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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與太陽(慎)

      這裡很靜,靜到連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這裡是否有光,但是透過赤裸的身體與地面的接觸,那冰冷粗糙的石質感判斷,我知道我仍然在「那個地方」。輕輕地把手掌移到自己的面前晃了晃,「錚,錚。」鎖鏈的清響迴盪在空氣中,手腕上傳來的重量也說明一切不是我的幻覺,但我卻看不見應該存在的鎖鏈,眼前仍是一片漆黑,我愣了幾秒爾後苦笑。

      果然看不見了,我這麼想著,事情的發展一如那人先前所預告,因為我知曉目前身處的地方,雖然終年籠罩在宛若永夜的黑暗中,卻不是完全沒有光源的——而這意味著什麼,我也清楚。

      那個男人確實依照他的宣言奪走了我的「視覺」,雖然眼睛表面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應當存在的視物功能卻已經徹底地消失了。

      「還習慣嗎?」突然間,聽到那人的聲音自身後不到一公尺處響起,我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轉身,卻忘了自身的現況——失去視力的我想看到那個人的身影根本不可能,但我的臉應當是正對著他,所以才能感受到他那屬於太陽的逼人熱度,「呵呵,你好像很害怕,北風,你就如此地畏懼我嗎?」他輕聲地笑著說道。

      我沒有開口回應,身體的顫抖和緊握的雙拳卻洩漏了我不安的情緒,對,我十分恐懼,那人一反常態的溫和,反而令我更加不安。

      「過來。」不容許拒絕的命令語調冷然響起,我幾乎是毫不遲疑地朝著他移動——以四肢著地的身姿,慢慢地爬過去,撇開突然失明的問題不談,手腳上鎖鏈的長度也不夠我站起,想接近他我也只能這麼做。

      雖然無法看見他的表情,但是我聽見他在笑,我甚至能夠清晰地在腦海中勾勒出他嘲諷的冷笑,「你好像越來越了解自己的本分了嘛。」他的手輕輕地撫上了我的臉,爾後撫過頸部和喉結,最後落在了項圈上——那個金屬製的項圈上鐫刻著他的名字,那是證明,標誌著我是屬於他的所有物。

      想到接下來可能降臨到我身上的事情,我不禁發出了微弱的嗚咽,「哼,」他發出帶著明顯笑意的哼聲,「怎麼,你很期待嗎?貪慾的小傢伙……」他有些粗暴地扯過連著項圈的鏈子迫使我跪在他的身前,昂揚的灼熱輕輕地擊打著我的臉頰,幾乎是反射性地,我用像是對待寶物般的虔誠以手握住了他的熱燙,小心地用舌頭濕潤他的昂然,仔仔細細地品嘗著,爾後才張口含住他的硬挺緩緩吞吐。

      「技術變好了嘛!」他嘉許似地摸了摸我的頭,我更加賣力地取悅他,聽見他偶爾洩出的喘息便在心底感到小小的勝利,現在的我在他眼中究竟是什麼模樣呢?大概十分淫亂吧,我知道自己也亢奮了,光裸的身軀毫無遮掩,腿間的分身滴滴答答地落下蜜液,當他終於爆發時,我有些艱難地吞嚥著口中苦澀的熱液,仍有些許沿著嘴角滑落,我很自然地伸舌舔了舔,那人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氣。

      突然間,空氣像是瞬時凝固了,異樣的沉默迴盪在我們兩人之間,我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安,卻又說不上是什麼理由。

      「風,你這是在誘惑我嗎?」他問,我沒能來得及抗辯,就被那人猛然推倒在地,他的碩

大幾乎沒在穴口稍作停留就狠狠地貫穿了我的緊窄,由於太過疼痛,我甚至叫不出聲,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氣著,眼角無法控制地泌出了淚水,他有些粗魯地揉弄著我因為被侵入的痛楚而垂軟的分身,好讓我放鬆身體,一下又一下狠狠的衝撞,使我腦海中一片空白,不能抑止地呻吟著,直到與他一起奔向頂點後,仍有種不知身在何方的困惑茫然。

      「為什麼?」我問,有太多事情想要問他,最後我說出的卻只是這三個字,也只能說出這三個字,嗓音有些沙啞,因為剛剛叫得太厲害了。

      他緘默了幾秒,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只有這樣,我才覺得可以碰觸到你,明明你就在這裡,卻有種抓不住你的感覺。不管你要什麼,沒有什麼東西是我給不起的,難道,我就不能成為你的光嗎?」

      說來真是諷刺,我們之間明明是支配者與被支配者的關係,他的語氣居然透著濃濃的絕望,彷彿是我支配著他一樣。

      「日,」輕聲地喚著他的名,「但是我最想要的東西,你永遠也不會給我。」我平靜地回答。

      我所期望的自由,他永遠也不可能給我。

      「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很殘忍?」他這麼說道,「你就像是空氣一樣,怎麼也抓不住,明明清楚我要的只是一份安心而已。」

      我挑了挑眉,「要比殘忍你也不遑多讓吧?你對我所做的這些……」我舉起了雙手,鐵鍊理所當然地發出了金屬撞擊的清脆聲響,「還有這個印記……」我張開了雙腿,確信他可以看到他親手在我的大腿內側留下的烙印,當時感受到的痛楚彷彿又重現了,「明明知道風是不可能永遠停留在同一個地方的,你卻仍舊如此對我。」我抗議道。

      許久之後他才開口,「看來我們確實一直在互相折磨對方,只是我折磨你的肉體,而你折磨我的心。」

      「解脫的方法很簡單,只是你不想而已對吧?放我走,或者是,」我頓了頓,「殺,死,我。你真的很奇怪,幹麻這樣自找麻煩?在這場遊戲裡,主控權是在誰手上你很清楚吧?我終究,沒有任何選擇的……」

      就算有也是他允許才有的,所以我搞不懂他的想法。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忽然抱緊了我。

      就這樣緊緊地抱著。

      那一刻,我笑了,笑得很淡很淺。

      理由是什麼不重要,至少我們擁有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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