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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題 應該怎麼道歉呢?

才剛開始高中生活兩個禮拜,我就不小心惹到林睿澄生氣。到底在做甚麼啊?我垂頭喪氣的走進教室。

「還在為那件事難過?」

宣柔前來關心。我不知該怎麼回應,我嘆了口氣趴在桌上。任誰看了都知道我有心事,我到底該怎麼跟他道歉?他會部會覺得我很莫名其妙?他是不是覺得被我這樣拒絕好意很尷尬?他會不會…不想見我?擾人的問題一一浮現,搞得我喘不過氣。

「我們到操場上走走吧!」

我還沒答應,宣柔便拉住我的手衝出教室、衝上操場。一路上害怕碰上他,但卻又努力的搜尋他的身影。好幾次告訴自己不要這樣,但卻還是忍不住的多瞄了幾眼。

終於抵達了操場,宣柔不急不喘、我則是氣喘如牛。幸好這一路上沒有遇見他的臉孔,要不然我邊跑邊要宣柔慢點的糗樣就會被他一覽無遺。我左顧右盼,活像個小偷。我很害怕遇到他,害怕遇到他之後那尷尬的氣氛。宣柔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我,無言以對。

尋獲他的身影,他就在籃球場上奔馳著。陽光讓他身上的汗珠發著螢螢光點,為風順著他烏黑的髮梢,當他跳躍、投籃,全身每一分肌肉緊繃。他是全場最閃亮的主角、最迷人的焦點,我看得出神、心神分離。此時由一個熟悉的面孔跑向我,是謝顏均!原來他也來打球啊!他邊揮手邊跑向我,還一邊大喊我的名字。

「蕭采彤!哈囉!」

幹嘛大叫我的名字啊,這樣不就被林瑞澄知道我在這裡了嗎?我連忙撇過頭去,但已經來不及了,就在我回頭時,我們已遠遠四目相接。他看了我一眼,便又繼續打球。他真的在生氣?!不然平常他會打招呼的啊。天啊!

「蕭采彤,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啊!」

謝顏均把我從意識中喚出,我這才意識到林睿澄早已離開球場。操場上人群漸漸減少,距離上課鐘只剩兩分鐘,我們還在這裡?!我意識到我們極有可能遲到,便開始衝回教室。

「登~登~登」

安全上壘,我們就在打鐘的那一剎那抵達教室。將大口大口的水灌下肚,拿出課本準備要上課。但不知怎地,思緒不斷飄走,我試圖專心,卻還是抵抗不了。他是真的生氣了,怎麼辦?要道歉吧,那要怎麼說呢?煩啊!我盯著課本心卻不在此,就當我還正在釐清子己的想法時,一節課就這麼匆匆過去了。整潔課,我沒動筆,課本依舊白淨。向宣柔借好了,我看了一眼他的課本,密密麻麻的,就決定是你了!

「拿去吧?」

正當準被向他開口借書時,她比我搶先了一步。她把課本塞給我,並用打趣的眼神看著我。該不會我的不專心都被她看到了吧,有些尷尬的投出一個微笑,便開始埋頭謄抄著筆記。老師進度不是一般的快,那筆記多的不像話,後悔自己沒有那麼多的定性。我埋頭苦抄著,沒空理會周遭事物,導致我沒發現謝言均已站在我身邊良久。

「蕭采彤,蕭采彤。」

他不耐煩地喊著我的名字。我停下忙碌的手,抬頭看向他並給予他抱歉的微笑。他楞了一下,還給我一個無奈的笑。瞄了一眼門外,再轉頭回來看我,搖了搖頭根說沒事了。我有些納悶地看著他,他衝出去了一下又再次回到教室。有些不解他這些舉動,我積蓄不解的看著他,過了好一陣子終於開口問。

「你剛剛…在幹嘛?」

只見他一陣緋紅在臉上,搖搖頭,怯生生地走回位子上。真是奇怪!我噗哧的笑出來,這麼可愛,單蠢的男生真少見。身邊有這些有趣的朋友真好!

放學後,我依然選擇繞遠路。過了這麼久,我仍舊不敢面對這件事。有多少次告訴自己不能逃避,有多少個夜晚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面對,最後臨陣脫逃。我戴上耳機,讓音樂敲打耳膜,開始小聲地哼唱著歌。

走著走著,總感覺有人跟著我。我回頭,卻只有三兩成群的學生邊走邊有說有笑地走著。

是我多慮了嗎?正當我繼續向前走時,有一隻手拍上我的肩。有些受驚的轉頭,那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高壯挺拔。

「林睿澄?!」

我後退了一步,摘下耳機,羞赧的回過頭去。夕陽的金芒這住了我臉頰上的通紅。低著頭不語,到底要說什麼呢?道歉?還是…。算了,不管了。

「對不起。」

「對不起。」

我們異口同聲。我們面面相續,有些驚訝的看著彼此。原來,他也懷有歉意。我急忙問他為什麼道歉。

「那天,害你出糗,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是我走路沒走好。該道歉的是我,扭曲了你的好意。」

我們再次望著彼此,都噗哧的笑出來。沒有尷尬,也沒有不悅,心中大石頓時碎裂,輕鬆了不少。

「所以,還是朋友?」

在笑聲中,他提出這個疑問。這句話聽到吼明明是該高興的,高興我們回到了過往的關係。但,心有些刺痛。我不希望我們謹此止步於朋友,我喜歡你,好喜歡你!我硬擠出一個微笑,幸好傍晚的光芒使彼此的臉都模糊不清。

「嗯,當然囉!還是…朋友」

與他肩並肩,邁開腳步,在落日餘暉下談笑風生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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