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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高洁之神埃忒尔

这是世界的原初时代,除了怪兽与神灵,这个世界并没有任何的生命,我冷淡的睁开眼眸,随意的伸出手指,抬起头在虚空中轻轻一划。

      在我的眼眸中,我看见了黑夜之纽克斯的裙摆盖在了天空之上,为大地带来邪恶以及寒冷,黑暗的本源厄瑞波斯给予着一同诞生的胞妹以力量,就在虚空之中,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大母神欧律诺墨的面前,肆无忌惮的交合着。

      对于黑夜的纽克斯以及黑暗的厄瑞波斯之间的交合,大母神欧律诺墨并没有感觉到冒犯,甚至是乐见其成的,新的生命的诞生,才能更好的构筑这个世界。

      夜之花在黑暗中蔓延,昙花香气伴随着黑暗的子嗣而蔓延,第一个诞生的黑暗之子其名为——死亡。

      终结万物之死。

      随后所诞生的,是为众神至高无上的灵魂所构筑的温暖圣地,其名为太空埃忒尔,这是众神所呼吸的纯洁空气,是除了地母之外唯一在新世界诞生的光明神祇。

      新诞生的两位神明从黑暗中出生,嗷嗷待哺,银发的埃忒尔是少年的模样,他眸子清明,怀中抱着自己的哥哥,孩童模样昏睡的终结万物之神,赤着脚站在大地之上,银发的美少年眼神迷茫的抬头看着黑夜,他轻轻踏出步伐,因为这高洁之神的神力,荒芜的大地被净化了。

      菲尼克斯的眼睛咕噜转了一下,随后发出响彻天空的鸣叫,只看见一道金红色的光芒在世界划过,随后埃忒尔所站着的地方空无一神。

      菲尼克斯巨大的翅膀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美丽的金红色羽毛被它背上的银发美少年紧紧抓着,而尖尖的爪子则抓着黑色长发的孩童,菲尼克斯爪子用力一甩,将死亡之神甩进我的怀中,随后安静的收拢翅膀,站在马车之上,静静等待着太空之神从它的背部下来。

      “......”

      我原本在发呆,然后就被菲尼克斯扔在我怀里的神明给惊醒了。

      成年的神明比起刚刚出生的幼年神明要高大的多,娇小可爱,在我怀中熟睡的死神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危险,只是砸吧砸吧嘴吧,手无意识的动了动,抓紧了我宽大的袖子。

      我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睡在怀里的死神,罕见的没有像是对待敌人一般杀死这冒犯我的生灵,只是眼神毫无波动,将视线转移向菲尼克斯的背部:“你又捡垃圾回来,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眼睛瞪得大大的,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狡黠,它抖抖身体,将埃忒尔从身体上抖下来,随后低头收拢翅膀:

      “我的王,您是不喜欢这个少年吗?您看他那美丽的眼眸,纯洁的眼神,白皙的身体,这刚刚出生的神灵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存在,就像是白纸,您可以随意涂抹,啊,您想想看,在他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上留下您的痕迹,打上您的烙印,使他成为您的所有物,让他的意志与身躯只为您而绽放...我的王,您禁欲太久了,就算是冷淡的我都有数十个子嗣,而您却没有一个情人...“

      “想是深渊的女妖您看不上,那么这新诞生的神明如何?这美丽的眼眸与面容,还有这份力量,必定能诞生下继承您血脉的完美后裔。”

      菲尼克斯越说越激动,翅膀胡乱挥舞着,羽毛飘散在空气中。

      我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有些疑惑。

      性与欲望似乎对于我来说是并不存在的,身为深渊的主宰,难道力量不是第一吗?为什么非要通过后宫有多少能生下多少孩子来证明自己的力量呢?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是恐怖而邪恶的,否则黑夜与黑暗之子为何看到我眼中就积蓄起了泪水?

      对于诞生于深渊的王来说,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更何况这新生的太空之神还是在我眼皮底下诞生的,银发的少年的真名只被我看了一眼便知晓。

      “埃忒尔。”

      眼睛毫无波动如深渊死亡,我伸出手示意新生的太空之神来到我身边:“我名塔尔塔罗斯,乃是深渊的主宰,一切黑暗与死亡的归宿,一切邪恶的发源地,但我并非众神之敌,而是世界的一部分。”

      我顿了顿,看着银发的太空神眼神懵懂的看着我,眼中有着信任与纯洁,那湿漉漉的眼睛让我想起菲尼克斯所诞生的幼崽,虽然很可爱,但我内心却毫无波动,我将食指轻轻点在银发的埃忒尔额头,刹那间,世界的规则一股脑的被灌输进埃忒尔的脑海中。

      “你是世界的至高,理应服侍众神之王,生存于光明的天堂,你的哥哥诞生的并不完整,与你不合,我将会带走死亡,来我身旁,我将护佑你去往众神之王欧律诺墨身边。”

      轻轻将手放下,我感受着怀中的死亡动了动身躯,小心翼翼的抚摸上了终结之神的脑袋,很罕见的,终结之神竟然没有被我的力量所侵蚀,而是吸收了我的死气。

      “...王...王...”

      轻灵好听,像是最纯洁的石头碰撞所发出的声音,在我旁边的银发神明忽然有些激动的拉住了我的袖子,他眼睛睁的大大的,湿漉漉的看着我,嘴里第一次发出的声音既不是母亲,也非父亲,而是我的称谓,这素不相识仅仅给予了规则教导的深渊之王。

      “我...留下...王...祈求您...”

      我想埃忒尔是听懂了菲尼克斯的话语的,否则怎么着急的在我面前把衣服脱下,露出了精细的腰部和胸脯,埃忒尔着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他不管不顾的抓着我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前触碰:“祈求您...让我留下...”

      毕竟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光明神祇,埃忒尔的力量对于我来说,太过纯洁太过光明,在我触碰上他胸前的那一刻,也许是神力外泄的结果,我的手指被灼伤了。

      埃忒尔的眼中满是惊诧,他捧起我的手,眼泪哗啦啦的流出,变为一地的碎钻,我看见埃忒尔想要伸出粉嫩的舌头去舔舐我受伤的手指,我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抽出了手指,埃忒尔抓了个空,眼睛无辜的看着我,神色焦急摆动着手臂,指着我的手指想要说什么。

      我低下头,轻轻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灼伤刹那之间消失,看着眼前眼神纯洁的稚童,我知晓他不过还是初生的婴孩,不过是把我看做了父亲一般的存在,然而眼前的神明注定是最高洁的存在,而我是最混沌的深渊,我与他,永远无法字面意义上的在一起,所以我无法将埃忒尔带回我的深渊去教导。

      菲尼克斯的眼中满是笑意的看着我与埃忒尔,我随意的瞄了一眼菲尼克斯,它便快速转头,继续驾驶着马车,不敢再回头。

      “听着,高洁的埃忒尔。”

      我低下头,扯下我的一根长发,轻轻系在埃忒尔的手腕之上:

      “我给予你进入深渊的权利,若是未来的你成长为连我都能净化的存在,我便答应你,让你留在我的身边,而现在你不过还是稚童之身,身体无法承载深渊的压力,所以我将你送去大母神欧律诺墨之处,让她的光辉庇护你,使你成为众神之盾,王之高洁。”

      我不知道埃忒尔有没有听懂,就算他没有听懂我也不会为他解释,我的心软只此一次,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我所爱的,而我存在的意义就是黑暗与混沌......

      埃忒尔的脸色耸拉了下来,他低着头没有说话,轻轻穿好衣服,银色的发丝因为主人的低气压似乎也失去了光泽。

      我的怀中沉睡着死亡,寒冷的身躯与我的力量正好互相吻合,在马车轰隆隆的声音中,我闭上眼睛,缓缓入睡。

      从深渊地底到大地,从大地到天空,从天空到群星之巅,这其中要经过无数时光,此时并没有主宰时光的神明诞生,因此世界一片混乱,穿越过时光之海,看见蓝色的光环,便可进入众神之山奥林帕斯。

      万级阶梯从黑色的宇宙中伸出,权利的顶端便是令人向往的神之王座。

      我一睡,竟是过了十年。

      菲尼克斯安静的站在马车边为我警戒,眼皮有些重,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星星在移动,五颜六色的星云在蔓延,这是深渊无法看见的景色。

      虽然美丽,却不是我想要的。

      抱起怀中的终结之神,我轻轻走下马车:“菲尼克斯,看守好。”

      菲尼克斯鸣叫一声,表示明白,它全身的火焰刹那之间包围了整个马车,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球。

      我回头示意埃忒尔跟上我,随后抱着死神轻轻踏入进入奥林帕斯的阶梯。

      万级阶梯,每进入一阶,对于黑暗一系的神祇来说,威慑力便增加一分,而我旁边的高洁之太空埃忒尔反而越走越轻松,他带着笑意看着我,银色的眼睛弯弯,脸上满是纯洁。

      唉。

      即使我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怪物,也忍不住同情未来的埃忒尔。

      奥林帕斯看似光鲜,却缠绕着欲望与斗争,作为高洁的太空,众神呼吸的空气,神王的盾牌,埃忒尔还能否保护住自己的纯洁呢?

        等待埃忒尔成长之后,或许会把与我的约定置之脑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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