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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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號，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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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聽見兵器的乒乓聲才起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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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們兩個在幹嘛？」我揉了揉惺忪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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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才知道原來政全也會用刀呢！」璃湛開了動人的笑容，「以後不怕沒人可以過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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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招可以，砍喪屍你敢嗎？」我盯著她，「無法克服也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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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她身旁拍拍肩，「慢慢來吧……可能妳真的無法接受殺人……」接著將目光轉到政全身上，「練一場？順便試試擴張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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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全點了點頭，有小丑就不需要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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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長槍一踢順手接住，「注意喔，如果當初你是因為快接近死亡才能擴張的話……來囉！」我持著長槍瞬間往前移動，靠著反應力我瞬間完成高難度的旋身前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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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似簡單，但是由旋轉六圈所帶出的速度突刺彷彿是高速刺出的一槍。政全一個斜身將短刀輕輕一格便卸掉這道巨力，也奔至我身旁正猶豫該不該刺出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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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考慮太多了……」猶豫不給一秒鐘，我的槍尾以至，「迫！」政全直以刀鋒抵住我的槍底，借勢後撤。我不讓他有太多時間喘息，我繫槍前追，虛晃前刺後跳至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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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全抱歉啦，為了擴張不得不放大絕了……「碧槍訣，直搗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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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政權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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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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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逼不出來嗎？我還再考慮是否往一旁刺去以避開要害，倏地，一張撲克牌憑空出現抵住我猛力的槍尖，我借力往後落地觀察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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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成熟男人的語氣，『你就是程冠儒吧？不錯不錯，武術練的實在不錯。』聲音自政全口中吐出，但我並不認為會是本人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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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噙著笑，「你就是“小丑”？等你好久了，早就想跟你過過招了呢！不過……」我目光飄移，「沒想到都這麼緊急了，條件還是無法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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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全翻了我一個白眼，「你其實根本想順手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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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的眼，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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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像！」『像！』三種聲音異口同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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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政全和璃就算了，小丑你回答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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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跟你其實當同學兩年了是吧？政全……不！應該說是小丑點了點頭。奇怪，我臉上表情很明顯嗎？我摸了摸臉龐。也沒有嘛，那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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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摸了，讀心術我多少有涉獵。』小丑說道，『政全不是有些出去的戰術嗎？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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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我們三人隨即靠在一起，聽著政全的戰見。說真的，同聲音，不同語氣地輪流說話實在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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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由我和璃先引開路障那些軍人，然後你奔出去時我們在繞路跑去？」我稍微整理一下討論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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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你來或許可以躲過子彈，而璃姍則是能憑直覺。」政全望了我們一眼確認是否仍有問題。眼見無人反對又說道，「早餐各自在路上解決，就這樣，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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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家對一下錶吧。」璃看著她的錶，「現在八點半，四十五分開始動作，下午四點關公廟前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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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眾人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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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稍等。」我走到某太陽能板下拿出槍枝彈藥，「自己挑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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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一邊拿起俗稱〝ＫＭ衝鋒槍〞，一邊調整動作。政全則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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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全，你會用狙擊槍嗎……」我無力說道，這不是遊戲耶！「狙擊槍要考慮很多因素後才決定射擊點耶。」一番勸說下仍堅持要拿狙擊槍的政全我已放棄，他只說他要偷偷摸摸的觀察，沒有要起正面衝突。也好，讓他多試試應該就會自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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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則揹起了散彈槍，將彈藥放入外套暗袋內。「街上喪屍還蠻多，再者分開行動、不好照應，情況允許的話盡量別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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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們利用短短十分鐘盥洗整理後便到了中廊，開始按照計畫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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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要跟軍人槓上了嗎？殺吧殺吧殺吧殺吧～～～～，我不停在心裡祈禱能遇到昨天的那個死老叔，順手刺他幾個透明窟窿應該是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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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著璃奔出到大馬路，然後拿起雙槍對著二十公尺遠的喪屍就是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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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所有喪屍很一致地朝這抬了頭。好吧，軍人大哥你們有得忙了！擴音機開始發出警告，「請馬上放下你手中的武器，雙手放到頭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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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結束，我和璃開始往靠近路障的喪屍群開了四、五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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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多軍人靠近時，政全覷了個空，向著大街跑去。「請馬上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我們就要以武力……抓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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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畫成功，接下來我們往返方向開始跑給軍警追。一段距離後璃突然大叫，「冕，趴下。」也不等我回話，便直接將我撲倒。我感覺的到，頭髮似乎被異物給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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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果然比反應力來的有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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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向著轉角匍匐爬去，就在得到遮蔽時我們起身奔跑。至於他們會開槍的原因，我想應該是不想在增加更多喪屍了吧？倒不如現在處裡會來的簡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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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還真多，我一個橫打便挑開了路上的喪屍。至於璃在我軟硬兼施情況之下，終於砍下了第一隻。「還不錯嘛！一次就找到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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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一個深呼吸，「還不都你教的，Ｘ！」比出中指。「火氣別這麼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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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著巧打並和璃不停切換，要打出一條路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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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倆有一句沒一句的拌嘴直到進入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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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一刺逼開了靠近的喪屍。「璃，沒人嗎？」我向著屋內大喊，「屍群要衝上來了耶，在不走就來不及了。」一個旋身多重突刺，逼退了六、七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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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悲哀的是──我漏了一隻，那隻還他媽的碰巧不是普通喪屍。對方一個跳躍已到了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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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上。」一把劍自喪屍的頭穿出，「這是第三隻突變種。」璃踩著腐爛的頭拉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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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誼家沒人？」我疑惑的望著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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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家有地下室，被開過，家裡也沒有血跡……我想應該是逃了。」璃一揮劍又解決兩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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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政全搜田尾那搜的如何了？」，又是突刺逼開距離不到一公尺的喪屍，「接下來找誰？纏住我們的屍群都要破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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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看看吧。」一樣的巧打戰術，我們折回路線，卻突然聽見聲音……是求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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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我們開始衝刺，直到過了一條街後才發現一名女性正被一群喪屍嚇的跪倒在地，我奔向那群，「碧槍訣，萬籟俱寂。」一個橫掃將近十隻以巨力轟飛了出去。接著，就是最拿手的旋擊──殘餘的喪屍又可憐地身體和頭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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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請問妳還好吧？」璃問了一句。總算看見一個倖存者，然而她卻低頭不語，也不理會璃伸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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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太對勁！我提起長槍挑飛了女子披身的外套，露出的肩膀正已被喪屍咬了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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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女子擋住了傷口，眼淚潸然落下。我把璃拉離半公尺後便跪在女子身旁將她擁靠在肩窩，柔聲的說，「抱歉，讓妳受了這麼多的痛苦……接下來交給我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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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對方不再顫抖，取代而之的是心平氣和。我從背後掏出了手槍，璃轉過身不願意看到眼前這一幕，「睡吧，一覺起來就什麼事都沒有囉……都沒有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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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了點頭，「麻煩你，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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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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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從我身上滑落，「混帳，混帳啊！」我搥地嘶聲大喊，拿出散彈槍直接往聽見槍聲的屍群就是連發，砰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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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四十名屍體倒下，但還是無法發洩我那正燃燒的怒氣。拿著璃的劍衝入就是一陣好殺，璃也只是默然的將外套蓋上女子的臉，一邊祈禱的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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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圍空上一大圈我才走回璃身旁，「如果剛剛早個一分鐘……，不，三十秒中或許就能救那女子了……」一隻突變種加速衝來，我放下雙劍揮拳撂倒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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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對方身上不停朝對頭部猛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儘管對方的頭已經稀巴爛，我舉起散彈槍又是兩發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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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璃的背後擁抱住她，「妳千萬不可以死啊，不要死……」兩人都落了淚，璃轉過上半身，下一秒倆人雙唇互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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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美好的氣氛維持不到五秒，一道聲音伴隨著一連串的掌聲響起。「真是感動的畫面啊！」男人距離我們五公尺處停下沉聲說道，「叫人看了直感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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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璃兩人紛紛站起身，拿起直槍和雙劍，「你竟然沒死啊？太可惜了，白楚任……」不懂他到底是怎麼靠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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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輕晃著手上的鋁棒，「抱歉，那還真是傷了你的心啊！畢竟沒有得到璃姍的愛，我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他撥了撥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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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璃嗆了回去，「你自己也看到了，冕他是我的男朋友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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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又還沒上過你，親親嘴唇也不算什麼啊！」他攤手輕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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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獸……我握拳的手因施力過度顫抖了起來，現在馬上就想砍了眼前這個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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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道陰險骯髒的微笑，三個多月前的記憶再次湧上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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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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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氣實在悶熱到不行─即使是放學後─於是我與璃騎車到了便利商店，讓她在外面的咖啡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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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冷藏區，拿了一罐麥芽牛奶以及一瓶水果茶。還記得從前我第一次請璃喝飲料，請的便是水果茶。這讓鮮少上去便利商店的她立刻愛上，從此，到了便利商店她點的（每每都我去拿）皆是水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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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微笑走出門口，迎接我的卻是……我頭腦傳來一聲「啪！」，不是什麼東西壞掉，而是理智斷線的聲音──一個高中生胡亂抓著璃姍的上半身，一邊不停的想親吻到她的嘴唇，璃開口發出無聲的尖叫，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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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衝到兩人之間就是一拳，將那個男人給逼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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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璃泛淚的眼睛，望入盡是恐懼，她只是指著喉嚨不止的搖頭。「不能發聲？」她顫抖的點頭。就在我伸手準備檢查時，一支球棒從我背後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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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媽的！」跪倒在地沒有太久我趕緊向旁滾了過去，正巧與球棒第二揮擦肩而過。我目光瞥到高中生身旁，沒想到對方人數增加到六、七人，皆是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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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著背部的疼痛拔起插在桌上的洋傘，就是一記碧槍訣使出，「龍蟠虎踞！」我格掉那人球棒往脖子就是猛擊，那人當場暈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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繫著槍，彷彿瞬間移動般的襲向那群人，「萬籟俱寂！」。不過反擊十秒，就已打倒一群高中生，我將高桿傘猛力插入柏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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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滾，要不然信不信我宰了你們這一群？」眼神銳利到他們不覺得我是在開玩笑。當下爬起馬路拍拍屁股逃走，嘴裡不停伴著髒話、對我比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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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你他媽的一群欠殺啊？我幫你們一個個解脫！」追不到三公尺，那群人已以衝刺百米的速度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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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跪在璃身旁，「可以說話了嗎？還是我要叫伯父母來帶妳看醫生？」璃搖了搖頭，「不…不…不用了……」聲音有些沙啞，我想是沒事。我瞥到她的脖子上有條手臂粗的深紅勒痕，想來對方是先勒緊使璃短暫失去發聲能力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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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的扶起璃坐在椅上並插回高桿傘，我走回門口撿起掉落的飲料後向著目瞪口呆的店員解釋一番後才算是解決了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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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們和白楚任第一次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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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璃和我被傳到學務處寫自白書，學校並不打算做處分，因為我們在法律上算“正當防衛”(我笑了)。對方家長也沒打算提告，畢竟是他們理虧，不過聽說我那天一招萬籟俱寂打了五個人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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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那人還是撥了好幾桶冰水才醒，脖肩上瘀青一大塊顯而易見。慶幸的是，這件事倒是被校方壓了下來，沒有在學校內渲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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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班上，那群蒼蠅似的男同學朝著璃蜂擁而上，劈哩啪啦問了一大堆，她卻只是笑笑不回答，也沒人注意到隱藏在笑容底下的那仍未平息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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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沒？」我向著門用力一踹，「沒感覺到這樣她會很不舒服嗎？」門板出現一個凹洞，慘了，一個門板不知道便不便宜？「冕，不要對他們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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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再讓我看到誰纏著璃我宰了誰。」我發出警告，連握著門把的那隻手因暴怒過度而扯下喇叭鎖。全場楞住三秒後，我才開始作勢要丟向那群男生，沒想到才一扯動到背肌，劇痛隨之遍襲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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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我疼痛難耐的趴倒在地，伴隨髒話呻吟著。在旁的政全等人見狀馬上奔至身旁，將運動服翻開，一大瘀青腫塊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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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昨天到底怎麼了……」看著傷勢，所有人紛紛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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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流著淚，「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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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胡說…胡說什麼啊……」我勉強拉出一抹微笑，「不許妳…說…這種…自責話…」我無力的伸手抹去璃兩頰的眼淚，然後我暈了。朦朧之中，似乎聽到救護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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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人生第一次住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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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白淨的天花板，空氣中帶著淡淡消毒水味。啊，這裡想必就是傳說中的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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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挪動左手，似乎被異物壓著，一瞥才發現璃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頭壓著我的大腿睡著了。對不起啊，妳心理才剛受傷了還這樣麻煩妳……我順著她的頭髮撫摸，此時的她已換上便服，想必是伯父母來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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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嘎然打開，走進的是伯母。「伯母妳好……咕啊！痛痛痛……」原本要起身的我才想到背肌受傷，仍是來不及了，我疵牙列嘴的哀號著。伯母趕緊走近我身旁扶著我慢慢靠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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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儒啊！你忘了不能亂動嗎？說起來也真是的，我家女兒睡到不省人事。真是抱歉，為了她的事害你受傷……」伯母一邊幫我拉了拉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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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伯母。不過……也不能怪她，要怪就怪那些人吧。」我閉上眼呼了口氣，「璃已經很用心照顧我了，累到只能趴在床邊就睡了呢。」就算我倆聊著天，璃還是安穩的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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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拉了一張椅子在我床右邊坐下，「我和伯父以及你爸媽有查清這次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性騷擾的那名高中生名叫白楚任，對方答應會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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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媽沒來醫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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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只是輕輕地摸著我的頭，「你知道他們有公司要忙的……」我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如果他們會來或許我就該謝天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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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全、耿誼等人偶爾會撥些時間來探探病，而且還會幫我帶課內書和筆記進度來幫我學習。院住了一個月，璃也以這次性騷擾案件跟學校申請……也不知道如何辦到，反正她這個月都一直和我在病院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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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該回學校上課的。」我看著璃的雙眼。「不用啊！跟你在一起就好，沒有你的地方我哪兒都不想去。」璃淘氣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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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注視著她的雙眼，彷彿看到了她的靈魂，「記住，璃。不論妳發生何事，妳永遠是我心中那個漂亮、完美無缺的靈璃姍！」一陣風自窗口透入，窗簾飄然翻飛，四片唇瓣接觸在一起，不明的電流通過了兩人的身體，彷彿是一年那麼久或是一分鐘那麼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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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回想，好笑的是──兩人的初吻竟然是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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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這一個月，我嘆了口氣。我們玩了很多東西，從課內書到漫畫小說、從電視到電腦遊戲、從撲克牌到象棋，每天都過的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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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一個月背肌才恢復的差不多。回到學校後班上辦了個歡迎派對，字面上是歡迎我出院歸班，事實上根本是某群男生想幫璃接風的。但還是有不少關心我的人，這倒使我感到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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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這次事件，使我對「碧槍訣」的領悟又上升一層次，這讓武術老師直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幸運幸運啊。可是一個月躺在床上，肌肉真的軟弱了不少，所幸飲食有控制，才沒有發胖到減不回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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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的性騷擾事件聽說高中也對白楚任等人做了處份，詳細情形我就無從得知了。但就在我和璃回校就讀的那個禮拜，他又開始出現在學校附近似乎是在等待璃的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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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璃一出現不是金莎朗莎，就是一大堆外國名牌巧克力，還不停嚷著一定要追到璃。直到有次璃實在受不了，趁著白楚任躲在一旁還未出現，直接和我在街上摟摟抱抱，說多親暱就有多親暱，不過這裡不是歐美國家，當眾接吻什麼的就省略沒做了。（遮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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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還有什麼然後？白楚任再也沒有出現，聽說是憂鬱症發作休學在家療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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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放學後，我和璃騎著車聊著天。「如果當初我遲遲沒有出來呢？或許我就不用住那一個月的院了吧？」我開玩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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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信不信我會宰了你呢？要試試看嗎？」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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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妳會的，不用試了……」我把頭偏向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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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出院後我僅僅花了一個禮拜就將身體調回以前的良好狀態，武術底子也都找回來了。在考完學科競試後，迎接的就是三年級的畢業典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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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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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著眼前那人，心中滋味不知是喜或該悲。因為他，雖然住院許久，卻也加深我和璃兩人之間的感情。這麼一個思考，我也不知該不該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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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現在開口說的話，只會想讓我像上次在便利商店前那樣Ｋ他而已。「我倆不歡迎你，滾，不要再出現我們的面前。」我將長槍一傾，發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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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滾還不知道呢！」下秒他倏地消逝。人嘞？正當我想尋找他的蹤影時，尖叫爆出，「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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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身體的能力彷彿是轉鈕，瞬間調到最高值。我往前一傾身，避開了由上而下砍擊的球棒。「媽的！」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頭上方？我踏足轉身就是一招龍蟠虎踞，槍身還未觸及對方，又是一陣閃動，白楚任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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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嗎？我抬頭一看，頭上空空如也，連個一尊神明都沒有。我感覺到空氣一陣振動，跟著將槍尾戳至彼處──傳出噹的一聲，正是球棒和長槍互相碰撞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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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互相掩護，背靠背。」我快速移動到璃的身旁，兩人守成兩面，頓時感到空氣中緊張的壓力減輕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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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妳的直覺啊！」璃閉上雙眼，將劍往右邊就是一削，噹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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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竟然削掉了球棒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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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抓到位置了，去死吧！我將槍身激力一轉，就是迴旋刺出……眼見長槍刺入棒身不到一公分，又是一陣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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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見了？還以為要得手的說……我們在原地警戒了五分鐘之久，直到屍群緩慢逼上，我們才確定白楚任不知為何撤退了。雖然花了多些精神在他身上，但對還沒食用早餐的我們卻是極大的銷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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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找東西吃好嗎？」我邊跑邊問，表情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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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同意你更多了……」璃舉起雙手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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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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