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藤山 紫稿件大募集

/ACT‧3──『奈川同學!這一定是誤會啊啊啊!』

      /ACT‧3

                  ──『奈川同學!這一定是誤會啊啊啊!』

      塵世之所以稱為塵世,便是世間萬物皆如塵埃一般繁雜,致使人類無意間組織而起的境界成為了這個時代中,張羅世界根基的地維之網。

      〝阿賴耶識〞──記述於部派佛教中《阿含經》的第八識,是人們無意識中創造出的集體存量意識、是維繫常理續存之守望者,也是魔法使們的應許之地〝阿卡夏〞的守關者。因為阿賴耶識的存在,常識得以續存、魔法得以存在。

      『所謂的異能者們,都是一群口無遮攔的騙子。』那是在神明的時代中,某位不可思議的魔法使所流傳至今的古訓。

      在〝異能者〞這個詞彙逐漸被人們統括為魔法使與異能者們的時代中,紅十字會採納了聖火會的提案,並以兄弟會為首發起了馭能者和談運動,目的是在化解魔法使與異能者間各種衝突的同時,也確實地將兩者劃分開來。

      當紅十字會決定並公布,將在兄弟會與聖火會曾於1893年舉行的和平峰會之地:萊辛巴赫城堡中簽署和平條約時,以〝龍族追隨者〞自稱的組織,便成為了馭能者和談運動的最大阻礙……

      「果然出現了嗎?」

      空間不算太大的室內,以正四方形的格局被從簡設計過,書櫃上有幾座和教育部相關的獎狀與獎盃,就像雕像般佇立在上面紋絲不動。

      在誠海私立高級中學的校長室中,也有驅散閒人的結界正在運作著,它足以迴避目的地不是這裡的其他人類,對於有點資質的魔法使而言,這無異於早晨的盥洗與梳理儀容,是必備的技能之一。

      坐在皮製座椅上的誠海校長:艾莉雅‧梵‧賽菲莉亞,兀自神色凝重地看著桌上那份因為被術式鎖定,而無法以任何手段破壞的命令書,至於發文者便是身為上級機關的紅十字會,封面還印著因為流淌著魔力而看起來熱燙不已的紅色關防章。

      〝令    舊約聖堂派遣之代行者隊伍已抵達台灣,請聖火會駐會首席魔法使:艾莉雅‧梵‧賽菲莉亞派員或親洽。……

      監督宗田家指派魔法使奈川凜德、洛氏家弟子李靜動態……

      紅十字會獵殺指定者:庫利德‧西里斯‧法拉肯斯,據偵查使役魔情報顯示已入境……

      為維持魔法絕密性原則,由代行者第一優先適處目擊……〞

      看著命令書內的部分內容時,讓艾莉雅面色難看到就像吃壞肚子卻還不能去上廁所一樣。

      「果然是舊約聖堂。」

      艾莉雅以手肘靠在桌上的方式捏著眼瞼,自顧自地低喃著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話語:「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和他們打交道呢……」

      ▽

      人聲鼎沸的校園,讓奈川凜德的忍耐就快要到極限了。

      她看著這些好像早就認識了一樣,在第一天就找到了朋友的同學們,在午餐時間裡相互併桌的光景時,不禁對此感到嗤之以鼻。

      在併桌的人潮中,不外乎洛德、小夜,以及梁雪樺三人的身影。

      「你們不覺得,早上在自我介紹時的奈川同學有點奇怪嗎?」洛德皺著眉,吃著不算太難吃的校園午餐。

      「她本來就很有事。」

      「啊哈哈……」

      看著端坐在位子上,儀態端莊地用餐的小夜,以理所當然的口吻數落奈川凜德時,洛德也只能摸摸鼻子苦笑了起來。

      「奈川同學怎麼了嗎?」梁雪樺輕輕咬著筷子問道。

      「她在自我介紹時,彈一個手指之後就換下一位了,一句話都沒有說……還是說這是日本學生之間的某種新興文化嗎?」

      時間可以無限壓縮、延伸,但無法回流──依循著常識而生的魔法術式,這便是眾多術式裡其中之一:〝暗示〞於常識中的基本架構。

      通過已知結果達到效用的暗示,就像在沙漏中間插入異物以阻礙其向下流淌時的流暢度,並針對被擋下的沙子進行置換一樣。奈川凜德下達的暗示並非通過魔力改變時間流逝,而是透過『沙漏』與『時間概念』的基礎,對用於接收並暫存資訊的人類大腦進行干預。而班上除了洛德以外的所有人,全都陷入了這樣的暗示當中。

      這麼做的奈川凜德,除了替自己省去各種麻煩事以外,也像在電腦中以關鍵字搜尋目標一樣,正在這些人之中篩選著些什麼……

      「放學時我們得小心一點。」小夜突然間說著文不對題的話語。

      「啊?要小心什麼嗎?」

      「小心不要讓風紀委員發現我們是騎機車來上學的。」

      「話是這樣沒錯,但我在說的不是這個吧?……」

      不只小夜,就連梁雪樺都是低頭默默地吃著午餐,不管洛德再怎麼開口詢問,兩人就像人偶般地都不再對提問做出任何回應。

      ▽

      閒雜人等均無法靠近。──這是奈川凜德對走廊設立結界時所使用的規則。

      在社團活動時間的下午,除了一些教職員、學生會,以及各科助手以外,一般人並不會出現在走廊和教室裡頭,這也確保了減少普通人無意間擅闖結界的機會。

      「你知道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就說了不用!」

      在人去樓空的校園走廊中,充斥著感知不到異常的洛德與小夜的爭吵聲。

      「我知道夜家的家訓是要保護洛氏家,但那是舊時代的規矩了吧?」

      「鬆懈是大忌,洛德!」

      看著目露無奈地搔頭的洛德時,一股沒來由的怒火就在小夜心中燃燒著,她完全無法明白為何洛德會沒辦法理解自己的為難,因而將幾近怪罪的眼神投射給洛德。

      「妳還有更要緊的事吧?」

      確實,就在稍早以前,劍道社就三番兩次來找小夜入社了,要怪就怪加入社團是誠海的硬性規定,否則小夜才不會參加任何社團的。

      「我明白了,我不會去太久的,在那之前你不要亂跑。」

      「知道了。」洛德一面想著在學校裡是可以跑去哪,一面以敷衍的口吻組織著話語。

      到此時,基本上已經確定了篩選出的目標。

      結界逐漸收合,轉換為除了隔絕閒人以外,也隔絕了所有動靜的類型。

      小夜的離去讓走廊理所當然地僅剩洛德獨自一人,除了間接證明暗示與結界的效力以外,也證明了仍處於此處的洛德對結界之主奈川凜德而言,就是異常者。

      「總算是把你引出來了,」兀自出現在洛德身後的紅色身影,就以單手叉腰的高傲姿態,講述著鄙視世間一切般的話語,「老鼠。」

      「嗯?奈川同學?」

      轉過身的洛德,像是突然感應到了怪異而露出困擾的神情。

      「太好了,原來妳還在!妳知道大家都到哪裡去了嗎?」

      ▽

      PM,16:30,劍道社。

      「雪樺?」

      「小夜果然是參加劍道社呢。」

      各種呼聲就在木造和室中此起彼落,隨著教練揮動竹劍的社員們無一不是目露專注的神情,縷縷汗水不斷流淌在他們的眉間與雙眼周圍,而在一旁填寫入社表格的小夜,恰巧在這遇見了梁雪樺。

      「我來幫學生會送審批過後的資料。」

      「剛升上高一就被學生會挖腳肯定很辛苦吧?」

      「不會,我還滿喜歡這份工作的。」

      品學兼優一直都是梁雪樺自國中以來的代名詞,再加上她在國中時就經常參與校務行政業務,因此這也是學生會會破例讓身為一年級新生的她加入並實習的主要原因。

      「洛德加入社團了嗎?」梁雪樺在擺放好要交給劍道社的資料以後問道,「從國中以來他就不喜歡社團活動……」

      「畢竟是必修課程,我想他會找到一個適合的社團加入的。」

      「說得也是呢!聽到小夜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她們以彼此交換微笑作為給予對方的信任,使她們對彼此就像知己般絲毫沒有任何懷疑──即使梁雪樺一直以來都對小夜存在於洛德身邊這點心感罣礙。

      另一方面,壓縮過後的魔力將周圍的空氣捲入其中,接著豪邁地以破裂的門窗作為引線,宣告這場單方面的獵殺即將開始。

      黑色魔砲在走廊上乍明乍滅地朝洛德的方向馳騁而去,它一發接著一發地大肆破壞著目光可見之物,轟然的巨響儘管如同炸彈遭到爆破般震天架響,卻在結界的作用下絲毫不為外人所聽聞。

      呼哈、呼哈、呼哈……

      在幾乎喘不過氣的狀態下,每一瞬間都讓洛德感到快要因缺氧而昏倒,反觀身後正踏著優雅步伐的魔法使卻諷刺地從容不迫,看著洛德的目光更是無比傲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黑色的東西是什麼?我做了什麼讓她不開心的事嗎?疑問如湧泉般自洛德的心中衝出,但光是閃避這些以肉眼幾乎難以看穿的黑色魔砲就很吃力了,他根本沒有餘裕足以開口提問。

      魔法使──奈川凜德,以指著洛德的單手筆劃出小時候模擬手槍的手勢,緊接著懸浮於手臂周圍的黑色能量體,就以類似幾何圖形的模樣乍明乍滅著。

      緊接著黑色的暴力在結界中如暴徒般朝洛德昂首闊步,爆炸聲再一次震盪著空氣,喧囂在兩人的耳裡。

      其中一發魔砲因為打穿了放置在走廊的滅火器,使得揚起的白色粉末在短時間裡造成了視覺屏蔽,這才讓洛德把握住得來不易的機會換氣。

      「你就是魔槍兵,庫利德吧?」奈川凜德揚起穿透白色霧霾的危險話音,組織出了同樣危險的語言。

      「我們一定有什麼誤會,奈川同學……」

      「少裝傻了,我對整層樓設下驅散閒人的結界與暗示,而只有你能夠出現在這裡,就足以證明你是異能者。」

      「妳冷靜一點,我不是妳說的那個……」

      「請你乖乖配合,我打算快點解決掉這裡的問題,然後回到日本去把那個跟舞女差不多的女人揪出來毒打一頓。」

      儘管奈川凜德的語氣裡透漏出一絲懶散,但洛德卻能從她說的每一個字裡感受到殺意。

      「不,我!……」

      當洛德想繼續說些什麼時,一發以螺旋狀驅散白色乾粉的黑色魔砲就朝他射殺而去,儘管只是擦過他的左手臂,深入神經、貫穿肉體,進而抵達大腦的痛覺就在眨眼間取代了理性,而使他卑微的跪在地上,抓著僅只有擦傷的左手臂楚楚可憐地哀號。

      那就是由魔力造成傷害時的感受,懷有惡意的魔力會如同病毒一樣透過傷口、搭上神經,接著蔓延至全身上下,造成難以忍受的痛楚。

      「我勸你還是快點把武器掏出來吧?」

      奈川凜德半舉著右手,讓懸浮在周圍的黑色幾何魔砲擺出威脅的態勢。

      「我才……不是什麼……魔槍兵!」在疼痛精準地擴散至全身每個角落的當下,洛德依然以帶著血腥味的口吻吐露出話音。

      「再裝傻下去的話你可是會死哦?」只見奈川凜德慵懶地擺下右手,食指不偏不倚地對準洛德的眉心,「雖然這樣一來我也比較省事就是了。」

      我就要這樣死了嗎?

      莫名其妙的就這樣被殺死……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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