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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綾之章 思念的開端

****夜-宇倫房間****

「什麼!曉蕫撿到清聖的音樂盒?好!好!我現在就過去!曉蘋等等!」

宇倫接到曉蘋的電話通知,興奮的跳了起來。

星期五晚間,曉蘋因社團活動延遲之故,比預計晚了些回家,而一到家,立刻遭曉蕫死纏爛打請託,拗不過曉蕫的苦苦哀求,曉蘋只得打電話碰碰運氣,沒想到一聽到音樂盒的消息,宇倫立刻致意準備動身,一掛完電話,宇倫帶著難以言喻的欣喜之情,開著車快速的往曉蘋家駛去。

****劉宅****

「曉蘋!曉蕫真的撿到了?」

宇倫一下車即三步併兩步快步走向曉蘋,驚喜問道。

「嗯嗯!在曉蕫手上!宇倫看看是不是?」

見宇倫滿心歡喜,曉蘋也為宇倫感到高興。

「應該是這個沒錯吧?」

曉蕫遞出手中音樂盒,微笑致意。

「外型看起來確實是一模一樣…我看看喔……沒錯!就是這一個!」宇倫仔細端詳音樂盒的外觀,隨即斬釘截鐵點頭確認道。

「嗯?才看幾眼…宇倫哥怎麼能如此確定啊?」

見宇倫僅簡單檢視便一口咬定,曉蕫不禁疑惑提問。

「呵,因為音樂盒裡有清聖的親筆簽名啊!妳們看,還燙了金箔上去呢!」

面對曉蕫的疑惑,宇倫立刻打開音樂盒指著水晶內層燙著金箔的〝慕綾〞字樣,笑著解釋道。

「哇~清聖哥的字好漂亮喔!」

曉蘋看著閃耀金色光芒的揮灑字體,不禁為之驚豔。

「嗯嗯!清聖的確寫的一手好字,以前啊!只要班上有人要寫情書,找他代筆準OK的呢!」

宇倫笑著描述清聖過去風光的事蹟。

「哼…這個花心大蘿蔔……」

曉蕫聽宇倫細訴過往,不禁嘟嘴暗自滴咕。

「嗯?曉蕫說什麼?」

看著曉蕫嘴上滴咕,曉蘋、宇倫不禁疑惑齊聲問道。

「呃…沒、沒什麼啦!字不錯、字寫的很不錯吼!」

兩人齊問讓曉蕫大驚,連忙轉移話題含糊帶過。

「曉蕫!該怎麼感謝妳呢?」

宇倫欣喜將音樂盒妥慎收好,感激詢問示意。

「咦?呵呵~不用啦!本人已經謝過了啦!」

宇倫的詢問讓曉蕫微微楞了一下,接著立刻笑著婉拒推辭。

「本人?」

對於曉蕫的回應,曉蘋、宇倫再次不解,看著曉蕫齊聲再問。

「呃…沒、沒事!你們兩個的默契實在很好捏!對了!宇倫哥!麻煩你~如果〝有機會〞見到清聖哥的話,請轉告他:『如果忘記回來看我,他就〝死~定~了〞』!」

曉蕫對於宇倫與曉蘋的好默契,感到十分不可思議,在推辭宇倫的謝禮後,曉蕫提出請求並加重語末的三個字,強調說道。

<咳!咳!>

「嗯?什麼聲音?」

曉蕫語畢周遭突然傳出怪聲,宇倫、曉蘋疑惑的左顧右盼,想找出聲音的來源。

「曉蕫~妳剛剛在亂說什麼啊?」

曉蘋對曉蘋使了個眼色,語帶責難質問道。

「呵呵!曉蘋,沒關係啦!如果我真能有幸再見到清聖,我必定會轉告他曉蕫的這番話!」

宇倫示意曉蘋息怒,隨即爽快的微笑答應。

「謝謝宇倫哥!一定要記得喔!」

曉蕫向宇倫鞠躬致意,在謝過宇倫後隨即再次提醒。

「嗯!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不好意思,打擾曉蘋、曉蕫了!」

宇倫目的達成,連聲道謝後準備離去。

「嗯~宇倫怎麼這麼見外?」

曉蘋對於宇倫客氣的態度,沒好氣說道。

「是啊!是啊!哪有姊夫是這麼客氣的啊?」

曉蕫雙手一攤、聳聳肩,笑著附和曉蘋。

「曉蕫~~~」

曉蘋斜眼瞪著曉蕫,語帶威脅低聲警告喊道。

「呃…沒事!我什麼都沒說……」

曉蕫自知闖禍,連忙捂住嘴巴、示意不敢再犯。

「謝謝妳們!下次見囉!」

宇倫心急於完成清聖的囑咐,在再次致謝後連忙上車,微笑道別。

「路上小心!到家打電話給我喔,掰掰!」

曉蘋微笑目送宇倫,隨後給予提示。

「宇倫哥!掰!」

曉蕫揮揮手致意,臉上滿是不捨的依依之情。

曉蘋、曉蕫目送宇倫離開後,曉蘋隨即轉頭盯著曉蕫……

「曉蕫!妳今天很不對勁喔!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啊?」

曉蘋對於曉蕫的言行反常甚是詫異,不禁湊近曉蕫觀察,擔心問道。

「我…哪有啊?」

曉蕫被這麼一問,渾身上下都不自然了起來,連忙推託否認。

「哼!不信妳不說!看我的〝搔癢攻擊〞!」

曉蘋見曉蕫死鴨子嘴硬的模樣,   立刻祭出必殺技,奸笑說道。

「吼!姐妳饒了我吧!我真的沒事啦…嘻嘻嘻!妳還真的搔我癢喔?可惡!看我的還擊!」

曉蕫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嚇的不知所措,兩三回合過後,開始不甘示弱的奮力反擊,大喊道。

「看妳說是不說!再看招!」

曉蘋躲開曉蕫的追擊,笑著繼續出招,大叫道。

「真的沒事啦…哇!我認輸…認輸了啦…哈…哈哈…哈…」

曉蕫耐不住曉蘋的強力攻擊,終於放棄抵抗,邊笑著擦拭眼角淚水邊舉雙手投降求饒。

就這樣,曉蘋、曉蕫邊玩邊進了家門………

****宇倫車上****

「清聖!你的東西我已經幫你找到了!明天一早就幫你送過去給桑慕綾,請你安心!」

宇倫看著座位上的音樂盒,如釋重負般長長吐了一口氣,喃喃道。

「呵!宇倫兄弟,不好意思!要麻煩你今晚跑一趟了!」

正當宇倫如此計畫,忽然從後座傳出清聖的聲音。

「咦?這聲音…清聖?真的是清聖!」

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自後座傳出,宇倫連忙轉頭察看,沒想到竟看到熟悉的容貌,宇倫壓抑不住興奮情緒,發出驚喜的喊叫。

「本想直接在前座現身的,不過怕突然出現會嚇到宇倫,所以選擇出現在後座,失禮之處還請宇倫見諒包涵!」

清聖說明原委後語帶歉意,連連致歉。

「怎、怎麼會呢?我…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清聖!兄弟我真的要好好的跟你道謝!去年如果不是你,我…」

宇倫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鬱積於胸中的感激終於得以傾訴,連忙激動致意。

「呃~道謝的話就別再說了!那天是我強拖宇倫出門的,再怎麼樣也不能讓宇倫出事,否則我就算人在冥府也不能心安!」

清聖駁回宇倫準備道出的感激之語,面帶微笑安慰回應。

「可…可是……」

宇倫見清聖反應淡定,一時感動的無以言喻。

「好了、好了!就是這樣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對了!可否麻煩宇倫今天就把音樂盒送到慕綾手上!」

清聖擋下宇倫接下來所有可能說的感謝話語,話題一轉,懇切請託。

「今天?可是…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妥當嗎?」

宇倫一聽請託後稍稍思慮了一下,提出看法。

「這…我不知道待在人間的時間還能持續多久…還有…事態緊急…一刻都不能拖!還請宇倫體諒幫忙!」

清聖說明自身狀況的急迫之後,衷心懇求道。

「好、好、好!您大爺交辦的事,小的照辦!」

宇倫順著清聖的意思,打趣頻頻點頭允諾。

「宇倫,你喔……」

宇倫的玩笑之語讓清聖不禁莞爾,而對於宇倫的義氣相挺,清聖感激之情無以言喻。

闊別多時的兩個人(?)在車上聊得很開心,清聖稍稍交代了自己重生的經過,宇倫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為清聖的經歷感到高興,不知不覺間已到了豐原市區。

****日星大樓-一樓****

<叮咚!叮咚!>門鈴響起,屋內的人急忙過來應門。

「來了!請問是哪位?」

慕綾隔著厚重的鐵門,輕聲應門。

「妳好!敝姓張,名宇倫,呃…我和慕綾小姐一樣去年從東勢高工畢業,算是她的同學。」

宇倫思緒還在整合階段,於是做了個簡單的介紹,微笑致意。

「哦…你好!我們的確曾經見過面,請問有事嗎?」

慕綾從門縫查探來訪之人,發覺似乎有些印象後隨即打開木門,隔著鐵杆問候詢問。

「嗯,那就好辦了!桑慕綾小姐!我的朋友有禮物要交給妳,請妳收下!」

見慕綾對自己有些印象,宇倫在稍稍放寬心之餘隨即說明來意。

「人說無功不受祿…況且…您的朋友是哪位?我認識嗎?為何他不親自來送呢?如果真要送禮…這樣似乎不是很有誠意呢…」

慕綾對宇倫的說法甚為不解,立刻提出質疑。

「呃…他是很想親自來送…只是…只是…」

對於慕綾的反應,宇倫頓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只是什麼?」

慕綾微微皺起眉頭,追問道。

「呃…他工作很忙…分身乏術,所以不克前來,請桑慕綾小姐見諒包涵!」

宇倫想不出辦法又詞窮,想以矇混方式說服慕綾,唯唯諾諾心虛回答道。

「這種理由…說不過去喔…」

慕綾以眼神懷疑宇倫,提高戒心再次提出質疑。

「這…唉…叫我…該如何解釋起啊?」

被問倒的宇倫十分為難、無言以對,萬般苦惱無奈表示道。

「張先生!我是很想聽你把話說完,不過你卻說不出個所以然…所以…很抱歉!如果沒事的話,請你離開,謝謝!」

對於宇倫的來意,慕綾不願再多做瞭解,連忙終止對話推辭並下達逐客令。

「清聖!怎麼辦啊?」

宇倫見計畫失敗,轉過身去詢問清聖,慌張致意。

「嗯…把音樂盒放著,宇倫就先回去吧!我來想辦法…這樣麻煩宇倫,真的很不好意思!」

清聖先向宇倫鞠躬致謝,隨即胸有成竹致意。

「好!沒問題!」

宇倫點點頭表示瞭解,隨即遵照清聖指示將音樂盒放在門前。

「謝了!兄弟!感激不盡!」

清聖向宇倫再次深深鞠躬,致上由衷感激。

「三八!少在那謝啊謝的!我先走囉!祝你好運!」

宇倫笑著斥責清聖,隨即面帶笑容轉身離開。

「嗯!後會有期!」

清聖目送宇倫離開,點頭致意道。

「咦?先生…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喂喂!你放了什麼東西啊?喂~」

慕綾不解宇倫的動機,再加上宇倫丟下東西後轉身即驅車離開,心裡更是納悶,連忙奪門追出大喊道。

「真是…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咦…他留了什麼東西啊?」

甫一追出門口,見宇倫的車已在街口轉彎,滿頭霧水的慕綾只得返回家中,而一見門口留下的不明物品,只好伸手拾起察看。

「這是…音樂盒嗎?外觀真是漂亮別緻!而且還散發出淡淡的檀木香氣!」

慕綾拿起音樂盒端詳,對於音樂盒造型之細緻與質感之高級,不禁發出讚歎。

打開音樂盒一看,清亮的音樂旋律隨即悠揚傳出,透明的水晶內層上使用金箔燙上了以漂亮行書體刻印的〝慕綾〞兩個字,看起來別具用心。

「這東西一定很貴吧?怎麼辦?如果放著不管,被別人撿到了,上面有我的名字…好像也不太妥當…嗯…那我就先暫為保管吧…那個人說是我同屆的同學,畢業紀念冊應該會有…找時間再跟他聯絡看看吧!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唉……」

慕綾在進退兩難間衡量比較適切的處理方式,隨即將音樂盒帶進屋內,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夜-凌晨兩點****

<喀嚓!喀嚓!喀嚓!>

夜深人靜,日星大樓一樓位置不斷傳出金屬器具攪動所發出的細碎聲響,而慕綾所居住的樓層門外,有個黑影正在蠢蠢欲動……

「觀察了好幾天,這間只有一個女孩子住,應該很好下手,嘿嘿嘿!」

男子拉起面罩努力的嘗試開鎖,暗自竊喜喃喃道。

「咦?不會吧!這位小姐家裡沒什麼可以偷耶!況且今天開始…不再是一個人住了喔!」

清聖站在男子後方,雙手放在後腦杓上倚著牆邊,微笑駁斥提醒道。

「沒東西?那也沒關係!劫財不到…換劫色啊!那個小妞的身材臉蛋很不錯呢!入寶山總不能空手而回吧?嘻嘻嘻!」

清聖的一番話男子不以為意,還是專注在開鎖之上,笑的口水差點沒流下來。

「劫色?那還得問我肯不肯呢!」

竊賊男子的想法讓清聖大為光火,不禁語帶憤怒警告吼道。

「…咦……你…你是?……」

男子驚覺狀況有異,連忙轉過身,驚慌不已。

「我就是這個家的〝新男主人〞!」

清聖憤怒提醒竊賊男子後,雙手發出如火焰燃燒般的銀白色靈光,怒喝道。

「新…男主人?噫?你、你想幹什麼?」

看到這般怪異的光景,男子嚇的魂不附體跌坐在地,雙腳不自主狂踢、連連後退驚慌喊道。

「你偷東西行為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是…你居然把歪腦筋動到慕綾身上?這點實在不可饒恕!」

清聖眼中冒出憤怒的火燄,彷彿逆鱗一般,表情非常可怕駭人。

「哇!哇!我、我、我……」

被清聖氣勢所震懾,竊賊男子被逼到牆角後無法動彈,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不由分說,清聖一把揪住男子的領子,將男子高高舉起後就是一陣狂打!強力的拳勢打在竊賊男子身上,爆出銀白色火星光點、冒起銀白色燃燒火燄!竊賊男子被火焰所燒灼,疼痛地胡亂拳打腳踢奮力抵抗,然而使盡的反擊卻都揮了空…慌亂及恐懼的極度恐怖讓他再也承受不住的失聲哀嚎哭喊!

「嗚、嗚啊…鬼、鬼…怪、怪物啊!救、救命啊!救、救……」

竊賊男子抱頭縮成一團,驚慌地發出求救的哭喊。

清聖像頭發狂的野獸!全身聚滿的靈氣熒熒燃燒,這些靈氣與人間的物質非常接近,所以可以碰觸得到物體,而靈氣由銀白色逐漸轉為粉紅色,表示清聖正處於極度憤怒狀態,此變化對修行者而言,是種不容忽視的危險警訊!

「不、不要打了…求、求你…我、我…噗!噗噗…咳咳…」

竊賊男子整個人被打到腫脹變形,並由口中陸續吐出鮮血,痛苦求饒。

「住、住手!」

聞聲而起的慕綾出現在門邊,以斥喝口吻制止清聖,驚恐喊道。

「慕…綾小姐?」

瘋狂出拳的清聖被突然出現的慕綾如此斥喝,突然恢復理智,驚愕停下動作。

「放開他!你為什麼把他打成這個樣子?打架是最野蠻的行為,你不知道嗎?」

見竊賊男子被清聖扔下後趴在地上渾身顫抖,慕綾不禁生氣指責道。

「呃…在下……你給我站起來!你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對這位小姐說個清楚!快!」

對於慕綾的責難,錯愕的清聖不知如何回應,連忙將男子再一把揪起並施以命令,大喝指示道。

男子一邊痛苦呻吟,一邊說出事情經過,而每當有所隱瞞而保留之時,清聖便怒目相視,讓竊賊男子不得不將過程據實以告……

「這麼說…他是小偷…並且對我……」

知道事情來龍去脈後慕綾頗為震驚,本能地用手握緊領子,恍然大悟驚愕反問道。

「嗯!」

清聖堅定的點了點頭示意。

竊賊男子自知再無法辯駁,只好低頭默認。

「滾!下次再敢來這裡,必定要你狗命!」

清聖一把拎起竊賊男子將他扔出大樓外並施以警告,怒喝道。

「是、是…謝謝!謝謝………」

竊賊男子幸運逃出生天,驚喜之餘在連聲道謝後即以踉蹌步伐匆忙逃離現場。

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慕綾頓時鬆了口氣。

「謝謝你!現在像你這樣見義勇為的人,實在很少了呢!」

慕綾轉頭望著清聖,感激致意。

「不必客氣!這沒什麼!」

清聖微笑點點頭推辭道。

「呃…可是…為什麼這麼晚作案的小偷會被你給遇到…難道你也是…」

在稍稍思量後,慕綾忽然以懷疑眼神看著清聖,身體連忙向後挪移兩步,驚愕質問道。

「呃~慕綾小姐!誤…誤會啊!有小偷會不怕大聲吵鬧、而且還跟另一位同行在作案現場打起來的嗎?這不管怎麼說都不合情理吧!」

對於慕綾的敏銳與質疑,清聖連忙雙手一攤苦笑解釋。

「嗯…這麼說是不錯啦…但是…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頭做什麼呢?」

清聖的解釋符合邏輯,慕綾思慮了一下即點頭表示贊同,不過隨即又提出疑慮追問。

「嗯…這個…其實在下是想明天早上再說的…不過不巧遇到這個小偷…把在下計畫的行程都打亂了!好吧!那只好改變行程了…」

被慕綾這麼一提問,清聖忽然自顧自的笑著喃喃自語了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對於清聖怪異的舉動,慕綾不禁疑惑的蹙緊眉頭。

「慕綾小姐!先向您自我介紹一下!敝姓虞,名清聖,與慕綾小姐是同屆的同學,慕綾小姐是機械製圖科的,在下是機械科的,算是兄妹姊弟班。」

清聖注視著慕綾後點點頭,笑著緩緩解釋。

「嗯…等等!這跟這件事…有關嗎?」

針對清聖的說詞,慕綾摸不著頭緒,不解反問。

「呃…意思是…我們之間有更勝於一般人的關係啦…不管這個了!在下今天來的目的是要跟慕綾小姐說句很重要的話!」

拗不過理性思考的慕綾,清聖隨性的將話題矇混過去後,一轉正經正色嚴肅致意。

「嗯…好!什麼話…你說!」

慕綾專注的聆聽清聖的話語,示意允諾。

「呃…可是…在下………忘了!」

清聖以謹慎的態度及眼神回應慕綾,但在準備說出答案時卻尷尬的搔搔頭,苦笑回應。

「……那我要進去了!不好意思!」

慕綾見清聖如此反應,先是楞了三秒,隨即臉色一沉,語氣平淡的冷冷示意。

「呃…呃…等等!就是因為在下忘記了,所以才要住在慕綾小姐家等待記憶恢復啊!」

清聖見慕綾轉身欲離去,情急之下連忙脫口而出,苦苦央求道。

「什麼?住我家?你有沒有搞錯?憑什麼?就因為幫我趕走小偷嗎?不好意思!我的思想沒有那麼前衛,不可能跟男人同居,更何況還是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

對於清聖的提議,慕綾差點沒昏倒,以不可置信的口吻提高分貝大吼回應。

「…憑、憑什麼?…憑什麼呢?啊!對了!如果慕綾的父母親大人及列祖列宗大人們答應的話,算不算是個依據呢?」

被慕綾一吼頓時語塞,清聖左顧右盼不知如何是好,慌亂之際突然靈光一閃,隨即回應並提出反問。

「你…瘋、瘋子!」

不予清聖任何回應,慕綾生氣將門用力甩上,憤怒吼道。

「慕綾小姐!在下之言句句屬實啊!如果不信,請慕綾小姐拿起神桌上的筊,向慕綾的父母親大人及列祖列宗大人們詢問看看,連擲十次!不!二十次!只要一筊是〝笑筊〞,在下就馬上離開!如果連續二十筊都是〝聖筊〞,表示慕綾小姐的父母親大人及列祖列宗大人都同意在下留下,慕綾小姐就開門讓在下進去,怎麼樣?」

清聖見慕綾如此激烈反應,氣急敗壞的心急央求提議。

「我、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要去睡覺了,不理你了!」

對於清聖的提議,慕綾不以為然的駁斥,隨即關上木門再也沒有回應。

「因為在下請求慕綾小姐的父母親讓在下來照顧妳,而且伯父伯母也答應了…如果慕綾小姐不相信?大可擲筊問問看啊!」

見慕綾沒有回應,清聖連忙趨近門前著急喊道。

「你、你、你懂什麼?…好!要問…我就問給你看!」

慕綾對於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忽然提及父母親,思念之情油然而生,不覺已淚水盈眶,歇斯底里吼道。

慕綾邊走邊擦拭奪眶而出的淚水,隨即拿起神桌上的筊,走到祖先神主牌位之前,燒了炷清香後,誠心的詢問起父母親及祖先,一筊、兩筊、三筊……

「伯父伯母大人啊!可不要讓在下我〝出包〞啊!您說話要算話啊!」

清聖在門外聽著筊落地的聲音,心中萬分不安,不覺雙手合握,在心裡暗自祈求。

二十筊結束,屋內隨即陷入寂靜……清聖期待且緊張的望著大門……

半小時過去,門,不但沒開!而且慕綾屋內的燈…也熄滅了…

(啊咧!伯父伯母大人啊!您怎麼可以這樣〝唬弄〞我呢?…我是真心的想照顧慕綾啊!唉…好了…這下該怎麼辦?我一定要正大光明的進這個大門,我才不要像個賊一樣偷偷摸摸的保護慕綾呢!只是現在…唉…想辦法…再想辦法吧…)

清聖洩氣地坐在門外階梯上,右手托住額頭,心裡萬分懊惱的思考著下一步可行之法。

****翌日-六點****

陽光從山巒間照射出一道曙光,照在大樓微亮的磁磚上、照在沾滿薄薄露水的階梯之上…也照在清聖的身上……

深秋早晨的空氣雖十分清新,卻帶著濃濃涼意……

清聖坐在階梯上想了一晚,就是想不出好辦法,心急的程度可以想見……

「唉!就只好暗中保護慕綾了!暫時就先這樣吧……」

清聖竭盡心思、絞盡腦汁的徹夜苦思仍找不出辦法,在心中暗暗做了最不想要的決定。

就在清聖起身的時候,門開了…慕綾從門縫中探出頭,看她紅通通的眼睛,就知道她若不是沒睡好就是整夜沒睡……

「慕綾小姐!在下會遵守所說的約定,只要一筊〝笑筊〞就立刻離開,在下現在就離開……」

清聖站起身無奈的望著慕綾,苦笑將話說完後隨即低下頭轉身準備離開。

「…你…進來吧……」

慕綾呆望了清聖幾秒,隨即輕聲致意。

「咦?」

清聖猛然轉過頭,睜大雙眼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慕綾。

「我說你可以進來了…我不招呼你了…你自己進來吧……」

慕綾再次輕聲提醒清聖,話一說完隨即轉身進入屋內。

(虞清聖你不是在作夢吧?…死了還會做夢嗎?…那剛剛慕綾是說…我可以進去嗎?還是說〝你快滾〞呢?呃…可是門沒關上…那是不是就表示……)

清聖站在門外,滿心疑惑且不斷重複的反問自己。

「呼~好!虞清聖!就這樣堂堂正正的進去慕綾家吧!感謝上天眾神保佑!感謝桑家列祖列宗!感謝感謝!」

清聖心念一轉做了決定,隨即心懷感激感動喃喃道。

清聖進到屋內,慕綾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祖先牌位……

「慕綾小姐!怎麼了……妳…沒有睡好嗎?」

清聖見慕綾神色憔悴,擔心問道。

「……我……沒睡……」

慕綾沒看清聖,只是逕自看著桌上牌位,輕聲回應。

「怎麼了?慕綾小姐…有心事?……」

聽出慕綾語帶落寞,清聖連忙小心翼翼心疼詢問。

「我在想…為什麼會連續二十個〝聖筊〞?…這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啊…可是…它確實出現在我眼前…是否…就如你所說的…是我父母及先祖的意思……」

慕綾望著牌位緩緩道出心中的疑問,說著說著,眼眶又是淚水滿盈。

「慕綾…請相信在下,在下是真的問過伯父伯母……」

對於慕綾的質疑,清聖趨前一步堅決表示道。

「為什麼?這是不可能的!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大羅神仙?地獄閻羅?不然,怎麼可以和我爸媽說話?」

清聖語氣中的堅決激怒了慕綾,只見慕綾猛然站起身來,雙手一攤,對著清聖咆哮大吼質問。

「嗯…慕綾說對了…在下已經不能算是人了…不過不是大羅神仙、也不是地獄閻羅…只能說…在下是一個為守護慕綾而存在的〝靈體〞罷了…」

清聖眼中散發著淡淡憂鬱,表情悵然的緩緩回應解釋道。

「哼!你以為你在說神話嗎?〝靈體〞?是天使的一種嗎?…是上天看我孤苦無依、可憐至極…所以派了位天使來照顧我、讓我快樂、讓我幸福嗎?」

慕綾情緒崩潰、淚流滿面、儼然已經控制不住自己。

「天使…在下並沒有那麼聖潔偉大…不過在下是靈體的事實…卻不容質疑…現在,就讓慕綾看看…在下所說的話是不是神話吧…唉…」

見慕綾如此痛苦,清聖萬般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心疼提示道。

「呵呵!好、好啊!你證明啊!你證明給我看啊!」

慕綾無法控制崩潰的情緒,又哭又笑的指著清聖,隨口命令大喊道。

清聖没再回話,以愛憐眼神注視著慕綾,隨後清聖的身體發出淡銀白靈光,在稍稍昏暗的室內,萬千靈光所釋放的游離光點有如夜空銀河裡的星光,緩緩飄動、閃耀著美麗的光芒……

「你、你這是……」

慕綾目睹不可思議的光景發生在眼前,一時驚愕的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是在下身上靈氣所散發出來的靈光。」

清聖表情平淡,緩緩解釋道。

「哼…不、不過是騙人的戲法…想騙我?沒、沒那麼簡單……」

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奇特現象,慕綾雖不可置信,仍以堅決口吻怯怯反駁道。

「唉…在下會讓慕綾相信的…請摒住氣息…不要驚慌……」

回應慕綾的想法,清聖長長的嘆了口氣,隨即露出淡淡的笑容,在提出警告後緩緩轉身朝牆壁走去。

「你、你要去哪裡?要、要出去的話…門、門在那邊!」

不明白清聖接下來的舉動,以為清聖即將離開,慕綾不禁悻悻提醒指示道。

沒有理會慕綾,不發一語的清聖繼續直走,此時,慕綾看到此生難以忘記的奇特光景……

清聖就像科幻電影裡的立體影像穿過牆面,而細碎的靈光亦隨之緩緩飄入牆中,見到如此詭譎畫面,慕綾頓時感覺到血液有如瞬間凝結般無以言喻的恐怖感!

「這、這……」

慕綾驚駭的說不出話來,連忙轉頭望向窗外以確認此刻時間。

時間約近晨間七點,窗外的陽光已從金黃色逐漸轉白……

「這、這是…不可能的事啊?是我在做夢?是夢?」

慕綾心中又驚又疑,看著窗外耀眼的陽光,仍以不可置信反應企圖為眼前狀況做出合理解釋。

「希望在下沒有嚇著慕綾,畢竟這對慕綾來說…刺激太大了……」

清聖從牆外穿越進入室內出現在窗前,略感抱歉的輕聲致意。

窗外陽光斜斜的照了進來,照在清聖的身上,在地上形成了淡淡的影子遮住了慕綾,周圍的靈光依舊閃耀,而清聖略為失落的臉龐,卻讓慕綾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悸動……

「如果…慕綾覺得在下很可怕…在下立刻離開……」

見慕綾驚惶全寫在臉上,清聖心疼示意。

「我…問你…你…真的見到了我的…父母親?」

慕綾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緩緩坐在地上,以細微氣聲低頭輕聲問道。

「嗯…千真萬確!」

清聖堅定點點頭,簡潔回應道。

「那…你可以讓我見見…他們嗎?我真的好想他們…我好想問爸媽…為什麼…他們自己先走了…為什麼丟下我一個?我活的好辛苦…我也好想…跟著他們一起走啊!嗚啊啊啊……」

慕綾懷抱著希望,傷心欲絕激動懇求清聖,淚流滿面哭喊道。

「慕綾小姐…很抱歉…這個…在下無能為力…因為天槽律法有其規定…即使在下有辦法…亦不可隨意違犯…不過在下希望慕綾小姐能夠明白,慕綾小姐的父母親是深愛慕綾的,他們非常的自責…不然…也不會一口答應在下的請求,他們真的希望慕綾小姐能快樂,離開慕綾他們也很捨不得…不過世事就是如此…很多事情不能盡如人願…慕綾小姐應該活得幸福,這樣伯父伯母才會安心…是不是?」

清聖以婉轉方式拒絕慕綾的請求,隨即說出慕綾父母親的想法,溫柔安慰道。

「…可…可是…我………」

語帶哽咽的慕綾想要繼續追問,卻被清聖接下來的話給打斷。

「這可是慕綾小姐的父母親大人要在下代為轉告的話喔!」

清聖以善意笑容微笑提示。

「那…我爸媽…他們人現在在哪裡?他們…過的好嗎?」

清聖的答案讓慕綾為之動容,連忙擦乾眼淚,急切追問道。

「父母親大人一直在這裡陪伴慕綾小姐啊!」

清聖指了指祖先牌位,溫柔示意。

「真的嗎?爸媽在家裡?…你沒騙我?」

清聖如此回應,慕綾隨即起身,又驚又喜的連忙再次追問確認。

「人有三魂,死後一魂歸天、一魂歸地、一魂回到祖先之處,也就是祖先牌位,所以,慕綾的父母親還是在慕綾小姐身邊!只是沒能顯現形體而已,他們一直都在啊~這樣…慕綾小姐明白嗎?」

清聖望著牌位,微笑解釋道。

「嗯嗯!我知道!我相信!原來…爸媽一直都在啊…我…我真的好傻……」

清聖的解釋讓慕綾心中多年的疑慮一掃而空,不禁喜極而泣哽咽回應道。

「其實…也不要怕在下會對慕綾小姐怎麼樣…在下雖不如柳下惠,但也算得上是正人君子!而且在下所待的時間又不一定,說不定在下要跟慕綾小姐說的話今晚就想起來了,那麼…跟慕綾小姐說完後在下就會離開!所以請別擔心!」

清聖再次提示自己的來意與目的,笑著安撫慕綾。

「…你…不是答應我爸媽要留下來照顧我嗎?…怎麼又說要走?」

聽清聖如此坦言直率,慕綾微微別過頭,輕聲問道。

「呃…如果慕綾小姐真的希望在下留下來…那…在下就留到彼此〝緣分盡了那天〞為止,如何?」

一聽慕綾意外提問,清聖欣喜莫名,連忙許下承諾。

「別說〝緣分盡了〞這句話好嗎?聽來好傷感…嗯…可以麻煩你…過來一下嗎?」

稍稍指正清聖話語中所用的詞彙,慕綾隨即輕聲提出請求。

「嗯?好啊…慕綾小姐怎麼了嗎?」

雖不知慕綾所求何事,清聖點頭允諾後走到慕綾身旁蹲了下來。

「肩膀…可以…借我一下嗎?」

慕綾低著頭,羞怯輕聲示意。

「可以啊!…不、不可以…我們才剛認識!怎麼可以這麼快就靠著肩膀!不、不可以啦……」

被慕綾的請託嚇得不知所措,清聖連忙驚慌起身推辭。

「我可是相信你喔…你不肯的話,那我們以後怎麼生活在一起呢?你以後還要聽我吐苦水、安慰我呢!不是嗎?」

慕綾不敢正視清聖,臉頰紅透的輕聲反問道。

「是、是啊!」

清聖回應慕綾的說法,點頭稱是。

「那就做你該做的事吧!父母親所欽點的〝守護天使〞大人~」

滿臉霞紅的慕綾輕聲的調侃了清聖幾句,隨即微笑示意。

「那、那、那…慕綾小姐…妳、妳就…靠上來吧?…還、還是…在下……抱、抱著妳?」

清聖因為過於緊張,結結巴巴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好。

「我靠你的肩膀好了…」

慕綾說完,閉上眼睛,將頭輕輕的靠在清聖肩膀上。

「你的肩膀…好寬喔……」

慕綾安心的瞇起眼睛,柔柔致意。

「還、還好吧……」

清聖緊張的全身僵硬,無法正常答話。

輕輕倚靠在清聖肩膀上,慕綾感覺非常有安全感、非常可靠,雖然兩人見面的時間還不到半天,但慕綾卻覺得清聖很熟悉、很親切,好像是身旁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守護天使〞大人…請問你…為什麼會挑上…像我這樣不起眼的女孩子呢?」

慕綾安心的閉上雙眼,以溫柔的語調輕聲詢問。

「呃…慕綾小姐才不是不起眼的女孩子呢!關於這個問題…就說來話長了!慕綾小姐還記得學校的實習工廠旁邊有一條大水溝嗎?那時在下跟慕綾小姐都還是一年級的新生,有一天下著雨,水溝的水位一下子就漲了起來,那時水溝邊有一個紙箱,裡面有幾隻小狗在哀嚎悲鳴…那時在下心想如果再遲點下去,紙箱裡面的小狗一定會被大水沖走!正當在下捲起袖子準備下去的時候,慕綾小姐妳猜怎麼了?突然有一位一年級女生……」

清聖不敢轉頭注視慕綾,雙眼直視前方緩緩敘述著過往。

清聖像說故事一樣將過去生動的描述出來,語氣中不時透露出感動與仰慕……

「嗯?慕…慕綾小姐?」

見慕綾絲毫沒有回應,清聖連忙輕輕側過頭去看察看慕綾的狀況。

初陽柔柔的亮光灑落在慕綾熟睡的臉龐上,白皙光滑的皮膚,柳葉般細長的眉型,濃密微翹的深黑色睫毛,巧奪天工的微挺鼻樑,粉嫩細緻的水亮雙唇,烏黑亮麗的柔順髮絲,看起來簡直就像是美麗的陶瓷娃娃!

清聖視線沒有移開,似乎是看的出神了……

(慕綾這麼多年來一直獨自忍受著孤獨,那種感覺一定很痛苦吧?真是難為她了…虞清聖啊!虞清聖!你一定要竭盡心力保護她啊!讓她快樂、讓她幸福!…不然…就白走這一遭了!)

感慨於慕綾的遭遇,清聖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心中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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