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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空泛起魚肚白,映襯白雲。——巴西利亞

睡夢中,突然感到有東西戳手臂,張眼一看,冬晴?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窗外。

明亮日光打在臉上,我眯著眼,朦朧中看見了廣闊蔥郁的大森林。

遠處躺臥著,平地攀升的山岩、密林,逐漸上升,啊,不,是我們逐漸下降。正想問個明白,溫馨廣播飄然而至:“各位乘客,航班正在降落,請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帶,感謝你的乘坐。祝你旅途愉快。”

之前那位熱情的乘務員再次檢查我的安全帶,一切就緒,帶著少量震動,降落巴西利亞國際空港。

機場人流複雜,剛下機,我們便置身於匆忙的人海中,順流而去,很快呆在大堂,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冬晴正辦理入境手續。

閑來無聊,便打開手機,信號良好,雖然一直使用移動公司的晶片卡,但是我不想拿著衛星電話與國內聯繫,或者滿街找國際長途電話卡,所以改用全球通訊公司的服務,至少在這一點還是比較滿意。此時,身邊坐下一位女士,是那種一看就知道的典型印度裔血統。她很年輕,二十三四,衣著鮮豔、活力與熱情。我們禮貌地點了點頭,往後便不再搭理。又過了很久,冬晴還沒回來,我開始擔心是否出意外,四處張望尋找她的身影,這個時候旁邊女士,從手袋裡抽出張紙牌,上面用大字寫著“梁笙”。我一愕,她馬上用蹩腳的英語問:“打擾一下,先生,可以幫你個忙嗎?”

“我不需要。”

“你?”她恍然大悟,“對不起,我的英語不好,我是說你幫我。”

我恍然:“哦!當然。”

女孩把手上字條遞給我指著上面的名字問:“可以幫我接這個人嗎,我想上一下洗手間,很快的,不會耽誤你很久。”

“……”我簡直無語,因為冬晴隨時會回來,而我們更趕著會合,不過在她清澈明眸下,我再次敗在女人手中。

本著助人為樂精神,我答應了,其實更多是受不住誘惑。

女孩問:“怎麼稱呼你?”

“我的朋友都叫我梁笙。”

“哦。”她回身走了幾步,突然驚訝地回來,“你是梁笙?”

“沒錯。”

她興奮過度,抓起紙條說:“這個梁笙?”

“字是一樣的。”

仿佛松了口氣,女孩笑著說:“我叫克雷爾,其他人都叫我阿娣!”

“哦。”

“我丈夫突然有事,不能來,所以由我來接你。手續辦好了嗎?”

“呃,這個……”說著,冬晴從她身後走來,我忙說,“來了,辦好了。”

克雷爾好奇地回望,顯然兩人都打了個突:“這位是?”

“梅冬晴,自由記者,教授委託我做全程記錄。”

“我是克雷爾。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

客套扯了一大堆,最後還是要到酒店。沿著空港高速環路往東走,抵達薩伽馬拉莫爾酒店。阿娣領我們穿過奢華大堂,順利進入位於二十三層的客房。

客房裡,冬晴四處走動很欣賞這裡的裝修。房間分了兩個部分,我們坐在前廳,電視、沙發傢俱齊全,三面牆壁,一面是巨大玻璃幕牆、紗簾。牆上漆了牛油色乳膠,地面鋪著複雜花紋地毯,火紅熱辣。天花經過精細雕飾,很有皇家氣派,偏門通往房間,相同的裝潢,只是床頭燈散發昏黃色,催情十足,床鋪特別大要是有女伴,簡直是天堂。

冬晴皺起眉:“請問我的房間呢?”克雷爾十分抱歉地回答:“因為我不知道梁先生帶了朋友,所以只安排了一個房間。”我奇怪了:“教授沒通知你們嗎?”不等阿娣回答,冬晴便搶道:“算了,反正也不會太久,湊合著住一晚。”

阿娣說:“明天早上再接你們到會合點。”說完就走了。

看上去是個親切熱情的婦人,不知是誰有這樣的妻子呢?太幸福了。教授說的沒錯我不需擔心任何事,一切都安排好了,唯一要做的就是儘快弄明白畫中建築是何來歷,最簡單的辦法當然是直接找到教授所說的那個部落問個明白。冬晴很輕鬆,哼著小調把行李放好,便拿了幾件衣服往房間走:“我去洗澡。”

“好。”等她進了浴室,我便躺進柔軟的沙發,坐了這麼久飛機,有點累,隨便撿起幾本雜誌無聊地翻弄著。

美洲夜晚特別風味,街邊到處是惹火的人潮,大概是什麼節目,酒店正面主車道不斷有行人與閃閃飛舞的火光,隔遠望去像極了綿長火龍。茶水仍然溫暖,站在窗前眺望地面,夜空分外清明,至少比廣州遼闊多了。教授挺會安排,我開始忘記他的種種不是。到現在才發覺原來自己這麼容易被收買。冬晴下午出去拍了不少照片,回來又洗澡,並且總是大汗淋漓,看來這裡的天氣對她來說是個天敵。

“我想早點睡,如果你要出去別太晚。”冬晴裹著浴袍,大方地走出客廳說話。

我應了一聲放下茶杯準備出門:“好,早睡。”

叮……電梯燈亮了,獨自一人進入電梯,可才轉身,門口擠進兩個壯健大漢,都用彩色頭巾裹著頭臉,皮膚比較黑而且身穿寬大外套,踢著厚皮鞋十分笨重。相比之下,我的休閒裝倒顯得更適合環境。他們分立兩側,死盯著我。

我靠最裡面,在兩人間轉換著眼球。大家都不作聲寂靜死了。下到一半,電梯突然放慢,金黃色的裝潢映襯著三大目光。冷氣太大我覺得冷便伸手往衣服里拉緊一下。沒想到,這兩人大驚失色,反射性地一縮到門口貼近牆壁紛紛插手入外套,渾身都繃緊了,全神貫注如臨大敵,生怕我會啃了他們似的,害我也不敢動了,一雙眼盯著兩雙眼。僵局維持了幾秒,叮……門打開,幾個花枝招展女郎在外等候,突見梯內情景,無不張目結舌,滿臉猜疑卻沒一個敢進來。

叮……門關。又過了幾秒,我僵硬地笑了一笑,慢慢把手拉出來,誰料不動則已,一動,那兩人又驚動得渾身一震,倒抽一氣似要還擊,我只好停手,局面更加尷尬,這回我是再也不敢動了。

叮……門開

三人都沒反應,是不敢動,門外有兩位仁兄也不敢進,門就這麼卡著,我再次笑了笑:“到底了。”他們才轉身望了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出酒店。眾目睽睽之下,我尷尬地最後一個出門。

我喃喃自語:“有病……”

走在大街上,人火沸騰,遊行隊伍比想像中狂熱。

匆匆趕入便利店,回望街上昏黑的燈火,突然有種荒涼湧上心頭,不禁一震,熱帶天氣比國內嚴重,三十米路就打濕了胸膛,遊行隊伍還要舉火把,那個熱啊,光想就對參與者佩服,跟店員比劃買下兩筒口香糖,圓乎乎挺可愛:“嗯?”

回身之際,門外兩抹身影閃進眼簾,那兩個人……電梯裡的怪人,鼠頭鼠腦貓在便利店旁猛抽煙還看手錶。

好奇,但沒在意,老外就是老外,怪事特別多。將所有口香糖裝入衣袋回酒店,臨上電梯前又看見他們,伏在服務台兇神惡煞地追問服務員,之後便一直聊電話,還望著我指手畫腳。

進梯…………

門再次打開時,金黃色幕牆和地板配上金色的燈罩,十分養眼,仿佛進入金色世界。

房間門沒鎖,只掩著,留下一條夾縫,我開門的手頓住了。走時明明鎖好,冬晴燈也沒亮,門外光芒一下子闖到走廊裡,我摸黑前進,奇怪了?

突然,踢到沙發,痛苦地摸著小腿,房間內有人說話:“阿笙,是你嗎?”

“哎喲,死凳子。”

流水聲穿透門戶傳到客廳。

怪了,門……

我察覺到不對勁忙停下,四周巡視。周圍黑兮兮,時間長了慢慢適應,房間被人翻了個遍,我的背包,冬晴的提包,反正所有行李都散了一地,亂七八糟,第一反應是——有賊!

正想著,身後發出砰一聲,不知是誰鎖上了門。

我一回頭,感覺到漆黑裡一團物體飛來,瞬息間,天旋地轉,胸口沉重地壓抑著倒地翻滾,不一會,才吐出氣來。我咳嗽幾聲,黑暗裡徐徐出現兩個身影,一胖一瘦,穿的像個阿拉伯人。這時,房間門打開了,冬晴裹著浴巾鞋也沒穿,濕漉漉站在門前,看見我躺在地上驚訝的問:“原來你習慣晚上做運動?”

話音剛落,兩個賊立馬沖過來,冬晴問:“他們是誰呀?”

哎呀,我有氣說不出,提起勁沖向房間:“有賊!”沒想到不喊還好,喊了以後她以比常人快三倍速度大驚道:“啊?!”砰地一聲關上門。這回輪到我驚訝地大叫一聲:“啊?!”刹不住腳一頭撞上門板,嘭!“哎呀!”倒退兩步,疼痛難耐地迎來了瘦賊。他一手扯著我的衣領滿口陌生的英語口音:“畫在哪裡?”我還沒聽懂,就一腳踢在他肚皮上,把他踹開。胖子趁機將我拉倒,兩人滾在地上,混亂中,我舉起二指向後直插,聽到他痛苦地叫喊捂著雙眼滾了開去,好不容易我才爬起來,卻不妨背後被踢了一腳,直劈哩趴倒牆邊擺放花瓶的長桌上,接著便是拳腳相對,有一點敢肯定,黑暗裡大家都是半斤八兩,是故我與瘦賊之間,拳腳交鋒了五分鐘之久。雙雙喘氣,互相打了一拳,只不過,他最後又補了一腳,再中胸門,我站不穩,被放倒了。死胖子一看,終於發瘋踏上沙發淩空起跳,實行泰山壓頂。以他品質非砸死我不可,慌忙間我拉過旁邊的木桌,正好覆蓋身體,巨大衝擊力將木桌敲響,木屑落得我滿臉都是,接著便聽見胖子抱著腰骨躺在桌面上輾轉反側,痛苦不堪,不住叫喊。這時候,房門再次打開,冬晴又冒出半個腦袋問:“快!快進來!”我抬頭一看便沖過去,估計瘦賊也跟來了,所以她說完後,面對猛衝過去的我驚呼:“啊!有賊啊!”然後砰地一聲再次關上門。

我結實地撞上門板,“哎呀!”反衝力使我猛向後仰頭,又是一陣碰撞,瘦賊逼得緊,正好撞上我的後腦門,“哎呀!”之聲此起彼伏,我捂著腫痛的後腦跟前額(幸虧沒撞上鼻子),痛苦地轉過身,看見瘦賊捂著鼻子,痛苦地望著我,雙雙蹲下,眼淚一起流。

突然我覺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冬晴又開門問:“怎麼辦啊?”我氣得大叫:“報警啊!還問!”“哦。”她又砰一聲關上門,簡直把我無視!瘦賊痛完兇狠地望著我。咱們又站起來,俗話說的好,先下手為強,我銘記於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拳衝擊!他順手拿起旁邊裝飾用的花瓶往前一擋。拳頭打碎了花瓶,我也顧不得那麼多,另一隻手馬上重重敲在他頭頂,兩聲悶響,結果呢……

兩種不同語言在叫“哎呀~”,我抓著通紅的拳頭,他摸著腦袋,雙雙坐在地上,痛苦不堪。

冬晴開門,拿著手機說:“我報警了。”我精神大振,但很快又聽到他不自然地說:“你們還不走,員警很快就來了,你們……”

胖子不知為何出現在門邊搶過手機一看大叫:“沒電!”憤怒咆哮:“耍我!”

伸手抓著冬晴肩膀將她拉出來,推到沙發上。這女人挺有鬥志,跳到客廳中央抄起水杯,擺弄著各種姿勢誇張地說:“你,你們別過來,我很厲害~”

話到這裡,我們三個人,六雙眼睛既好奇又古怪的表情盯著這個神奇女俠,說實話,她那種怪態,讓練武的老師傅看見,不活活氣死才怪。

就在她演練這古怪姿勢的同時,光明瞬息閃現,胖子打開了電燈,我們看著她除了一條浴巾外,全身一絲不掛地屹立房中,還擺了個可以進入健力士記錄的姿勢,高舉水杯,如臨大敵一般:“你快去開門,我挺著。”

過了一會,還沒動靜,便轉頭看了我一眼,恍然大悟。

我跟瘦賊面對面站著,口裡咬著堅硬的物體——一把裝了滅聲器的SIG短程手槍。槍頭已經塞進我的嘴巴,只要他扣動扳機,就能讓我後腦開花而不會驚動任何人。

冬晴突然乖了很多,不作聲。瘦賊用力把我推到她身邊,然後用槍指著冬晴說:“跳呀,跳呀,繼續跳呀!”她馬上站好,很不情願地拋掉水杯,站到我旁邊帶有責備地悄悄說:“你怎麼搞得,怎麼能讓人用槍指著。”

我側過頭低聲回答:“槍是人家帶來的。”

“你不會搶啊!”

“你那麼厲害,你搶給我看看。”

瘦賊搖著槍喝到:“別交頭接耳!”

我說:“大哥,你們打錯注意了,我們沒帶錢,你看看有什麼值錢就拿走吧!”

“旅遊不帶錢?你耍誰啊?”

這時胖子湊過來對瘦賊說:“我們不是賊!不要錢!”

瘦賊說:“我們已經是賊啦!順便拿點錢有什麼問題!”

“那我們跟賊有什麼區別!”

“好了,你別廢話!”瘦賊轉向我們問,“你們聽著!我們不喜歡暴力,也不反對使用暴力,只要你們聽話,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明白嗎?”

我們只能乖乖點頭。

冬晴說:“你們要錢就拿去吧!”說著又用力扯緊浴巾,生怕別人劫財不成反劫色。

胖子不耐煩地怒道:“我們不是賊!”

瘦賊說:“我們要畫!”

我望瞭望牆上的掛畫說:“這裡有很多,你要哪一張?”

“坐下!”他說。我們照做。

他說:“我不要這些,我要的畫是一張皮畫,是你們三個月前偷走的那張皮畫!”

這麼說來,我倆更糊塗了,我到這還是第一次,哪來的偷啊???“你們是不是找錯了,我們今天才剛到啊!”冬晴辯解。胖子不管,翻箱倒櫃終於從我的背包底部暗袋裡找到教授給我的那張動物毛皮作品。跟瘦賊研究片刻確認了就是這東西。

我趕緊說:“啊,呃,大哥,這東西不值錢。”

他們盯著我說:“都別動,別做聲。”我閉上嘴,瘦賊就用槍指著冬晴,她嚇了一跳,慌忙拉我過去擋在前面,我大叫:“你幹什麼!”

她躲在後面:“我不能中槍啊!”

我幾乎是喊出來:“我也不能中槍啊!!!!”

瘦賊實在受不了,不耐煩地解釋:“我沒說過會開槍!衣服全脫了,趴在地上,閉上眼睛,數一百聲!”

我陪笑說:“不用了吧,大哥,你們放心走吧。”

“少廢話!”

無奈之下,我脫下背心,冬晴還猶豫不決,我看著她想勸說幾句,生命重要啊,可話沒到嘴邊,就被她惡狠狠地怒視而罵:“看什麼!轉回去!”我搖頭暗歎,好人難做啊~

萬幸,此時房門敲響,有人來了!二賊一急,立時頂著我往門口去:“別亂說話!”

我們倆並排站立擋著門口,瘦賊蹲在我們身後用槍頂著我們。  

門開了,只開一半,外面站著個青年,小平頭,穿著樸素,牛仔褲和短袖上衣,略有肌肉,個子和我差不多,年紀相仿,初看之下還以為是送貨工人,最重要的是黃種人,滿口流利國語:“請問哪位是梁笙?”

“我是!”

“幸會,我叫蕭泉,是教授委託我來協助你們。”說著他的目光在我們之間遊移,然後慢慢落在只有浴袍包圍並與我粘得如膠似漆的冬晴身上,稍有遲疑地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他正想離開,冬晴馬上拉著他衣袖勉強指著身後說:“既然來了,進來坐嘛!”當她說完這句話,我感到身後手槍在我背脊上用力壓了一下。要命,又不是我說的!要打也該打她呀!

自稱蕭泉的男青年愕然片刻才陪笑說:“我還有事,你們忙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任何人看見我倆的穿著難免浮想聯翩,而且共處一室。冬晴不厭其煩,應該說不管我的死活,硬是拉著蕭泉猛打眼色,終於讓他產生懷疑:“你沒事吧?”他慢慢靠近門前,最後冬晴豁出去了大聲喊:“我受不了啦!我要脫!”

………………

所有眼睛,包括室內室外,四個大男人都驚愕莫名,估計她自己也驚異會說出這種話,我忙解釋:“她……有病。”

“我沒病!”她抗議。我湊到耳邊小聲說:“大姐,別拿我的小命開玩笑。”也許我這一句話提醒了她,槍頂在我背上而不是她,所以下一秒她恍然大悟,恢復了所有精氣向門外大步沖出去,往旁一拐就消失門前。那一刻,我傻了,蕭泉也傻了,身後的瘦賊更傻呆了。因為她一走,瘦賊就完全暴露在門前,下一秒我說:“有賊。”蕭泉領悟快,轉頭叫喊。瘦賊馬上移開槍對準他,連手臂都伸到我眼前,大好機會,我拉下他的手臂,槍口失了準頭,在他還沒反抗前往他肚皮上抽了一拳,再以肘擊頭臉,正中鼻樑,連續兩次擊打使他鼻血橫流,槍掉到地上人也倒地不起。蕭泉箭步闖入。死胖子趁苗頭不對趕來幫忙,正好撞上蕭泉被反撲在地。

費了好大勁,才把兩人制服。此時,冬晴領著保安趕到,幾個人將二賊押往保衛室等候員警。我回到房間收拾行李,酒店安排了另一間房。

辦理妥當後,冬晴繼續沒洗完的澡。搬好行李我們才坐下來,那個叫蕭泉的夥計從胸前口袋裡掏出根香煙遞過來滿是客氣,我很討厭這種作風馬上耍手搖頭,他不但不尷尬,連忙收好香煙解釋:“我,你看,我也不抽煙。可習慣了,總得帶著點。”可以理解,應酬少不了煙酒,估計他也嘗過不少苦頭才學乖,即使不抽也能討好別人,這也是為何我一直跟隨老頭子卻一直拒絕參加應酬的原因,不但費時間更害身體,只是老頭子樂得其所非要大吃大喝每次不是我抬回來就是阿琳設法弄回去,真是,一把年紀還不化。

冬晴洗完澡,進入正題,他鄭重聲線:“本來我今天下午就該找你們,中途有點事情耽誤。”

“教授讓你來的?”我直覺很准。他點頭稱是:“準確點說是省公安廳委派我來協助你們。”

我兩異口同聲詫異道:“公安廳!?”

“你們叫我小泉就可以了。”接著他想起了什麼,從公事包裡翻出一袋證件,“這是你們的通行證。”

“我們有護照。”

“不,你們只有進入巴西的護照,可我們還要去更遠的地方。”

不安再度浮升,被出賣感強烈佔領心頭,老爺子……你好……:“還要去哪裡?”

“今天太晚了,你們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來接你。”

他不多說,我也無從下手,眼睜睜看著他告辭。冬晴倒是休閒盡情享受如同精品的客房,酒店為有賊的事表示歉意,特地換了雙人房,果然名副其實有兩個房間一個客廳。雖然不太好,不過面對猥瑣並一口認定我們有曖昧關係的服務員,終於敗下陣來,接受了這種安排,因為分開兩個客房的條件是雙倍價錢,而老頭子安排的只有一間房,無奈之下,折衷成為有兩個睡房的豪華套房,這還要多得那兩名賊,要不是他們我就要很有風度地睡地板,儘管我不是紳士。

勞累一天,一覺睡到天明,那個奇怪的感覺,奇怪的夢沒再打擾我。……好久沒睡安穩了……

當天空中第一縷曙光打入玻璃。玻璃櫃中的太陽撲朔迷離。夏日鮮花臥於櫃面,流香飄逸。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敲醒了醉夢。

“嗯?”不知誰拉開了窗簾,我用力擋住無孔不入的陽光,但無論如何都擋不住冬晴雨後春筍般的炮轟:“喂!要遲到了!”  

我翻過身夢囈沉吟:“……別鬧了……來……陪我睡……”

她沒辦法,無奈地離去。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發現還沒吃,餓癟了。冬晴不知去向,嗯……去向……糟!今天……啊~

匆忙收拾一下,沖出客廳,傻了……室裡圍坐著三個人,昨天接機的克雷爾,昨晚的蕭泉,還有一位站在沙發背後相貌平平卻壯碩高大,皮膚長滿水銹的大漢,正跟冬晴談笑聊天,眉飛色舞。大夥看我出來,冬晴就拉我坐下:“終於起來了。”我有點失態:“呃……呃……”

蕭泉繼續他那略帶官腔的語氣:“這個……人齊,我們來說正題。”

克雷爾看了看表:“要不先吃飯吧,邊吃邊說。”蕭泉也認同:“也好。”大夥沒等我說話就決定在酒店大堂側的餐廳就餐,這一頓讓我知道了天大消息,原來我真被賣了。這次行程目的地並非巴西。

巴西只是個中轉站,半小時後兩台越野吉普飛馳于巴沙杜夫大道,直奔荒野。城裡道路還算好,出了野外,黃沙大道崎嶇不平,小泉負責駕車,我坐在副座,冬晴和克雷爾後座。漆黑大漢開另一台車載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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