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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的任务

半夜三更,荒郊野岭,一座破庙,庙前一颗歪脖柳树。

      这庙绝对可谓门面惨淡,庙室的微弱火光自坍塌的庙顶与破碎的砖石的缝隙中肆无忌惮的漏出。段庭竹立在柳树枝头,通过庙顶的破口静静的观察着庙室里的动静。即便是在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他也如苍松般直立。

      庙里竟有六人,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一个矮小消瘦的男子,还有一个十六左右的少年围坐在火堆四周。在这般偏僻之地的这般时间显得格外诡异。

      段庭竹摘下一片柳叶,目不斜视,而手腕微微一动,叶片便直直钉入柴堆之中,不见踪影。

      那四个壮汉依然喝着酒小声的交谈着。那少年也似乎并未察觉,照旧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佛脚的一片阴影,身形不动,脸色晦暗不明。倒是那矮子,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又起身在庙室中来回走动查看,引得那四个汉子纷纷侧目。

      段庭竹隐没在夜色中,足尖一点便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这之后他便不再顾忌,昂首大步走进庙室。果然一进门,便被六道戒备的视线包围,

      “在下段木,追寻一狂徒来此,想向各位兄台借宿一宿,天亮自会离去。”段庭竹快速向六人所在方向一拱手,朗声道。

      这深山幽谷中最不乏亡命之徒,任谁也不想惹祸上身。那四个大汉交换了下眼神,冲着段庭竹点点头,示意他在少年边的空位坐下。

      矮子死死的盯着段庭竹,一言不发。而少年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又将视线挪回原位。

      段庭竹就像感受不到矮子的视线,正襟危坐,抽出腰间的剑细细擦拭。此剑剑身修长,剑宽仅两指,与寻常宝剑大相庭径。

      矮子的神色陡然高深莫测,耐人寻味。

      “你是松青峰的人?”矮子粗声道。

      “正是。”段庭竹颔首。“晚辈见过王师伯。”

      矮子直视段庭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段庭竹将松青剑插回剑鞘,正要开口,一直沉默的少年忽然冷冷道:“王松,盗取法器,叛出师门,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王松嘿嘿两声,也不再避讳:“早看你小子贼头贼脑,拿腔作势!本想放你一马,恁地上赶着送死!”

      说罢,手腕一翻,一只小竹笛赫然手中。还不等段庭竹阻止,一阵古怪的旋律幽幽响起。那四个壮汉骤然倒地,痛苦的抽搐翻滚。

      “还不起?”王松发出一阵古怪的大笑,喝道。话音刚落,四个壮汉应声而起。

      “活人蛊...?”段庭竹眉头一皱。

      “老夫退隐多年,不愿再造杀业。何况是你这样水灵的小娃子?”王松邪笑着瞥了眼那少年。

      少年颤声讥讽道:“你若真无杀戮之心,何必处处带着这四个蛊人?”话音未落,足尖一璇,二指相并,直取那矮子命门,“今日就算葬身这荒地,也要取你这杂种的狗命,为我大哥报仇!”

      王松冷笑一声,右手一扬,四个蛊人其三都向少年扑去,另一个则扑向段庭竹。蛊人虽步伐凌乱,但速度极快。后者甚至带有内力,可见那药人生前便是会武的。

      少年大喝一声,弹指间与三个蛊人缠斗的难舍难分。四人皆赤手空拳,但拳脚力道都胜似刀剑。可蛊人不似普通人,即便斗上三天三夜也不会疲惫。段庭竹一边应付着那蛊首的袭击,一边观察少年那边的局势。

      少年的功夫虽比不上段庭竹这等超一流的剑术高手,但在江湖上绝对可排的上名号。在他这般年纪便有如此雄厚的功力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段庭竹本怀疑那少年是王松用以混淆视听的药人,毕竟在这深山老林中突兀出现这六人可谓诡异至极。但这少年武艺如此高强,若那王松真有炼化这等药人的能力,早已称霸江湖,何须东躲西藏至今。

      思绪至此,松青剑剑锋一转,那蛊首“呃啊”大叫,右臂应声坠地。他沉声道:“小兄弟,此人臭名在外,辱我师门,今日你我二人合力围剿此人,如何?”

      “乐意之至!”少年眉头紧锁,三个蛊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虽可借力打力,但掌力难避。王松十年前也算是叱咤风云的大魔头了,今虽年老体衰,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更是不知怎么学会了活蛊这等邪术。只是说话的功夫,少年腰间又被掌力重创。他闷哼一声,右膝发力,身体□□,躲过后位蛊人的一掌,将刚发难的蛊人顶出十尺之外。

      “哈哈哈哈哈哈!”王松斜倚在破窗上,怪笑道:“老夫正纳闷着,你这种小黑皮可难入我的眼,原来是你大哥!早知今日,十年前就该把你一块办了!”

      “王师伯,善恶终有报,那就莫怪师侄无礼了!”段庭竹厉声道,刹那间剑影翻飞,残影令人眼花缭乱。松青剑是君子之剑,剑身轻细,在他的手中却宛如一把未开刃之重剑。灵巧的剑型与大开大合的剑气糅合,竟迸发出惊人的威力!那蛊首以左臂为盾,舞的密不透风,却也不敌真正的威力,眼看着就要断成两截。

      王松原本轻松的神情陡然凝重:“你和段红松什么关系....?罢了,老夫眼看着就十几年可活了,要你这小儿与老夫拼命,恁地难听。”话毕,又掏出竹笛鸣奏一曲,随即自空无一物的窗口翻出,施展轻功而去。

      四个蛊人的攻势本就疯狂至极,听见这笛声更是癫狂,全然不顾躲闪,像是要与两人同归于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少年腰腹,大腿与后背再添新伤,后背的创伤最甚,鲜血一霎濡湿后衫。”

      段庭竹听那少年的呼吸越发沉重,暗道不好。好在那蛊首双臂尽失,他以剑抵地,借剑身弯曲的反冲力一跃足有两尺高,趁其重心向下,足尖直落在那它的脖颈处,只听“喀拉”一声,它的整个脖子都垂直弯曲,轰然倒地。他再借其为落点,向少年那边飞去,寒光一闪,唰唰四五剑逼退左侧两个蛊人。

      少年余光一瞥,顿感轻松,随即腰盘发力,左腿右旋,以大腿勾住右侧那蛊人的脖子,随惯性向右下方飞转,那蛊人一瞬间首身分离。

      段庭竹心中暗叹,如此年纪,如此体术,日后必成大器。他左手化开右边蛊人的拳风,以腰为轴猛地转身,又以持剑的右臂肘击左边蛊人的下颚,使其仰面朝上,反手一剑自下而上捅穿其头骨,又唰的抽剑,以剑柄猛击重新扑过来的右方蛊人。仅是瞬息之间,两个蛊人一前一后纷纷倒地。便是那天下第一的冯文见了此景,也要拍手称妙。

      段庭竹解决了蛊人,忙转头去看顾那少年。那少年先受三个蛊人围攻,伤势本就颇为严重,方才又强行发功奋起一击,如今状况可想而知。果不其然,只见他瘫倒在地,血流如注,气息微弱,全无意识,半长的头发被冷汗打湿成缕状。段庭竹忙将其横抱至火堆旁,脱下自己沾染鲜血的外衣叠了两叠,放至少年头下。三两下扒下他的外衣与内衫放至一边,撕下还算干净的布条擦净其皮肤上的血污。少年一身黑衫时看不太清,脱下内衫后的伤口真可谓触目惊心,新伤压旧伤,层层叠叠,深深浅浅。段庭竹心说:“若是为向王师伯报仇,炼出这一身伤,那这孩子可真是血性。”竟是对这不知底细的少年肃然起敬。

      好在少年俱是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段庭竹简单的处理了他的伤口,为其穿好衣服,踩熄柴火,背起他走出这破庙。此时天边已泛起了白肚,山风送来远处荒村的鸡鸣。段庭竹确保少年的手搭紧了,脚尖点地,整个人如燕子般掠了起来,又如鸿雁般平稳的飞驰而去。约莫十来步,便消失在了这深山旷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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