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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簷下淺談

外頭的雨只增不減,霧茫茫的天色已完全覆蓋黎明鐽爾。

  

淡黃的落葉從雨中飄下,貼在了窗戶的玻璃面上。

桌上的紅茶反射了淡黃色的燈光,照耀在牆壁的角落。

信田小心翼翼的端起紅茶,溫熱的煙霧在紅茶茶湯表面飄出。

外方大雨滂沱,在古典裝潢的室內優雅的飲用紅茶,別有一番風味,男子坐在信田前方的高腳椅,他將前方水晶玻璃酒杯內注入少許威士忌,之後放入符合杯身大小的圓冰塊,室內的燈光照耀冰塊,反射出淡黃的光線。

濃厚的木頭味夾雜著少許的霉味充滿室內,室內擺設簡約,無鑲金無嵌鑽,只有純樸的火爐跟木色的吧檯,古典的音響、看似古老的擺鐘,沙發和吧檯前的長腳椅,以及擺放各式酒類的長型玻璃櫃。

男子將手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之後轉身看向信田,信田抬頭看向男子。

「你是從哪裡來的?」

「爾納地區,東克尼斯城。」信田回答,這時男子愣住數秒,表情若有所思。

「位於黑聖教聖城中心的那個『東克尼斯』?」男子說到『東克尼斯』時眼睛瞬間瞪大。

「是的先生......   。」信田微微的點頭。

      「您的家族職業是神職人員嗎?」男子疑惑的問,因為只有神職人員才擁有許可入聖城中心。

            「是的,我的父親是暗聖教使者。」

              

      「暗聖教使者......我記得神職都是世襲制,而且待遇都還不錯,就連基本水源都是黑聖教中的『聖水』,為何您會來到黎明鐽爾呢?」

     

      「在我回答這問題之前,先請問一下,您是暗黑聖光的教徒嗎?」信田輕放頂著紅茶杯的茶盤,眼神專注地看著男子。

      「不是......我是正教使徒」男子拿出懸掛在胸口銀白色十字架,連同鍊子一同放置在桌上。

      「不是就好......。」信田輕輕嘆了口氣,看似是在嘲諷培養自己已久的宗教,男子對信田的表現感到不可思議,為何未來世襲的暗聖教使者會唾棄自己的宗教。

           

信田接著說。

      「我會來黎明鐽爾的原因是,我在世襲的填鴨式教育中,自由幾乎完全被剝奪,為了逃離世襲教育的束縛,我徹夜逃離東克尼斯,沿著西依波莎公路徒步五十公里來到黎明鐽爾......。」

                 

      「容我插話一下可以嗎?」男子注意到信田話語中的疑點。

      「您請說......。」信田點點頭。

      「黎明鐽爾附近還有許多鎮,例如『溫泉城』西棟薩琦、『商城』火地燕,為何一定要選擇『雨城』黎明鐽爾呢?」

      「這點印證了我剛剛的問題」信田的眼神充滿了自負和自信。

           

      「什麼......。」男子一頭霧水,信田究竟印證了哪點男子無從得知。

「就如您的宗教一般,這城市的人民信奉的是正教,暗聖教的教徒和使者只佔極少數,所以我被意外遣返的機率幾乎為零」信田看向桌上閃射光線的銀白十字架,手比了個pass的手勢。

      「為何敢如此保證呢?黎明達爾城內也有兩座暗聖教的聚集處,你要如何逃過他們的查緝呢?他們都會有黑衣使者站在十字街口......。」男子看向窗外被大雨壟罩的城市,暗聖教聚集地的地標頂端的紫色燈光,在大雨滂沱的天色中閃爍不定。

      「這點我想過了!」信田自信的說,接著彎腰將行李手提包的拉鍊拉開,從裡面拿出一張白底黑字的紙張以及黃色的塑膠卡    「這是西林達薩的國民身分卡以及工作能力證明。」

      「偽造身分嗎,輕輕年紀能做到如此程度,還真令我大開眼界。」男子淡淡的笑了幾聲,對眼前這位少年的知識水準和機智程度感到佩服。

           

      「不算偽造,我只是向西林達薩政府申請放棄東克尼的世襲身分罷了。」   

            信田說到這時,男子愣住了數秒,男子的腦中好像突然閃現出某條訊息。

      「等等......這樣國家不是會追蹤您的行動紀錄嗎,畢竟東克尼斯所屬的國家『爾納』也算是極端主權國家...」男子皺眉頭,嘴角下彎,慎重其事地說。

      「這點不用擔心......我使用的是逝去朋友的名子,由於長期斷交的關係,我的身分也真假難辨。」

      「了解......這方法的確不錯,但是你才剛認識你沒多久,為何你可以把這攸關生死的事實告訴我呢?」

      「因為你的家族『捺多』一向非常老實,且不會洩密,剛剛音響所撥放的音樂是捺多舞曲吧......只有捺多族民才會撥放那首歌曲,裡面的鋼琴聲是捺多出產的鋼琴彈奏的吧,因為只有納多鋼琴才會彈奏出如此厚重的雜音。」

      「您還真是博學多聞呢......我的確是捺多民族,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德爾.捺多,目前職業是民宿老闆,請多指教。」    男子伸出右手,微笑著道。

      「我是『信田.恩懹』,假名是『羅休克.偌多』請指教」信田順勢伸出右手。

      兩人的雙手在淡黃的燈光中緊握,德爾對於信田那深不可測的智慧感到敬佩;信田對於德爾的好心感到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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