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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生夢迴(黑暗向)

寫在前面的話:

      這篇小說,是由我的四個夢境改編的,關於夢的內容就不詳述了,一切都會在這篇小說的進程裡一一呈現出來,故事的安排也是依照作夢的先後順序,那些夢很有意思,雖然因個人對於世界歷史了解的不夠透徹,所以無法定出確切的年代和時空背景,但是依然能夠感覺出來,這四個夢的順序與時間的先後是一致的。(雖然發生的國家跟位處的大陸或許不同)

 

      這裡先聲明一下,裡面的用語、人物名字、身分、時空背景都是虛構的,本身沒有特別的宗教信仰,也沒有特別反對什麼宗教,小說裡面指稱的神也沒有針對任何宗教的神明,若有任何雷同純屬巧合;因為那是夢,而夢的內容和一些人物的對話雖然我記得很清楚,但是並無法從中推知發生的時空地域,以及其他關於夢中人更加細節的事宜,所以還是請大家就把它當成普通的故事來看吧。

      以下進入小說正文。

◎       ◎       ◎

楔子

      當他與他初次見面時,誰也沒有想過,兩人的命運絲線會因為這樣的緣分被綁在一起,在輪迴的過程中反覆地重複誤解、傷害與被傷害的過程……

      只因為無法放手的執念,就此糾纏了四生四世……也許在宿命的結尚未解開之前,他們兩人依舊會繼續在轉世的過程中不斷地傷害彼此吧。

      「為什麼,你不能放過我?」

      「只要是我想要的,沒有一個逃得了……」

      「你就如此地憎恨我嗎?」

      「我只是想把你鎖在我身邊,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逃離的。」

      「你的愛太沉重,我,承擔不起……」

      「為什麼你不能只看著我!如果得不到你的心,那就讓我親手殺了你吧……」

      「為什麼,要一直追著我?」

      「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第一世

      這裡是平靜的學術殿堂,白色大理石建造的希臘式建築,是神學院學生們上課的場所,萬里無雲的碧藍天空與教室外的青青草地,以及課堂裡專注於聽講的學生們,都讓一切顯得十分祥和。

      不過這樣的安詳寧靜,卻在某個人踏入上課中的課堂時給摧毀了,講台上年邁的教授似乎有些憤怒卻也只是緊握著拳頭不敢多說什麼,台下的學生們也騷動了起來議論紛紛,只有一位少年仍然低著頭專注地在羊皮紙上抄寫筆記,他的神情相當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異樣的氣氛。

      那個擅自闖入教室的不速之客,是個穿著華貴衣裳的男人,一望即知身分非富則貴,英俊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那笑容卻總讓人覺得不敢逼視,他毫無顧忌地走到了那位正在抄筆記的少年身邊,調戲地用手抬起了少年的下頷,逼迫少年直視著他,這時他才注意到那位少年有著一張非常好看的臉,如同精緻的人偶一般,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明亮而靈動,出於驚訝少年紅潤的小嘴微微地張開了。

      「你長得很可愛嘛!這個賞你。」他調笑地說道,隨手將草莓塞入少年口中,少年一時沒反應過來也就乖乖地吞嚥下去;草莓在這個國家裡是非常稀有珍貴的水果,能取得草莓的人通常都具備崇高的地位。

      不過少年並沒有多想,只因為那個男人有如紈褲子弟般的調戲舉止徹底激怒了他。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可不是你圈養的孌童!」少年憤怒地瞪視著那個輕浮的男人,少年知道很多富貴人家都有養孌童的嗜好,而他那張漂亮的臉孔也經常帶給他被猥瑣男子騷擾的困窘,雖然最後他總是全身而退,卻也因而對這樣的事情極度反感,不過面對少年的怒火男人臉上的笑意卻因此更加濃厚。

      但是男人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笑了笑便又自顧自地走出教室,之後課堂又繼續開始,好像大家都當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然而詭異的氣氛卻依然揮之不去。

      下課之後平日跟少年十分要好的一位金髮少年急匆匆地走到身邊。

      「艾羅爾,你要當心一點。你知道剛剛那一位是誰嗎?」金髮少年看著艾羅爾一臉擔憂的神色。

      「不知道。」艾羅爾乾脆地回答,「這有關係嗎?羅賓。」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知道!因為你是外國人嘛!」名為羅賓的金髮少年大喊了一聲,接著又搖了搖頭,「要是知道,你就不會說出那種無禮的言語了。剛剛那一位是夏爾親王,國王的弟弟,是我國除了國王之外,權力最大的男人;而且、而且他據說非常喜好……男色。」羅賓臉色通紅似乎覺得這種八卦很難啟齒。

      「那又如何?」艾羅爾似乎全然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仍然是漫不在乎的模樣。

      「你、你怎麼會這麼遲鈍呢?」羅賓氣急敗壞地吼著,「那位大人,如果想要的話,不要說是你了就連你家人也會沒命的啊!」

      「我沒有家人。」艾羅爾平靜地說道,「能來到這裡完全是依靠獎學金,最多也不過就是離開這裡罷了。」

      「那也要你能平安離開啊!艾羅爾,我真的很擔心你……」羅賓深深地凝視著艾羅爾,那個他最重視也最不放心的好朋友,艾羅爾的個性太過耿直,而這樣的性格也很容易得罪人,偏偏艾羅爾又是在人際上少根筋的類型。

      「抱歉,讓你擔心了。」艾羅爾看到好友那麼緊張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真的太沒警覺心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這些年來我不也都好好的嗎?我先回家了,明天見。」

      不過羅賓仍然是十分擔心地看著艾羅爾,卻也想不到自己能夠做些什麼,只好默默地目送艾羅爾離開。

      羅賓萬萬沒想到那一別竟然就成了他和艾羅爾最後一次見面,直到多年以後他仍然深深地後悔,為何當初他沒有死拉著艾羅爾不讓他一個人回家,不過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艾羅爾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由於獎學金並不是十分充裕,所以他並沒有住在城鎮裡面,而是居住在離城鎮有一小段距離的郊區,那邊的道路平常很少有人行走,在他住的小木屋附近也沒有什麼鄰居,也因此當他被人從背後狠狠地重擊時,沒有任何人可以救他,艾羅爾甚至也沒有看到攻擊者的面目,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就這樣陷入了昏迷之中。

      當艾羅爾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然身陷在牢籠之中,他的雙手被帶上了木枷,右腳則上了腳鐐,鐵鏈從腳上的鐵圈一直延伸到牢房的牆壁上,而他的身體則一絲不掛,原本的衣物和攜帶的物品跟書本都不知去向。

      正當艾羅爾的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困惑不已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很面熟的人影朝著他所在的牢房走了過來,直到那個人打開牢門走進牢房之後,艾羅爾才發現那個人是先前見過的夏爾親王。

      「你醒了啊?」夏爾親王笑吟吟地看著艾羅爾,似乎心情甚好。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你沒有這個權力囚禁無罪的人,放我走!」艾羅爾憤怒地喊著

      「無罪?」夏爾親王嗤笑著,「光是你這種無禮的態度我就可以治你的罪了,何況只要我想的話,就算你什麼事情也沒有做錯,我也可以隨便處置你。」

      情色地撫摸著艾羅爾那光滑而白皙的肌膚,夏爾親王的手掌沿著艾羅爾的背脊而下來到了臀丘之間,艾羅爾掙扎著想要逃走,夏爾卻像是早就預料到似的用另一隻手臂環住了艾羅爾那少年特有的纖細腰身讓他無法動彈,並且已經來到臀丘間的手更放肆地用手指侵入那從未接納過異物的器官。

      緊緻的手感讓夏爾相當滿意。

      「你這裡沒被人用過吧?看來我是撿到好貨色了。」

      「放開我,你這無恥之徒!」艾羅爾一面叫喊,一面持續著徒勞無功的掙扎。

      「這可由不得你呢!」夏爾親王索性連表面上的假笑都褪去,直接露出了猙獰的色狼面目。

      夏爾親王急色地抽出了手指解開褲頭,將早已蓄勢待發的堅挺侵入了艾羅爾未曾被開發過的通道,無可名狀的劇痛讓艾羅爾甚至無法叫出聲音來,簡直像是身體被人用刀剖成兩半的痛楚,讓他激動地反抗著,卻仍然無法逃開,只能任由那如同野獸般的男人侵犯他的身體。

      在如此的暴行之下沒有經過多長的時間,艾羅爾就昏厥了,夏爾親王卻在解放之後,才放開早就昏迷不醒的艾羅爾,可以說是冷血至極。

      「看來他還需要好好調教一番,才能變成更好的玩物。」夏爾親王自顧自地說道。

      等到艾羅爾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像是全身骨頭都散了架一樣的感覺,讓艾羅爾躺臥在地面,他看到旁邊放著飲水和食物,可是他卻連一點食慾也沒有;發現自己居然還活著的事情,他完全沒有任何喜悅的感覺,他倒寧可就這麼死去,也不願就這麼被囚禁在牢房中,回想起那段不堪的經歷。

      艾羅爾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就連牢門打開的聲響也沒引起他的注意力,他只是那樣發愣著,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吃點東西吧。你已經三天沒有吃喝了。」看著旁邊顯然沒有被動過的飲水和食物,夏爾親王皺了皺眉頭。

      不過艾羅爾依舊是那副失了魂的樣子,許久他才開口回應。

      「讓我死了吧……」本該是明亮的雙眼裏面早已失去了求生的欲望,只剩下空虛和徹底的絕望。

      「在我對你失去興趣之前,你不准死。」夏爾親王強硬地扳開艾羅爾的嘴,逼迫他將食物和飲水吞下去,這中間艾羅爾嗆咳了不少次,但多少還是吃進了一些食物。

      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夏爾親王就會去找艾羅爾,對於夏爾親王的侵犯,艾羅爾從開始的哀求哭喊,到最後他已經變成像是人偶一般,連抵抗都懶了。

      艾羅爾已經慢慢瞭解到即使他拼命哀求,夏爾親王也不可能會放過他,反而會更變本加厲地折磨他的身體;在某次侵犯的過程時,夏爾親王甚至在艾羅爾的身上烙上了奴隸的印記,那也意味著即使他還有機會離開,也無法回到正常人的生活當中了。

      「為什麼,你不能放過我?」艾羅爾始終想不透這一點,憑夏爾親王的權勢要找到比他好的男孩根本容易得緊,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於他,甚至連死亡的自由都不肯給予……

      「只要我想要的,沒有一個逃得了……」夏爾親王這麼說道,像是撫摸貓狗那般撫弄著艾羅爾柔順的黑髮。

      「是嗎?那如果我死了呢?」艾羅爾忽然這麼說道。

      「在我身邊,我不會讓你死掉。」夏爾親王看著被鎖鏈限制著行動的艾羅爾,他很清楚艾羅爾根本無法自殺。

      「那也不一定……」說完,艾羅爾就停止了呼吸,連心跳也停下了,嘴邊流下一絲鮮紅的血液;他直至此刻終於下定了決心,用異國的祕術了斷了自己的生命。

      「艾羅爾!」夏爾親王大吼著,但是不管他怎麼喊,懷中的人也不可能回應,因為他早已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從來沒有為任何人流淚過的夏爾親王居然流下了眼淚。

      「我不會放手的!不管花上多久的時間,我都一定要再找到你!你不可以從我身邊逃走,不可以……」夏爾親王喃喃自語著似乎已經接近精神崩潰的邊緣。

      「哈哈哈!啊哈哈哈!你逃不掉的!」英俊的面容因為瘋狂的笑異常地扭曲,夏爾親王的背後居然長出了人類不應該擁有的黑色羽翼。

      在極度的瘋狂之下,夏爾親王的靈魂墮落成為了惡魔。

      「不管你轉世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的。」嗜血的笑容在夏爾的臉上綻開,此時艾羅爾的魂魄正要進入輪迴的靈魂之流,就在這時夏爾運用了惡魔的力量,讓自己的魂魄脫體而出追了上去。

      因為這樣的奇變,命運之輪的軌道改變了,將夏爾與艾羅爾的命運之線纏繞在一起,這究竟是幸運,抑或是不幸呢?

第二世

      隨著時光的流轉,距離夏爾親王與艾羅爾的死亡已過了百年。

      那是在一場宮廷宴會裡,轉生為奧特蘭帝國皇帝薩爾肯的夏爾,認出了轉世後的艾羅爾,是個有著棕色短髮的青年,依照穿著來看大概是哪個小國家的王子吧,跟身旁的侍從打聽了一下,很快便得到了他想要的訊息。

      那位棕髮青年,是米勒王國的皇儲斐迪南,是個頗受國民愛戴的王子,儘管米勒王國與幅員廣闊的奧特蘭帝國相比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國家,但是那位斐迪南王子卻有著許多大國王子也不及的泱泱氣度和得體的風範。

      「終於又讓我見到你了,艾羅爾……不,現在應該是斐迪南了。」薩爾肯低聲地喃喃自語,銳利的目光只在斐迪南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便隨即收回,薩爾肯的臉上帶著一絲讓人幾乎無法察覺的冷笑。

      數個月之後,奧特蘭帝國正式宣佈發兵攻打米勒王國,這是個使周圍許多國家都大感意外的決策,因為米勒王國不過是個有如彈丸之地的小國,國家的位置既沒有戰略價值也沒有任何經濟利益可言,這樣的戰爭簡直是讓人覺得莫名奇妙;不過薩爾肯向來也就是一位喜怒無常的帝王,儘管有些不怕死的臣子上書勸阻,但是在發表異議的幾位大臣都因此身首異處之後,就沒人敢再對此多提意見了。

      在奧特蘭帝國訓練有素的騎兵侵略之下,米勒王國在短短不到一週內就淪陷了,年邁的國王因為這樣的打擊而心臟病發過世,年輕的斐迪南王子親自帶著降書來到敵軍將領——奧特蘭帝國皇帝薩爾肯的面前。

      「皇帝陛下,我國願意投降,我的生命也隨您處置,只請求您不要傷害百姓。」斐迪南跪在馬前,雙手奉上了降書,騎在馬上的薩爾肯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他日思夜想只想要得到的人,暗暗地冷笑著,不過在表面上薩爾肯依然不動聲色。

      「這份降書我就收下了,那些百姓我也不會去動,」薩爾肯冷然地說道,卻又忽然話鋒一轉,「聽說你有一位雙胞胎妹妹叫做蕾西雅,長得十分美貌是不是?」

      「求陛下開恩,不要傷害她,」斐迪南緊張地說道,「舍妹自幼以來便身體虛弱,莫說是離開國土了,就連皇宮的大門也不曾踏出過,請您放過她吧!」斐迪南拼命地磕頭只希望,薩爾肯不要傷害他的妹妹,因為斐迪南曾經聽說過,薩爾肯是一位相當好色的帝王,而且十分的殘暴,體弱的妹妹落到那樣的男人手中,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因此他死命地懇求著,連額頭都磕出了鮮血。

      許久薩爾肯才緩緩開口,「要我放過她也可以,不過,我要你。」他冷冷地說道。

      斐迪南一臉困惑不解的模樣,一直低著頭的他此刻終於抬頭仰望著那高高在上的男人,這才注意到那個有著冷酷語調的帝王,有著一張五官深刻的俊挺面孔。

      「陛下,您這是什麼意思?」斐迪南似乎是真的不了解的樣子,那單純無知的模樣,反而更讓人想要玷污他。

      「意思是我要你代替你的妹妹,到我的床上伺候我。」薩爾肯冷笑著,看到斐迪南一臉震驚的樣子,讓他感到十分愉快,「怎麼不說話了?你願不願意啊?『尊貴的王子』。」他諷刺地說道。

      「我願意。」斐迪南像是下定了決心而這麼說道,「只要你不要傷害百姓和我的妹妹,要我怎麼做我都願意。」翡翠綠色的雙眼裡閃耀著堅定的光芒,那樣的純粹甚至讓薩爾肯覺得有些刺眼。

      「那麼你就不要後悔。」冰冷的話語自薩爾肯的口中吐出,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氣能撐到什麼時候,他暗自這麼想著。

      斐迪南自那天之後,便被薩爾肯帶回了奧特蘭帝國的皇宮,成為一步也無法離開帝王寢宮的禁臠。

      不論遭受到什麼樣的對待與折磨,斐迪南總是順從地承受著,不管薩爾肯對他做出多麼惡劣的要求他也一一做到;沒錯,受到那樣殘忍的折磨斐迪南會哭會叫會掙扎,可是他從來沒有表現出要自殺或是逃走的舉動。

      儘管有著同樣的靈魂,但是斐迪南和艾羅爾是不同的,如果說後者是燃燒的烈焰,那麼前者就是溫潤的流水;也因此他反而沒有讓自己的身體與心靈受到太過嚴重的傷害。

      在一次激情過後,斐迪南對薩爾肯這麼問道,「你就如此地憎恨我嗎?」他緩緩地開口,「每一次,你抱我的時候,眼中總是帶著極深的恨意,那是為什麼?」

      「我只是想把你鎖在身邊,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逃離的。」薩爾肯這麼說道,「為什麼,你明明就在我身邊,我卻覺得好像永遠也抓不住你?」他緊緊地抓住了斐迪南的肩膀拼命地搖晃他。

      「你可以得到我的人,但是你永遠也得不到我的心。」斐迪南淡然地說道,「我不會愛上你,永遠也不會。」如水的雙眼凝視著薩爾肯,在斐迪南的眼裡對薩爾肯一點恨意也沒有,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憐憫,「你和我不過是各取所需的交易關係罷了。」

      「你,總是能讓我發狂……」薩爾肯忽然唸起了不知名的咒語,瞬間火焰便從他們兩人的四周燃起,兩人的身影很快就被烈火給吞沒了,整座宮殿頓時也化成一片火海。

      曾經盛極一時的奧特蘭帝國,居然就在他們帝王的手中給親手毀滅了,皇宮裡面的所有人連同帝王自己都死在那場像是從地獄而來的猛烈大火之中。

第三世

      當薩爾肯與斐迪南的轉世再度相遇時,已經又是數百年後了。

      這一次他們降生在同一個國家,只是一位是高高在上的國王,另一位則是非常普通的平民百姓。

      薩爾肯轉世之後成為了坎特森王國的國王里耶,在一次微服出巡的時候他見到了斐迪南的轉生,一位感覺相當文弱的青年,經過探聽之後,里耶知道了青年的名字和身份,青年名叫卡加,是在村子裡教授孩童唸書的老師。

      數百年光陰的洗鍊,並沒有讓里耶對於卡加的執著減少絲毫,再次見到卡加時,他甚至有直接狠狠地撲倒那個人的衝動,不過里耶並沒有那麼做。

      兩世強硬手段的後果都招致了失敗,他就算再愚蠢也知道,不能用那麼衝動的手段,那樣只會讓卡加遠離他而已;所以這一次里耶隱藏了自己的身分,假裝自己是普通的百姓和卡加碰面。

      經過前面兩世的相處,他們兩人可以說是一見如故,很快便成為了要好的朋友;然而百密總有一疏,在一次意外的狀況下,里耶把國王的信物遺落在卡加的家裡,因此他是國王的身分不小心暴露了,從那之後卡加雖然沒有跟里耶斷絕來往,但是兩人之間卻彷彿築起了一道無形的牆壁,多了一層難以言喻的隔閡。

      「卡加,為什麼我們不能像以前一樣呢?就算我是國王那又如何?」一次里耶忍不住這麼爭辯道,他再也無法忍受卡加那種有禮卻疏遠的態度了,本來他們明明就不是這樣的關係啊……「你明明知道,我是那麼地愛著你!」

      「但是你是國王而我只是平民,更何況我倆都是男子,其他國民會怎麼看你?」卡加這麼說道,「你的愛太沉重,我,承擔不起……」

      「身分地位就那麼重要嗎?」里耶大吼著,「為什麼你不能只看著我!如果得不到你的心,那麼就讓我親手殺了你吧……」里耶如此宣告著,而卡加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會走到這一步,其實卡加多少也有些預感,因為里耶愛得太深也愛得太狂,如果他們無法走到一起,最後必然會招致毀滅;可是卡加無法昧著自己的良心去欺騙里耶,因為他並不愛里耶,所以他也只能看著,沒有替自己做出任何辯解。

      當一年一度的太陽神祭典到來,卡加獲知自己被選為獻給神的祭品時,他並不感到意外,祭品一向是由國王抽籤決定的,而里耶當然也有辦法一定抽到他的名字。

      卡加被綁縛在高臺的祭壇上,身上穿著祭品的白袍,此時日正當中陽光顯得十分刺眼,而國王里耶穿著儀式的服裝站在祭壇邊,手中拿著儀式用的匕首,時辰一到他就會用這把匕首刺入卡加的心臟。

      「你有什麼遺言嗎?」里耶問道,這是儀式性的話語,因為獻上祭品的時刻就快要到了,他的雙手握著匕首高舉過頭。

      「對不起,我不愛你,可是也不想欺騙你,假裝自己愛上你……」卡加這麼說道,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你動手吧。」

      一瞬間里耶的雙眼出現了動搖的神色,可是最後他還是將匕首刺了下去,正中卡加的心臟,因為祭典的儀式是必須完成的,是無法更改的,就算他是王也沒有權力阻止。

      當觀看祭典的群眾歡欣鼓舞的時候,里耶卻只是像失了魂一樣,望著天際久久無法回神。

      「我又一次失去了你……還是用了我自己的這雙手……」里耶低聲地說道,明明是沐浴在正午熾熱的陽光之下,他卻感覺不到任何暖意。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地,里耶用那把還染著卡加鮮血的匕首,回轉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我會去找你的不論用上多久的時間,這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這是里耶臨死之時最後的想法。

第四世

      一次次的輪迴,一次次的相遇,卻總是一再錯過、一再傷害。

      此時已經是近現代的時候了,里耶轉世之後成為某個黑道組織的殺手,他的代號是夜狼,而卡加卻投生為夜狼所屬組織的敵對組織的殺手,代號是紅月。

      夜晚的孤狼與血紅的月亮,同樣是不吉的存在;彼此都是組織裡面的頂尖殺手,不管他們兩個人的意願如何,自然也會有交手的一天。

      夜狼接受了上司的命令,任務內容要求他將紅月殺死,不論用上任何手段都可以,當他收到信件打開裝著目標資料的牛皮紙袋,看到目標的照片時,暗殺過上千人的他,居然因為雙手發抖而把資料掉到地面。

      不會錯的,夜狼十分肯定,紅月就是卡加,那個他深愛卻始終無法得到的人,儘管面容並不相同,但是身體裡面的靈魂是一樣的,身為惡魔的他從照片就可以判斷這一點。

      但是任務卻要他去殺了紅月?開什麼玩笑!但是夜狼也很清楚以他的力量是無法跟組織對抗的,所以夜狼還是接下了狙殺紅月的任務。

      紅月是個做事相當小心謹慎的殺手,幾乎不會在任務中留下任何行跡,然而經過而數個月鍥而不捨的追蹤之後,終於還是讓夜狼找到了紅月。

      他們在廢棄的大樓群間,進行了激烈的追逐槍戰,紅月幾乎是不斷地逃跑,在建築物之間尋找掩護,偶爾才回擊一兩槍,他不是身上習慣攜帶強大火力的殺手,所以子彈必須非常節省地使用,何況他也沒有預料到自己會成為被人狙擊的對象;紅月雖然還不太明白對手的身分,不過他憑著直覺和現在的狀況也能了解到,對方絕對不是好應付的敵人,那種緊迫釘人的攻勢幾乎讓他無法喘息,只有極短的瞬間他才有辦法用隨身攜帶的手槍回擊。

      狀況對紅月非常不利,因為夜狼並不是只帶著手槍還帶著能夠精準擊中遠方目標的長槍,甚至還有打獵用的散彈槍;手槍的命中率在一定的距離之外就不太能保證,但是就目前的狀況來說,不論他和夜狼的距離是近還是遠,只要紅月的危機判斷有一丁點的失誤,就會馬上喪命。

      到後來紅月甚至開始懷疑夜狼是不是故意在戲耍他,因為在追逐戰的過程中,其實有好幾次明顯的機會,夜狼都可以讓他當場斃命,但是夜狼卻不知道是腦筋秀逗還是突然怎麼了都放了過去。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紅月終於忍不住喊話,「為什麼,要一直追著我?」

      夜狼露出有幾分玩味的笑容,「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那志在必得的熾熱目光讓紅月有些心慌,他從沒看過有男人會對他露出這種眼神。

      「你別過來!」出於恐懼紅月忽然舉起了手槍對著夜狼開槍,那是他最後的一發子彈了,在如此接近的距離,而紅月本身也是槍法極好的殺手照道理來講是一定可以命中的,子彈的確命中了,紅月也親眼看到子彈射進了夜狼的身體透體而過,可是夜狼既沒有倒下,甚至也沒有流下任何血液。

      「你、你……」紅月張大著嘴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這實在是見鬼了!人類怎麼可能被子彈射穿身體之後,還不會流血?現在可是大白天耶!而且眼前的殺手很顯然腳下也有影子,多半不會是鬼魂,那麼又會是什麼東西?

      夜狼笑著,大踏步地朝著紅月走過去……

◎       ◎       ◎

後記

關於這四個夢,我在夢裡有許多複雜的情緒,

有憤怒、羞憤、痛苦、悲傷、恐懼……

可是,我對他沒有恨,雖然也不覺得自己虧欠對方,

但是,對他,我連一絲的憎恨都沒有,

甚至還有一點點的憐憫。

而他究竟是對我抱持著什麼樣的想法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曉得那只是夢或者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前世,

因為他的眼裡沒有洩露出任何感情,

唯有強烈的執念,不然就是連那樣的執念都被掩蓋,不帶有感情的雙眼……

那是前生也好只是個夢也好,總之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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