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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死得其所

      「玉靈郡主大駕光臨寒舍,有何事得以吩咐?」房門突然被推開,姚程莫倚在門邊,與她自然調笑著,完全不問上午她自作主張將一名女子領進王府的事,對他來說似乎是微乎其微的小事。

      玉靈睨了門外那個風流的男子一眼,蹙起秀麗的眉:「表哥,隨意進出女子的閨房,是孟浪之人的行為。」姚程莫的唇角往上一揚,大步踏入玉靈的房內,他走至玉靈面前,伸出修長潔白的手指將她的下巴微微上挑,才露出爽朗的笑聲,「哈哈哈,怕是玉靈郡主沒見過真正的孟浪之人。」玉靈被如此對待,雖然面上冷凝,耳根子卻不自覺紅了,就算當了上千萬年的神仙,也從來未有神仙膽敢如此輕挑待她。

      「表哥不再逗妳了,可別生氣,我從外頭帶了禮物給妳。」見玉靈板著一張臉,一雙眉目含著薄怒,便不捨逗弄她,語畢便將懷裡的禮物拿出來貢獻給了她。

      玉靈驚喜的接過雕製的栩栩如生的金色貓頭鷹,「這又是什麼新奇的玩意兒?」姚程莫指了指頭上的按鈕,她一按下去,貓頭鷹的頭便開始緩慢的旋轉。

      「一個西域朋友轉送給我的,據他說貓頭鷹是智慧的代表,覺得與妳挺相符的。」玉靈淺淺一笑,將按鈕再一按,貓頭鷹的頭便不再旋轉了。

      「歡喜嗎?」玉靈一點頭,姚程莫便寵溺的撫了撫她柔順的長髮,門外突然發出了聲響,他迅速的將門外的女子給拎起來。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皺了皺眉道:「是妳?」于卿卿怯怯點頭,她望了望玉靈,又望了望姚程莫,一張臉失了血色,顯得蒼白無比,柔弱的臉龐驚慌失措,她開口欲言又止,他便不耐的放開了她。

      隔天于卿卿便被一頂簡陋的花轎迎進王府後院,他依言給了她名分,她便埋沒在王府後院中,成為了世子眾多小妾中的一員。玉靈輕輕嘆息,她終究是執著於他,到底,他終不是于卿卿的良人,姚程莫看來風流,卻是極討厭那些不正經的女子,他喜歡溫柔小意,愛煞了冷豔清絕,傾慕才華橫溢的女子,卻絕對厭惡那些自甘墮落的女子,尤其她還在破廟中與他發生了一夜。

      娶了她,便只是後院擺設,一輩子都不會放在心底,還有什麼,能比被遺忘更令人難過的事?玉靈同情她,卻不能阻擋命數的安排,往後那段正緣若是出現了,于卿卿便如月老所言,一世無憂。恍惚中,玉靈突然想起在地府聽見那席話。

      「愛一個人是非對錯,豈是命數可以任由擺布?」女子含恨飲盡了孟婆湯,回頭冷冷望向月老,視線又從月老那穿透到了彼岸處的玉靈。「愛一個人,若是非得一世悽慘,也死得其所。」

      黃泉路上那寂寞窈窕的背影直挺挺的走著,說實話,玉靈確實欽佩這個奇女子,知道被心愛的人利用,知道這一去自己定十死無生,也知道自己的犧牲終究不會換來他的一分愛情,沒關係,她自己愛他就得了,她願意以色投身於敵方,甚至願意為他而死,只希冀那人心底的某一處,有她沉魚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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