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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碧蘭被打發去和碧梅收拾涼亭,獨孤寧跟在季氏後面走回鳳棲院。

「夫人、小姐。」一丫鬟看到獨孤寧和季氏走進院內,向她們行禮後打起簾子。

「寧兒,過來這裡坐。」季氏坐下後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獨孤寧順從的坐下;一旁的嬤嬤上了茶點後恭敬的退到一旁。

「一轉眼,妳已經這麼大了……」季氏輕輕地抓著獨孤寧的手嘆息著。儘管眼前的女孩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的年紀,但府內所有人都知道大小姐今年已經要及笄了。

獨孤寧看著季氏帶著慈愛以及疼惜的臉,心中湧出一股複雜的情緒,帝都關於自己的傳言滿天飛,要不是上次偷跑出府,她可能會被隱瞞到及笄……甚至更久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避不出府,讓外人對將軍府有了如此多的謠言;有的甚至不堪入耳,她甚至無法想像,父親每日上朝時是承受著怎樣的目光……。

獨孤寧抿了抿唇,她在十歲時患了一場大病後身體就停止了生長,在病剛好那一陣子還經常會出門走走,但隨著時間過去,再遲鈍的人也會發現自己身上的秘密,漸漸的,她也就不再出門。父母親也沒有多說什麼,沒想到自己的逃避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娘,您剛剛說找我有什麼事啊?」女孩兒輕快的轉換話題,不讓自己的母親察覺到自己的異樣。

季氏又怎麼會不瞭解自己的女兒呢?但她只是笑了笑說:「我找妳是要講兩個月後圖銘儀式的事情。」

圖銘儀式,玨靈大陸一年一度的大事。龍曜帝國選在每年的六月十五日舉辦,由國師主持,當年滿十五歲即將滿十五的少年少女們齊聚一堂,由國師親自將他們的圖銘喚醒。

「娘,還有兩個月呢,不用這麼著急吧?」現在才剛剛步入四月,獨孤寧覺得一是沒什麼好擔心的,不就是覺醒身上的圖銘嗎?

「……這可是一生僅有一次的大事,怎麼不重要了!」季氏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女孩的額。

獨孤寧揉了揉自己的額,一臉茫然回道:「不就只是讓國師覺醒圖銘,然後各學院院長挑選學生嗎?」

「這可是小姐您第一次亮相於人前呢!當然不能這麼隨意了!」一旁的孫嬤嬤看到季氏生無可戀的臉後趕緊接話。

獨孤寧原本還想說些甚麼,但看著季氏和孫嬤嬤認真討論的臉,默默地將心中的話咽下去。

算了,娘高興就好。

「……寧兒,妳看這樣安排如何?」季氏的聲音喚回了正神遊天際的獨孤寧,她木木地點了點頭,季氏笑了笑,轉頭繼續和孫嬤嬤討論細節。

……

一小時後,獨孤寧才被放回自己的寧熹院。

「好累……」一回到房中,獨孤寧就迫不及待地進入床鋪的懷抱。

「小姐,請先換衣服。」一道輕柔的聲音提醒著,獨孤寧偏頭看著梅蘭菊竹四丫鬟裡最溫柔的碧菊拿著一套寬鬆的衣服,嘆了口氣後認命地撐起身子。

「你們四個都還這麼年輕,一直碎念以後怎麼嫁得出去啊……」獨孤寧抬起手讓碧菊更衣,嘴上不忘打趣。

碧菊笑了笑回道:「奴婢不嫁人,要一直待在小姐身邊伺候。」

在旁邊放下茶點的碧梅也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贊同碧菊的話。

獨孤寧笑了笑,沒有回應。

這樣的話題顯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碧菊笑了笑後帶著衣服出去了。

獨孤寧喝著手上的茶,思考著事情。

「碧梅,妳的圖銘是什麼樣子的?」

碧梅伸出左手掌,獨孤寧好奇地探頭看著。

碧梅手一翻,獨孤寧就看到她的左手背上有著淡藍色的圖銘,外圍有兩三個看不懂的文字圍繞著一個圖案,圖案看得出來是一隻貓,散發著淡淡的光,讓人看得目不轉睛。

「奴婢的是二級圖銘,藍貓。」碧梅略帶冷清的聲音介紹著自己的圖銘。

圖銘共分一到九級,九為最高,一為最低,越高等級的圖銘越生動,外圈的銘文也越多。

圖銘等級越高,代表了一個人的靈力修練天賦越高;不過有些人圖銘等級雖低卻有著另外的能力,這些人也會被著重培養,很顯然,碧梅肯定不屬於兩者之一。

獨孤寧看了一會兒後就失去了興趣,碧梅見她收回眼光後也收回自己的手,藍貓圖銘慢慢隱沒,手背又恢復光滑。

「妳先出去吧,我午睡一會兒,半個時辰後我未醒再來叫我。」

「奴婢告退。」碧梅行禮後退出房中。

「唉……」獨孤寧倒在床上,看著自己光滑細嫩的左手背,嘆了口氣。

右手從懷中拿出了一面帶有古樸花紋的鏡子,奇特的是,這面鏡子並未反射出境中的一景一物,彷彿是被一片白紗籠罩,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景象。

獨孤寧似乎並不覺得奇怪,左手在鏡面上幾個地方一點,一道道白色的靈力注入鏡中。

「好了。」做完這些後,獨孤寧的臉色有些蒼白,她隨手將古鏡放在床頭,很快就沉沉睡去。

一刻鐘後,一道紅霧從古鏡中飄出,紅霧隱隱化為一道人影。

「……」紅霧中射出幾道紅色的靈力,脫了獨孤寧的鞋襪後還替她蓋上薄被。

做完這些事後,紅霧又回到了古鏡中,古鏡上的花紋閃了閃紅光,最後又回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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