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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共生果2

「靈兒」

「靈兒」

「啊…」

「靈兒,妳醒了。」

雙眼微張,一陣光亮炫得雙眼微醺,漸漸回神的靈兒腦中的思絮也漸地清晰。

「靈兒」眼前這位聲聲喚她靈兒的,正是南壽仙翁座下的蓮珠仙子,也是靈兒逃到無生崖所要找的「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一見到自己厄夜狂奔一心找尋的神仙姐姐就在眼前,靈兒顧不得四肢仍虛軟無力,撲簌一聲整個人就撲倒在蓮珠仙子的懷裡,像是受盡委居的孩子賴著娘親般放聲嚎啕大哭。

「乖,沒事了,沒事了。」蓮珠仙子溫柔地安撫著她。

「神仙姐姐」也不知哭了多久,靈兒忽然抬起頭來問著,「姐姐,荷生呢?」

「死了。」蓮珠仙子的口吻冷漠不帶一絲情感的回她。

「啊!」

「妳,不是也期盼如此嗎?在你拉他墜崖之前,妳不是說了要他下地獄去?」

「我…我…」蓮珠仙子這話說得倒叫靈兒啞口無言。

「妹妹,荷生僅是個凡人之軀,閰羅大君的生死簿上若是有他,我也只能由得他去,姐姐我領的天命只有保妳一人,其他凡塵人等我自是無法干預。」

「姐姐…」一番話未畢,靈兒的淚又像斷線的珍珠,嘩嘩啦落下。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生死簿上的事只能閰羅大君說了算,她懊、她惱,若不是失去理智了,又怎會拉著荷生拼死,她還有神仙姐姐,但荷生只是個凡人啊,她到底是怎麼了?

「靈兒,別哭了,如今妳這一摔,不但肉身毀了,還拉著荷生當墊背,妳這一拉啊,哀,白白枉費妳三千年道行因造惡業劫破損耗殆盡,妳現在還能夠塑得人形,全是因為「共生果」的靈力護持,若不然,現下這「胡」家村可真真就後繼無「靈」。」

「姐姐,我…我不懂!」

原來,打自小懂事起,靈兒只知道父母連同族人全都隱居雲難山的深谷裡,百餘口人從不出谷,偶有迷途或是病落荒山的旅人,誤闖入山,胡家村人就算突發側隱善心,也僅僅止於山口間的客棧,把人醫治好了就送出雲難山,終年雲霧環繞的雲難山,就算是熟識地形的獵戶,也難尋得路徑闖入。所以,靈兒本就鮮少見到生人,特別是像荷生這樣舉止瀟灑,風度翩翩且飽含學識的俊秀儒生。

因此,種下兩人後遇的劫數。

除此外,靈兒對自身特殊體質(身分)以及靈珠一事,也只有從父親生前的那一串交代尋得蹊蹺,「靈兒,爹知道你很欣賞荷生,但萬不能拿靈珠去對他示好,靈珠可是神仙姐姐為胡家百餘口所施展的保命仙法啊。」「爹我,我…我知道,可我不懂!靈珠不就救人的嗎?以往迷途至此的那些人,不管是販夫走足,爹您都懷抱仁心救了他們,怎麼單對荷生卻不肯…」憶及她對父親的任性,不覺又眼眶一濕。

「共生果?」想到姐姐說共生果,原本漸低的容顏又抬起問著。

「就是荷生對你苦苦相逼,一心想要拿到手的靈珠啊,靈珠就是共生果,因為與妳的狐靈合為一體才叫共生果,妹妹不記得了?」蓮珠仙子邊說邊也留意靈兒的反應。

「這共生果原本是無相無生琉璃荷所結的蓮子,叫九轉琉璃靈珠,一萬年才一結,自開天闢土以來,累遭善惡二流覬覦,天地神鬼不知為它征戰百劫多少,如今僅存兩果,兩果由聖天、聖母持有,這第三果…」

「第三果…?」

「靈兒,妳…」蓮珠仙子扶起靈兒左看右看,仔仔細細地端視一番。

「姐姐…怎了?」

「哎,妹妹,妳的靈體這回可散得厲害,唉呀!連三千年記憶都散了不成?!」

「姐姐…?」

蓮珠仙子嘆了口氣,搖搖頭,雙手就搭在靈兒左右臂膀上,讓她盤坐在石床上,「坐下吧!」然後嘴中唸唸有詞,右手捻指成劍輕掃過靈兒的天靈蓋處,只見淡淡符色浮出,「疑,竟有這招?」蓮珠仙子看著靈兒的天靈蓋處浮出一道淡黃色符令,心中不由驚訝出聲。

「南壽仙翁…」蓮珠仙子驚訝之餘,嘴裡輕輕地唸出這法號。不一會只見她微動睫毛,便雙手環抱成訣,只見掌中一股紅光孕生,慢慢幻化成一朵清靈紅蓮,蓮珠仙子將雙手反轉成推狀將掌中紅蓮推入靈兒的眉心處,入了眉心的紅蓮紅光漸消失。

靈兒的臉上一剎間暴現紅光,八方四面張揚著,一刻鐘時間過後紅光才褪去,只見靈兒眉心處透出鮮紅硃砂印記,但仍微微黝著些許幽綠光澤,蓮珠仙子見此,眉心也糾成川字。

「靈兒,感覺好點了嗎?」

「恩!」靈兒深呼吸一口,睜開雙眼見姐姐便說,「姐姐果真是靈兒的救命恩人!請受靈兒三拜。」突然看靈兒簌地起身要拜她,蓮珠仙子連忙扶起她,「別拜啦,哎!」

她把靈兒又扶回石床坐下,嘆了口氣接下去,「我倆可是生命共同體,妳是我的天命我定保妳無恙,不足謝更不足拜,坦白說,沒有妳,眼下受禍害的便是我了。」

看著眼前的靈兒,蓮珠仙子面露百感交集神色,黯然眼色盡顯。

「姐姐…?」

「哀,這箇中原因糾葛過多,一時半載我還真無法為妹妹解釋完整」蓮珠仙子頓了頓,忽然雙眼神采驚激,「無妨,就先說我們倆自個兒的事好了。」末了還露出甜甜笑意。

靈兒見到蓮珠仙子對著自己淺淺一笑,如沐朝陽和詢又暖著心,「啊…姐姐,我倆?」

「恩,沒錯!」

她自己也盤腿而坐於石床上,面對著一臉不解模樣的靈兒,「就聽姐姐說個故事給妳聽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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