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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才剛開始,就要結束?

那是一次他們請客戶在百貨公司樓上的港式餐廳吃飯,用餐完畢後,劉延律和周立煦在餐廳門口與客戶道別,便去了樓下的男士西服專櫃,劉延律說他缺一條領帶,要周立煦幫他挑。

周立煦面有難色的遲疑了一下,便推辭,「我眼光不好,不會挑。」

「妳挑看順眼的就好,其他不用在意。」

周立煦掃了一眼擺放領帶的櫃面,「就這條吧。」

周立煦真的是很隨意的挑了一條深藍色帶點黑色條紋的領帶。

只是因為她喜歡深藍色,但挑純色又略顯單調,不如挑有點條紋的花樣。

劉延律看了一眼她挑的領帶,便轉頭向服務員道:「刷卡。」

  *     *     *     *     *  

而劉延律今天晚上就是繫著那條深藍色的領帶,配上一套趨近於黑的深藍色西裝,更顯他的翩然俊雅、氣宇非凡。

搭乘電梯時,周立煦看著慢慢上升的樓層數字,雜亂無章的心情難以言喻。

劉延律帶她來的是這間飯店最頂層的高級法式餐廳。

最著名的特色除了正統道地的法國菜,還有360度大片落地窗環景,俯瞰能將大半個台北的夜景盡收眼底。

服務人員帶他們兩人入座,劉延律主動幫周立煦拉開椅子,示意她就座。

周立煦很不好意思,卻也無法拒絕,便欣然坐下。

服務人員遞上菜單後,微微欠身後離開,給予兩人充足的時間挑選菜色。

「想吃什麼?」劉延律看了周立煦一眼。

「你決定就好,我不懂怎麼點。」周立煦看了一下菜色便緩緩合上菜單,只覺得那些菜名怎麼一個比一個長,還是讓專業的來吧。

「好。」劉延律看向服務生並招手示意點菜。

「兩份A套餐,一份香煎法國鴨肝、牛骨海鮮清湯、澳洲和牛肋眼,另一份醋漬長尾鳥、雞肉海鮮清湯、布列塔尼藍龍蝦,謝謝。」劉延律飛快的點完菜色。

周立煦剛才雖然只是快速的看過一眼菜單,但是對於價格的還是有足夠的敏感度,聽完方才劉延律點的菜色,那不是本餐廳最貴的套餐嗎?一份套餐要價三、四千元啊,果真闊氣的老闆style。

餐廳裡此起彼落的交談聲、刀叉輕落在盤器上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你有什麼事要說嗎?」周立煦放下手中的叉子。

周立煦不是不懂,他帶她來這樣的餐廳、這樣的氣氛,他想做什麼?想說什麼?

只是平時他們在公司裡上司下屬的關係明確,也不曾搞小曖昧,今天這個場面,實在是很尷尬,讓周立煦不得不提起重點。

劉延律正切著盤中那塊牛肋排的手一停,看向她,她一向聰明、觀察入微,不會不知道他今天的用意,本來是想餐後帶她去北海岸走走、吹吹海風,再向她表明心意,目前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

「立煦。」劉延律第一次不帶姓的叫她名字。

「嗯?」周立煦立刻抬起頭,有點不適應他這麼親暱的稱呼。

「在公司裡,我是你的上司,希望在妳下班之後的生活裡,我也可以是妳的男朋友。」

劉延律說話向來直接了當、目標明確,在工作上更是如此,周立煦早已清楚,也不意外他會這麼說。

「我希望妳可以認真考慮,我是真心喜歡妳的,立煦。這段日子我之所以沒有表態,是因為我不希望造成任何誤會,在我還沒確定對妳的心意之前。」

周立煦明白他的立場,在公司裡,任何有關高層主管的話題,總是小職員們八卦的中心。

尤其是像劉延律這般青年才俊,不知贏得的多少女性職員的青睞,更是中心的焦點。

他就算喜歡她,在公司裡也不能太過招搖,周立煦若對他無意,平白無故成為眾矢之的,若承受不了輿論,因而辭職,豈不是本末倒置?所以他就只能出公差時趁勢送她回家,過過乾癮。

「我明白,你有你的考量,對我們都好,只是⋯我⋯」周立煦微微低著頭,只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但我不知道他是否還在等我,也許⋯早已忘了我。

「只是什麼?」劉延律接著問。

「說了你可能會覺得我傻吧,這幾年我一直在等一個人、在等一個不確定的答案。我這些年很努力,想要離他更近一點,彌補原來我們不曾有過的距離。劉延,我很仰慕你,不管是你的工作能力,還是待人處事的態度,但很抱歉我無法給你答覆。」

劉延律怔怔的望著坐在對面的她,原來是她心裡有人了,難怪態度總是對他不冷不熱的。

「妳既然說不確定,代表其實對方也沒有表明對妳的心意?」

周立煦聞言垂眸,「嗯,他的確沒有說過喜歡我。」

「知道了,我相信妳這麼做有妳的理由,但是請不要這麼快拒絕我。」

劉延律不想去瞭解她跟那個男人之間所發生的事,他只知道若是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讓她白白等那麼久。

所以那個男人更多的是,不喜歡她。

周立煦只能靜靜的吃著餐盤中的龍蝦,她知道劉延律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而她也不會苦口婆心的向他相勸,只要再過幾週,等她的辭職批准後,他們就再無關聯了。

「立煦,我可以等妳。」這句話是那晚劉延律最後對周立煦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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