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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黑白沙漠狐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

這裡,是鎮裡最大一間妓院,轉朱閣。

單行宗在單家排行老大,是四人中長相最俊偉高大,然而卻也是三人中唯一緊繃著臉、不露出笑意的。

行文及行武則是雙子,兩人皆喜穿華麗衣裳,中廣身材、臉也胖呼呼。行文不時掛著和氣的微笑,行武則個性較陰沉,性情與行宗倒有幾分相似。

坐在末座的則是單顏,鐵扇門四公子,未及弱冠,年紀最小,長得最斯文俊俏,一雙眸子黑白明亮,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轉朱閣鴇兒程青荷雖已廿來歲,仍稱得上丰姿秀麗,出眾動人。她姍姍走來,目眺心招,舉手投足間萬種風情。她眼神在這幾人間轉啊轉,最後停留在單顏身上,不禁嬌笑著,「唷,我說單家大爺們,今天怎麼多了這位年輕的貴客啊……我瞧瞧……真是好俊的公子爺!」

單行宗冷冷一笑,不作聲,老二單行文接話道:「這是咱們家小弟,叫單顏,我二娘生的。」

「哦哦!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程青荷才想說什麼,單家老大再度哼一聲,將她話又逼吞進肚,陪笑道:「啊啊,原來也是單爺啊!呵呵呵,真好真好,那麼今天還是叫汀荷、汀蘭、汀芷來侍候嗎?」

「好,就那三姐妹,至於我這小弟……你先替他安排個房間,明白嗎?」單行文對著程青荷比了個曖昧不明的手勢,除了單顏,眾人皆笑成一團。

「明白,明白,我保證今天就讓他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大男人!」

程青荷正要走出去,單行文突地拉著她走到一邊,不知塞了什麼東西在她手上,嘀嘀咕咕說了好些話;女人隔著單行武瞅了單顏一眼,有些怔然的點點頭,才繞回單顏身邊,將他拉起,笑盈盈道:「來來來,單小爺跟我走!」

單顏一時錯愕,忙瞧著三個兄長,單行文便揮揮手道:「去去去,不用怕,別讓人覺得咱們單家出個沒種的!」

望著單顏走出門,單行宗隨即冷然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嫌銀兩多還是嫌爹不清楚咱們上妓院?竟讓他跟來這兒,你要知道,爹最忌諱咱們來這種地方,總說會壞了鐵扇門的門風,難道你不怕他回去告狀?還得意的!」

單行文嘻嘻一笑道:「你可知今天我塞給鴇兒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難道不是銀票?」單行宗冷哼,「你真是好哥哥,還出大把銀子讓他爽快!」

「大哥,你放心,總之,我給鴇兒的也許有銀票,不過……」單行文搖頭晃腦道:「卻是花得相當值得的銀票!哈哈哈!」

單行宗心知這個二弟為人最是機靈滑溜,但現下卻仍忍不住訓道:「你們兩個千萬別以為他還是幾年前那個哭哭啼啼的小狗子。難道你們都沒發現,近年門裡的比試,那小子的鐵扇銀鏢越發狠準,而且他娘親還是流煙谷的長鞭聖手。我在想,搞不好他也學會了狐媚妖精那一套『流煙飛舞』!」

「那苗芊芊死時,他才十歲,怎麼能學到!」單行文瞪大眼道。

「哼,那麼你那『破膽寒心』掌又怎麼來的?」單行宗儼然道:「娘會破格傳授我們,難道他娘不會這麼做?」

  一直不說話的行武囁嚅道:「可、可長鞭不比掌法,如何能瞞著大夥兒偷偷練?何況上次比試,他連你三招也接不住!」

「我只說興許,沒說一定。總之,不能掉以輕心!」

行文、行武互望一眼,雙子互通意念,似乎都覺得這兄長近來為了那未過門的媳婦封玥與單顏友好而醋妒過深,以致杞人憂天,又不好明說,只得點頭稱是。

單行宗意猶未盡,還想再說,單行文忽起身,移步坐到弟弟身畔,嘀嘀咕咕在他耳邊講了好些話。

單行武不知是羞愧還是憤怒,只見他越聽臉越發紅,最後便瞪視著行文,低吼著:「要你多事!」

單行文撇嘴淫穢一笑,「多事…..好好,我多事!我啊,都幫你安排好了,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我請鴇兒隨便找個人去……」

單行武緊張得瞥一眼滿臉嚴厲神情的大哥,小心翼翼道:「萬一他跟爹說……」

「呿!前幾次他只是迷糊昏睡,你都敢那樣手來腳來,這次倒不敢了?」

「你、你胡說什麼!」

單行文森然一笑,「別人是睜眼瞎,我可不是,你愛玩什麼,我清楚得很;今兒個我是準備讓他就躺在轉朱閣十天半個月,只是順路便宜了你,要不要你自個兒想清楚。不過我可把醜話講前頭,這回人是在窰子裡,你怎麼都無所謂,但萬一他真活著回了咱門裡,你可萬萬不能再提也不能出手,不然一旦他鬧開來,什麼都完了!」

行武瞪大眼,似乎對於行文的算計很吃驚,可還沒得及反應,單行宗已不耐煩道:「你們倆到底想幹什麼?在那邊嘀嘀咕咕的!」

「哪有什麼!」單行文朝若有所思的行武挑挑眉,隨即笑道:「大哥,那小雜種情慾初嚐,或許便想溺在這溫柔鄉不回去了;不如,咱們今兒個也好好的爽快一番,尤其您下個月便要和封姑娘成親了,恐怕之後要來這地方也不便!」

單行宗還想再說什麼,門口卻走進三個各具風情的女子,一個個黏在單家兄弟身邊,房間裡登時多了許多嬌嫩嫩的嘻鬧聲,便也把他嘴裡的話逼下肚去。

「唉,真想不到世上竟有心腸這麼歹毒的哥哥!」女人穿著純白褻衣,端坐妝枱前,攬鏡自照,偶爾上個胭脂,偶爾又撥撥鬢邊的髮絲,輕聲唸著。

男人以臂為枕,舒服地翹著腿躺在床上,輕笑著,「我們的鴇兒姑姑什麼沒見過,今天竟被嚇著了?」

女人回過身,朝著床上這既年輕又俊逸非常的男人嫵媚一笑,「就你這人奇怪,轉朱閣裡,年輕漂亮的姑娘這麼多,偏你愛我這老姑姑!」

男人揚揚眉,笑開來,「妳哪裡老了?還不一樣是二八年華!」

「呿!人家是二八一十六,我可是真正廿八,」程青荷緩步走到床邊,朝男人身畔坐了下來,荑手纖纖在男人面上彈跳,嬌嗔道:「你啊,萬萬不能笑,不然真不知要迷死多少女人!」

這男子有著一張十分英俊的臉蛋,他是人稱玉面天子燕京的獨子-燕康,是多少人垂涎盼相伴的公子爺。偏偏誰也想不到,他每次上這轉朱閣,總點自己的牌,讓自己在帶領這些青春姑娘時意氣風發。

「喂,我的好青荷,妳剛話說一半,什麼讓妳感嘆世事怪誔不經來著?」燕康握住那嬌嫩的青葱玉手,在唇上吻了吻,安放自己心口。

程青荷若有所思的嘆了口氣,「凌雲山,鐵扇門,你知嗎?」

「當然知道,鐵扇門門主單正魁,一手鐵扇銀鏢幾乎要與江南魯家暗器齊名…….」只是男子心裡清楚,真正讓他聲名大噪的不是這門絶技,而是在十幾年前,他娶了出身流煙谷,具傾城豔色且為長鞭聖手的苗芊芊為妾。

「那你可知他家出了三個紈絝子弟?」

「哦?」燕康眼睛轉了轉,笑道:「這也沒什麼,武林名門後輩不成材多的很!喏,我不也是一個,鎮日的往妳這轉朱閣跑!」

「你啊,是無根浮萍,何時留,何時走,誰能說得準!」程青荷眼裡透出一絲愁緒,卻也一閃即逝,「我想,你定是途經這小秦淮,聽到咱轉朱閣的名號,才來這兒圖新鮮!」

「圖新鮮有住個十天半月的嗎?哦,算算,我可在妳這閏房住了兩三個月了,總能說有點情意吧?」

「情意?你別哄我歡心了,你能日日點我的牌,我已心滿意足,」程青荷覺得這話題令她心緒難安,不由得轉道:「就說那單家兄弟,這回竟帶二娘所出的弟弟上咱這青樓妓院,然後塞包要命春藥給我,幫忙荼毒兄弟,見過沒?」

燕康眨眨眼,坐起身,笑道:「都上妓院來了何必弄春藥……難道他這弟弟…..不行嗎?」

「你想哪去了!」程青荷嬌笑著:「我看啊,這單小爺絕對沒超過一十八,未經人事,單純得很,會弄藥,是怕他跑了!」

「跑了?怎麼說?」燕康初入江湖,正愁無鮮事。因此,對於今天竟聽到別的門派裡的醜事不由好奇起來!

程青荷含蓄的笑了笑,「欵!要從我嘴裡說出來都嫌髒的事,偏有人要做!」

燕康被她的話挑起無限好奇,「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程青荷欲言又止,最後實在說不出來,便將櫻唇湊到燕康耳邊,嘀嘀咕咕起來。

果如她所想,燕康只聽了一半,頓時劍眉橫豎,連複述都出不了口,只冷然道:「怎麼有這樣的兄弟……妳沒看錯嗎?」

程青荷無奈道:「在我們這兒,什麼沒見過;有惡賭鬼把女兒賣了來賺花錢的,也有達官貴人來要美男俊奴的。可像他們這樣兄弟相殘,我可頭一回見,何況還要咱們幫忙弄那『貴妃醉』,你說,這能幹什麼好事?」

燕康越聽越驚心,「他們……不是親兄弟嗎?」

「是啊,何況就算咱這兒是青樓妓院,也沒在用那下流貨!」程青荷再度站起身,走回妝臺前塗抹脂粉:「真不曉得他們兄弟間有什麼天大仇恨,怎地如此狠心……我真怕那小少爺一旦清醒過來,知道自己被這麼糟蹋,會不會懸梁自盡!」

「這樣的兄長確實少見……」少見的心狠手辣!

莫名的,燕康對這個即將被兄長摧殘的弟弟生出無限同情。

「唉,可惜了這單家小爺,長得這般討喜標緻,聽說他娘還曾經是什麼江湖大美人!」

燕康淡淡道:「嗯,聽說是流煙谷的長鞭聖手,苗芊芊。」

「好像是!」程青荷狐疑道:「你見過她嗎?是不是真長得豔冠群芳!」

燕康聽出她語意中的微微妒意,不禁搖搖頭,笑著,攬住了她的腰身:「真是豔冠群芳,恐怕也是近黃昏了,怎麼比得上我的好姑姑呢!」

「這不正應驗了色衰愛弛嗎?」程青荷苦笑道:「我可不敢在青樓裡求情種,只盼你多給我一些時間……」

燕康雙手環抱她的腰,神情楞怔,心神不知飄向何方,程青荷深怕自己說錯了話,忙輕聲問著:「我可沒別的意思,燕公子別多心!」

燕康放開她的腰身,躺倒床上一會兒,不知怎麼,只覺心煩意亂,忍不住又坐起了身:「青荷,那單家兄弟還在轉朱閣裡嗎?」

「是啊,就在那東廂房……你想做什麼嗎?」

燕康深吸口氣,心念電轉間,已下了一個決定。

燕康走到床邊,見單顏一張純淨無暇的臉像上了女性胭脂般,呈現一股異色粉紅,雙拳則緊緊握著,彷彿用盡了全力在克制什麼,偏偏如何也抗衡不了,只能不住扭動。

此情此景,令他心頭漾起一陣漣漪。

怔愣一會兒,想起自己來此目的,忙收斂心神,正要彎腰抱起他,不料一陣腳步聲傳來,門被人推了開。他心一跳,迅速張望四周,施展輕功,三步併兩步的藉物攀上屋樑。

不多時一個身形微胖的男子,探頭探腦,緩步走了進來,待確定房裡的人兒已倒臥床上,才輕吐一口長氣。

他是單行武,微胖的體格加上緊張,讓他整張臉漲得血紅,熱汗淋漓。

躲在屋樑的燕康,本以為進來的是轉朱閣的姑娘,沒想到竟是單行武,煞時驚得手足冰涼。他萬萬沒想到,這單家兄長讓弟弟服春藥的結果,是想幹這背德的亂倫大事!

燕康但覺胸口陣陣怒火,捏著劍柄的手更是激烈抖動,很想就這麼竄下來,一劍殺了他。

便見單行武走到床邊,見單顏這慾火焚身的模樣,把他一身壓抑的慾念瞬間燃昇起來。

其實,說來連自己也無法置信。

明明一直以來,看到他就十分討厭,可不知怎麼回事,這兩年,他竟長得越加清俊可愛,偶爾不小心和他迎面相向,都緊張得倒退數步。

這些年,大哥、二哥老往轉朱閣跑,而自己喜歡俊奴,想也沒想到這些作為竟然都入了二哥眼裡。

或許是因為兩人是雙子,心思總是無法對他遮瞞吧!不過話說回來,還是滿感謝這個二哥的,竟懂得安排這樣的機會,讓他得以占據這垂涎已久的青春體魄。

單行武覺得心快要跳出口來,緊張得再也不敢想下去。

「其實,只要能這般好好摸摸你、細細瞧瞧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單行武伸出略顯肥短的手,想撫摸他臉蛋,可突地察覺手心已冒出陣陣熱汗,忙又縮回來,在身上猛擦,才舉起食指,輕輕朝他面頰按了按。

果然有彈性又細緻啊!

青筋,像一條條巨蛇蜿蜒盤據在頸項,不知名的熱火燒灼全身。趁著最後一絲意識,單顏雙目微張、轉眼四顧,想搞清楚自己到底置身何處,怎麼身體會突然燃起這麼熱烈的慾望,卻發覺眼前早已一片模糊。

「啊、啊,你、你會熱嗎?那、那……我幫你煽煽!」

單行武瞧他熱汗淋漓,不由得像失措的孩子,在房裡轉了轉,才找到一把小團扇,衝到他身邊,煽起風來。

在屋樑的燕康見此光景差點笑出聲來,不過涼風沒有讓單顏更好過,反而令他更加狂燥,不住扭動肢體,神情痛苦的粗喘氣。

「你、你怎麼樣啊?」單行武小心翼翼的問著。

眼見他這般毫無顧忌的撫弄身體,雙腿輕蹬,單行武腰腹一把火忍不住燒起來,一股想侵犯他的衝動浮升心頭;便放下團扇,開始脫起衣服,不一時便露出微腫的身形。彎下腰,解開單顏的腰帶,令其衣衫大開,露出結實卻泛紅的胸膛,當下就無法克制的忘情撫摸,瘋狂舔舐。

望著這渾圓的肉體左右搖晃,燕康肚腹一陣作嘔,再也忍不住要躍下地來,不料身形一動,一個白晃晃冰冷冷的東西突然勾住脖子。

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在他耳際道:「唉呀,怎麼可以壞人好事呢?」

剛剛太在意底下光景,竟沒想到有人早伏在屋樑暗處,燕康登時心一沉,肩頭微動想出手,脖子上冰冷的武器卻已陷入肉裡,令他感到一陣劇痛。

「哦,別動,我想……該稱你一聲燕太子吧,」滿是嘲諷的聲音再度響起,「初步江湖就想當英雄,似乎稍嫌過早!咱們何不一起好好看場戲呢?」

此時,燕康更感身心驚駭,想到這一年多來行走江湖,對於武學造詣尚有八分自信,卻從沒碰過身手如此迅捷,行動如此鬼魅的對手,被制服至此,卻連人長什麼樣都沒瞧見!

眼見那痴肥身影快速褪下了單顏衣褲,極盡所能的親吻著,最後將焦點全部集中在他下身,不斷玩弄,而床上的人似乎很享受似的,雙眼痴痴迷迷,不斷扭動身軀。

單行武慾火已越加旺盛,終於忍不住跳上床,以腰帶將他雙手一捆,燕康又氣又急,再也顧不得自身險境,當場向後一撞,在脖子離開那冰冷觸感的瞬間,迅及返身,拔劍一劃卻只削到一片紅色衣角。

他凝神要看清此人面目,紅色身影頓時躍出屋頂,當場將屋瓦衝破了一個大洞,同時傳來狂放的笑聲:「哈哈,英雄難為啊!」

這個巨大聲響當然打擾了單行武,一意識到有人早在屋裡探視,當場驚得六神無主,驚恐地跳下床,然而燕康卻已落下地,來到他身後。

「他不是你的親兄弟嗎?」燕康沉聲開口,將他嚇得急速回身。不過為免麻煩,沒等他看清自己的形貌,劍柄一揮,就將他打飛開來,直撞向床角。

燕康向前一踏,本來還想再補一腳,卻見他雙目翻白,竟已昏厥過去。

或許是剛剛那劇烈的破瓦之聲驚動了單家人,一個腳步聲快速來到門口,緊張的問著:「行武?還好嗎?行武?」

燕康望向單顏,依然昏昏沉沉,心念一動,當場用被子將他隨意捆了捆後扛在肩頭,跟著拔出屋頂。同時,聽見門被撞開的聲響,然而他已無暇他顧,急忙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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