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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和平共處

翌日,晨露乍現,囍房內漸漸明亮。

徹夜未眠的石軒身上依舊穿著紅衣裳,他不動聲色地佇立在床沿,低頭瞧著沉睡的美人。

洪羽琴身上的紅嫁衣未換下,本還擔心一切不如自己所願的她,在石軒的應允下很快進入夢鄉,反倒是他在窄小的長椅上整晚無法闔眼,內心無數的掙扎不斷纏著他,令他向來平靜的心不知亂了多少回。

他望著她良久,嘆口氣後轉身離開。門一開,門檻旁打盹之人引起他注意。

他仔細看,想起那女子的身分。是洪羽琴的貼身丫環小雲。

「小雲。」他喊道。

小雲驚醒,匆匆起身,向他行禮,「少爺早。」

「妳在這多久了?」

小雲低頭不敢回答。

他皺眉,「算了,本少爺知道了。妳放心,妳家小姐平安無事。」相信有關洪羽琴的一切,這名叫小雲絕對比他更清楚。

「少爺,小雲這就為您打點一切。」

他喚住她,「不用,從今往後本少爺的一切妳都不用理會,專心照顧夫人就行了。」說完,舉步離開。

小雲因他冷漠語調而心升不滿,但為了小姐,她無法抗議。

「小雲,是妳嗎?」室內傳來叫喚,小雲急忙進去。

「小姐……夫人,您醒啦。」小雲改了稱呼。

洪羽琴已經坐起,冷靜的情緒一如往常,「小雲,以後的事情就麻煩妳了。」

小雲搖頭,「這是小雲應該做的。夫人,小雲這就立刻為您打水來。」

她點頭,待小雲離去後,她的心不知為何輕鬆許多。

他看了她多久呢?沒想到自己會累到這般地步,昨晚與石軒談完話,她本還充滿戒心地無法闔眼。豈知,不過一會功夫,她竟在他的面前睡著,而且一覺到天亮,直到她感覺有人靠近,本想清醒過來,但不知為何她選擇了靜觀其變。

他沒睡嗎?

整晚她完全沒有被任何聲音驚醒,莫非……他一直安靜地待到天亮。

種種的猜疑令她更加不瞭解石軒這號人物,他的態度和脾氣與她聽到的謠言為何有著兩極化的表現。

洪羽琴不懂自己為何會在意起石軒,昨晚才決定互不干涉,誰知才過一夜她的心卻對他起了好奇。

一定是新的環境影響了她的情緒。她找了藉口,告訴自己千萬別對石軒產生任何在意與想法。

片刻,小雲打著溫水進門,開始為她梳洗、更衣,接著帶她認識房間的一切佈置。

洪羽琴在小雲的細心下清楚了室內的擺設,她的記憶與觸感似乎在她喪失視覺能力的同時覺醒了。敏銳的聽覺搭配上記憶力,她的所有行動完全讓人瞧不出有任何異樣。

洪羽琴在小雲的帶領下開始了在石家莊的生活。

不到數日。石家莊在洪老爺的協助下慢慢地恢復了以往的面貌,但莊裏的人卻都不一樣了。除了倪大叔,其餘皆是洪家莊之人。

關於這點,倪大叔絲毫不受影響,反倒迅速接受一切安排,而他的威嚴根本沒人敢輕視與招惹。

一切的改變與轉換就在不知不覺中,除了一點。就是有關石軒這人,似乎不得屬下的心。

自從兩人成親那日同房後,石軒次日就搬進書房,開始與洪羽琴過著相敬如賓的夫妻生活。

洪羽琴將莊裏的一切打點的十分妥當,並且時常與倪大叔請教有關石家莊的生意。

倪大叔沒有任何抗議之語出現,平心靜氣地解釋有關石家莊的一切。

另一方面,石軒壓根兒沒理會莊裏的大小事,每天都向帳房要銀兩,四處去吃喝玩樂。

他這樣的行徑不但屬下們瞧不起,連外頭也開始大肆批評起來。

但,無論外頭說的多難聽,洪羽琴與石軒依舊遵循著當日的約定,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

這樣的怪異夫妻不到半個月,就成為江南的奇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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