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9yGlWvuHwe7rPjQXM4pLhkcCK3zF0Ja2qdtiUoNb
次日，午時剛過，聽聞家裡出事、焦急的蘇老大終於回到甜水村，一入家門，顧不上向長輩請安，直接奔進屋裡。
PM14FtWkjfRHnT7rGe3zCYuUA2EsJmLZNbwol86p
「孩子爹，咱可憐的娃兒……」在床前守著女兒的徐嬌，想對剛回家的蘇強說些什麼，但什麼都還沒說就忍不住掉淚，最後只能不停抹淚，哭的雖凶，倒也不忘擋下蘇強要抱女兒的手，還邊哽咽說：「大夫說不能碰。」
NVBflA8m1Lxv2E96yrhODjwtaQ5qdWgHKbP4Ti7S
「好好，我不抱閨女，媳婦莫哭，莫哭。」憨厚的蘇強笨拙地拍著自個兒媳婦的背，嘴裡講來講去，還是莫哭兩個字。
fKoexsTMa7F40tImZUcRylW1vCzkYSNb8EJV6dng
蘇強從徐嬌口中零碎的字句中，拼湊出事情的大概，見出門時還對自己手舞足蹈的閨女，現在卻是吊著一口氣躺在炕上，再看一向堅強的媳婦撲在自己懷裡痛哭失聲，他覺得心像是被一把尖銳的刀子劃過，痛的很。
XGO1Ze93DFicBH4MjbKhknomACt0NLVryUpaEwfP
為自己的孩子、媳婦，為他整個大房。
471NoiUYOQeypdFbVAqlGL0H6Whg8unDcktIa53r
想他大房，爹娘、哥兒四個，各個勤奮，娶進來的三門媳婦也是十里八村誇讚的賢慧，若不是拖著二房，日子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難過。以前他總是認定自己有身為大哥的責任，就是再不好過，只要自己有一口薄粥喝，定少不了二房那一口，結果，他二房今日為了一碗小魚湯，把自己的閨女弄成半死不活的模樣！
3DGAqexRVfpy0MmKZ7SkJ2nH9jLiNl48gCc1suUh
可恨啊！真是太可恨了！
iwPZzLJNOX8cQpvj9S2WuMqsUY6mRV0kafTtCH74
看看不知熬不熬的下去的小女兒，又看看滿臉淚水的媳婦，蘇強眼圈不由也紅了，屋內出現片刻沉默。
xjVDRkg4zs5JdSMHi7ptlFIfwXKU9vQBu3TabO2W
好不容易，徐嬌情緒沉澱後──
C7QHhd0UvBeZSnYm8Dk5ROAt1ziubMP4qLgsTpxr
「媳婦，咱們分家，跟二房分開過！」
HD1Zsdm79lAwr3pbPWLYcNfe8KXuFQJvUyMISR4g
「孩子爹，咱們和二房分家吧……」
hBQSLHq0kwg6yclUWJEZNjo781TxbvCpdKMYFemz
夫妻倆同時開口，為對方能和自己想到一塊去而感到驚喜，畢竟是多年夫妻，他們也曉得彼此始終無法對身為長子、長媳的責任說放就放，才會一路辛苦到今日，這下倒好，兩人都有意願，就不需要再花口舌說服對方了。
s1NMkxEH6GRlbtYOweJLjfBhV3Z2WKv4D9pCcFr8
「咱們哥幾個一身的力氣又肯幹，妳和兩個弟媳也都是勤快的，還有爹娘，咱胼手胝足拼個幾年，日子肯定會好過起來。」
BlnfCQYI9J2XMxDGqRz3PAyk5c7UvtKao8sWh1mZ
「我想的也是這樣，哪怕被人把脊樑給戳斷，讓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這家一定得分！」
JBfdHN7onM4l06gOitcashAxQ8jUFmpGuzK9LwyZ
趁著怒氣，夫妻兩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把分家的章程訂好，也沒什麼好再說的，室內又陷入寂靜。
L2KHbqYwk0npOtAmxasfXz3DQc6TFSeWGNMh7rP9
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念頭，她那口子竟陪她說了一通，直到現在，徐嬌心底還隱隱發顫，一方面充滿期待，一方面又覺得不可能成真，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
7rPuXNmctwCe94sBnxLpVdfFYSIT3QRbhKi5ZA2D
蘇強見徐嬌神情不安，嘆了一聲，起身往屋外走。
NrljqAiQ1XIJEa4uBeZTYcSzWyHKVbCOn3LD5dPs
「他爹，這是去哪？」徐嬌忙問道。
4vSGVqkLhj1eY6wXHd7EnKmpoTrW3zfUi2Z5xQyt
「我去找咱爹娘講分家的事。」
mPdh35AyqWZKgBHwLxJFMNXDVpRcETIvOtGj46is
「咱爹娘……肯嗎？」
eBDU5TJXVW40nk1fwAPOHb9zotl7higQMpu6xcEF
「說看看吧。」蘇強不知要如何安慰媳婦，撓著頭往堂屋去。
GjcDEVaXdxAwK9TmbFNSsy2C0zqhW6pvUkQLgfY5
田杏白和楊金香的這時候正在院子裡剁豬草呢，聽見堂屋裡在講的事，忙趕著結束手上的活兒，一齊來到徐嬌屋裡。
9VgJRdoOPBvbtIZpj5f4auQEyc8LilWHnkUh23KM
「大嫂，咱在院子都聽到啦！大哥在跟咱爹娘提跟二房分家的事，這可是真的？」田杏白喜的雙眼發亮。
Hhkyos7xBFmlQ1WDRjvanYSN8q3wrKeVic26JEOP
徐嬌聽見蘇強真向爹娘提了分家，整個人只覺得鬆了口氣，即使這次沒成也不妨，至少這事已經有了個頭，往後日子再過，也總有個念想。
moTfGjAPZkruldYiF13sEcOhb4n958RDtyewz0aC
徐嬌精神頭一鬆，臉上便有了笑容，「哎，蓮子娘，妳都說妳聽到了，咋還來向我問真假。」
2mZAWPlvKjXD4UI7F3MfosNVeqwuzhrgtCyd0GY6
「我這不是高興嘛！」田杏白嬌道。
L6n40kIQvrZDof8zVEgw7Cl9MiH3PxTshutdJpNA
「這可是真的？」
WHqrLsaKA02m9576pPBIFDvRQuVlZodXYNCtn1ej
「真！比真金還真。」
4yJQHpG7wfV8eC3LoOPRu1Eb5maqtTgBUr6dXvxk
「秋吉娘也是這麼想？」徐嬌轉頭，朝坐在一旁的三弟媳問。
nyQwjslFMB4u8f2ZtRvSYrO3VCxipqk0oJ9IPWda
「這是自然。」楊金香笑著點頭。
vfpU2MaohuyGwPZVAjD4Or8Y7qtTl1WB0csEKLxm
「若如此，我心上的事又去一碼了。」徐嬌輕喟。
5QI6qLjwsUvzO3HWpkYtCfPN98uA0BcDVKZa7Re2
「大嫂莫不是擔心我們會怨大哥和妳提分家的事兒？」楊金香細膩，聽徐嬌這麼說，便知她的心思。
mv7Saz39sLtVZjUFNpiwk1xhEA4PJXRry5KBICf6
田杏白聞言一怔，嗔怪徐嬌一眼，「大嫂，妳真這麼想？我可是巴不得能跟二房他們分開過，又怎麼會怨妳和大哥呢？」
KzmDIWNhfSEVulZC9XysPrTqbwQYoRMOk7xp64Jv
「哎，還不是因為這事兒是我和妳們大哥剛才突生的念頭，沒個章程，也沒跟大夥兒通通氣，就擔心會有人不願意……」徐嬌臉上微腆。
Hxebnt2a0VzufNDXShIirYO4y1mR8qLG6QABoMcK
「把心放回妳的肚子裡吧，我瞧咱娘那樣子也像是願意的，只是礙著咱爹坐在一旁才沒吭聲，再說咱爹，雖沒表示，但也沒怪大哥提這事兒，這不是希望挺大的？我想，今晚咱爹娘回房後定會商量！妳們瞧著，這事兒成不成，明兒准有信。」田杏白回想剛才堂屋裡的情形，仔細推敲一番，登時對分家這事兒有無比的信心。
cRsylKPM1QUAL5toh4GqkZe7Iz0r23JDVTObWHX9
「妳呀，連咱爹娘都敢編排了。」徐嬌搖頭。
EUfheXNFPvpJYr4gK69Ziy0Gkd15QVs2LmMlT7AS
妯娌三人抿著笑，一時也沒人說話，屋內靜了會兒，楊金香探了探炕上的孩子：「紅棗娃醒了嗎？」
biSZ7y6Ys9gIFLxveQ0JCmhkDHrElRVM3Oa5TBwp
「還沒呢！」講到孩子，徐嬌又犯起愁。
Vu4IrbD0EviCF9wmZLRjNM2tkKOfJydWT1phBU78
大夫說，她紅棗娃的命只能看造化了，若能醒來，至少命就保住了，但就算醒了，也有可能成了個癡兒……唉，就算真成了癡兒又如何？只要孩子能活下來，他們夫妻倆再辛苦也會把她放在身邊養著，待他們百年後，也還有春豐、春喜兄弟倆照顧她，只要她活下來。
kqgJ1U6p5fV79WM0N3xHyrsd4SADRKwPOCLXzFuE
「老天保佑，咱紅棗娃會沒事的。」田杏白雙手合十，朝門外拜了拜。
TghNySEOfu8DKCL0QWGnYdRMepqzbJvmPoxAVtj3
妯娌仨又講了幾句便各自散去，過不久，蘇強回房，面有喜色地對迎上前的徐嬌說了大概。
WxySEGNbl9zKY0sB8JTiPcUtDhACof7v46pHMk2e
原來何葉早就想分這個家了，只是礙於蘇大山蘇大河兩兄弟不曾提起，她也不好開口，只能將這門心思放在肚子裡，這次借著蘇強的嘴提出來，還是二房的錯處，即使蘇大山再顧及兄弟情份，他一個孫女還躺在炕上呢！於是，大房這邊算是同意分家了。
bnX8u9T4Umhkd7W2pjvNJqVLK0R1ayxl6YAOFfSt
蘇強等人在堂屋說這事兒也沒帶上門，也沒壓低嗓子，二房那邊在自家院裡也聽了大概，沒想到這邊才剛說好，那邊蘇大河就上門表態，意思是二房也同意分家，因為大房這邊孩子多，吃飯的人多，可是家中的活兒卻是兩房共同分攤，他家蘇威蘇武覺得不平。
avoN5Jj01n6QhmIi7qS423ZOWGgD9rpwCMKXVUYz
既然提了，就要有個結果，當下，蘇大山蘇大河兄弟兩雙雙跪到蘇太爺蘇太婆面前，提了分家的事兒，蘇太婆死活不幹，嚎著嗓子大罵何葉不孝，篡揣她兒子，好在蘇太爺是個明事理的，一口應了兩房分家的事。
jwc8FN32VLJHZWMzobghpXAOIUti60S7T5RrlDav
不提紅棗一事，蘇太爺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也看的很開，人老了，幹不動活兒，要靠這些兒孫奉養，現在只要孩子們開心，他也不想管太多，省得惹人嫌。
yP8vzYj0xoAwBEe9g5MaIdJbcnlUG3imXQTKR7ru
蘇太婆就不一樣了，直到蘇太爺等人說好了等大房去城裡幹活的幾個孩子回來便分，蘇大山蘇大河都走了，她還罵咧咧的，表示對何葉十分強烈不滿。
iOn2S7mXGCqHfz5ash1YwbNEPgKtpd8yLUVkA4Re
因為蘇太婆鬧的動靜不小，此時院門外已圍了許多鄰坊，交頭街耳議論著，就有那新來的，不解地問：「分家是兩房都願意的事兒，這蘇太婆咋地直罵蘇家大嬸子呢？」
MWbcr0tlgpTemR5o8qkGCzPXL4Fyi19sdxHZhBfA
咋都沒罵蘇家二嬸子？
JF5IQ9qxB3tMb0jfTvsuGOEVP6hC7YLrdRgcXi8e
有人連忙接話「哎，這妳就不知道啦，蘇太婆是蘇二嬸子的娘家姨母，那是親上加親的親哪！不罵蘇大嬸子，難不成罵另一個？」
qQNLGprm54Ab6H7JOwZe2FW8BX1CU3yIKoxnMuYs
說起別人家的事，有人就來勁兒了，壓著嗓子說：「蘇家兩嬸子，一個是天上的雲，另一個就是那地上的啥，他們家呀，蘇二嬸子那是油瓶倒了也不扶的主兒，還從沒有人聽蘇太婆說過她一句不是呢！那蘇大嬸子倒真真可憐，人在地裡幹活、油瓶在灶房裡倒了，她都脫不了干係。」
DlkgFteZNQod0rSzip1BOHEWyMK5uVGjI8R94wYC
總之，蘇家一通狗屁倒灶的大小事兒，在這農閒的日子裡，又被拿出來說了一段時日。
3RnLIf6sMDA52yjXZoOKpegq0bB7hPQr84WUzHVk
＊
omPpRl1ivYqkGUBrgMLZH40FCbtSDA5E3Qw2j67s
既是分家，蘇強還在城裡幹活的三個弟弟──蘇壯、蘇勇和蘇猛便紛紛辭工返家。
0nt4S2KfGzo6Ty3QVRxNpFwPDJeYqchgZkWMj1aH
蘇太爺當初因為老家發生大旱，獨自來到甜水村落戶，在這裡沒有本家、族老，於是蘇大山在分家這日，請來了村長還有幾名村中輩份較高的長老過來做個見證。
ewZX4zf12Pj03OuovWKlMR8G7x5dHtNiYFnmTCbV
蘇家堂屋小，容不下這麼多人，於是將長凳、矮凳等搬到院子中，大家或坐或站，都打過招呼後，一黑髮短鬚的中年漢子清清喉嚨，先看看眾人，才轉過頭對著蘇太爺問：「茂田伯，這家……您打算如何分？」
u1gmKxfJEtpOY8LnvFMIjoPz5sTiShV4Zkwd0W63
蘇太爺哎了一聲，叫了聲村長才說：「房嘛，原本就一房一戶，以後也就按這樣各住各的；鍋碗瓢盆、農事傢什嘛，原本統共就一套，但我家那個幾年來陸續地給二房備了一套，以後便各家用各家的；地嘛，河岸邊有好田八畝，北地有中等田十畝，東邊河沿上有孬地十多畝，山腳邊有荒地三十多畝，全分成兩份，大房拿東頭的、二房拿……」
0OgFjRuldX32YI6eUEPK1DfavCr7QnyV5GwLtHBs
蘇太爺還沒說完，蘇太婆在一旁搶白，聲音又尖又利的：「地不能這麼分！雖然分家以後要靠兩房的糧食養老婆子，但咱以後要住在二房的屋子，怎麼說二房也得比大房多分點地，這樣對二房才公允！」
MRJYT8Oy5uoLgXle2SDv6F1xq7AKrEiCpVBdNhWQ
在蘇太婆認清分家的勢在必行之後，連著兩天從早到晚都待在二房屋裡，見天兒的和二兒媳許綢商量如何讓二房多分得一些，這以後要住在二房的屋子一說法，便是她們商量出來的法子。
E0ChFPIsdiJ2fMeTR9moz4XKOLUrAYVvS6WHuxBc
她眼珠子轉了轉，又接著說：「牲口也一樣，二房得分的比大房多。」
6rvhPGAQH13zVbS2xiYWUw0IBpEdk8qLojc9aJDM
村長是個明事理兒的，往日和蘇強又有些情份兒，此時見蘇太婆做的過了，看不過眼，臉上也冷了幾分，「大娘，咱聽您這分法……不太妥當。」
0WBKePZLMUgEdshljC3bvtQro9GJ1VkizND2RSIq
蘇太婆呸了一聲，「怎麼不妥當？咱住二房，不用給二房多分點地和牲口？」
F1uibXr4qMBRQvIH2NdVaDYGUTOWpAtSsEy5zoJm
「兩房分家，田地、牲口本就應當各分一份兒，再說吧，是您自個兒愛住在二房，不是大房推拒不肯照顧您，可不能因此將大房該得的份兒縮減了。」村長說的頭頭是道，有一兩位長老也點頭稱是。
vY1if5G3K9myLBTJhQVEIHN0sWDjapRnwl8APOqr
「莊宗田，現在是我蘇家在分家、還是你莊家在分家？啊？蘇老頭你別拉咱，今天不照咱說的，這家也甭分了！」蘇太婆甩開蘇太爺的手，也不管後者的臉已黑到不行，狠狠地瞪了大房一夥人，才又接著叫道：「不要緊，你們說他有理，得！老婆子就再問一句，大房人多，沒分家前，他們吃的用的都比二房多，年年下來，那是佔了二房多少便宜？現如今讓二房多分些都不行？」
xApPBMJgH5vKtwelEckmjOZnrYaD6IQ2fUs1dh9z
莊宗田氣的樂了，也不說話，乾脆站著等蘇太爺自個兒處理。
4wOWIDe1JFMR8ZSAXQUvnYxlfdG7Vy5sEbchkLPm
「大房人多，淨吃飯不幹活哩？」蘇太爺沉著臉，不鹹不淡地問了句。
mNeoH7z0snupcRjbg6yhCGfxBT8qlSX13LrIvQwt
幾個在院外圍觀的村民聽了都紛紛點頭，大房人是比二房多了多沒錯，蘇大山夫妻和四個兒子三個媳婦個個都是勤快的，連帶著春豐、銀耳、春喜等幾個小子丫頭也跟著忙進忙出，都是連步子還踏不穩當的娃兒，不說能幫多少活，擇菜遞物的雜事也都能幫上手，蘇太爺說這話可算是看的清楚呢！
qyZtLFmBTGkgUd4MlHnwe8YfbJQ3c6iuOpjDARzC
蘇太爺頓了會兒又說：「往後咱住老大家，地就照原先說的那樣分，最後是牲口，年前豬要宰了，就差兩個月，一房再餵一個月，宰了之後兩房各分一半，兩隻老母雞一樣一房一隻。」
EuKJpYeBMdqA93PCDN65o80HjcwWf1Vkg2Oi4naI
「就照我說的這麼分，現在分一分，今天還分不了了？」蘇太爺斜眼剜著蘇太婆。平時在自己家裡，她怎麼鬧、只要不算太出格也都由她，今兒個分家這大事兒，淨說些讓人戳脊樑骨的話，也不知二房如何篡揣地，還是大房讓他省心，唉。
vZU9NAdmRLO0GeksCbMjJ1SIu54PrpzcoaBKYXWF
至此，分家一事算有個結果了，村長便說：「既是說好了，便趕緊的，利索安排妥當，強子哥兒幾個興許還能回城裡找活兒幹，離年節還兩個多月呢！」
ASZHQcEwd83Fi96GBmszbgMYvTj24VyuC5hakJLx
村長長老走後，分家的事確定了，徐嬌精神頭一鬆，差點站不住身子，好在蘇強從身後撐住她，掛心屋子裡紅棗只有春豐幾個小豆丁在一旁看照，想回房、偏蘇太爺蘇太婆兩人還沒鬧完。
ZJHoaK2Muz9i8G5RcTUymdOWgX1vQqsDpxkFAL0h
「蘇茂田，你能耐！」蘇太婆被嗆了個沒臉兒，臉氣的紅通通，等外人好不容易都走了，才撒脾氣起身向堂屋走去。
P1IjlpFb7k2uYzwnhvxV9X8yBUCJatr3oOGZ640A
「老婆子。」蘇太爺皺眉，一張皺巴巴的臉頓時更加精彩了。
u2xm7KlJtkF1pXVeWnIz95s4hE6cgBTMojRHONC0
「你現在叫我啦？」蘇太婆頭也不回，邊走邊諷刺道。
oylkmgs7IH5c239FrA8pXe40OD1bKzLnuUwvGxdJ
「我只是要告訴妳，妳走錯邊啦。」
nBNx3qvW2VAOmUrY4STeKoH57EJXaj9yc0hILwbR
「啥？」
CefmMajo2FIODlY5WAUr6kGPpKdSn0QT38bgitw9
「二房的屋子在那頭，妳莫要進錯屋了。」蘇太爺背著手，慢慢地走回屋裡，就連經過蘇太婆身邊也沒看她一眼。
Y1VSG7RgsvJbKc62jn4DNdXLe5kOCMAyztilWTxE
KB3fRXNPwG60yQ2lzv1LxjA8IYngHsp79cZatC5F
TjuYspx7DJML9WdzURk6I5cCr3XHVogN1tmOfnS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