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喬木稿件大募集

第三章……面具下的理想

國中二年級下學期,林清舟依然是那個聰明的、沉穩的、彬彬有禮的好學生。

老師依賴他,同學仰望他,父母繼續利用他。

他從沒停止努力。成績依舊完美,競賽照常參加,獎金一分不少。但這一切,對他來說,早已成為表演。他學會依照觀眾的喜好調整角色,精準投餵人們想要的模樣,而不是自己。

他愈來愈擅長演,卻也愈來愈討厭演。

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思考今天要做什麼,而是問自己一句:「今天也要繼續假裝嗎?」

然後他就會照舊刷牙、吃早餐、上學、說話、考試,把一切演得天衣無縫。

他對這個世界感到厭倦,不是突然,而是漸漸地,一點一滴地。

有時看著人們為了些微利益彼此算計,或看著父母說出一套做出一套的嘴臉,他會產生一種強烈的疏離感——「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忍受活著的?」

活著變得沒有意義。不是痛苦,而是空洞。

痛苦至少還是感覺,空洞則是連感覺都失去了。

他開始思考死亡。

不是情緒化的,不是一次衝動的想法,而是冷靜、理性地將死亡當作一個可以推算的選項,像是解一道數學題,逐步分析每個變數,尋找最完美的解法。

他考量過很多種方式——

藥物,死亡過程痛苦且不確定,最糟的情況是昏迷後被搶救過來,反而更加令人麻煩。

跳樓,直接有效,但會給家人和朋友帶來難以擺脫的沉重負擔,且一旦失敗,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有責任。

刀割,過於直接且血腥,容易讓人察覺,留下太多痕跡。

「每一種方式都有它的風險,完美的計畫必須沒有後遺症,沒有遺憾。」他這樣對自己說。

他還考慮到父母,考慮到他們一旦知道他死了,會如何反應。

他不想給他們一個機會利用他的死——他知道他們會如何計算:死了以後會得到多少慰問金,多少社會關注,他們會怎麼樣將他打造成他們從未擁有過的完美孩子。

但他也清楚,如果他死得太突然,太直接,這一切就會變得太具象,父母反而會成為最終受害者。

「如果我選擇死得讓他們不能從中獲利,這樣他們會怎麼想?」

「如果我讓他們看見一個完全不合邏輯的死亡,不再是他們想要的那種簡單的悲劇,我就能讓他們無法從中獲利。」

然後,他想到了《狼來了》——

一個反覆重複的謊言,最終成為無關緊要的笑話,直到真相出現時,已經沒有人會當真。

那一刻,他的思緒如閃電般劃過腦海。他微微一笑,心中開始構建一個計畫——我可以用死亡來挑戰他們的慾望。

如果死是謊言的延續,那就讓他們永遠無法判斷這個謊言,直至他真正死去,才會懷疑、錯過,並永遠無法從中獲得想要的結果。

他在腦海中再次回顧父母的面孔,他們心底的貪婪、慾望,一如既往。他知道自己無法永遠活在他們的期待中。他不再感到恐懼,而是清冷的思索。

在他冷靜的計算下,他意識到這是一個比死亡本身更精妙的遊戲。他將使自己成為這個世界的謊言,演一個「死了卻又活著」的戲。這樣,他就能控制死亡,掌控他們的反應,控制自己從未擁有過的權力。他在腦海中再次回顧父母的面孔,他們心底的貪婪、慾望,一如既往。他知道自己無法永遠活在他們的期待中。他不再感到恐懼,而是清冷的思索。

在他冷靜的計算下,他意識到這是一個比死亡本身更精妙的遊戲。他將使自己成為這個世界的謊言,演一個「死了卻又活著」的戲。這樣,他就能控制死亡,掌控他們的反應,控制自己從未擁有過的權力。

他開始有意識地留下蛛絲馬跡,一點點地堆積那些「自殺的證據」。不多,也不少,剛剛好,讓人懷疑,又不敢斷言。

於是他開始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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