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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壹 夢境

章之壹、       夢境

   *

01.

      『育伶、育伶……。哎呀,剛剛不是叫妳不要用跑的嗎?真是的……

別哭了、別哭了,爸爸看看哦。』男子蹲下看著小女孩的膝蓋,剛剛跌倒的衝擊,磨破了小女孩的膝蓋。

      男子輕輕的在小女孩的膝蓋上吹氣,邊吹邊說:『好,爸爸吹吹哦。來,痛痛、痛痛飛走了!』男子佯裝抓住了一個東西,雙手向天空一放。

      小女孩本來哭得稀里嘩啦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竟然破涕為笑。「拔、拔……抱。」小女孩伸出雙手,要男子抱她。

      『好、好,爸爸抱抱哦!』男子輕輕鬆鬆的抱起小女孩。

      她看著眼前的畫面,一幕、一幕的播放著,這些畫面她再熟悉不過了。眼前突然一黑,她立刻閉上雙眼,陣陣的吵鬧聲陸陸續續的傳進她的耳朵裡,緩緩的睜開雙眼,熾熱的艷陽照耀的讓她睜不開眼。

      『泡泡、泡泡。』一樣是那名男子,只是現下的他年紀大了一些,體型沒有年輕時的健碩。

      也不知道男子跟女孩說了什麼,女孩立刻擦拭淚水,硬是要裝出一個笑容給男子看。男子淺淺一笑,拍拍女孩的頭,低聲說:『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這是屬於我跟妳的小小約定,不可以告訴妳媽咪哦!』

      「爸爸……我跟你……有約定什麼嗎?」她想要伸出手,卻發現身旁的景物漸漸的模糊、消失。「爸爸!爸爸!」也不知道是對方聽見了,還是有默契,那名男子朝她那邊看一眼,給她一個微笑。

      當她回神時,刺耳的哭泣聲不斷傳進她的耳裡,她一抬頭,面對的是一張照片、一張微笑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那名男子。

      她驚愕的說不出話來,明明剛剛還笑著、還跟小女孩說著話的,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黑色人潮,每個人都哭著,有幾個婦人走向另外一位哭得癱軟的婦人說話,婦人旁邊還有個女孩。

      那個女孩,正是她自己。

      她看見小時候的自己在父親的喪禮上兩眼無神的望著天空,不發一語的抓著母親的衣角。

      『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男人的話語再一次的在耳邊響起,瞬間,所有畫面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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