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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三、怪聲

李碧華和倪翔斌因水土不服,嘔吐下瀉,我和王海濤決定先遣,拉拔到松葉鎮。小巴士就開車師傅和李國柱與我倆,四個人同一車。要到海拔三千六百公尺,再由步行由陵線進入茂密的叢林,進入松葉鎮。路上非常顛簸,都是石子地。

左右搖晃,感覺腸子都要從胃裡給吐了出來,不虧是王海濤,長年窮山惡水涉險,不為所動。晚上能見度很差,我們得在望雪峰紮營。領導這是我家祖傳的暈車藥!每次坐車我都服上一錠。王海濤從包包裡,拿出一瓶瓷器瓶,王海濤曲著手掌,從裡頭倒出一粒黑色藥丸。

我服下清苦的藥丸,一股清涼順著喉嚨而下,果然五分鐘後止吐,山上燃點很低,我們用煤氣爐煮著咖啡,配上口糧及牛肉條充飢。領導這山區有山貓及野熊,滿危險的,大家都在巴士上睡一宿,明早送你倆到入山口。師傅倒在駕駛座上,呼呼大睡,李國柱則在靠在副駕駛座窗上,昏昏欲睡。

山上的天氣驟降,全身冰冷,與山下的氣候迥然不同,我和王海峰你一口,我一口喝著高梁酒,去去寒氣,痾‧‧‧但是樹叢間、發出低吼,王海峰挑著眉看著窗外,不只我聽見。我低聲和王海峰說:這是哪種生物?王海峰別著頭:這不是生物,感覺聲音從喉嚨發出,明顯是人的聲音!

你說在大半夜、在都市遇到一個人,一點不稀奇,但是在這荒煙蔓草的望雪峰裡,肯定就是有事。噓!我對著王海峰,比著手指靠近嘴唇的動作,要他禁聲,草叢間有稀疏的影子。這時,我倆不約而同拿出點三八木柄手槍,喀啦喀啦‧‧‧開始填充子彈。天空一片蔚藍,滿天星斗,一勾月牙高掛天際,透著月光,稀疏的長影,落印在碎石地上。

痾?王海峰嚇得想要叫出來,被我用手掩住把他嘴巴摀住,那群人,應該說是人的軀體,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全身僵硬,每個全身腐爛長蛆,發出陣陣惡臭。噓!我跟你說別叫!它們‧‧‧似乎沒發現我們!你別叫。那群人影往松葉鎮方向而去。

人影消失在樹叢中,王海峰額頭上冒出冷汗,他眼神充滿著疑惑及恐懼。我安撫著他,這時看見這種狀況,李國柱和開車師傅倒頭呼呼大睡,並不知情。王海峰我問你,吸血動物如何辨別血液來源?我接著問著王海峰。王海峰定一定神:對二氧化碳、熱及汗水非常敏感,血液本身就含有溫度,人類皮膚表皮表汗,就會同時散發熱及人說話會排出二氧化碳。

這也就是那些殭屍,假設是吸血動物,它並沒有視覺感官功能,只是透過二氧化碳、熱及汗水,找尋我們的蹤跡,我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至少巴士把我們的氣味隔絕。

王海峰覺得我言中有理,點一點頭。我看著地圖,望雪峰距離松葉鎮大概六十公里,須經過茂盛的松葉林,這裡除了行屍走肉,還有可怕的猛獸。領導、現在該怎辦?王海峰非常恐懼,躲在椅子後面,我決定下車去察看,我拿著背包,腹部上綁四個彈閘,左腰綁著木柄手榴彈,我想去了解那些殭屍,與考古團隊有何關連…?

海峰,我得下車去察看,你在車上留守,早上沒回來,你們先下山!我和王海峰說完,就拉著車門下車。噠噠…我彎著身體,提著木柄手槍,快跑前進,趕緊跑到草叢之間,怎知是一個下坡,因青苔腳滑,我滑落到山坡下,忽然一下在半空,一下又重重摔下去,我面朝下,趴在地上。全身非常疼痛。我用手撐起,兩隻手臂都是血痕。

吼……一隻野熊正與殭屍對決,熊掌一揮,啪嗒…啪嗒…那一只殭屍卻一分為二,野熊忽然站起來,大約三米高,目露凶光,又一熊掌揮了過來,啪嗒…殭屍瞬間變成血霧。我隔山觀虎鬥。雖然熊的體型佔優勢,但是殭屍太多了。

痾…啊…全部殭屍蜂擁而上,將巨大的野熊給撲倒,吼…力大無窮野熊,一直掙扎,牠忽然靜止不動,殭屍撕咬著。野熊顫抖著,大量的血液噴灑出來,漬…漬…肌不擇食的殭屍啃食著。我看得目不轉睛。

痾…忽然我身後出現殭屍,它不停嗅著,這才發現我的手臂上創傷,不斷的流血,血液不停冒了出來,讓我非常驚恐,喀啦─拉著木柄步槍的槍機,準備開槍射擊,但怕聲響引起殭屍群。嚇!

碰…我用槍托毆打殭屍頭部,頭部就像豆腐腦一樣不堪一擊,頭部凹陷一大塊,接著我又拿起槍托接著又毆打殭屍頭部,碰…啪搭…一陣腐肉噴得我滿臉都是。

噁!有夠噁心,整個頭顱打散,竄出一條黑影,我迅速從靴子拔起了一把刀,往那黑影一捅,那黑影不停蠕動,吱吱……那奇怪的聲音發出尖叫聲,接著靜止不動,我拿出背包的樹膠罐將那黑影的屍首裝了進去,剛剛的叫聲吸引了殭屍的注意,我得趕緊回到巴士上頭,以免遭受攻擊。我趕緊爬上陡坡,殭屍群的移動速度非常慢,我死命拽著藤蔓,一步一步往上爬,果然那些殭屍對於血的氣味非常敏感,痾…啊…開始朝我這方向移動。

總算爬了上來,一雙眼睛從窗戶看著我,是領導嗎?王海峰說話非常小聲。我點一點頭,伴隨著月光,照應我的臉,我的手臂又痛又麻,他趕緊拉開車門,讓我上車。天阿…發生甚麼事情?李國柱也醒了。有─殭─屍─先下山,這裡不安全!草叢間有東西竄動。

司機師傅趕緊發動巴士,啃─啃─居然在這節骨眼發不動,天殺的,殭屍已經爬上山坡,啃啃─啃轟轟─巴士總算發動,痾…啊…一群殭屍扒在車窗上,所有人看呆了。快開車!我忽然大吼,巴士整個往左邊傾斜。轟轟─巴士往前俯衝,碰─撞飛一只殭屍,接著捲入車底下,匡噹嗆─車子整個壓著殭屍前進,車輪輾過殭屍,我往後一看,殭屍從車底滾了出來,車輪拖出兩條黃黃紅紅的血痕,轟─轟轟─司機師傅利索開著巴士,好險殭屍行動緩慢,不出一會,消失在我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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