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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2──『禁騎機車上下學!』

      /ACT‧2

                  ──『禁騎機車上下學!』

      尋常的世界即將燒滅。屆時人格不再復現、軀體潰爛分解,萬物終訖回歸根源。

      如今,他的世界即將如雞蛋糕般被輕易地一分為二,封存已久的記憶也將如內餡般淌出。命運敲響的鐘聲,在無人能斷言其究竟是來自天堂,還是地獄的喪鐘之下,往日以來的塵世續存者明白,那就是命運被定讞的證據。

      所謂的塵世續存者,意即:阿卡夏的感應者。

      塵世之中不存在、也不應存在理解阿卡夏之人。人類僅知阿卡夏儲存著世間一切起源與終結,因此被魔法使們稱為應許之地──亦被異能者們稱作真理。不論是為了阻止塵世燒滅、為了成為全知能者、為了實現於塵世中無法如願的期望,抑或是僅僅為了滿足求知慾之人,成為阿卡夏的感應者是已知手段中唯一可行的選項。

      然而,迄今為止,曾實現過接觸阿卡夏之後仍能全身而退的人,就只有僅在神明的時代中出現,那位不可思議的魔法使了……

      「真可惜,明天開始我們得用走的來學校了。」

      「怠惰是大敵,洛德。」

      在還算得上輕鬆的教室裡,學生們各自談天時不絕於耳的話音此起彼落,當中也包括了洛德和小夜。

      「哈哈……要這麼說的話好像也沒錯啦……」苦笑的洛德不禁搔起頭髮,心裡想著的是要不要乾脆偷偷騎算了?

      「我會陪你一起走的,不用擔心。」

      「啊……我其實也沒有很擔心啦……」

      坐在位子上半抬著頭看向小夜的洛德,一邊苦笑一邊呢喃著的同時,心裡其實一直若有似無地感受到來自背後炙熱的目光,因而冒著莫名的冷汗來。

      回想起稍早前在大禮堂中,學生會成員逐一上台自我介紹,與不忘提醒學生們不可以擅自騎乘機車上下課,風紀委員會對此加強稽查之類的提醒事項時,洛德就一直感受到一股醞釀當中的無名火就來自後方。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從大禮堂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就是奈川凜德了吧?

      「只要起得早,就不用怕遲到了。」

      「說的也是呢,呵呵……」

      小夜大概是不像洛德一樣,直接感受著強烈的怒火正在身後燒著,所以才有辦法正經八百地組織著令人冷汗直冒的話語吧。

      或許是難以繼續忍受下去的關係,洛德決定轉過頭去看看身後的那位同學:「那個……奈川同學,妳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請問需要幫忙嗎?」

      「哼!」

      要不是奈川凜德的態度奇差無比,她肯定會是個美貌與身材兼備的女孩。

      穿著紅色長袖毛衣的奈川凜德,以明亮而透徹的目光與洛德交換著視線,只見那像極了正在審視的眼神絲毫沒有從洛德身上移開的意願。

      「同學,妳有事嗎?別人在問妳問題,禮貌上不是應該給予回應的嗎?」

      「沒關係啦,小夜……」

      「啐!」正當洛德忙著安撫一本正經的小夜時,一道對現況明顯表示不滿的話音,就與奈川凜德不耐煩的表情同樣一目了然,「妳才有事吧?」

      「……哈?」

      「這裡可是便服制的學校,穿著國中制服來上課的妳才比較有事吧?難道妳有制服癖嗎?」

      確實小夜身上的國中校服相當惹眼,打有黑色領結的白色襯衫被熨燙得相當完美,長及膝蓋處的黑色長裙下,有雙附上褲襪而惹人遐想的美腿。

      「喂,奈川,妳……」

      正當洛德打算出面調停兩人一觸即發的爭執時,奈川凜德射來的目光彷彿存在著意念一樣,一股〝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這種念頭就無來由的從腦海裡浮現出來,因而突然對這女孩出現了一絲恐懼感。

      普通人並不會知道,那其實也是一種暗示術式。

      上課鐘聲響亮地環繞在教室當中,進門的導師以兩聲輕咳,將小夜與奈川凜德兩人之間沉霾的氣氛給大力掀開。只見同學們一股腦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不外乎惹眼的小夜,與在外觀與性格上都顯得標新立異的奈川凜德。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導師居然是一個個頭嬌小的合法蘿莉!粉色短髮下令人驚豔地有雙同色彩的眼眸,那張可愛即正義的臉皮將嘴角拉起了完美的弧度。

      與此同時,她更將每一位同學的身影都牢記在腦海之中了。

      「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即將陪伴你們高中生涯三年的導師,我叫李靜,請多指教。」

      蠢蠢欲動的呼聲在學生之間流竄著,誰都沒想過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裡,居然會有合法蘿莉來當級任導師這種只存在於漫畫當中的好事!

      「老師,請問妳去看電影時都是買兒童票嗎?」

      「不可以開老師玩笑!」

      李靜以氣鼓鼓的臉指責舉手發問的學生時,不僅沒有達到成效,還惹來了一票臉紅的男同學。

      當大家都著眼在嬌小可愛地李靜身上時,卻沒有人質疑過她一頭不合時宜的粉紅色頭髮,還有同樣是粉紅色的眼眸子。

      一般而言不都會猜測她可能正在角色扮演之類的嗎?發現異樣的洛德,偷偷看著坐在一旁的小夜時,卻沒有從她肅穆的眼神中看出異常……

      難道真正不正常的人其實是我嗎?──當洛德低著頭、皺起眉地在心中審視著自己時,後方的奈川凜德也同樣以審視的目光盯著他的背影。

      「剛才在大禮堂裡聽見學生會成員們說的話了吧?我們班上應該……沒有人騎乘機車到學校吧?畢竟這是規定,大家要好好遵守。」

      突然間,洛德的背脊起了一陣涼意。

      果然嗎,奈川凜德也是騎機車上下課的學生之一吧?這就是她會散發出宛如惡靈怨氣的原因了,怪不得我在和小夜談論這件事時,她會如此冷瞪著我了。──洛德低著頭狂冒冷汗,在得到答案之後的心情莫名地既狂喜又焦躁不安。

      這簡直是被擺了一道,這讓奈川凜德心想著前一天還用那部昂貴的重型機車,特地從市區飆到那鳥不生蛋的地方去為艾莉雅接機,現在竟然禁止自己使用機車當作交通工具上下課,這分明就是艾莉雅過河拆橋的險惡手段,奈川凜德火大極了。

      「就是那傢伙,那傢伙總是這樣,既自私又驕傲!英國人就連罵人都相當該死地有禮貌。那傢伙總是這樣,總是這樣,總是……」

      奈川凜德的嘴除了咕噥自語以外,還憤恨地啃咬著右手大拇指的指甲。

      拜託誰來救救我?──只見洛德就在腦海裡吶喊著沒人聽見的求救聲。

      在接下來的班會時間中,李靜要大家依序起立自我介紹,除了讓大家彼此認識以外,同時也要讓導師能夠認識自己的學生。

      同學們的說詞從正常的個人興趣,到異常的私人癖好都有,這裡宛如一處特異人士聚集地,專門讓這些怪人聚在一起的一處小場所。

      「下一位,不要害羞,大聲告訴同學妳的名字!」

      李靜沒來由地對奈川凜德表現出特別親切和藹的模樣,這讓她又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啐〞以表示不滿。

      就算洛德不回頭,也可以從椅子拖拉時的聲音判斷出她站了起來,而他壓根兒一點都不想回頭。

      〝啪!──〞

      一道類似彈手指的聲音突然乍響在教室中,它彷彿被放大了一樣久久無法從耳朵裡離去,儘管伴隨而來的暈眩感襲擊了洛德的腦袋,但他仍以還算得上清醒的意識舉起右手搓揉著太陽穴。

      「好的,下一位!」

      咦?

      只是彈了一記相當響亮的手指,沒有人覺得奇怪?

      放眼望去,周圍的同學安靜得異常,彷彿自己在這群學生中才是異類,因為就連小夜都在這個輕鬆的自我介紹環節中,靜靜地端坐著閉目養神。

      彈了一下手指就代表自我介紹?這難道是日本學生之間的新興文化嗎?

      洛德終於忍不住地朝奈川凜德回望而去,只見她對全場擺出一副君臨天下的霸王姿態,眼神看上去完全不把任何人給放在眼裡。

      「幹嘛!」她有反應了,而且是相當激烈的口氣。

      「沒……沒什麼。呵呵……」

      自顧自地把頭轉回來後,洛德除了感到腦羞以外,還有大過於腦羞的困惑感就像瘟疫般在腦袋蔓延著。

      沒有一個人發現異常的這個時候,難不成是在做夢嗎?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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