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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子袁,起來了。」今天我特別早起十五分鐘,怕的就是子袁會賴床。

「姊姊?」他眨眨眼,坐起身。神采奕奕的樣子讓我覺得他根本沒睡,只是閉上眼休息。

「你有睡嗎?」我忍不住問。

他認真的思考,「有...我大概睡了八個小時。」

我失笑。

「姊姊笑起來很好看。」

我不由自主的撇過頭。

「我去刷牙洗臉,姊姊你在客廳等我吧。你比以前早起床吧?去休息一下比較好。」子袁起身走到浴室,邊走邊說,踢到了櫃子,整個人往前跌,櫃子也一併倒下。

「白痴,走路看路。」我跑過去,看了下他的傷勢。

膝蓋跌破了,血不斷滲出來。

「對不起喔,不知道這邊有個櫃子。」他苦笑。

我無奈地嘆氣,走到客廳翻出醫藥箱,細心地替他擦藥。

這個目測有一八二的大男孩,竟是如此怕痛,緊緊地抓著我的手。

「你確定你是高二不是小二?」貼上了紗布,我又嘆了一次氣,手上被他抓出紅紅的痕跡。

「怕痛嘛。」他嘿嘿笑了兩聲,「唉,沒想到才第一天而已就給你添麻煩了。」

我把他拉起來,踮起腳尖拍了下他的腦門。

「哪有什麼麻不麻煩的。」我到客廳收起醫藥箱,催促著:「快去刷牙洗臉吧。」

他輕笑。

在他刷牙洗臉時,我溫了兩杯牛奶。

「諾,喝一喝就出門了。」看著他穿著我們學校的制服,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把馬克杯捧在手心中,「好緊張喔。」

我笑了笑,輕啜有點太燙的牛奶。

「將就一下,先用爸爸的杯子,我放學就去幫你買。」

他淡淡的笑了,「嗯。」

「我放學先去你班上找你好了,直接帶你去挑杯子。」我提議。「不然你放學回家也不知道怎麼回來。」

「喔好,那姊姊在幾班?」

「三年七班。我先帶你去學務處辦轉學手續,知道哪個班級之後就來我們班找我,可以吧?」

「好。」他哈哈笑。

「這你弟弟啊?」因為擔任學藝股長的關係,常常要跑到學務處出公差,也因為常在學務處幫忙批改作業,所以很多老師都認識我。

「對。」我點點頭,抓著他的手交給旁邊的老師。「那我先去上課了。」

「你要帶你弟去他的班級啊。」旁邊的老師又說:「我會幫你請公假。」

我無奈卻又不得不留下來,帶他跑完各處室,最後回到學務處。

「白子袁?同音耶,真酷。」每個幫他蓋章的老師都這麼驚呼。

回到學務處時,最後一個幫他蓋章的老師說:「白...」

「白子袁,跟你姊同音耶,真酷。」子袁喝了一口水,接下老師的話。

「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老師驚訝,蓋了章。

「聽到耳朵快爛掉了。」子袁無奈。

我則是捧腹大笑。

「第一次看子媛笑得這麼開心耶。」最疼愛我的數學老師,摸了摸我的頭,拿出兩根棒棒糖,對我和子袁說:「來,這個給你們吃。獎勵子袁讓我看到子媛笑得這麼開心的一面。恭喜子媛在學校第一次笑那麼開心。」

我和子袁相視而笑,收下了棒棒糖。

「二年六班,來。」老師把單子還給子袁,吩咐我帶他去他的班級。

帶他到了班級門口,我小聲地說:「在班上別搗亂,我放學來找你。」

他揉了揉我的頭,溫柔的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掰掰。」

那瞬間,像是有什麼要衝出心臟一樣。

彷彿全世界都窒息,只剩下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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