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陽瞪著螢幕,試圖瞪出點靈感或是下一句之類的,可惜瞪了半天,腦子還是一片空白,眼睛非常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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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妳在做什麼?」房門口傳來疑問,這才讓莫筱陽想起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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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電腦。」莫筱陽揉了揉眼睛,再從堆到亂七八糟的電腦桌上找出眼藥水,慰勞一下辛苦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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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電腦?為什麼?螢幕沒壞,很清楚啊!」君伊秋走到電腦前,看著螢幕上的文件檔,然後伸出手動了動滑鼠,螢幕上沒有出現任何奇怪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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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希望電腦能自己打字,這樣我就能交稿了。」莫筱陽重重嘆了口氣,雙手抓亂頭髮,原本凌亂的頭髮更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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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發燒啊?」一隻手放上莫筱陽的額頭,同時伴隨著一聲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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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就沒有發燒。」莫筱陽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轉頭看向君伊秋,神情有些疲憊。「你東西都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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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去開冰箱,冰箱裡只剩下一瓶快喝完的牛奶、三包泡麵……」君伊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莫筱陽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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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我知道了,我馬上出門買菜!」莫筱陽馬上站起,拿出錢包,就要衝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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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這樣出門買菜?」君伊秋拉住正要向外衝的莫筱陽,指著她綁的像是沖天炮的瀏海,還有她身上的米老鼠睡衣,更別提她手上拿的根本不是錢包,是一塊小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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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換個衣服。」莫筱陽尷尬的笑了笑,轉身走到衣櫃去找衣服,只是一打開衣櫃,迎面而來的一排T恤,藍、白、黑三色一字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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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我送妳的衣服呢?」君伊秋見狀,忍不住出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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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件洋裝啊?我穿習慣T恤加褲子了,那幾件穿不習慣。」莫筱陽聳了聳肩,她也想要當個淑女,但是她真的不是那個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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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啊!」君伊秋輕嘆了一聲,伸手把莫筱陽頭上的髮圈拿下來,讓瀏海恢復成正常狀況。「陽陽,妳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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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來來去去就是超市、小吃店,穿那麼漂亮做什麼?」莫筱陽隨手從衣櫃裡拿出一件衣服,拿起梳子,重新打理好髮型,接著從亂七八糟的電腦桌上找出錢包後,就溜進浴室換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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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伊秋看著以跑百米速度衝進浴室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他一直想讓莫筱陽穿的更像女孩子一些,可惜一直沒有成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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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掛著妳是那顆我的心 飄呀飄地在妳面前捉摸不定 牽掛著妳是那份我的情 吹呀吹到妳的眼前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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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歌曲響起,卻刺痛了君伊秋的心,他看著手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沉默了一會兒後,按下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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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君伊秋緩緩走到窗前,看著小巷裡正各自歸家的人群,有剛下班的成年人,有剛補習完成群結隊回家的學生,還有牽著小孫子四處聊天的老人,而他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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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秋,剛剛是我不對,不該跟你吵,你在那裡?我去接你回來。」手機彼端傳來沙啞男聲,帶著些微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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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你在丁哥那裡吧?」君伊秋輕聲一笑,語氣有些無奈的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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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在阿丁這裡又怎樣?我是真的認錯,不是說假的。」手機彼端的葛明武瞄了一眼坐在旁邊的人,語帶嘆息的開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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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知道你錯在那裡嗎?」君伊秋垂下眼眸,看著盆栽裡那奄奄一息的植物,突然覺得自己就像這盆植物一般,只是它缺乏的是水份,自己缺乏的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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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他這個問題的是一片沉默,一如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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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知道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仔細想想或許是自己寵壞了戀人,每一次的爭執,都是他率先低頭,無論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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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其實是我錯了……」君伊秋嘴角勾起淺淺弧度,毫不意外的聽到迴聲,想必是按了擴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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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自己一個人勸不了,所以要多找些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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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秋,這件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沒經過你同意就把你朋友送的禮物,轉手送出去。」葛明武看著狗頭軍師們在白板上寫的理由,思考了一下後,才急忙開口安撫著不告而別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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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真的是我錯了。」君伊秋輕嘆一聲,將額頭輕輕靠在玻璃窗上,眸一閉,透明的淚水無聲劃過臉頰,落在盆栽乾枯的泥土上,轉瞬消失。「我不該以愛為名就放任你如此踐踏我的底線,每一次的退讓只是讓你認為我的底線永無止境,我不該心軟聽從朋友的建議,一次又一次的回到你身邊,讓你覺得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身邊。明武,我真的錯了,錯的太嚴重,才導致我跟你今天這樣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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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秋,有什麼事大家好好談,別動不動就離家出走,明武對你是真心的,只是他的脾氣一向這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另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冷靜的勸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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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之間能談什麼?該談的、不該談的,我跟他過去談的還不夠嗎?我沒有離家出走……丁哥,我早就沒有『家』了,又何來『離家出走』一說?」君伊秋緩緩睜開眼,眼中滿是疲憊神色,低啞的嗓音帶著淡淡嘲諷。「丁哥,有些事是沒有辦法一而再,再而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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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秋,我知道你對明武有誤解……」對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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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哥,不管有沒有誤解,我已經離開了,一如明武說的那句『你滾離我的人生!』,沒了我這個愛管他閒事的人在,從此往後他想做什麼,想幾點回家睡,都方便多了。不是嗎?」君伊秋看向夾在公寓大樓間那破碎的夕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字一句慢條斯理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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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秋!那只是我一時氣話……」手機裡傳來驚慌失措的聲音,直到現在葛明武才發現君伊秋和往常不一樣,他頓時感到手足無措,他從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往日他們吵架過後,君伊秋總是會再回到他身邊,回到那個屬於他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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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次他卻感到有些心慌,彷彿自己只要一個不小心鬆開了手,從此兩人就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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