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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鹿的北風(上)

麋鹿的北風(上)

(純屬虛構=3<,各位大人2012黑皮)

1

今晚全世界慶祝即將到來的一年,同時,有一個名叫邪惡聖誕老人的組織正醞釀著可怕的計畫,具體的內容不是很清楚,不過可以透露成員包含北風、死神與悲劇等人,三人的計畫分別是綁架一個暱稱叫「麋鹿」的少年、盜取伯利恆的複製古書、以及取得一只經過大主教神聖加持的許願聖誕襪,並且在12點以前抵達集何地點。──這是一個無聊的億萬富翁發出的任務。

三人分別行動,可是最終,成功達成這個任務的,只有一個人,你猜會是誰?

時間倒轉到節日前。

北風正偽裝成一個採買聖誕商品的青年,因為身材高大的關係,他穿起KENZO的軍裝雙排扣外套還挺人模人像樣的,北風看著光潔的玻璃窗映出的瀟灑身影,露出一抹嘲弄的笑。

他接下任務以來,遲遲無法找到暱稱叫做「麋鹿」的少年──於是百無聊賴的在街頭閒晃。他俊美颯爽的外表多少成為這繁華城市的一道點綴。

北風正裝做觀察一只蛋糕的樣子,然後,他注意到這家24小時營業的店面吸引了一些孩子的眼光。

靠進店面前的地下道,一些流離失所的孩子蹲在那,蓋著報紙的身軀瑟瑟的發抖,或者與節慶大不相同,發出死氣沉沉的氣息,一些眼裡透著飢渴與忌妒,一些呢,閉著眼睛用睡眠來逃避現實。

北風正掏出虛擬貨幣購買的蛋糕上,這樣的舉動這一些孩子渴望的盯著看。

這些孩子中會有一個叫麋鹿的嗎?他思索。

這一整個月來走訪各地,從328英呎的電子聖誕樹牆、北風只看見富有的少爺小姐們甩著手套,讓管家買了許多甜點,當然也包括假麋鹿和這種蛋糕;現在這個時刻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任務是同伴中最簡單的…

北風的臉上掛個一種人類普通的和善,像個聖誕老人一樣靠近這些戒備的眼睛,他將那剛買來的糕點做為換取資料的捷徑,向那些孩子打聽「麋鹿」這件事情。

「你們之中有人叫做麋鹿的嗎?」

一名少年被吃飽的同伴從窩裡挖出來。他有著一雙灰藍色的憂鬱眼珠。

北風問,「你就是麋鹿?」

「恩。你…」麋鹿想這個人的腿好長,他的腿比他的長快一半,而且非常結實有力的樣子。於是他心裡對這個人的好感先+50分。

「你想要離開這個充滿疾病與窮困的地方嗎?」

看著眨著眼的麋鹿,北風撇開頭說:「我可以帶你離開…」

「好心的人,謝謝你。」

「不,你別太早謝我。」

北風冷酷的說,「我可以幫助你離開,但你必須和我去見一個人。」

「這…」麋鹿身上只剩下兩個銅板跟一身破爛的衣服,他咬咬牙,說:「那我可以帶著我的寵物一起走嗎?」

「隨便你。」

北風看了一下麋鹿髒兮兮的臉,指著地下道前方說,「你知道怎麼從這個地方到車站去嗎?」

「恩。」

「那帶路吧……。」

事實上,正因為北風他沒有在這個地方真正的居住過,所以他並不覺得一條地下道走十幾分鐘還未見到出口有甚麼不對。可是麋鹿的臉就充滿了困惑與訝異,尤其當他看見一個巨大的石碑阻擋在前方的時候,灰濛濛的臉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

「旅行者啊,你們要往哪裡去呢?」石碑上的怪鳥問道。

「我們要去車站,趕時間。」

「這樣啊,如果你們能通過我的考驗,那麼我就送你們直接到車站如何?」

「…考驗?」麋鹿害怕的躲到北風身後,這時,北風的手機響了一聲。

「對不起接個電話。」北風他聽見悲劇在那一端說了找到甚麼,同一時間死神傳了簡訊過來,他才剛瞥見第一行的開頭「我已經在回程…」,手機忽然畫面一黑似乎沒電了。

「…」

「好吧,甚麼樣的考驗?」

「你們叫甚麼名字?」

「我是北風、他是麋鹿。」

「呵呵,北風跟麋鹿啊~我問你們三個問題,你們回答,只要連續三次猜對我的問題答案,那麼就過關了..」

「那如果沒有答對…」

「那就把你們一要重要的東西留下,才可以通過。」

「哼。」

北風的臉色難看起來,從來沒有人可以威脅他。

「那麼你的問題是?」

「好,注意囉,第一個問題,聖誕節會剩下一樣東西,那是甚麼?」

「…」北風沉默了,他從不關心這些瑣碎的事情。

麋鹿弱弱的舉手,說,「我想…是蛋?會剩下蛋。」

「答對囉。」

怪雕笑了一聲,說:「第二題,聖誕老人最先放進聖誕襪裡的會是甚麼…?」

「這個…」

北風看著麋鹿,而可能有了第一題的信心,麋鹿很快回應,「糖果!」

怪雕奸詐一笑,說:「答錯囉。」

「…」

「好,最後一題…」

「為什麼聖誕老公公沒辦法將禮物送給全世界的小孩?」

這次麋鹿不敢搶答了,他讓北風回答。

北風說:「這個…因為他錢不夠!」

「答錯囉。」

怪雕大笑:「…因為他騎的是麋鹿。」

「…」

…原來一年只要上一天班,而且永遠不必擔心被炒魷魚的人也這麼有話題性。

「不錯了,三題至少有答對一題囉。」

「這個….現在我們可以通過了嗎?」麋鹿問。

「不行啊,你們一要重要的東西留下,才可以通過。」

「別太過分了。」北風警告對方。

「呵呵,不然就別過去啊。」

「你!」北風看著怪雕的臉、騰地捲起袖子,這時麋鹿拉住北風的衣角,說:「這…那我..我留一樣可以了吧?」

怪雕打量麋鹿一眼,開心的說:「呵呵,那麼就你把雙眼留下吧..」

麋鹿握緊了手,最後顫抖著摀住臉,說:「這樣我就看不到這個世界,還有我喜歡的人了。」

「沒辦法嚕,很多事情不能兩全其美嘛。」

「我…」

「你把眼睛給我,就可以走出這個地下道囉。」

「這…我本來就知道怎麼走啊。」

「可是今天可能永遠走不出去喲。」

「….」麋鹿問:「你在威脅我嗎?」

「嘿嘿。。」

「夠了!」

北風上前捏住怪雕的臉,說:「讓我要砸爛他。」

這時候,那奇怪的雕像又說話了,它說,「慢著!」

怪雕說,「我改變心意了,我要你的衣服,你把全身的衣服給我。」

「呃..這…好吧!」

麋鹿嚇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身上這些破爛有甚麼好,可是為了避免對方更過分的要求,他趕忙把自己剝光,拉著北風穿過石碑讓出來的通道。

「喂,你…爲甚麼要答應對方?」

「…」

北風的心情有點複雜,從某方面說,雖然他足夠強大可以保護自己,但這次他感覺自己被一個弱小的麋鹿救了,看著前方異常白嫩的屁股,他心裡彆扭起來,忍不住甩開對方的手,搶先往前走。

「啊..好痛。」麋鹿光溜溜的腳底板磨破了皮,走得更慢了,北風一但越過就必須不時的停下來等他來帶路。而麋鹿光裸的互相摩蹭著的紅色腳趾,也同樣讓他分心。

2

「真是。」

最後北風忍不住停了下來,彎下腰來,在麋鹿「啊」的驚叫聲中,將赤裸的麋鹿抱在懷裡,大步前進。

「你這個人…到底在想甚麼。」麋鹿臉色發紅,小聲抱怨。

「你不冷嗎?」

「哈楸!」

「…這樣走比較快。」

「我很重。」麋鹿悶悶的說。

北風下巴的線條也很凌厲,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麋鹿,腳步仍舊輕鬆,他用一種調笑的語氣說,「你輕得跟棉花一樣了。」

「亂說。」

「呵。」北風在他頭上發出奇異的笑聲,麋鹿心裡是生氣又是高興,他一邊想要更多時間可以跟北風相處,可是又貪戀的縮在北風的懷裡,將發紅的耳朵藏在長長的頭髮下。

「北風…」

「恩。」

麋鹿扯一下對方胸口的衣服,說:「一直這樣走很無聊,不如,我們來說說話?」

北風默默的問:「…說甚麼?」

「這個…」麋鹿抓抓耳朵說:「說故事?」

「這我可一點都不懂。」

北風拍拍著麋鹿的背。一副無聊的嘴臉。

「那我來說一個…,從前有一個人他花了300元進去拍賣場買東西,看到兩件非常喜歡的東西,而且價位都非常低,只有不到原價一半,他想撿到便宜了,馬上下標,可是…他離開賣場前都沒能買到他喜歡的東西,因為有超過11個人在看那樣東西,他一連被11個人喊價超越,最後,他喜歡的那兩件東西以原價20倍,被買走了,換算這個人究竟賠了多少?」

「…」

抱著他的男人拍開眼前的碎石,說:「300。」

「啊,好像太簡單了,那、我再說一個,有一天北風和太陽比賽…北風輸了。」

「你這個故事也太隨便了。」

「抱歉,因為我把過程忘記了,只記得北風輸了。」

「那是因為你沒看新版的故事。明明是北風贏了啊。」

「你…贏了?」

他面無表情的說:「北風和那個傢伙比了第二場,這次北風和那傢伙比的是誰可以先讓人穿更多的衣服…」

「原來是這樣才贏的啊。」

男人嘴角一抽,說:「第一次的比賽也不公平。」

「咦、那你為什麼還要跟那傢伙比?」

「…」

「有甚麼難言之隱?」

「因為我接了一個別人的任務,讓那傢伙贏。」

「…北風你…」

麋鹿用一種同情與「我了解」的眼神看過來,北風嘴角又抽動了一下。

「我知道你很窮,沒想到…那你有辦法養的起我嘛?」

北風摸摸麋鹿的頭,疑惑的問:「養你?你吃很多嗎?」

「大家都說我食量很大,你可能會嚇一跳唷。」

「等等,甚麼東西…在咬我..」

北風感覺懷裡安分的麋鹿身上,有一些奇怪的騷動。

「啊,只是一些我的小寵物而已。」

這樣說著麋鹿變魔術一樣,掏出懷裡的小包裹,北風默默的看對方從那個小小的包裡拿出一些其妙的玩意。

「…」

麋鹿的寵物是一些難以形容的生物,就好像打開來看是一本書,但折起來只是一張紙,還有一打會圍著他們轉圈的火柴人。幾只正活跳跳的唱歌,其中,還有一個火柴人正對著北風的耳朵大吼大叫。=   =||||

感覺過不久不是他的耳朵壞掉,就會是這個火柴人被揍扁。當然,北風不會讓前者發生。

更讓他訝異的是,麋鹿的態度從一開始的懷疑害怕…到羞澀的縮在他懷裡…而現在則大膽的跟著火柴人哼歌。

神經非常大條、就算把他賣了也不會被查覺吧。這樣單純的傢伙也會被無聊的人鎖定…

「哈…」北風想到這裡忍不住好笑。

「咦…北風你笑了。」麋鹿眨眨眼睛。北風抿嘴說:「那是錯覺。」

麋鹿自語:「要是能一直這樣遊蕩就好了…」

「你說甚麼?」

「北風你看前面有亮光,到出口了嗎…」

「…」

北風看著那綠瑩螢的光,說:「恐怕不是。」

兩人前方矗立著一個石碑,這個石碑是上個的兩倍大,上頭雕著一隻蛇。這隻蛇的大小是也是早先怪雕的兩倍大。

牠的眼睛正閃閃發光,看著眼前兩個小黑點,牠張開嘴嘶嘶說:「你們是第100個到達這裡的戀人…我要求取走一樣東西。」

「欸,不對吧。」麋鹿說:「我們不是戀人啊。」

「你的愛人不是正抱著你?」

「誰說抱在一起的就是戀人啊。」

「好吧」,蛇張開嘴說:「那我只好把你們吞到地獄裡去了,不是戀人的人不能從我這裡通過!」

「等等!」

麋鹿伸出一根手指頭堵住蛇的鼻孔說:「那個…我們是情侶…。」

「…」北風無語。

「好……我要求取走一樣東西。」

「甚麼?」

「在這樣的晚上,我在這地下道超孤單的,我需要一個叫做愛情的東西…」

「…」北風、麋鹿無語。

「欸,其實不瞞你們說,其實是會有使用下三濫技巧偷取他人物品的人,偷走了我的心。所以我要你們的心臟…啊,就用地上那把鏟子、挖出來給我吧」

「你是在開玩笑嗎?」

「並不是。」

蛇雕有些感傷的語氣轉為兇狠,牠一雙眼睛盯住了這兩個人,說:「隨便一個、把心挖出來給我,就可以過去了。」

「你…你以為人心挖出來還可以活嗎?」

「這是你們的事情。」

「我不懂,這是現實世界嗎?」

麋鹿詢問北風,北風則上前一步拿起鏟子朝蛇雕說:「喂,你要人心做甚麼,你又不是人。」

「我不管,給我一顆心臟,就讓你們通過這裡。」

「不能用別的東西交換嗎?」

「不行。」

「你堅持?」

「沒錯。」

「好吧,看來我們談判破裂了。」北風靠近蛇雕,說:「那我只好使用暴力手段囉。」

「…」蛇雕的眼睛一瞬間睜大,大概沒想到這個小小人類也會有反抗的一天。

「…」北風輕鬆的掰斷蛇雕的一隻眼睛,蛇雕的下巴落到地上,牠發出帶著臭氣沉重的呼聲。

北風抬起鏟子轉向蛇雕的另一隻眼睛,這時蛇雕晃動著巨大的身體說,「別這樣…」

麋鹿看著蛇雕可憐兮兮的樣子,上前拉住的衣角說:「北風…你放過牠吧。我們已經可以過去了。不用感盡殺絕吧。」

「小心!」

氣息奄奄的蛇雕突然吐出一大團黑煙,從天而降籠罩住兩人的身影。

「你還好嗎?」

北風發現吸入大量黑煙的麋鹿顯得有些呆呆的。

「哈哈哈哈,這是對你們人類的懲罰,就在這冰冷的黑暗中,墜入地獄吧,哈哈哈…」

「可惡,..」北風感覺周遭的溫度瞬間降低,手上開始結起碎冰,而麋鹿赤著腳,雙腿呈現發紫的情況。隨著時間流逝,陷入不妙的境地。

「對了,火柴人…」

北風想到麋鹿的寵物,趕緊抓起地上一個火柴人點燃,火柴人哇哇大哭的瞬間他看到麋鹿眨眨眼睛,似乎清醒一些,只是一支火柴人很快就熄滅了…

瞬間又恢復著那樣刺骨的黑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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