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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一-中

            【法縱無歸】章之一-中_法縱無歸

      甩上背包,身為學生的陽易以不快不慢的腳步走出教室,現正為放學時間,相約放學後去逛街與吃飯閒聊的學生不在少數,陽易一眼也沒撇的,面無表情看向前方行走。

      跨上了停在離學校有些距離的新式機車,隨意的帶上能遮住臉部的全罩式安全帽,陽易頭也不回的騎往目的地--「法縱無歸」遊戲設計公司。

      『你好,請問有預約嗎?』公司門口的服務人員親切的向陽易詢問,陽易眨了眨雙眼,自背包中拿出公司識別證後,不待服務人員回應後便走入,這樣的態度卻沒引起他人的不悅,反倒有種這個人就是該這樣的感覺。

      磅。

      陽易狠狠的甩開某間辦公室的門,裡頭的人原本翹著腳對著漫畫書哈哈大笑,卻因受到驚嚇而從椅子上跌下來,發出了非常大的聲響。

      「啊……嘶、痛痛痛……」那人眼眶泛淚的揉著摔傷的臀部,抬頭看向門口想知道到底是哪個人這樣無禮的「打招呼」。

      「穆。」陽易在摧毀了一個人的臀部之後,若無其事地朝對方打招呼,甚至連人都沒看,然而受到傷害的那個人卻絲毫不感到不對勁。

      「哦呀!是陽易啊!」顏穆看到來者,興奮地從地上跳起,連灰塵都沒拍的便往陽易撲去,陽易稍稍地往左側移動一點,又再度引起了一大聲響。

      這次是臉部重擊的顏穆臉上有個明顯的撞痕,卻依舊不減熱情的朝陽易露出燦爛的笑容,聽到聲響而好奇來查看的人則用著驚恐的表情看著滿身傷的顏穆正對著一個不認識的人示好。

      就這間位於遊戲公司最上層的辦公室來判斷,便意味著辦公室的主人位階的高低,顏穆,正是這個「法縱無歸」虛擬實境遊戲的最高製作者兼測試人員。因此當有人發現居然敢在幾乎是老闆的顏穆頭上動土的居然是個不認識的人,更是像看到世界奇觀一樣的情景。

      每個員工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後有個人吞了吞口水,磨蹭著走到顏穆的身後。

      『Boss……敢請問這位是……您的家人嗎?』

      那人戰戰兢兢的用著顫抖的食指指向陽易,陽易彷彿相當厭惡這個稱呼似的重重砸了舌,顏穆則是像看自家孩子有著傑出才能般的驕傲轉頭,雙手叉著腰高聲。

      『沒錯!向各位隆重介紹,這個人就是本公司新進測試人員,我的表弟,陽易!』接著像是在等待掌聲般,顏穆高舉雙手,其他人就像接收到聖旨一般熱烈的鼓掌還加上歡呼聲。

      然而陽易卻毫不猶豫地拿起手邊的漫畫,朝著背向自己的表哥後腦砸過去,然後就是本日在老闆辦公室裡的第三聲重響。

      「吵死了。」

********

      「咳,鬧劇結束了,我們來進入正題吧。」滿身傷的顏穆輕咳了聲,對著把玩手中「法縱無歸」登入器的陽易說道。

      「早該這樣了。」陽易聞言抬頭,不屑的對著顏穆嗤笑了聲。

      「哎呀別這樣,來到這裡就該開開心心的。」顏穆對著表弟的態度毫不在乎,哈哈大笑了幾聲後,從身後拿起一本略有厚度的筆記本遞給陽易。

      陽易放下手中的攜帶式登入器,接過筆記本疑惑的看像顏穆,他則輕聲笑著示意陽易。

      筆記本的封面沒有註記任何東西,如果不看書側的諸多便條筆記,看起來不過就是普通的紀錄簿,陽易翻開第一頁後,雙眼睜大地快速闔上,對著顏穆怒斥。

      「開什麼玩笑!這可都是你的心血,即使我是你的家人,但就這樣給別人看真的好嗎!」陽易氣得將手中的筆記本退回顏穆的手上,顏穆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搖了搖頭後又再度將筆記本塞入陽易的手中。

      「正因為你是我的家人,我唯一的家人,也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我才將這本資料交給你。」即使臉上掛著彩,與顏穆正經的臉一起放著看何其可笑,但陽易仍不自覺的挺直身體,用著相同認真的態度回看著眼前的表哥。

      「嘛,別這麼嚴肅,我們不是來討論遊戲的嗎,那就該輕鬆一點。」顏穆俏皮地眨了眨眼,看陽易沒有要打開筆記本的樣子,輕嘆口氣,帶著無奈的笑容開口。

      「穆,我可以不必知道遊戲的設計過程和理念,但我想,既然是你設計出來的遊戲,我可以用著跟你相同的熱誠與愉快去體驗看看。」陽易站起身,邊說著,邊將筆記本放回顏穆的身後,替兩人都倒了杯水後,捧著微涼的杯子望向顏穆。

      即便兩個都不想提及,但內心想到的卻是相同的事--童年。

      看似開朗的顏穆與略顯陰鬱的陽易,兩人差異甚大,來自於不同的兩個家庭,同樣不快樂的童年促使兩人的相依為命。

      顏穆自幼,父母失和。即使當著顏穆的面,依舊吵得不可開支,時不時將離婚、放棄孩子的養育權掛在嘴邊,這在顏穆的生長過程中,打下很大的衝擊,為此顏穆時常離家,在外面與陽易相處的時間比與父母親在一起的時間還久,終於到了顏穆成年那年,他帶著陽易一同離開家鄉,來到他處重新開始新生活。

      陽易的父親離世得早,母親經常為了工作四處奔波,每每都是早出晚歸,回到家時即使沒有看見陽易也已無力關心與焦急,只在每天一大早,留下了一天的生活費給予陽易,儘管如此,陽易依舊每天往返於學校和家之間,十五歲那年國中畢業,成年的顏穆來到家中告訴陽易,他打算要外地打拼,陽易毫不猶豫地跟著走了,直至今日,母親依舊沒有捎來消息。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才要求你進行『法縱無歸』的遊戲測試。」顏穆話即至此,略為停頓之後:「但我不會給予你任何權利,我要你像一般玩家一樣,開開心心的去玩、然後在前進的過程中,找到遊戲的錯誤,用你的智慧--去將其修復。」

      陽易雙目微睜,內心暗暗驚訝,顏穆竟對自己有那麼高的期待?但自己……真的有辦法,達到顏穆的期望嗎?

      陽易輕咬住下唇,俊俏的外貌搭配上這充滿誘惑的神情,若在旁人眼中即是一副美景,更何況在有著強烈弟控的顏穆眼前,看來格外引人犯罪。只見顏穆雙眼睜大,擦了擦若有似無的嘴角口水之後,嘿嘿嘿的笑了出聲。

      陽易尚不懂事的年紀,已被大他三歲的顏穆用著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狠狠地吃了好幾年的豆腐,直至今日,只要一看見顏穆那樣子,陽易心中的警鈴便大響。

      「穆,你……」陽易皺起眉頭,正準備開口之時,顏穆已朝他的方向撲來,他不悅的砸了舌後,極高的速度站起身閃躲,拿起一旁的隨身背包便將一切顏穆的哀嚎與奇異的喘氣聲隔絕在他與那高級主管的辦公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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