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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三話、隱藏的真相

第三話   隱藏的真相

這天的天空很藍、很透徹。在這寬敞且滿是綠意的聖諾亞學院內即使是學生們的休息時間也不會顯得喧鬧。

而在學院本館的一頭,現在到處都充斥著嚴肅緊張的氣氛。

這天,對於所有通過第一階段錄入的考生們來說是非常地重要。就因為,關鍵性的第二階段測試就在今天。

充當為等候室的一個房間內坐滿了人,可卻一點也不吵鬧,反而還充斥著沉重的氣氛。

坐在等候席上,芙蕾雅與周圍許多的考生一樣,她全身的神經都處於緊繃狀態,甚至緊張的連腦袋也是一片空白、幾乎無法思考。

她的雙手緊緊地握著裙子,手心不停地冒出一顆顆細小的汗水。她那綠色的雙眸瞪得大大的、很久都沒眨一下,可視線卻沒有焦點。

『咔咋——』的一聲,那原本緊閉著的沉重木門被推開。在等候室內的人也都立即將目光投向門外。

站在門外的是負責接待的女性。可是她本身並沒踏入等候室。

「下一位,芙蕾雅•尼爾。」

一聽見自己的名字,芙蕾雅微微一怔,但也很快地反應了過來。站了起來,然後她也立即朝接待者走去。

芙蕾雅出來後,接待者便將那道門再次關上。

芙蕾雅非常地緊張。她的雙手緊緊地捉著裙擺,汗水也一顆顆地由額頭滑落,身體也緊張得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放輕鬆點吧!」見芙蕾雅如此緊繃,接待者抬起手輕拍芙蕾雅那緊繃著的肩,然後朝她投去了溫柔的微笑。

看著接待者那無害的笑容,芙蕾雅愣了一下,也趕緊反應過來朝她道謝:「謝、謝謝……」周圍甜甜的花香味使她不自覺地放鬆了些。

咦?花香?這裡可是室內,怎麼會有花香味?

「我們走吧。」微笑著,接待者也邁開了步伐。

芙蕾雅趕緊跟上,可目光疑惑地在四周遊走。

像是注意到了芙蕾雅的疑惑,接待者勾起微笑道:「布蘭花的香氣能使緊繃的身心放鬆。」

「啊?」芙蕾雅愣了一下,才發現原來這句是接待者為解釋她的疑惑所說的,「哦……」芙蕾雅點點頭,可實際上她的疑惑仍然存在。

即使知道了花的名字與作用,可的真正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裡能聞得到那花香呢?

她不明白,可沒有多加詢問。

「負責面試你的是本校校長哦!待會兒見到他請記得問好。」

「什、什麼!校、校長!」芙蕾雅嚇了一跳,瞪大了眼望著那仍然維持著微笑的接待者。為什麼面試她的會是校長?

聖諾亞學院的校長向來都是以神秘著稱,整個學院就連高層人士也不知道校長的真面目,就連由創效至今究竟有沒有換過校長?或是已經換了多少位校長?這樣的事情根本沒有人知道。

聖諾亞學院校長的神秘度甚至比各個國家的王室的神秘度來得高。也因此常常被當作討論話題或是編故事的題材。

「這是校長親自指名的。」維持著溫和的笑容,接待者這樣告訴她,「相信妳自然有能使向來不干涉招生事宜的校長願意親自面試你的原因。」

芙蕾雅呆呆地望著接待者。她怎麼也無法理解那所謂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接待者也沒再說什麼,她只是衝著芙蕾雅微笑,然後道:「到了哦!就在前面轉角的第一間房。」

「啊,」對於話題忽然跳脫的而無法馬上反應過來的芙蕾雅愣了一下,然後也趕緊回答:「是。」

匆匆地向接待者頷首後,芙蕾雅便趕緊朝著對方所指名的方向走去。

步伐匆匆地來到了房門口,緊張的心情使芙蕾雅停下了腳步。

芙蕾雅深深地呼吸了口氣,才讓自己因為緊張而顫抖不已的手握上了門把。

「加油,芙蕾雅。」芙蕾雅輕聲為自己打氣,然後才鼓足了勇氣扭開門把。

『咔咋』的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將木製的門往內推開,映入芙蕾雅眼裡的是一件偌大的空間。

沒有窗口的封閉空間四面牆都是有著漂亮花紋的米色牆紙,所以並不會顯得黑暗。寬敞的房間內東西很少,只有一張什麼也沒放的辦公桌以及一張背對著芙蕾雅視角的旋轉辦公椅。

「進來吧。」一把具威嚴的聲音由房里傳來,使芙蕾雅不禁摒住了呼吸,然後趕緊踏入房內。

將房門關上後,芙蕾雅小心翼翼地走到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或許是因為自己緊繃著的心情,室內的空氣使芙蕾雅感到很沉重。

用力地深吸一口氣,芙蕾雅才鼓足了勇氣開口道:「校、校長午安。我是芙蕾雅•尼爾。」

原本背對著芙蕾雅的辦公椅下一秒轉了過來,坐在椅子上的人用他那雙犀利的紫色雙眸打量著芙蕾雅,「你就是芙蕾雅•尼爾麼……」有點低的聲音緩緩地在空氣中傳開。

芙蕾雅沒有回應。

「嘖,」坐在靠背椅上的的人冷冷地發出聲音,「果然麼……」紫色的眼眸裡盡是不悅的神情。

而在她眼前的芙蕾雅,坐得很端正,背也挺得直直的。可是,她整個人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般的,嘴微微張開,而那綠色的眼眸瞪得很大,神情呆滯。

銳利眼神的紫眸主人也沒將芙蕾雅喚回神,只是用左手托著下巴,眼神直盯著芙蕾雅的雙眼望。

一直等到過了數秒後,芙蕾雅才全身微微的動了一下,回過了神。

「妳、妳真的就是校長?」她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眼前這個人會是以神秘著稱的、聖諾亞學院那個從不露面的校長!

她眼前這身穿淺藍色洋裝,一頭的火紅色長發束成了兩個的雙馬尾,有著紫色眼眸的可愛系少女怎麼看都不可能是這學院的校長吧!

怎麼可能由一個如此年幼的少女當校長呢?

怎麼看這女孩的年齡也跟自己差不多吧?

所以這絕對不可能!

「絕對不要用人類以貌取人的眼光來看這世界。」好像就是這座學院的校長的少女像是看穿了芙蕾雅的心聲般如此說到,「這世上有許多看起來比你年輕的事物都很有可能擁有比你目前年齡老幾十倍的時光與經歷。」

「啊,」愣了一下,芙蕾雅趕緊點了點頭,「是。」

所以這個少女,真的就是這學院的校長?

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冷笑,正是該學院校長的少女用她那與年齡不符的的、有些低沉的女性聲音道:「順便告訴你吧,我今年大概有130幾歲了。」

「什麼!」芙蕾雅再次瞪大了雙眼,露出一臉無法置信的神情。

「好了,年齡的話題在這裡停止。」她可不想一直對別人孩子挖自己的隱私。

「芙蕾雅•尼爾,你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收起了先前那一絲笑容,校長用她那犀利的紫眸冷冷地盯著芙蕾雅。

校長那像是能把所有事物看穿的眼神盯得芙蕾雅有些恐懼。

「我、我是為了學習魔法才到這裡的!」鎮靜了心理,芙蕾雅堅定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她看到了校長的眼神動了一下。

那是瞬間的事情,很快的便消失了,所以芙蕾雅也不是很確定自己是否沒有看錯。

「僅此而已?」

「是。」芙蕾雅肯定的頷首。

「好,這樣就行了。」說著,校長收回了那令芙蕾雅感到壓迫的眼神,「你合格了。」說著,校長不知由何處拿出了芙蕾雅的報名表格,然後低頭在上面寫了些東西。

「合格了?」就這麼簡單?

校長的干脆使芙蕾雅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沒有聽到麼?」校長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我說你合格了,可以離開了。」

「是。」看得出校長希望自己趕快離開的芙蕾雅也很識相的趕緊站了起來。

她朝著校長彎腰行了個禮,便趕緊離開這作為考場的房間。

直到聽見了『咔咋』的關門聲,校長才緩緩地將視線投向那已被關上的門。

「學習魔法……麼。」校長微微地玩起嘴角,「真是的,一模一樣呢……」

校長的眼神與先前的犀利完全不一樣,似乎還帶著些許的哀傷。

校長就只是維持著同樣的姿勢與神情,像是陷入了自身的回憶,使得整個房間陷入寂靜。

過了一會兒,校長才由自己的思緒回過了神。

她拉開了辦公桌的抽屜,將裡面的報名表格拿了出來。

「今年真是亂七八糟,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都來了……」說著,她將目光投向了自己手上的紙,然後下一秒愣了愣,「這是什麼?是誰把它混進來的!」

「可惡!」憤怒地咒罵了一聲,校長繼續閱讀表格上的資料。

然後下一秒,原本不悅的神情瞬間轉為了訝異。

「這……這是……」瞪大了眼,她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是事實。

不對,都過了那麼久,應該只是同名的小鬼而已,而且姓氏確實也不一樣。

深呼吸了口氣,校長如此想到。

可當她接著看下去時,原本已經恢復平靜她的瞬間便再次化為了驚恐。

她瞪大了眼,『噠』的很大一聲猛地站了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校長瞪大了眼,滿臉驚訝。她緩緩地左右搖著頭,可心中的不安感已經蔓延到了全身。

會在問題『請問對於本學院你最感興趣的事物是?』的答案欄中用特大號的字體寫上了『你說呢?我們親愛的小、露?』的人,全世界只有一個人有這可能!

看著這上面熟悉的字跡,校長彷彿看見了最有有可能寫這段文字的人擺著他的那副噁心嘴臉在嘲笑她……

就在這時——

『咔咋。』房門再次被打開。

她呆呆的、甚至有些機械化的轉過頭,將視線投向那扇正被拉開的門。

踏入房內並將門再次關上的,是個銀髮藍眸的少年。

他一身非常休閒的裝扮,與其他為了這次面試而盛裝打扮的其他考生完全相反。

少年雙手環腰,雙腳自然地並肩站,臉上還帶著微笑,整個人一派輕鬆,一點兒也沒有拘謹認真的樣子,完全不像個考生。

然而,就在校長看到少年的同時,她只感覺自己的理智線也在那瞬間崩斷,手上的紙也像是對應著她的情緒般由她的手上滑落。

但相反,少年卻看起來很愉悅,在看到這畫面的時候彎起的的嘴角更是勾得更深更高。

而他這一切細微動作,在校長的看來就完全就是對自己的嘲諷。

歡樂地抬起右手,少年微笑著、朝著校長左右揮起手來,「好久不見啦,小露。」

但少年的動作與話語卻像是一根根不小心吞入喉裡的刺一般,深深地刺激著校長,但同時也讓她回過神來,把她從驚訝的情緒拉了回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校長幾乎是吼著將這句話說出。

「怎麼啦?小露。」少年的笑容很燦爛,「那麼久不見,就這麼不希望見到我嗎?」

「不、希、望!」朝少年瞪去,校長補上一句:「還有不要用那麼噁心的暱稱叫我!」

「親愛的小露菲亞,你怎麼這麼傷我的心啊!」說著,少年捂著自己的胸口,皺起了眉。但嘴邊的笑容卻仍舊沒有減退。除此之外,他更特意加重了『小』字的語氣,明顯是要刻意刺激校長。

「諾立格!」校長——露菲亞直接吼出了少年的名字,「把那多餘的『小』字收起來!」

「不要。」名為諾立格的少年絲毫沒有受露菲亞的影響,「好歹我和你一樣是這所學院的創辦人,怎麼可以連這點福利和興趣都不滿足我呢!」

「你不配說自己是創辦人!」說到這回事就更加勾起她的怒火!「沒有貢獻的人沒資格說!」

「有啊!」誰說沒有呢?「學院的名字和校園的設計圖都是我做的啊。」

「僅此而已。」這兩點她不反駁,「別忘了在取了名字的隔天便一走了之的人也是你!」說著,露菲亞狠狠的用自己的食指指向諾立格。

這回諾立格沒反駁,只是繼續維持著笑容。

過了數秒,露菲亞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並且別過了頭。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才終於讓自己平靜下來,問出了自己真正想問的問題——

「你,為什麼回來了?」說著,露菲亞將視線再次投向諾立格,「或者說……為什麼你還活著?」

似乎早已料到露菲亞會這麼問他,諾立格道:「我可沒說我還活著。」

聽見這回答的露菲亞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看著露菲亞,諾立格很滿意的她的反應。勾起了笑容,諾立格才解答了露菲亞的疑問,「我轉世了。」

四個簡單的字,就這樣完整的解釋了這一切的不明。

無論什麼不合理,只要出現『轉世』二字就好像都能化解一切。

露菲亞驚訝的表情也恢復了。

咦?不對,還有一個不合理的地方!

「你為什麼還記得?」轉世的人不應該擁有從前的記憶才對啊!

「我也不知道。」說著,諾立格攤手聳肩。。

「嘖,」冷冷地發出一聲,露菲亞道:「那還真是留了個禍害在這世界。」

「你說什麼啊?」當然也聽見這句話的諾立格依舊是維持著笑容,可身上發出的氣息卻開始莫名扭曲,「你說的『禍害』是指什麼啊?」

「就是……等等!」原本還想嘲諷回去的露菲亞忽然驚覺事情的不對勁,「諾立格,你不是人?」

話一落下,原本有些不爽的諾立格「噗」的一聲便開始大笑了起來。

「靠。」露菲亞直接瞪了過去,然後在心裡默默地咒罵著因自己一時口快而弄出來的笑話,「我是說,你現在不是人類?」

就在諾立格的氣息裡,露菲亞察覺到了不屬於人類的氣息,雖然那被諾立格隱藏得很好、很隱秘。

「嘖嘖嘖,真是的,不愧是小露,就知道瞞不過你。」諾立格攤手搖了搖頭。「我可沒說過我轉世以後還是人類啊!」

「那你是……」該不會是那最噁心奸詐的羅特利食夢族吧?

以他那變態噁心的性格來說,確實有這可能性,而且毫無違和。

可下一秒,諾立格的話語便將她自行的定義完全否決掉。

「是精靈族哦。」掛著慢點的笑容,諾立格還朝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精、精靈?」聽到這兩個字,露菲亞瞪大了眼,一臉無法置信。「你這傢伙怎麼可能是那種愛好和平、親近各族、溫和優雅的精靈族!」舉起自己的食指,露菲亞再次將它指向諾立格。

拜託,這傢伙根本就跟精靈族八輩子也扯不上關係吧!

咳咳,雖然說她自己同時也覺得精靈族常常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人。

「我是精靈族沒錯啊!」絲毫不受露菲亞的怒氣影響,諾立格反而因此為樂,「你看我多麼的溫和高雅。」說著,諾立格還很優雅地張開了自己的雙手,露出一臉平和無害的笑容。

「屁!」什麼鬼溫和高雅!

「順帶一提,我可是繼承了精靈族中最尊貴的王族血統哦!」依舊是維持著燦爛的笑容,諾立格打從心底的感到愉快。

「尊貴?我看你是精靈族之恥吧!」到底是哪對父母生了這個麼個傢伙!

「說笑了,親愛的露菲亞。」諾立格一點也不把露菲亞的嘲諷放在心上,依舊維持笑容。

「嘖。」白了諾立格一眼,露菲亞別過頭,將視線投在另一邊的牆壁上。

「呵呵」地笑了幾聲,諾立格忽然收起了玩笑的笑容,開始轉移話題,「好了。敘舊的話要說以後還多著是時間,現在就先讓我進入有點嚴肅的話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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