因為是「同類」。

     

      即使意外發現自己竟然會對同性有生理上的渴望,適曉壓根兒沒打算「出櫃」、或私下覓得同性伴侶──被傳統倫理道德束縛的他,始終認為這樣的心理不正常、不應該,且深深帶著罪惡。

      他在迷惘、徬徨中徘徊,在理智、慾望裡掙扎……學長是第一個硬生拆穿的人,毫無保留地撕去那張假面具!

      太過突然、直接──適曉來不及架起防備。

      學長成了他第一個交往的對象、也是第一次性經驗的傳授者。

      一直到畢業後,考上大學、甚至當完兵、出了社會的現在,兩人的連繫未曾間斷。

      就算……他心中,住了另外一個人。

      不是學長。駐留在適曉內心的影子,並非斐紫燐。

     

     

     

      把自己當成什麼?學長憤怒的指控猶在耳邊迴盪,彷彿在控訴他的不專一樣。

     

      兩人雖交往,斐紫燐卻不消多久就看出適曉的心不全然在他身上──有另一個他所不知道的敵人,一起分割了那塊屬於愛情的領域,真正隸屬他的實質部分佔據多少?

      他們分手過,心灰意冷之際,斐紫燐主動提了分手。然後像似一開始平靜的答應交往,適曉對分開的提議也接受得順穩。

      恢復單身生活,適曉依舊獨來獨往,花名冊上乾乾淨淨;斐紫燐則陸續交往了數個伴侶,但他深知那份原始的渴求依然牽繫在這位學弟上面。

     

      學長總會主動找他,並偶爾抱怨為什麼適曉老是一副無慾無求的模樣,連當初「熱戀期」的傻勁亦不曾出現。

      他不知道適曉只是習慣隱藏起情緒,對愛情的期待、幻想,同一般人,他也會有。

      也許……自己的態度傷了他。嚴格來講,他最初答應跟學長交往,即是一種傷害,也不公平。

      他知道學長想要的是什麼,不過他不保證自己能否給的起。

      對於學長,算不算一種變相的補償心態?適曉回答不出來──總而言之,唯一在他身旁佇留最久的,只有學長。

      他心繫另一個人的體溫,卻自私地眷戀學長的溫柔、擁抱、愛撫……

     

     

     

      閉起眼,適曉沒有反抗地承受對方的吻,任由他的唇舌攻入自己的齒間,狂略地想要抓住些什麼、卻又小心翼翼挾帶一絲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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