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喬木稿件大募集

彼岸之壹 懸浮˙記憶

晨光微弱,從窗邊透進。純淨的光線,仍隱不去那持續吞噬的空洞和寂寞。靜止的灰黑色影子,躺在慘白的牆上。淡淡的金黃色光輝,仍無效於這孤單的房間。

我伸手探向了床的的一邊,只剩冰冷的床單,尋不到一絲溫暖。我緩緩把手縮回,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微暗的房間,還殘留你的氣味,此刻卻也望不見你的身影。

厭倦的對白,回憶散落著,情緒被拉扯,我獨自在回憶中哭喊。

記憶裡尋不到你的名字,能不能,逃開,到一個沒有過去的角落?為什麼,越是想翻起記憶,卻越是深陷空白?過往的零碎畫面,破碎、崩毀。填不滿、也掏不空。

我站在思念的盡頭,埋葬所有過去。夢境般遙遠的曾經,凋零。一轉身,你已不再身邊。那熟悉的身影,失真、瓦解。

回憶令人窒息,我仍只是,無助的望著窗外,等待著你回來,和一個適合我的結局。我一直,都在這裡等待…   …

迷路在你的世界裡,找不到出口。是否,在這時空,從不存在,永恆?為什麼,走入我的世界裡,卻又不發一語的,轉身離開。我仍傻傻的相信,還有奇蹟。

我側翻過了身,蜷縮在角落裡。不太清楚的思緒,把回憶全都開啟,凌亂的堆疊安靜,如潮水,狠狠淹沒所有傷口。

空間裡,你似虛似幻的聲音迴盪在空虛的世界,沉重的空氣壓迫的無法呼吸,為何你遲遲不肯離開,卻一直在我失色的世界徘徊。你留下的只是過去,毫不留情的刺痛著我。

轉身,卻再也無法入眠。腦海浮現的只是你展露微笑的殘影,支離、破碎的畫面。

猛地起身,甩甩頭,意欲將你從回憶的相冊裡徹底抹去。打開許久未曾開啟的木門,刺眼的光線讓自己不得不舉起手來遮擋。

多久沒有見到這燦爛的陽光了?我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已毫無意義,猶如行屍走肉般,任由晝夜交替。漫無目的的行走,這世界好像已無容身之處,留下的只是陌生。

他只是一直走、一直走,憑著自己的感覺走著。

回過神時,自己已然身處一片鬱鬱蓊蓊的樹林裡。陽光透過參差不齊的樹葉滲入,撒下天使般的光輝,樹上鳥兒啁啾,本應是歡快的小曲,此刻聽來卻如哀悼的送別曲。

少年默默穿梭其中,陽光照射在他身上,銀髮熠熠生輝,原本攝人魂魄、深邃的藍色瞳孔,現在存留的只有無盡的哀傷、惆悵,以及化不去的思念——原來回憶是這般的折磨人。

不斷飄落的紅葉,輕柔飄落在心湖深處、觸動著每一條弦。思念層層疊疊的堆積、回憶讓人陷的無法自拔。秋季帶來的哀傷、與心裡那份不可言喻的悲憤共鳴著。

思念的、秋天;無止盡的、糾結。

望著未曾被掩蓋著的那片藍天,吶、還記得認識的那天,天空也是這般的、這般的蔚藍吧?

或許我們如同兩條平行線、曾經以為有交點,卻不料那只是一場夢、一場很真實的夢。傻傻的以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了依靠,但卻發現你我間的距離越來越遙遠,只是轉瞬你便隱沒在無邊的黑暗之中,留我一個人在原地徬徨無助。

你退出了我的世界、卻依然霸道的佔據我的回憶。還記得那時,你在我最無助時,給了我一份依靠。是不是因為我、你才會離去?

撲倒在柔軟的草地上,仰看著天,就這樣、一直躺下去吧…   …,讓一切、隨著落葉飄散吧。

意識漸漸消失、彷彿又回到了那日,不該闖入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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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醒來後,他下意識的反應便是舉起手打下去。

這不能怪他,當眼前有東西時,是人都會反射性的拍下去…   …吧?難道你能忍受一隻蒼蠅在你面前飛來飛去而你卻不能把他拍飛?

撐起身,貯目望向四周,這…   …是哪裡?他不知道。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他不知道這裡究竟是何處。思緒糾結的如打結的毛線般,越理越亂。

        眼前一抹黑影跪坐地上,捂著被打的微腫的臉頰,灰黑的瞳眸裡充斥著錯愕與不解,臉上隱隱浮現黑線。

        見他撐起身體,決定暫忘剛剛被”甩巴掌”的事蹟,上前詢問道,「呃…   …,你還好嗎?」

        一頭黑髮在晨光的照射下,散發微微光芒,瞳孔閃爍著一抹光芒,美的就像一幅畫。

        他翩然一身,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   —   —   也只有天使才這般純淨。但微不可見的卻是在那眼神深處,是一抹經歷過風雨才有的醒悟。

            少年皺眉,須臾方語,「你是?這是哪?」

            藍色眼睛深邃的彷彿沒有盡頭的漩渦,但更多充滿的只是冷漠。秋意蕭瑟,襯著遠處傳來的澗澗河流聲,顯得寧靜平和。

        「我是…   …我是尋魄。」

        對方眼神閃爍,這一幕並無逃過少年銳利的瞳,「這裡是忘塵森林的深處,你呢?你的名字?」

         

        名字…   …?我的名字?

        閰月˙西瑟帝斯

            腦海中浮現的字串讓他不禁微微一愣。為什麼苦苦思索之下,唯獨記得這名字?

           

        少年並不打算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且不說他與對方並不相識,再說…   …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名字。

  他起身,欲往四處探索。

  不料,一陣疼痛直衝腦際,原本深藍的雙瞳散出一抹妖異的紫紅色,全身湧入一股強大的力量,幾種自然元素包圍著他,遠處看來就似一抹七彩光暈,包覆著不甚清晰的身影。

  他仰天長嘯一聲,驚動了四處的動物,鳥兒紛紛振翅高飛,其他動物也邁開四肢向四處逃散。

  「不妙,難道是因為次元轉換造成的時空不穩定?」尋魄急急道。

  一抹汗珠自額頭滑落,滴在地面。此時的森林被濃厚的元素掩蓋,生命因承受不住高壓而喪失生機,草兒微微彎腰,感嘆著生命的脆弱。

 

  尋魄雙手憑空一抓,一把模糊的劍出現。

  劍身流淌著一抹金,燦金色魔紋爬上了握著劍的雙手,原本暗灰的瞳孔在光圈的照射下呈現詭譎的暗金,刀刃和刀柄朦朧的好似不存在,隱約可見刀尾處浮現一顆圓球,刻著奇異的符號。

  他咬緊牙關,一字一字的唸出許久不曾使用的咒,呢喃著道,「以吾之名,求天地鑒之,光暗封之,空間的靈啊、次元的靈啊,以吾的血為祭,以吾的血為印,焚燒,噬魂,以汝,閻月˙西瑟帝斯   為器…   …」

  隨著咒語進行,尋魄手中的劍光芒大盛,握住散發詭異光芒的劍,咬破手指,他將寫抹上劍刃,直指依舊被包裹的光球,一頭黑髮無風自動。

  一反剛剛甜美的氣息,此時身上散發的是王者般的霸氣,眸中專注的眼光直盯著前方。身子壓低,將漸縮至腰側。

 

  「鎮!」

快速俯衝至光球旁,將手中的劍刺入其中,劍刃微微顫抖,倏地現出了一個構造複雜的法陣。法陣旋轉著,隨著時間的流逝越轉越迅速。劍尾的圓球脫離劍身,浮至半空,爆出一陣令人無法直視的光澤,原本刻印在圓球上的符號驟然飄起,瞬間放大至等身的大小,直直烙印在包裹著閻月的光芒上,光芒緩緩將符號融入,眼見符號即將被完全吞沒,尋魄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卻仍緊握劍柄。

    「碰!」光球與劍同時瓦解星散,少年飛出絢光籠罩的範圍,直直撞上一旁為被波及的樹幹。

  目光可見之處,是一片雜亂,原本秋意覆蓋的一片楓林,只剩殘破不堪的斷木殘花、四處飛濺的石塊,塵土瀰漫。少年顧不得擦拭嘴角殘留的暗褐色血漬,奔向造成混亂的中心,扶起倒臥地上的銀髮少年。

        「月、月、閻月!」懷中的少年眨了眨眼,原本蔚藍深邃的瞳孔,在右眼處竟浮現一道六芒星法陣,「這應該是魄施的法陣吧   ……」

        「咳、為什麼,你知道閻月?」他醒來後的第一句話不是詢問發生何事,卻事問他為知道自己的名字,只能說他的想法異於常人吧?尋魄不由得苦笑。伸手替他理了理鬢邊散亂的銀髮,藍眸與黑眸相望無語。

        「這個嘛…   …因為你剛剛一直唸著這個名字吧?難道不是嗎?」他最終打哈哈帶過。少年、不,或許該說閻月,沉默不語。他知道尋魄沒有說實話--   --他身上藏了太多秘密。

        「恩…   …不介意的話,不如到我家坐坐吧?想必你也不知該去哪裡。」尋魄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淺淺的酒窩,帶著鄰家男孩的可愛,絲毫沒有剛剛凌厲的氣息。

        略微思索,他輕點頭,就著尋魄站了起來。或許他並沒有惡意吧?他這麼想著。即使對方身上似乎藏著許多秘密,但他的眼睛找不到一絲邪氣。

        人們都說,眼睛是會說話的存在。

        明澈如鏡的雙眼傳遞的正是滿滿的真誠,一切感覺都是那麼的真實。莫名的熟悉—   —好像認識了很久一般,讓他不由自主的想相信他。

        火紅的楓葉緩緩飄落,為一段相遇拉開了序幕,鳥兒歡唱著,似為兩人感到愉悅。兩人互相攙扶著,背影漸漸消失在彼端。森林漸趨平靜,彷彿之前不曾發生過一切。

BY.冷冥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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