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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WO 咖啡廳面試

    「什麼?!」蘇顏染的聲音頓時高了八度。

    「拜託,你一個大男人的,叫成這樣丟不丟人啊?小檬都比你冷靜多了。」我朝他翻了個白眼。

    「三檬已經嚇傻了好嗎。」他瞪了我一眼後指了指坐在我身邊像被吸乾精氣般空洞的言肆檬。

    「小檬?小檬妳醒醒啊!」我抓著她的肩膀,不停搖晃動著她。

    「啊、啊?妳、妳是說,妳被那個死禿頭退學啦?」她抓住我的手,阻止我繼續搖晃她。

    「呃、嚴格來說,是被他逼到不得不退學。」我垂下眼,望著自己的腳丫。

    「沒事,不就是兩百萬嗎?」突然一隻大手覆在我的頭頂,很溫暖。

    「你幫我出嗎?」我挑眉看向他,發現他的手僵硬了這麼一會兒。

    「那、怎麼辦啊?不然,我們幫妳去求求鄭教授吧。」小檬擔憂的看著我。

    「三檬這確實是個好主意。」蘇顏染同意道。

    「不行!這是我自己闖下的禍,要求也得是我自己去才行!」我皺眉。

    「可是,這也都怪那個鄭教授。如果他沒有想要非禮妳,那妳也不會出於自體防衛不小心將他打殘了。怎麼好意思還跟妳要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啊?」小檬義憤填膺的說道。

    「可是出手本來就不對,更何況,我還把他打殘了。」我撇嘴,無奈道。

    而且,誰讓他還是學校董事的兒子?

    「要不然,我們找一天去醫院看望那個人面獸心的老東西吧?」蘇顏染徵求同意道。

    「嗯。」我點了點頭,小檬見我答應了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又聊了會兒後,言肆檬說家裡還有點事要先回去了,便只剩我和蘇顏染留在他兩房一廳的小套房。

    「小乖,要不要喝酒?」蘇顏染從冰箱拿起一打啤酒,詢問道。

    「我早上才答應孫淇昊不會再喝醉了…」我委屈的看著他。

    「妳是答應他『不會喝醉』又不是『不會喝酒』,只要不喝醉,又有何不可?再說了,即使喝醉了,今天妳是住在我家,早上醒來沖個澡再回去就不會被發現啦。」他露出了一貫溫暖的笑容「誘惑」著我。

    「那好、當然要喝啦!」我揚起這幾天第一個發自內心高興的笑容。

    早上是被小檬殺豬般的叫聲吵醒的。一醒來,映入眼簾的就是蘇顏染放大的俊俏側臉。慌張的坐起身後才發現自己剛剛窩在他的懷裡睡得香甜。

    許是我起身的動作太大,導致才剛被小檬吵得有些迷糊的蘇顏染也醒了過來。

    「唷,三檬妳來啦?小乖早啊。」蘇顏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展開笑容攻勢。

    這、這算什麼啊?抱著人家黃花大閨女(?)睡了一整夜,隔天醒來居然能如此若無其事,還泰然自若的打招呼?

    「該不會我前腳才剛走,你們就抱在一起了吧?咦,有種我是一千二百瓦的LED燈泡的感覺。」小檬一副「我懂、我懂,什麼都不必說,我全都知道」的表情,看得我有些心虛。

    「嗯,妳才剛走,我們就抱在一起啦。」蘇顏染笑嘻嘻地將我撈回懷裡。

    「嘶!眼睛痠!」小檬倒吸了一口氣,用手摀住眼睛。

    「什麼啦!你們有病啊?」我掙脫他的懷抱,走到小檬面前,伸手彈了下她光滑的額頭。

    「啊!幹嘛彈我啦?很痛欸!」小檬咬牙,惡狠狠的瞪著我。

    「最好把妳痛醒。」我走到浴室裡,打算沖個澡。

    「小乖,我把準備好的衣服放在門把上喔。」門外傳來蘇顏染溫柔的聲音。

    「嗯,謝謝娘子。」我邊沖洗著頭髮邊答道。

    之後,除了川流不息的水聲外,便沒有了其他聲響。

    洗完澡後,果不其然在門把上看到一個名牌服飾店的提袋,裡面裝有一套及肩的淡粉色連衣裙。拿起來一看,果然連吊牌都還沒剪。順勢看了眼吊牌上的價格,一萬五千八百元整。

    「啊,忘了剪。」小娘子站在門邊,看著我手裡拿的吊牌。

    「你把你的襯衫借我吧,我再穿我昨天穿的牛仔褲就行了。反正回到家就要換掉了。」我將連衣裙摺好,重新放回紙袋裡,將袋子遞給他。

    「我只有學校的白襯衫,還有,小乖妳現在只圍了一條浴巾而已。」他炙熱的眼神上下移動,打量著我。

    「啊啊啊啊│出去、出去、出去!」

    「停!住手!啊!別打臉!好痛!」

    「我回到家給妳打電話。」蘇顏染笑著揉了揉我的頭髮,用手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在耳朵旁,便騎著他的愛車馳騁而去。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滿滿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卻也有些什麼和他一同離去了。

    「終於捨得回來了?」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身後響起。

    「唷!淇昊寶貝,你在啊?」我轉過身,揚起笑容看向他。

    「…」他沒有說話,但陰沉的表情怕是被我惹的。

    「我先│」我走過他身旁想進屋去,「妳去幹嘛了?怎麼穿一件這麼醜的洋裝回來?」他拽住我的手腕,逼迫我直視他幽深的雙眸。

    「喂,你有沒眼光啊?這件連衣裙哪裡醜了?」我皺眉問道。

    「哪裡都醜。原本是挺好看的,但套妳身上後就變醜了。」他一臉嚴肅。

    「你│」我指著他的鼻子正準備破口大罵,「我走了,今天要值班。」他向我擺了擺手,便逕自離去。

    「去你的醜洋裝!」我朝著他的背影大吼。

    「金罵ㄟ肖年啊供威攏就毋齁聽欸餒。」隔壁的阿公探出頭來看了我一眼,轉頭向旁邊的老伴說道。

    「拍勢。」我尷尬的笑笑,轉身溜回屋裡。

    都怪該死的孫淇昊啦!

    就在我忙著在心中咒罵孫淇昊時,手機的訊息鈴聲打斷了我,「親愛的,剛才太震驚忘了提醒妳,妳今天下午兩點有面試喔。」是小檬。

    嗯,面試。面試?!啊啊!我怎麼會忘了我等等還有面試?現在幾點?一點半了!怎麼辦?我要面試的衣服都還沒準備呢!

    兩點。穿著普通的白色襯衫和牛仔褲準時到達蛋糕店門口。

    一推開玻璃門,有些吵鬧的風鈴聲響起,接著濃郁香甜的奶香味便撲鼻而來。

    「歡迎光臨。」一位長相甜美的女孩帶著清新的笑容望著我。

    「妳好,請問店長在嗎?我是今天要來的面試的任小瑗。」我掛上禮貌的微笑。

    「在喔。請稍等一下,我去叫她。」她清脆的嗓音和甜美的外貌成正比。

    我坐在靠近窗邊的位置,緊張的挺直身板,細細的打量著眼前年紀很輕並且和剛剛的女孩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店長」。

    「嗯…任小瑗是吧?妳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空就來上班吧。」店長的聲音和女孩相較之下輕柔成熟一些。

    「啊、嗯!我、我什麼時候都有空!」我侷促的語氣讓她忍不住笑出聲。

    「怎、怎麼了?」我不解的朝她眨了眨眼。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挺有趣的。我叫程書涵,剛才那個女孩是我妹妹,叫程書羽。」店長朝我露出一個得體大方的好看笑容。

    「是,今後還勞煩妳們多擔待了。」我也回她一個高興的笑容。

    偷偷瞄了眼在櫃檯忙的程書羽,卻發現她也在看我,和她對上眼後慌亂的想別開視線,她卻對我露出了一個淘氣的笑容。

    我想,這裡會成為我的歸屬也不一定。

    一回到家便將包包隨手亂扔,窩在沙發的角落。

    正想好好休息一下時,手機的來電鈴聲響了起來,是蘇顏染,「喂,小乖?」

    他一貫溫柔的語氣讓我的疲勞一下子就灰飛煙滅了,「嗯,怎麼了?莫不會是娘子想相公啦?」我不正經的調戲他。

    「哈哈,就想問問妳今天的面試如何。」他的笑聲從另一邊傳來。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有面試啊?」我疑惑道。我記得我除了小檬之外,還沒有告訴任何人啊。

    「說好了回到家後打給妳,可是打了好幾通妳都沒接,所以就打電話問三檬了。」

    「喔,抱歉。因為在熟悉蛋糕店的整個運作所以手機關機了。」

    「沒事啦,所以面試通過了?」他平靜的語氣讓我感覺安心。

    「嗯,今天先學會操作機台和記熟了商品的價格,明天開始上班。」我笑了笑。現在終於覺得有些踏實了。

    「那,同事和店長怎樣?」他關心的問。他一向比誰都更害怕我受傷害,也一直都在保護我,這次鄭教授的事也讓他對於沒保護好我有些歉疚。

    「嗯,她們人都很好。我們店裡也就只有我、另外一個女孩和店長三個人而已。店長和那女孩是親姐妹喔!按我來看啊,她們倆其實長得挺像的,只是個性全然不一樣。店長比較成熟穩重,很溫柔也很照顧我;店長的妹妹比較活潑外向,很可愛也和我很聊得來。啊!不然,下次你來我們店裡,我給你介紹一下?」他靜靜的聽著我講,沒有催促也沒有不耐煩,總是這樣默默地陪在我身邊。

    「好啊。到時候,妳的地盤妳請客啊。」他和小檬都是有錢人家的小孩,而我只是一個沒有父母的窮孩子。他總是很體貼我,對我也很溫柔,這樣的他,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我的自卑心理?所以,他為了讓我不要認為自己比誰低賤,總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幫助我,就像現在。知道我請不起什麼豪華大餐,但又不想讓我胡思亂想,所以就決定讓我請他吃甜點。

    「嗯,會的。等你來光顧啦。」我笑了笑,接著說道,「有些晚了,我先去洗個澡準備睡了。娘子你早點休息。」

    「嗯,小乖妳也是,今天肯定累壞了吧?早點睡喔。晚安。」掛斷電話後心中突然暖暖的。

    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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