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喬木稿件大募集

彼岸之初

風吹散蒲公英,白色的羽翼尋著思念的軌跡,乘著時空的流,飄向被陽光折射的天空。

柔和的陽光,溫暖著被世界隔絕的這片大地。

悠閒的小鎮依著那高聳直至雲端的樹座落著,在樹的周圍散出了鵝黃色淡光,向四周延伸成防護屏障,守護著這群被神所寵愛的人民。

在此範圍的生命,必須依靠著此樹的能源,存活著。

此片土地上,盤踞著深纏的樹根,向地面伸入,連結著所有的生命,交錯、緊連、相扣,編織著每段記憶,深刻著每個過去的痕,提醒著塵封的思念。

就這樣,春夏秋冬,日日夜夜,不斷的交錯。

離去了,卻又誕生了新的生命,目睹著每一個離別,相伴著每一段聚散,卻又期盼著下一次的相聚,守護著那段曾經,維繫著人們的生命。

雖然一切中將走向黑夜,但在夜色將臨前,以為的永恆,從未段過的延續,卻正被蔓延的死亡改變著。

‘’也許…   …,不,時間,就是那麼輕易的改變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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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戰訊點燃的火,燃燒天邊。曾清澈湛藍的天空,此刻卻瀰漫著屠殺的灰暗氣息,村莊上空堆疊著沉重的死寂。

摧殘,不過是場遊戲,如此而已。濃煙隱去了那此不復存在的過去。烈燄的火光,籠罩了半個村子,仍止步著正持續蔓延的弒殺。

那屹立千年的生命之樹,不過就是隨著時間凋零,殘存著的記憶,已經毫無意義了,沒有必要…   …。那枯黃低垂的葉,察覺不到一絲生氣的翠綠。即使是神之子,仍將枯萎,仍將消逝。那麼,還有什麼差別?

那略微模糊的身影,在熾烈的火海間竄動著。空氣裡的成份、全是絕望和血腥。

‘’我還有資格,期盼著那點奇蹟嗎?’’

伴著劍勁氣流的撞擊聲,夾雜少年混亂的呼吸聲。血紅色的瞳沈澱著恨意,冷視著持劍指著自己的、滅族仇人。少年蒼柔俊美的臉龐,染上一層冷淡。

‘’我,並沒有寬恕。從來都不曾,原諒過,也永遠不會。’’

手中緊握著,那深愛之人,唯一留下的,那最後的餘溫。來不及,聽你說…   …

少年無視著將展開廝殺的敵人們,只是伴著淡淡的憂傷,輕嘆了口氣。

刀影晃動,隨即刺向包圍自己的其中一人。那人來不及反應、甚至連刀光都未曾瞄到,就只是悶哼一聲,利刃便劃過後頸。

劍鋒轉向,銳利的銀色線條劃破空氣,朝著為首的男人逼近。男人提劍架開,少年卻放低了身子,從左側滑向後方。男人楞了幾秒才轉過身,而那細劍卻在空中留下火焰般的痕跡,在男人手臂上,增添了一道深痕。血沿著緊身衣渲染開來。空氣中散開了一種焦味。

居然,還附帶著魔法?他…   …是誰?

男人一分了新,墨色的劍鋒,再次席向右肩。劍身沒入又間,血從傷口向四周噴濺。他向後退了幾步,其餘的人便急忙護在他身前,慘白的臉上也尋到一絲慌張。手一伸,氣凝聚,化成白刃,直削向對方,留下了血絲,反手便將細劍送入那人的胸膛。

‘’這些人渣,根本就不值得我動手,只是弄髒了我的手罷了。’’

少年隨手一揮,氣勁強烈浮動,晦嘿的影飄升,纏上人身,空間被切割、教移、游動,被夜的色調壓縮。孤月高掛,被黑夜抹去,冷色的白光滲透不出,如日蝕般吞噬。

晝光爆裂,熾光飛射,強光四散,有些刺眼。即使是晝光,卻感受不到溫暖,只透出了濃烈的殺意。塵土飛揚,那略顯模糊的輪廓在塵煙後方漸漸清晰。

‘’一個,都別想活。’’

強風掠過,塵煙散去。「你,不過就是被仇恨所蒙蔽的,弱者。」男人用劍抵在地面,支撐著那無力的身軀,嘲笑著。倏然間,少年已出現在身側,「希望呢,你是個像樣的對手。」

少年冷著臉,原已充滿殺意的眼裡又多了幾分怒意。細劍夾帶著氣流朝著頭頂劈落,雙刀交集,震開了身周焦黑的殘木。

髮絲飄動,那緊握細劍的手,有些麻痺,少年側過了身,朝著男人身上踢擊。他向後跳開一段距離,在少年再次發動攻擊前,擺好防守的姿勢。

少年朝側揮劍,世界瞬間洗白,墨黑灌入,當世界被純粹的黑填滿。暗黑凝聚,將爆發一場,單方弒殺。

不久,夜黑退去,世界恢復了原有的色彩。只是勝利,終只屬於一人,只屬於強者。

少年左右揮了揮劍,甩開劍上的血,並收回腰側。俊美的容顏浮現出了長時間戰鬥的疲憊,緩緩踏過那倒地失溫的身軀。

我不是神,無法寬恕那些,有罪的人。不,即使是神,也做不到。我不同情你們,失去他以後,我沒有心,也沒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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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漸濃,聽雨飄散,凝為蒼涼。夢偏冷,太多記憶藏在雨裡,逼著人們眼眶泛紅。往後的每個雨季將不再有你。

少年漫步在那原已葬入火中,而被雨水澆熄的那片廢墟。狂亂後的救贖,只是種不被感謝的拯救。天使,從不對我微笑。

少年仍只是繞著圈子,不願離去。凌亂堆疊的石塊和散落的瓦片,那焦黑的殘木,一觸及碎,就和那已不存在的過去式一樣。風一吹,揚起了滿地的灰燼,也揚起了回憶。風歇,漫天飛舞的灰燼,緩緩飄落,如褪色的回憶。

‘’為什麼,我就是不肯離去?早已挽留不著的人,消逝的曾經。’’

究竟,這樣一無所有的我,還等待著什麼?還眷戀著什麼?這樣被拉扯的命運,預設的結局,從不是,我能輕易改變的。

吵雜的人聲和混亂的腳步聲正接近著,當少年回過神後,人群已在不遠處。少年連忙拔出細劍,橫在胸前。而在人群到達時,一名褐色短髮的少年脫離了人群叫住了他。

「魄,快走吧,人來了一大群,生命樹也快枯死了,族長不想讓更多人死了,下了撤離的命令。」

在看清來人後,少年收回了手中的劍,「那你呢?你先走吧。」

「…   …」

「弦羅、快走。」少年推著他,硬是要他離開。

「我…   …,不走。」弦羅甩開了他的手,

「你也不會走吧?所以我怎麼能離開?別騙我說你會走。兩個人,總不會比一個人差吧?而且有什麼理由非要我走?」

少年沉默了一陣,才又開口,「因為朋友,我想這個理由就足夠了吧?做不到…   …,看著朋友送死。」

「那我就可以嗎?」

少年一怔,偏過了頭,無奈的嘆了口氣,就不再要他離開,而轉向後方,望著那正躲藏逼近的危險氣息。

「別不小心死了,要死也是我先。」

「沒那麼容易吧。」他笑著。

這一次,我絕不逃開。我不想,總是在逃避。如果我不勇敢,誰來替我堅強?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像你那樣,但我努力讓自己變強。拚命,都不讓你死。如果我回不去了,那就忘了我吧。因為我知道我們已經存在於彼此的心中了。即使回不去,我仍記得那些並肩作戰的曾經。

by.空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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