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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小學畢業典禮!!

把早餐餐具清洗後,曉願開始慢條斯理地套上校服。不要誤會,這可不是亞蘭帝斯的校服啊!

今日是曉願的小學畢業典禮,亦是曉願最後一天穿起這純白制服的日子。所以早在數天前便特地把校服洗了一遍,又鄭重地熨得筆直,今日穿在身上,整個人顯得精神了不少。

把長長的黑髮挽成高辮,髮絲在微燈下閃閃發亮,承繼了母親絲絹般順滑似夜的髮質。然後,束上母親從日本購來的毛球髮飾,再把整齊的劉海撥到一旁,用黑夾子夾起。嗯...今天的臉色看起來挺好。雖尚帶蒼白,卻有半絲血色。

把書包收拾好,沒帶太多東西,所以整個書包看起來瘦瘦癟癟。接著,又把櫃子中的狗糧取出,分別倒了點水跟糧食在Ice的碗內,便摸了摸牠的頭,說:「Ice,今天姨母會過來打理家務!要好好跟姨母相處喔!」Ice軟軟的吠了一聲,又偏過頭去,似要回籠睡。這也難怪,畢竟時間尚早呢!

出門前,還不忘給母親最珍愛的小盆景淋水,接著把它放到陰影處,這樹曬不得猛烈的陽光,也不喜現代過於炎熱混沌的氣候與空氣,所以只好拉起紗製窗簾,為它擋一下烈陽微塵。

把家中的東西都處理好了後,曉願便慢慢踏出了門。這是小學的最後一天,希望...能有個圓滿的回憶?

*******

有時候......王曉願覺得自己真的想多了......

圓滿的回憶什麼的......

獨自坐在課室一隅,曉願支頭望著窗外豔陽。旁邊的同學看看她...偷偷的,卻又很快別過頭去了。這怪不得誰,畢竟她跟同班同學的確很不熟悉、非常不熟悉。由於學校採用升班調班制,所以六年同學大多不同。當然,也有不少同班齊升的同學。只是當她第一次在校發病後,同學們便有點害怕她了。

「好像快要死去的樣子。」後來,有個男同學這樣告訴她:「把很多傢伙也嚇傻了。」

當然,除了病發原因外,也基於她常年缺席,所以跟同學們很陌生,也是正常的。至於,為什麼曉願經常「逃學」,除了被出差回家的母親禁錮著享受「家庭之樂」外,也包括了定期覆診、額外身體檢查或病發後的休養等等,及至因身體虛弱而造成的其他病痛,她每年回校的日子,實在不多。

「喔?王曉願回來了?」一把聲音突然傳入耳際,立時吸引了同學們的注意力。抬望眼,卻原來是楊銘然。

他是曉願的同班同學,小四、五、六年級也同班的那種。相比起其他人,楊銘然更樂於與曉願接觸,也經常把其他同學的秘聞偷偷告之,上述那段「好像快要死去的樣子」的發言者「男同學」,便是楊銘然了。

「沒有頭暈發燒感冒傷風咳嗎?」楊銘然坐到了曉願前面的座位,還沒坐下時,嘴已如機關槍般說。

曉願笑說:「沒有,今天的狀況很不錯。」話罷,便聽到其他同學的竊語。也許...班上同學一直害怕她會突然倒下?

「這樣很好!」楊銘然裝著大人模樣:「對了!你中學升哪間學校?」突然話題一轉。

咦!?曉願一聽,才記起自己並沒有出席放榜日。當日在「入學決定」宣讀後,黑色的信紙赫地變成了一疊白底黑字的文件,上面列明了入學前指引。其中一條便是「貴國度的升學事宜已與閣下再無關係」。故此,曉願那天便早早拉著困悶了的Ice散步。

「嗯...是國外學校。」早想好的答案,曉願微微笑著,心中對這唯一親近的同學帶了點罪疚感。楊銘然一聽,顯得有點驚訝:「你這樣的身體...到國外?」

曉願臉不紅、耳不赤地笑說:「國外有一位很著名的心臟科醫生願意為我治療,故此母親安排我直接去那讀書。」見楊銘然「哦」了一聲,想是相信了。不待他再發問,曉願立時轉移話題:「你升學到哪了?」楊銘然看著曉願,咧嘴一笑,正想說話時,卻突然聽到「啪!啪!啪!」的拍掌聲,然後是班主任高昂的聲音:「各位同學,男一排、女一排,排好隊後,我們便得去禮堂了。」

「待會談!」楊銘然笑著說了說,便高興地蹦出去了。只見身邊的同學也慢條斯理地站起來了...

*****

畢業典禮在禮堂內進行,禮堂前端坐著今屆畢業生,稍後是領獎生,最後的則是感動恩惠的家長們。由於男女分行的關係,曉願與楊銘然足足相距數行,無法繼續剛才的話題。

主禮嘉賓的致辭長達廿數分鐘,曉願打起精神,堅持聽畢了,雖然是陳腔濫調,但也希望這會成為小學最後一天的寶貴回憶。旁邊有不少低聲竊語的同學,也有的睡著了,被老師拍拍肩膀後才驚醒,也有的在醞釀離愁別緒。

主禮嘉賓辭畢後,正當熱烈掌聲響起時,旁邊傳來了聲音:「王曉願,你升讀哪所中學了?」驚訝於突然被「點名」問話,曉願一時回不過神,只能順著聲音看過去,卻見是坐在身旁的女班長。她戴著頗有厚度的眼鏡、整齊的短髮,認真地問著曉願說。

見曉願一時呆住了,班長說:「我是全級第一,但從沒上什麼課的你卻是全級第二,所以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升讀的學校而已。」這是一種競爭意識──母親曾說過,由於香港的商業化教育及上一代的潛意識灌輸,使香港的新一代有了一種競爭思維,總希望成為第一,總希望踏在別人的「次等」上。還記得,當時母親正巧返港出席了學校家長日。不知道家長日發生了什麼事,總之,母親回來後便氣沖沖地說了以上的話,也不管曉願有否聽得懂,像是要發洩一樣把話一股腦說出來。然後,她便抱著曉願說:「對不起!」因為她竟然把珍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家長日」上,卻沒陪著曉願,那怕只是到海旁散步。那時,曉願正就讀小學三年級。

「嗯...一間國外學校。」曉願如是回答。但見班長托了托眼鏡,說:「果然是小康之家的獨生女。」曉願淡然一笑,沒有說話。班長說:「還以為你會跟我上同一所學校。」因為,當初班主任把一所聲譽校風升學率等皆不錯的中學同時介紹給全級的首、二兩名。

「那你升讀了哪所中學?」曉願如是問,然後全禮堂突然一遍靜默,校長高低抑揚的聲音為全場人士領禱。

「阿門!」禱告結束,班長輕聲對曉願說:「這與你無關吧?反正你沒在讀香港的中學。」曉願只能笑了笑,沒有說話。然後,只見班長打開了書包,把內裡的筆記抽了出來,像要記下什麼似的。便在這一瞬間,曉願赫然瞥見了書包內有一張黑紙金字的信...學院的信?

「班長,你這...」「六年A班的學生,請到台上領畢業證書。」司儀打斷了曉願正想說的話,全班站了起來,靜靜往台上走。曉願想問,但卻無法在台上問。下台後,班長便一溜煙地走了,好像還要去領其他領袖獎、青年服務獎、獎學金等等東西,還有詩歌班的表現什麼的。

曉願心想:算了,反正...開學後會再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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