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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釀(二十七)人間到處知何似

正在考慮該如何用語言說明靈力衝擊全身經脈關竅的方法時,原本魁梧神氣、現在卻好像佝僂縮水了一大截的茶棚老闆畏畏縮縮探了過來,開口說:「對不住,三位客倌,小攤要打烊了。麻煩您哪位結個賬,我先幫您收拾起來,可以包著路上填填嘴。」

亦娘看了一眼茶桌上狼藉凌亂的各色吃食,聯想到剛才那四個怪物難看的吃相,雞皮疙瘩自腳底衝上全身,連連搖頭擺手說:「不了,別要了。」

子元和阿嵐當然也聯想到相同的畫面,阿嵐忙撇清道:「這可不是我吃的,不甘我事哇!」

子元只能拿出兩枚金幣,交給茶棚老闆,說:「我有幾個朋友吃相不太好,他們剛走,這裡麻煩大哥你多擔待,銀錢在此、不必找了。」

腦袋裡還一片蒙昧的茶棚老闆,本來覺得自己整天哪哪兒都不順,一眼看見金幣、還兩個!馬上就開心起來,嘴裡還在敷衍著:「貪財了,貪財了,還要另外打包帶什麼吃食,各位吩咐一聲就好。」

「不了,我們還要趕宿頭呢!」

「好的好的,您幾位慢走!」雖然其他茶客早就散得一乾二淨了,可他剛收下人家兩個金幣,也不好再出聲趕貴客離開,茶棚老闆只能磨磨蹭蹭東摸西摸,一副不敢表現出急著要人家離開、卻又忍不住想要收攤回家的尷尬模樣。

「這樣吧,妳們要去哪裡?我送兩位一程?」

「不……」

「好哇!我們就去附近鎮子上找個旅店吧!勞您駕,謝謝啦!」眼看亦娘要拒絕,阿嵐趕緊插一嘴補上,她身上現在可是半毛錢都沒有,一定要找個能幫忙付帳的才穩妥。

「不客氣,我用空間摺疊送兩位過去,很方便的。」子元說著,跟牽了毛驢的亦娘、亦步亦趨緊跟不放的阿嵐,三人一驢走向茶棚外幾十丈的山坳背面,才凌空畫了個大圈,幫著亦娘安撫毛驢跨進圈裡。

滿臉貼心的子元其實存了個心眼,他想藉這機會,拐出子清來見一面。前提當然就是掌握住這個謎一般的巫女行蹤。

他先是大方地在豐鄉饒鎮上為兩個姑娘訂好了宿頭,之後便聲稱自己有事待辦,離開那間旅店。

莫名接受道法師幫助,心裡感覺不自在的亦娘,堅持要自己付清旅宿費用,於是她摸出一枚金幣扔在櫃台上___這些金幣還是上回跟師父趕路過來時,在小店裡賣藥賺的。想到已經成為一甕骨灰的師父,亦娘長長嘆口氣,眨了眨眼睛吞回即將盈眶的淚水,強顏歡笑地跟阿嵐說:「我一人實在孤單,小妹若不嫌棄,就跟我同榻作伴、將就一晚如何?」

正想找金主幫忙付錢的阿嵐,毫不考慮的答應下來,倆人親親熱熱地拉著手進到房裡,好一番打水、洗臉、換鞋、更衣,忙得個不亦樂乎。

為了讓子靈方便找到自己,阿嵐住定旅店之後,便偷放一隻追蹤蟬出去...天知道那位高級道法師的空間摺疊術,到底把自己往東西南北哪個方向帶著走?為今之計,除了黏上這位心緒不佳的新任黑山大巫,最好就是賴在這間旅店裡,等子靈過來「拯救」自己了。阿嵐計議至此,便放心大膽的在旅店裡倒頭大睡,身旁的亦娘盤膝趺坐在鍛鍊巫力,她倒是見怪不怪,也不多嘴好奇。

節氣剛過夏至,天暗的晚、逼人暑氣更是蒸騰不去,好不容易等到月上樹梢頭、倦鳥黯無聲的時候,幾道人影悄悄出現在客房門外。

「就是這裡,那個跟妳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巫女就在裡面。」子元用意念傳音跟子清說道。他的眼光落在子清身上一瞬也不瞬,好多好多天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怎麼憔悴如斯?

「我…我見著她,要怎麼說?」子清已經猜到那個巫女,十有八九便是自己失散在外的同胞姊妹,反而感覺驚慌失措,用求救的眼神望向正義大師,這樣的「家務事」是不是該由太祖出面啊?

「我就說嘛,那個巫女跟子清妳長得那麼像,中間應該有些關聯……我的實習同伴也在裡面,不如我們藉口找她,這樣比較不尷尬?」另一道意念傳音送過來,卻是子靈的聲音;他們三撥人馬恰好同時趕到了中原大陸西南邊的豐鄉饒鎮,不得不說,空間摺疊術真是好用啊!

正義大師彈了彈手指頭,立起兩層結界,才開口說道:「屋裡那小妮子靈力不高,感應卻很強,她剛才已經察覺門外不對勁,正想收工出來查探呢!」

「那我們還是先迴避一下?」子清不安極了,她還沒想到該如何面對啊!

「已經迴避了。順帶看一下本人,也挺好的。」正義大師頗有深意的微笑著。

這日正逢滿月後一天,清亮月光潑灑在屋舍庭院,雖不如光天化日下的明亮刺眼,但也足夠通透。客房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清麗的臉龐從門裡看出來,她眉眼間有淡淡的哀傷,夾雜著幾絲疑惑。

「沒人?是我太過心神不寧、誤判了?」年輕女子看著小庭院裡寧靜蹲守在原位的石桌石凳,還有一根根草葉纖毫畢現的石板小徑,一幅歲月靜好的景象,隨著月光清輝透亮著。

遲疑過三息左右,年輕女子關上房門,回復靜坐的姿態;今夜,她還是無法安然入眠。

「哇!這兩層結界真好用,等於隱身咒啊!」子靈忍不住讚嘆起來,正義大師這一手真漂亮,純粹就是「我看著妳、而妳卻不知道有我」。

「這外層結界比隱身咒還要好,結界使對方無法探知靈力波動,但是隱身咒只能騙過眼睛,騙不過靈力波動的體感。」子元補上一句,這真是內行人看門道啊!

「就是她?她才是田水青?」子清喃喃自語著,眼見另一個自己站在眼前,她不得不承認,除了孿生姊妹,實在無法解釋兩人為何長得如此相像。

「嗯,那是田水青,妳是田亦青;要不要先去驗證一下妳的名字?」正義大師溫和平緩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激動,倒像是在問玄孫女「想不想吃點東西」一般。真不愧是活了三百多歲的人精,所有喜怒哀樂愛惡欲情緒都只是表演工具,就連現在的溫和平緩也是表演之一環,因為現在不適合表現出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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